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第114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这时候没有馄饨,吃苦瓜炒鸡蛋。”祝杰扶着他往东食堂走。兜里震动,祝杰打开微信,罗十五在挑衅。

  傅子昂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薛业的合影。两个人光着小膀子,面对面搭住上臂,下横叉。

  小时候的薛业,非常小,可能刚上小学。腿上有许多擦伤,膝盖粉红色。刘海很短,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明显哭过。

  那张脸几乎没变,只是五官大了几个号。

  “这是你们什么时候?”祝杰把手机怼到薛业面前。

  抱得真亲热。

  薛业累到视线模糊:“什么啊……这个,傅子昂和我啊。”

  “知道是你俩,他是你什么人,抱这么紧。”祝杰把手伸进薛业的衣服,护腰全湿。

  “我和他从小一起压腿,可疼了,疼死我了。”薛业把汗往旁边蹭,“现在想起来还哆嗦呢,可是不压不行,师父按照武行那套练我们。”

  祝杰开始四处观察:“疼就抱着他哭,是吧?”

  薛业赶紧摇头:“也不是,我那时候小,杰哥你看我那时候多小啊,江教练一把能抱我们两个。”

  “跟我过来。”祝杰声音一低,找到一个四下无人处。薛业一路跟过去,就在广告板的后侧,下一秒,羽绒服拉锁打开。

  “杰哥?”薛业打了个寒颤,“冷。”

  “脱衣服。”祝杰扒掉薛业的羽绒服,又扒掉自己的,“脱。”

  傅子昂正在打热水准备洗衣裳,觉得自己赢了。十六可是和自己共同长大,还能输给一个外人吗?必然不能。

  手机在床上震动,他满心欢喜以为是隔壁跳远队的女孩子,毕竟自己也上过大型赛事,有点名气。结果是刚刚的嘲讽对象。

  照片很模糊,能见度很低,是室外拍摄。薛业被剥了个干净,光着膀子,靠在同样剥得很干净的祝杰怀里。

  两个人的姿势,像是在接吻。

  不是像,就是在接吻。

  妈的,大冬天,室外,上身光着!这人是疯子吧?傅子昂手机一摔,什么女孩子都不重要了,只想赶快把薛业从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不过师弟是体校一霸,怎么说剥就被人给剥了呢?

  东食堂里,薛业吃着苦瓜炒鸡蛋,一脸傻笑。杰哥在他对面,仍旧是清水涮蔬菜和鸡胸肉丝。

  杰哥坠帅,说亲就亲,不愧是他。

  两周之后,在惊蛰这一天,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和第一场春雨,薛业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赛季,和第一身大学队服。

  在宿舍偷偷换好,看着镜子,这些年他像拼图一样,一块一块捡起来把自己拼好,今天,终于是最后一块。

  不,比从前的自己还多了些别的。薛业拉好领子,郑重地喷上他的香水,为自己加冕。

  足以与世界较量的勇气。

  镜子里,红白的配色,高领,背后是大学全称、校徽和汉语拼音,XueYe。

  作者有话要说:

  傅子昂: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小业:不,谁都别救我,我很好!

第104章 大床房

  正式出发这一天, 三辆大巴车仍旧在东校门集合。1号车载一队,2号车载二队,3号车是随行人员和啦啦队。

  薛业领到了一号车的座位, 还有些不相信。祝杰也收拾好随身的行李, 准备出租跟车。

  “怎么了?笑这么欢腾。”他问, 薛业这几天总是傻笑。

  高中陪着自己逛水族馆、爬香山、摸海豚、看电影,都没笑成这样。

  “没事,我又参赛了,像做梦。”薛业不穿外套, 特意把队服显在最外面一路招摇,“可惜这回不能一起参赛……”

  “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祝杰把薛业的高领立起来, 藏住半张笑脸。上一次自己是参赛队员, 薛业只能穿着自己的队服过过瘾,这回他不再随行,不是体育记者, 不是志愿者证件。

  脖子上挂着的,真真正正的运动员参赛证。有条形码、二维码、隶属队伍和大学,还有一张背头帅照。

  XueYe,这个名字,就连汉语拼音都比别人的好看。

  薛业有点气馁:“我知道还有机会……6月的精英赛, 杰哥你禁赛期也过了,能参赛吗?”

