作者:终晚夏
方远默想得挺坦荡,可话到嘴边,有点烫嘴:“没什么。”
陈近洲掰回他下巴,指尖挑开衣摆:“方远默,你知道炮友的义务吗?”
下巴被捏紧,嘴根本张不开。
“不只你以为的,用手或腿帮助。”
喝了酒难免丧失理智,方远默有点慌了,挣脱他,往上蹭:“学长,我腿还……今天不行。”
紧接着,人被压住,又按回去。
酒气和人扑面而来,陈近洲勾开内.裤边,用力一扯:“腿不方便动,就带你玩点身为炮友……”
犬齿咬住,疼痛刺进皮肤。
“该玩的。”
第29章
方远默仿佛闯入潮湿的热带雨林,夜色入深,野兽张开獠牙,直扑而来。
风在夜色里飘,张嘴含入口腔,恨不能抽干精力。方远默目眩头晕,他紧张害怕又沉迷于惊险刺激。
头发和胡茬磨痒了皮肤,方远默抓弄野兽的脖颈,仰头呼吸,震颤痉.挛,等待夜晚恢复平静。
陈近洲擦净嘴角,端起床头的半瓶水,一饮而尽。
方远默蜷成团,逃进被窝里:“记得刷牙。”
“来之前刷过。”
“你可以再刷一次。”
陈近洲扯开被子,躺进来,“懒得动。”
方远默:“……这是我的房间。”
陈近洲:“嗯。”
“知道怎么不走?”
“留宿。”
“你房间就在隔壁。”
陈近洲把脑袋贴到方远默胸口,手臂自然搭他身上:“这里风水好。”
方远默:“……”
*
闻萧眠几乎整夜没睡,想到闫芮醒又挂他电话,气得倒腾股票基金发泄,等到入账金额刚好达到666万,他才满意睡觉。
可早上七点,又自主醒来。
闻萧眠晕沉沉下楼喝水,一转身,方远默房间的门开了,走出来的是陈近洲。
他俩换屋了?
紧接着,陈近洲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床面干净整洁,毫无过夜痕迹。
陈近洲换了件衣服,出来和闻萧眠说:“转告管家,早餐准备一杯水蜜桃……”
陈近洲停顿,改了口:“葡萄汁吧。”
方远默嘴上说喜欢水蜜桃,但多数时候,都不会选择它。
闻萧眠:“你昨晚在小摄影师那睡……”
他目光落到陈近洲脖子上,好几道抓痕,零星分布着几枚亲热的痕迹。
这要是再不懂,他就是纯傻逼。
闻萧眠扯嘴,斜了他:“我说你怎么让他入伙格斗社,还找边渡给他打官司,就连度假都带上。”
“陈近洲,你真特么狗啊!”
陈近洲毫无反应:“葡萄汁,别忘了。”
“知道了。”闻萧眠沉下目光,“低调点,留意你家老头。”
陈近洲:“嗯。”
*
脚伤原因,方远默无法剧烈运动,好在山上风景不错,其他人去钓鱼,他就在院子里晒太阳拍景。
陈近洲每晚都来按摩,再理直气壮留宿。
靠着陈近洲的贴心照顾,方远默的脚基本痊愈,正常走路已不成问题。
三天后,四人坐缆车下了山。度假结束,方远默和陈近洲在村口告别。
推开院子的门,姥姥正抱着不远晒太阳,很近跟着大黄,撅着圆屁股刨玉米棒。
几天没见,好好的棕白胖子变成了灰漆漆,见方远默回来,灰胖子叼着玉米棒,扭着屁股往他身上扑。
方远默揉揉它的脑袋:“等下就给你洗澡。”
听到“洗澡”二字,很近“嗷呜”一声,躲到了大黄身后,继续啃玉米棒。
姥姥抱着不远往门口瞅:“怎么就你自己?小陈呢?”
“他还有事,回去了。”
“咋不让娃娃吃了饭再走,你婶中午包饺子呢。”
“下次吧。”
“那你和小陈说,下次还来昂。”
方远默看了眼陈近洲发的消息:“嗯。”
这次分别,各忙各的,除了陈近洲偶尔询问他脚的情况,两个人零联系。倒是和边渡打过几通电话,聊些起诉的事。
转眼到了开学前一周,陈近洲来接方远默和猫狗。
车开到学校,先把不远和很近安置到格斗社,再转战下一个阵地。
法院。
方远默听取了边渡的意见,法院递送传票的三天前,他就拉黑了叔叔婶婶和表弟。
庭审现场,方远默穿黑色外套,戴帽子和口罩。不论场面多么混乱,他均不给回应,所有诉求,全由边渡处理。
边渡作为代理人,态度坚决,不接受任何调解。不仅要求归还方远默父母生前所有财产,同时,根据遗产法,还需分割方远默爷爷奶奶在东隅的一套房产,以及老家的宅基地。
案件当庭宣判,原告胜诉。
被告需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向原告返还汇丰路的商用产权,不动产登记证号(东)52366,以及(东)18567的住宅产权,并配合完成银行存款的财产分割手续。逾期未履行,将依法强制执行。
案件看似结束,实际才刚刚开始。
叔叔婶婶的骂声仍在继续,整个诉讼的过程中,在法官多次制止的前提下,刀割似的字眼从未有半点停歇。
“扫把星。”
“杀人凶手。”
“白眼狼!”
“害死你爸妈还不够,连你爷爷奶奶都要害。”
“就不该收留你!”
“白养了你十年!”
“我妈是被你逼疯的。”
“最该死的人是你。”
边渡和工作人员挡住了冲向方远默的人。他大脑空白,上亿只蚂蚁从他身体里爬出来,再返回去吞噬他全身。
印象里,有人握住他的手臂,紧得松不开,坚定将他拉出充满恶意的环境。
方远默来到安静空间,被人抱紧。
“别怕,我在。”
“没人能伤害你。”
拥抱驱散了发抖和恐惧,方远默沉迷于安全感,逐渐平复下来。
陈近洲轻轻拍他后背,用温柔的声音:“我怎么才能帮助你。”
“是我的错。”
最难过的从不是指责和辱骂,而是血淋淋的言论均为事实。
他怕的从不是对簿公堂,而是撕开他千疮百孔的秘密。
“是我害死的爸妈和爷爷奶奶。”
“是我害的我们家家破人亡。”
“都是我的错。”
“我最该死。”
拥抱已无法缓解恐惧,方远默身心俱疲,被咬得残破不堪。除了发抖,他已无能为力。
不论陈近洲如何呼唤,都无法叫醒。
陈近洲将他按在墙上,扯掉帽子和口罩,撩起额发,强迫他抬头。
“方远默,看着我!”
陈近洲的瞳孔深不见底,坚定的目光闪闪发亮,能驱散恶魔与恐惧。
“还记得在废弃实验室,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方远默被他的目光吸引,只想看他,含着眼泪说不出话。
“你告诉我,人要活给自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