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第115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行啊,杰哥你要几个枕头?我去前台拿。”薛业说着就要抬腿。

  “你睡哪儿?”陶文昌继续哀嚎,用生命挽救这张床,不想它写满爱的篇章。

  “中间。”祝杰把包扔到床上,“刚才在前台问了,没房。我睡中间,你俩一人一边。”

  “身为一个直男,我有个小小的建设性意见。”陶文昌没想到祝杰恶劣到如此地步,“为了防止我和薛业第二天都无法正常参赛,我睡不好是纯粹被吵的,他为什么睡不好你心里清楚,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祝杰不予回应,明天是预赛,他能忍住,但薛业一定忍不住。没准睡到半夜自己骑上来开全自动。

  “我睡中间,我牺牲个人色相睡你俩中间。”陶文昌建议,“你俩,谁也不许跨过昌哥的钢铁身躯,向对方下手。”

  “你有病吧陶文昌。”薛业拿出石榴籽,分给了杰哥。

  “特别是你。”陶文昌直接点薛业,一点面子不给,“大型赛事之前控制一下,人不能被兽欲征服,运动员的精神是自律。”

  薛业无法反驳,因为自己确实控制不住,哪怕要上的是奥运会,和杰哥一起睡还是满脑子全自动。三个人在606躺到下午,肚子叫得震天响才决定出门打食。

  还没走出酒店,两辆大巴停在正门往下卸人,灰色队服站满了大堂。

  可能是冤家路窄,薛业和林景来了个面对面,一时间谁也没躲开谁。

  “这不是薛业嘛。”林景背着单肩包,姿态强势挡住了侧门,“你还真参赛了,首体大是胆子太大,还是总教练被你感动了?”

  “你找打吧?”薛业也不甘示弱,曾经的手下败将不放在眼里。

  “要是明天没有比赛还真可以和你打。”林景仔细瞧着薛业旁边的人,一个穿红白队服,一个一身全黑,“现在算了吧,走着瞧。”

  “你有点道德,这么多人往里进别堵着门,想当门神也得靠边站。”陶文昌看情况不对,撞开灰色队服往外冲,回头看薛业一脸通红,大概是怒了,“那人谁啊?”

  薛业紧了紧袖口:“以前体校的同学,叫林景。”

  “林景……”祝杰记住了这个名字,“他找你麻烦?”

  “没有,估计是没赢过我所以不服气。”薛业笑了笑,把下巴的汗珠抹去。

  酒店电梯里人满为患,几个灰队服围着林景:“刚才那是谁啊,至于生这么大火气?”

  “他?这几年他是销声匿迹了,几年前三级跳少年组打听打听,薛业这个名字谁不知道?他一参赛,别人只能争银牌。罗季同的徒弟,上届大学生锦标赛三级跳冠军,那是他师兄严峰。”林景说。

  “这么厉害!那这几年他干嘛去了?”

  林景让他们靠过来,音量渐低:“让我给你们讲讲啊,这个薛业的光荣事迹。”

第105章 预赛前夕

  三个人冒冒失失地冲出来, 才记起目前是赛期,哪能随便在外面乱吃。于是只转了一圈又回酒店,等下午开饭。

  运动员一饮一食都不能马虎, 祸从口入。就连俞雅买给陶文昌的牛初乳都是学校东食堂的产出品, 专门针对体院学生。祝杰和薛业你一颗、我一颗的分石榴籽, 陶文昌默默拧开第3瓶。

  终于熬到开餐,主办方的餐车停在酒店门口,教练和带队学生按人数领套餐。陶文昌拿到救命晚饭,在606里吃到感激涕零。

  就在祝杰下楼买方便面的空档, 一双筷子,无声无息地伸进他的餐盒, 还假装无事发生。

  “你丫干嘛?”陶文昌赶紧盖上。就你薛业会护食?你昌哥护起食来连妈都不认。

  “给我吃一口。”薛业又把筷子伸过来, 被陶文昌用筷子打了回去。

  “吃什么?咱俩饭一样。”陶文昌看他盘子,嚯,芹菜炒豆腐干只剩下一盘绿, 豆腐干没了。

  “你想吃我豆腐?”陶文昌护着饭盒。

  “嗯。”薛业从小就这样,喜欢吃什么直接从师兄的盘子里夹,“你给我吃一口,我拿芹菜和你换。”

  陶文昌不怀好意:“现在知道和我换了?我也不爱吃芹菜,除非你把肉沫豆芽分我一半。”

  “一半?”薛业护着米饭咬牙一狠心, “一半就一半,你再给我几块牛肉。”

  “你怎么这么鸡贼啊!”