  祝杰只点头, 能么?他不确定。

  姥爷被自己气得住了院,赵雪终于开始治疗她的重度抑郁症, 祝振海……估计饶不了自己。

  妈妈那边暂时有陈启照料, 要不要让张蓉去见她一面?祝杰每天都在斟酌,每天都陷入两难。

  见了有什么用?也醒不了。还不如让张蓉彻底放下。

  “杰哥, 你爸……他是不是特恨我?”薛业不敢问了,杰哥的表情摆明解禁遥遥无期。

  “他不是恨你。”祝杰从裤兜摸出一把金属钥匙,“他是恨所有搞同的人。”

  “搞同。”薛业重复一遍,觉得这个词特有感觉,“所以他恨我勾引你搞同了,对吧?要不……等他过阵子消消气,我亲自去道歉,只要他能放你打比赛,揍我一顿也值了。”

  “薛业你丫是傻逼吧?”祝杰好久没骂,不行,还是得骂,“你这个破血型能他妈挨揍么?”

  薛业点头承认自己是傻,嘴里不依不饶:“那沈欲还打拳呢,我怎么不能打架了……打坏了他还能给我输血,我有血库。”

  “我现在就想把你打坏。”祝杰有时候是真的想打他,“左手给我。”

  “干嘛?”薛业把手一伸又飞快往回缩,“杰哥你干嘛啊,我错了,你别给我摘。”

  “别动。”祝杰用钥匙对准锁眼,轻轻往里推,推到锁芯往右撬动,“你戴着这个,不方便过安检,参赛也不方便。”

  随着钥匙的转动,锁芯被轻而易举捅开了,严丝合缝的金属手环分成两块。时隔多日,它在薛业左腕留下印记,一圈稍浅的肤色。

  “哦,谢谢杰哥。”薛业只能这么说,心理上的不适应让他想把东西要回来。总觉得腕口太空了,少了很多重量。

  好像还少了点安全感。

  1号车前排起长队,薛业站在队尾耐心等待。正巧毕芙带领啦啦队去找3号车,两人对视,薛业忽地心虚一秒。

  妈啊,杰哥的前女友。可是自己心虚什么啊……

  毕芙朝薛业点了点头,擦肩而过,很少有男生愿意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薛业能替自己说一句公道话,真少见。

  从上初中起,自己就是一个颇具争议的女生。毕芙明白,好些人看不惯自己交男朋友的标准和速度。她不管成绩和性格,只要帅的,越帅越好。可喜欢帅的有错吗?她一不抢二不骗三不劈腿,只是花心了一些。

  “你和他认识吗?”帮她推行李的男生问,准男友。

  “有点交情吧,他人不错。”毕芙瞄了旁边一眼,唉,没办法,帅男生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

  祝杰例外,祝杰太渣了,渣到地心。

  1号车上,陶文昌给薛业留了位置,等那张睡不醒的脸一出现直接叫他:“这边!”

  薛业很兴奋,这车可是一队首发,首体大的夺冠热门。“俞雅没送你来?”

  “你这人挺逗啊,昌哥给你留座位连声谢谢都没有。”陶文昌神神秘秘地打开书包,“来了,20瓶牛初乳,喝不喝?”

  “不喝。”薛业确实不爱说谢谢,自小他喜欢什么就习惯开口跟师兄们要,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叫人、礼貌、起立罚站,这都是杰哥教会的。

  “陶文昌。”薛业看着那些饮料,“该不会又是你先送,俞雅再反送回来的吧?”

