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油饼
是男人就不认忍!
……
但他是男神。
陈致脑海闪过一长串“他不服气,崔嫣立刻打蛇随棍上地要求现场勘测”等情节,明智地选择了不予交锋:“总有一日,历史会证明我的威武。”
崔嫣笑道:“何需历史,我们现在……”
“啊呀,肚子疼。”
陈致扭头要跑,被崔嫣一把拉住,搂在怀中:“阿痴,陈留王之上还有一个位置。”
陈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道:“我刚刚才禅让了那个位置……”
崔嫣笑道:“那个位置的旁边还有位置。”
陈致说:“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若是两个公的,那就是公公了,不好,不好。”
崔嫣:“……”
美好气氛,就此终结。
第28章 前世之债(八)
心情不太美妙的崔嫣像猛虎一样冲进了躲在角落里说坏话的失意小团体, 并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 刚才失意并不算什么,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失意。
喝得醉醺醺的大臣们成群结队地走出宫门,还没来得及道别,就被黑甲兵一哄而上, 请到大牢里续摊。
冷水一泼,脑子顿时清醒过来,看着阴森森的牢房, 血淋淋的刑具, 大臣们的小心肝顿时颤得根风中残烛似的,一个个哭天喊娘地讨饶。
刚被封为刑部尚书的军师摇着扇子, 笑眯眯地走出来:“诸位大臣今晚吃得可好啊?”
一顿鸿门宴,谁吃谁知道。
大臣们低头不吭声。
军师说:“诸位对陈留王很不满嘛。”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 不敢接口。
军师说:“没关系,新朝初立, 百废待兴,正需要诸位这般仗义执言之士。我奉陛下命,与诸位畅谈, 大家尽可以畅所欲言, 不必顾忌。”
这些大臣都经历过杨仲举独霸朝纲的年代,吃过的套路多了,哪会轻易上当,纷纷说自己酒后胡言,不能算数。
军师拉下脸来:“大人们踌躇不语, 莫非怕因言获罪?你们以为陛下是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之人吗?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请诸位细细思量了。”说着,就着人上刑。
才挨了几下鞭子,大臣们就吃不住,纷纷表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掏心窝子。
军师将他们所言都记录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将回答整理完毕后,道:“陛下也有几句话要对你们交代。”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将这些人罪状一一宣读。
“这些是陈朝旧事,陛下本不想追究,但诸位嫉恶如仇,陛下也只能成全。”
军师笑眯眯地说完,丢下鬼哭狼嚎的众人,连夜将口供整理成册,送入宫中。
崔嫣一起床,就收到了送来的册子,陈致在里面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事?”
“处理了一些贪官,正送口供进来。”他翻开册子,将那些人的口供大致浏览了一遍,通篇都是数落陈应恪碌碌无为,并没有杨仲举虐待皇帝的线索,不禁皱眉。
陈致披着衣裳,边穿边往外走:“是说我坏话的那群人吗?”
崔嫣将册子合拢,放入袖中,过去帮他一起整理衣服:“阿痴想为他们求情?”
陈致见他越凑越近,反手推开:“那要看他们是什么罪名。”
“还需要什么罪名。他们昨晚的话已是大不敬。”崔嫣说。
陈致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说:“要依律办事。”怕他阳奉阴违,追加了一句,“现在全天下的眼睛都看着你,你要师出有名,行正坐端,叫人挑剔不出毛病。”
崔嫣笑着说:“有阿痴在我身边,我哪有行差踏错的机会。”
“你该上朝了。”陈致打了个哈欠,“我用了早膳再躺躺。”
崔嫣说:“与我同去。”
陈致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去。”
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崔嫣终是不肯勉强他,一起用过早膳后,独自一人上朝去了。
陈致拖着被子,跑到屋顶上打盹儿。
几只麻雀从远处飞来,吱吱喳喳地扰人清梦。
陈致被闹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正想换个地方继续,就听一声轻笑,一个银发灰袍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屋脊上,笑吟吟地看着他:“陈致小友,近日可好。”
陈致慌忙揉着眼睛站起来:“见过北河神君。”
北河神君让他将被子重新铺好,两人盘膝坐在上面:“观小友气色,手中的差事怕是胜券在握了。”
陈致苦笑道:“如今我可不敢说大话了。”
崔嫣造反那会儿,他还以为自己即将解脱,北河神君探望他时,便夸下海口说来年一道去昆仑看绝顶之花,如今却是年来了人未去。
北河神君说:“哎,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小友心志坚定,何事不可成?万莫小觑了自己。”
陈致拱手表示受教。
北河神君说:“我欲往蓬莱,路过京城,便来探访,不知那昙花养得如何了,是否一展芳华,让小友先睹为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