  “快点快点, 一会儿杰哥就回来了!”薛业趁机把不喜欢吃的芹菜扔出去,夹陶文昌的豆腐干。陶文昌不甘示弱, 夹走豆芽的同时还偷偷顺薛业的牛腩。

  “薛业。”祝杰推开门就是这副场景, “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薛业耀武扬威的气势霎时被砍, 往嘴巴里扔芹菜,“杰哥你真快,我吃饭呢,陶文昌想偷我的牛肉。”

  “滚!”陶文昌激情对骂,一不小心喷出几颗米饭,“你快来管管吧,薛业要吃我豆腐!”

  “我没有,我一直吃自己的……吃自己的。”薛业越说越小声,杰哥回来了,乖乖进行清盘行动。

  边吃,边皱眉头,芹菜真难吃,想吃陶文昌盘子里的豆腐干。

  餐后,一队阵容在黄俊的房间里开会,会议结束后全部回房间,不许外出。有了上回薛业的前车之鉴,除非是本校志愿者提供的矿泉水,其余的不明饮用水一概不接。

  回到606,祝杰一副洗好澡等着睡觉的悠闲,让陶文昌怀疑自己晚上还能不能安眠。

  “开会说什么了?”祝杰问,后背全是水珠。

  “就是那一套,明天运动员先集合,开幕式,尿检,下午才能到三级跳的第一轮预赛。”薛业拿到了行程表,满满当当的比赛安排,斗志昂扬,“我在C组,碰不上孔玉和林景,他们都是A组。”

  “那个林景……”祝杰拍了拍大腿,薛业换个姿势坐了上来,“林景和你熟么?”

  “你俩要是卿卿我我,浴室我就先征用。”陶文昌赶快拿上洗漱用品,免得长针眼。

  “还……行吧。”薛业说。姿势很搞笑,无论是靠着还是坐着,自己的身高都做不出小鸟依人的感觉。这点他着实羡慕苏晓原,苏晓原说,张钊每次抱他都能抱起半米高,有时候直接扛起来。

  要想扛起自己,杰哥可能办不到。

  “说。”祝杰颠了他一下,“什么叫还行吧?那人和你熟么?”

  “熟。”薛业被颠得啊了一声,“杰哥我说,你别生气,林景和我从小学就认识了,成绩和比赛我一路压他。我俩也在体校里打过,但我有师兄,他不敢真怎么样。大概就是……你和张钊那样的关系。”

  “我和张钊?”祝杰捞起薛业的右腿,“我和张钊真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啊?”薛业把腿缩着,怪舒服的,“我给苏晓原打电话了,张钊打过冬季赛,春季赛不上,在学校歇着呢。”

  “你和苏晓原还真亲密。”祝杰把他狠狠一颠,颠到薛业又啊了一声,“我和张钊再打也不是竞争关系。他长跑,我中长跑,闹到最后只是谁占谁跑道的事。当然他是挺欠打的。”

  薛业扶着杰哥的肩膀:“嗯,他欠打,下次我捶飞他。”

  “你能不能把捶遍九州的毛病改改?”祝杰深度怀疑幼年薛业是被师兄教练一起宠坏了,“林景和你都是三级跳,对吧?”

  “嗯。”薛业说,看着空左腕很不顺眼。

  这个嗯字让祝杰心里发凉。傅子昂说薛业当年的事闹很大。

  “你那年,林景知道么?”他问,希望林景根本不知道。

  可薛业还是点头了。“知道,我的事……体校好多人都知道。”

  “除了禁赛。”祝杰把薛业收在怀里,提一个恨之入骨的人,“马教练的事……林景知道么?”

  他希望薛业摇头,可薛业又点头了。

  林景知道,除了薛业禁赛,还知道他被人欺负过的事。祝杰的胸腔被现实的利斧劈开,凉飕飕往里灌风。

  “知道,当时学校好多人……都知道。”薛业低着头,像是脖子折在了杰哥的肩膀上,就这么趴着一动不动,“我把事闹大了,还让我爸妈写了实名举报信。但是没用,根本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杰哥,我当年太傻逼了。”