  “你能不能别说话。”陶文昌笑着喝牛奶,“我觉得,俞雅答应我那天,就是她的银行卡撑不住那天。我俩这简直不是谈恋爱,是人民币钞能力之间的较量。你尝一口,特好喝。”

  离得太近了,薛业习惯性一推:“你自己喝。”

  “小白眼狼。”陶文昌满腔热情被拒,突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每次洗澡都要单独,搂搂抱抱像个小丫头似的,不是躲就是推。”

  “你才有隐疾,你浑身上下都是隐疾。”薛业把杰哥的棒球帽反戴,闭上眼补觉。

  一闭眼,曾经那些不堪入目的脸一晃而过,让他恶心,让他憎恨。

  不一会儿车身缓慢移动,启程。3号车的屁股后面紧紧跟着一辆出租,祝杰在后座,接受豪斯星顿幼儿园的全英文电话摸底。流利程度如同说着母语。

  祝振海重视英文,从小找外教,除了学英文和体育,祝杰不记得小时候学过别的。

  春季校联赛规模不大,下榻的连锁酒店只是普通4星级,与上回的国际度假饭店没法比。薛业领到一张门卡,撞见一张熟面孔。

  “你又来了?”是唐誉,薛业先看他的助听器,“好久不见。”

  “也没有好久吧。”唐誉再次以志愿者身份随行,再见薛业还是一样的高兴,“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运动员,藏得够深。”

  薛业拿出参赛证件给唐誉过目,骄傲的,不带半分谦虚:“牛逼吗?男子三级跳项目,但这次我只跳预赛。上回欠你人情,咱们两个人的工作……你一个人做完一大半,有机会请你吃馄饨。”

  唐誉看了看照片,特别想撩薛业的刘海试一把,从没见过他的全脸:“行,我等着你这碗馄饨。你先上去吧,我去拿门卡。现在你和祝杰都好上了,他不会再把我拉进你的手机黑名单吧?”

  “黑名单?”薛业百思不得其解,杰哥把唐誉拉进黑名单过?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是没有。

  房间号是606,标间的大小。薛业卸下书包就开始发愁,连锁酒店怕是所有房间都被征用,大床房都用上了。

  这倒好,自己和谁一个床?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床友孔玉站在门外怔愣,几秒之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薛业吃着杰哥提前剥好的石榴籽,猜他是去找白洋换房间。

  果不其然,再次推开606门的人换成了陶文昌。

  “你这屋也是大床啊!”陶文昌进屋哀嚎,“幸亏我是直男,不然咱俩就成一日夫妻百日恩了。”

  “滚,谁跟你夫妻。”薛业把装满石榴籽的小碗收起来。

  “你丫真护食。”陶文昌蹭吃失败,“下午是休息还是看场地?”

  “歇着,比赛场地有什么可看的。”薛业甩甩腕子,总觉得一下子轻了许多,怀念这里有东西箍着的感觉。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陶文昌刚要起来被薛业反超,不用问,肯定是祝杰到了。

  “杰哥。”薛业准备往上扑,被杰哥一个嘘的手势打住。祝杰还在接电话,摸底进行一路终于快要结束了。

  安静的房间里登时响起标准的美式英语,陶文昌不禁放下手里的工作,竖起耳朵听着。

  没想到野逼的英文居然这么好,好到说了些什么陶文昌一概没听懂。再看薛业更是一脸崇拜,目光不错地落在偶像身上。

  最后,祝杰又确定了几项入园标准,用简短的结束语挂掉通话。“你和陶文昌睡一屋?”

  “别,他和孔玉。”陶文昌预料到电话一挂就有炮火打在身上,祝杰盯了这张大床几分钟吧,凶狠的样子仿佛这张床欠了他百八十万。

  “我和白队一屋,也是大床,酒店没房了凑合睡吧。”陶文昌解释,歪着脑袋转过来,“等等,酒店没房了,你睡哪儿?”

  祝杰指了指大床的中轴线:“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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