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哲
“……挺讨厌的,”孙问渠喝掉碗里的汤,把碗放到他手边,“盛饭。”
“我吧,我挺喜欢……看你做陶的,”方驰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你做陶的时候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特别……性感。”
孙问渠看着他。
方驰想想又笑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性感不是我想做的那个性感。”
“方驰你没救了。”孙问渠说。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方驰有点儿着急。
“你要不说你没那个意思我也根本不会往那儿想。”孙问渠说。
“……吃饭吧,”方驰把碗放到他面前,“快吃,别说话了。”
因为做饭时间太长,吃完饭随便聊了一会儿,就十点多了,孙问渠今天估计是累了,直接进了卧室去睡觉。
方驰洗完澡进屋的时候他正裹着被子给黄总撸毛。
“边儿去。”方驰上了床,把团在俩人之间的黄总拎起来放到了孙问渠枕头的那边。
黄总很不满地挣扎着想回到原地,方驰非常迅速地把地盘给占了,然后搂紧了孙问渠。
黄总踩着他脑袋转了两圈,最后团在了他俩头顶。
“睡吧。”方驰有种打了胜仗着的愉快感觉,腿夹着孙问渠的腿蹭了蹭。
“明天你是要去俱乐部吗?”孙问渠摸着他的腿。
“嗯,去一趟,”方驰点点头,“我想问问俱乐部我去上学以后训练什么的,他们在那边有分部,看能不能直接去。”
“我明天把你志愿填一下吧,”孙问渠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方驰回答得很干脆。
“……全让我填?”孙问渠转过脸看着他。
“嗯。”方驰笑笑。
“你还挺信得我过。”孙问渠说。
“信得过,你不也信得过我么,卡都给我了,”方驰想了想,“今天我跟着李博文出去的时候你也没拦我。”
“这也算信得过?”孙问渠笑笑。
“算,你都不怕我把他打废了么。”方驰说。
“你做事儿有谱,这个我的确是信得过,”孙问渠说,“他还手了没?”
“他哪来的还手的机会,”方驰很不屑地说,“我看这人平时也老玩个户外什么的,还以为他有两下子呢,我估计他连你都打不过。”
“什么叫连我也打不过。”孙问渠笑了。
“用词不当,你体力……挺好的,咱俩做的时候你……”方驰说完又莫名其妙地有点儿兴奋,贴着孙问渠的某个部分又有些蠢蠢欲动,他叹了口气,“哎我操,我感觉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孙问渠没出声,笑得身上都抖了。
方驰啧了一声,捂了捂他的嘴,抱着他半天没再动弹,过了一会儿才反话题换了回去:“哎,我今天这样真的没事儿吗?我觉得你爸该把我划到街头混混那拨里了。”
“他把你划到刚刑满释放那拨里也没什么,”孙问渠打了个呵欠,“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孙问渠。”方驰在他耳边轻声叫了一声。
“嗯。”孙问渠应着。
“我真的,特别特别非常非常喜欢你,”方驰说,“你能感觉到吗?”
“能,”孙问渠转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感觉你就差拿个麻袋把我装上每天背着了。”
方驰闭上眼睛笑了。
本来这个暑假方驰是计划尽量多给孙问渠在家做点饭,虽然他的厨艺不怎么样。
不过这个计划没能怎么实施,他没想到孙问渠会那么忙。
孙问渠帮他填完志愿之后,就开始弄他那套陶。
这东西一开始做,孙问渠就忙得不太能见着人影了,早上出门,晚上回来,每天都是一脸疲惫。
方驰也挺忙,除了训练,就是向导的活儿,要过夜的只要不是回村里,他一般不接,只接当天回的。
他每天都要去接孙问渠,虽然孙问渠没累到不能开车的地步,但他还是尽量每天都去接。
不光是因为心疼孙问渠,也还有享受这个过程的原因。
是的很享受。
每天把孙问渠送过去,再接回来。
很有意思,很……幸福。
很过瘾。
方驰没谈过恋爱,也没想像过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但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是谈恋爱。
一有时间就会想起那个人,一有超过两分钟的空闲就想打电话。
这感觉能把人填得满满当当。
肖一鸣到俱乐部来找他玩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容光焕发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打美白针了……”
“行么?”马亮看着刚烧出来的几个瓶子。
“颜色不行,”孙问渠盯着瓶子,“温度不对。”
“低了?”马亮问。
“嗯,”孙问渠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明天重新烧。”
“今天居,居然这会儿还,还没电,话?”马亮笑着问。
“他早上说跟同学去玩。”孙问渠说。
“就那个喜,喜欢他的?”马亮马上问。
“是,”孙问渠乐了,“干嘛强调这个?”