  “没事了。”祝杰也把脖子折在薛业的肩上。

  是,薛业当年是太傻了。一个刚刚过了15岁生日的少年运动员,怎么搬得动一个梯队教练。更何况他连一点点证据也没有。

  可薛业的爸妈即便在口说无凭的情况下,还是为儿子写了实名举报信。是太愤怒,也是太心疼。他们完全相信自己的孩子,却在体育圈最黑暗的高墙下束手无措。

  这道墙,叫教练和队医的权利,是体制。好在薛业不是马教练手里的运动员,不然,一个男运动员惹怒教练的后果,是过度的体罚和雪藏。

  更何况,薛业那年还出了兴奋剂事故。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兴许还会怀疑薛业是用药后的诬告。

  马教练,祝杰呼吸逐渐加重,饶不了他。否则薛业爸妈的眼睛闭不上。

  陶文昌从浴室迈出来,吓得又缩回去:“你俩……干完了没有?”

  “干完了。”祝杰捏一捏薛业的屁股,“去,洗澡去,洗完了睡觉。”

  晚上11点三人准时躺平,陶文昌如同躺在万丈悬崖的边缘,还是躺在一线天,往左也不敢,往右也不敢。

  “各位,明早6点准时起床,谁都不要乱动。”陶文昌闭着眼睛嘀咕,“左边,是中长跑祝杰选手,右边,是三级跳薛业选手。中间,是著名跳高选手陶文昌。竞技体育是十年的准备,一瞬间的完成,希望两位选手看在我几千万次的背越式翻滚上,别动。”

  “你丫念经呢?”薛业盖着被子热得不行,“我没动。”

  “非要盖一床被子是么?”祝杰闷闷不乐。

  陶文昌开始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四只,每一只都是维族品种。“谁让你俩不去要被子,非叠罗汉卿卿我我。前台说客房全满,被子没了。凑活睡吧,怎么睡不是睡呢,谁也不许动,谁动谁傻逼。”

  “有毛病。”薛业转过身,“你往那边点,你碰着我脚了。”

  “咱仨平均身高1米85,碰一下脚不是很正常嘛。”陶文昌眯着眼睛,“嚯,你肩上这个牙印是不是颜色深了?又被狗咬了?”

  祝杰用一只手把陶文昌的脸扳过来:“你最好看着天花板。”

  “我直男,我把薛业看出水来,我俩也成不了。”陶文昌猛踹祝杰膝盖,反正丫又不比赛。

  “别找打。”祝杰使劲拽了一把被子。从没想过还有三个人一起睡的一天。

  薛业刚找好姿势,被子没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白色的ck。“杰哥,我冷。”

  “听见没有,人家冷。”陶文昌笑得不能自已,“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俩为什么只喜欢ck?playboy不好吗?”

  祝杰一拳砸在旁边:“别说话,睡觉。”

  “吓死我了,我他妈还以为你要说,别说话,吻我。”陶文昌把脸闷在被子大笑,太刺激了。

  薛业悄悄转过来,蹭着陶文昌的肘部,三个人睡得很挤:“陶文昌,你把脸朝下睡。”

  “给你昌哥一个朝下睡的理由?”陶文昌警惕起来,这一刻的薛业坏坏的。

  “你不趴着睡,我现在就亲你。”薛业强撑着说。

  陶文昌笑着搂他:“来啊,我最不怕的就是被人亲。咱俩是亲脸还是亲嘴。”

  “陶文昌。”祝杰往中间的枕头靠了靠,“趴着睡,否则我亲你。”

  野逼要亲自己?陶文昌幻想一秒,雷得他赶紧趴好。“兄弟,有话好商量,咱们都是运动员,能动手的时候不要上嘴。”

  “睡觉。”祝杰看着陶文昌的后脑勺,把被子往薛业那边送。薛业不喜欢和外人太亲近,他让陶文昌趴着睡,估计是怕陶文昌扑他。

  明天预赛,谁也不敢耽误时间。不一会儿陶文昌睡着了,偏向薛业那边的脸很安宁。薛业想跨过去,和杰哥中间隔着一个人,怎么也睡不好。

  “手。”祝杰把右手搭在陶文昌后腰,知道薛业根本睡不着。

  “哦。”薛业把左手伸过去,两个人偷偷拉着,“杰哥,你睡吧,我不过去了。”

  杰哥那边有动静,薛业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能看到杰哥坐了起来。没几秒,想念一整天的医用手环又回来了,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咔嚓,牢牢箍住他的左腕。

  “明早再摘,省得你总甩腕子,丢东西了似的。”祝杰把钥匙收好,像个摸骨算命的盲人,在黑暗中揉搓薛业的骨节,“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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