“我跟你说,方驰挺,挺招人喜欢的,帅,阳,阳光,运动款,”马亮说,“别太不上,上心了。”
“我挺上心的,”孙问渠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他现在是除了我看谁都不是人的阶段,过了这劲儿我再紧张也行。”
时间差不多了,孙问渠正想给方驰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手机响了,方驰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起电话:“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方驰在电话那边吼着喊了一句:“爸爸!”
“怎么了这是?”孙问渠有点儿想笑。
“我刚从学校出来!”方驰喊着,“你猜我去学校干嘛了!”
“拿通知书了?”孙问渠挑了挑眉。
“是的!”方驰笑了起来,“是的!我收到通知书了!收到了!你等我啊!我马上过去接你!”
“好。”孙问渠笑着应了一声。
“还有个事儿,”方驰喊完这句之后突然又放轻了声音,很小声地说,“我今儿晚上不管你累不累了啊。”
第66章
夜已经深了,黄总却还没有睡。
端坐在床头柜上,抱着自己的尾巴,尾巴尖冲上竖着,一脸严肃地看着床。
“嗯……”孙问渠闭着眼皱着眉声音很低地呻吟了一声。
方驰按着他的肩喘息着,听到他的声音时一把抓过了手边放着的润滑剂瓶子,往墙上扔了过去。
瓶子准确地砸在了衣柜旁边的灯开关上。
卧室里的灯一下亮了。
“靠,”孙问渠抬起胳膊遮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
“我要看,”方驰把他的胳膊拉开,抓着他的手按在他头顶,狠狠冲撞了一下,“你现在的样子。”
“……逆子。”孙问渠眉毛拧着,腰随着方驰冲击挺了挺。
方驰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大概是把全部脸皮都摞在脸上了,怎么也得有八层,但都这都挡不住从身体里一直烧出来的火苗。
他看着孙问渠的脸,感觉自己视线都被烧得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盯着,想要看清在自己进攻之下拧着眉,微闭着眼喘息呻吟着的孙问渠的脸,想要看清他在自己的冲撞下跟着颤动和一次次绷紧的身体。
最后的瞬间是什么样的感受他说不上来,像是从过山车从最高点俯冲下来时划过腹部的电流,也像是羽毛抚过皮肤时带起的层层战栗。
他低头吻住孙问渠的唇,听到了从舌尖纠缠里传进他身体的有些沙哑的低吟。
这声音在身体里慢慢回荡,带些涟漪,最后在畅快淋漓地爆发里渐渐平复。
床头柜上的黄总小声地喵了一声,跳到地上,扬着尾巴脚步轻盈地扛着自己滚圆的身体走出了卧室。
“哎。”方驰还压在孙问渠身上,听着自己好半天才平缓下来的呼吸。
“我打算写个文章。”孙问渠推了他两下没推动,胳膊往身边一摊放弃了。
“嗯?”方驰侧过头,鼻尖在他脖子上轻轻蹭着。
“《论青少年发情的成因》,”孙问渠说,“副标题——喂不饱的野狗。”
“饱了。”方驰闷着声音笑了两声。
“那是,晚餐加夜宵,”孙问渠说,“你得亏是就上了个一本的普通大学,你要考个985211的我估计要离家出走了。”
“老男人。”方驰啧了一声。
“下去,”孙问渠也啧了一声,“老男人扛不动你了,还怕我胖,你怎么不找个秤称称自己多重了。”
“没到150呢,今天在俱乐部刚上了秤,”方驰从他身上翻了个身下去了,拿了湿巾慢慢给他收拾了,“你洗澡吗?”
“不洗了,一晚上洗三回要破皮儿了,”孙问渠扯过被子一裹闭上了眼睛,“我要睡觉。”
“我去冲冲。”方驰跳下床,扯了扯床单。
“再想要自己撸完了再上床!”孙问渠把脸埋进被子里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