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第139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看你的疤。”他看到很奇特的形状,“让狗给咬了吧?”

  薛业用手一捂:“狗咬我是喜欢我,羡慕吧。”

  新成绩出现,排名重新洗牌,裁判立刻有了精神。这个数字直接把预赛难度升到了半决赛,以小组第一的名义出线,是荣耀,也是巨大的压力。紧接着,新成绩一个接一个刷新,就连林景也不得不把分数刷到16.50,逼近小组的目前第一。

  薛业一身轻松,叉着腰看中文不太行和人品不咋地。他们在交谈,或许在商量对策,或许在骂人。

  不是有基因优势吗?跳啊,主办方惯着你们,你业爷可不宠着。

  正如薛业猜测,这回是真的杠上了,中文不太行跳出16.71米,人品不咋地奋力一跃,16.75米。这一下,他们留学生的面子找了回来,重新赢得看台呼声。

  苏晓原又不敢看了,这太刺激了,比张跑跑的比赛吓人。这帮……这帮运动员,都是人吗?怎么跳起来还会空中换步?

  他看了看自己萎缩的腿,不敢想跳出16米多是什么感觉。

  薛业还能行吗?差不多就算了吧,又不是决赛。

  薛业不会算了的。林景比谁都清楚。虽然他不知道那两个留学生怎么惹着他了,可薛业一旦在赛场收拾别人,就会压着成绩往下打。罗季同那个老不死的,控分的诀窍只教徒弟,自己这些普通学生根本不会。

  死老头子,什么体育资源公正,他最偏心。

  分数被压着打,只有运动员才明白那种绝望,残酷。

  薛业第三跳,苏晓原闭紧了眼睛,等欢呼声爆发才敢睁。他在最前排,刚好看不到第一台屏幕,缓几秒才看到对面的。

  16.78米!苏晓原摸了摸心口,像犯了心脏病。薛业怎么这么会跳,刚好赢一点点。让对手觉得有机会反超,再被狠狠压一下。

  现在,针对性一目了然。两个外国孩子不傻,主动放弃第三轮的机会。首都体育大学薛业以A组第一的预赛成绩出线了。

  “跳得不错,第三跳也稳住了。”下场后,薛业和孔玉并排。瓶颈期一过,孔玉从沸腾开水变成了沉浸大海,性格都变了。

  “差不多,能进半决赛。”孔玉的情绪没有起伏,不激动。

  薛业不多问,之所以自己没有压分等他,因为知道孔玉最多只能走到半决赛。显然他自己也知道。

  孔玉望向入口处,B组准备就绪,周奇迈和方宏钧全在那边。“那两个留学生还挺知趣,懂得弃权。”

  薛业把刘海往上拢,任它们一根一根垂下来,盖住怒气未散的眼睛。外行看成绩,只是数字,但是对他们来说,这是命,是多年训练的血汗,是心尖上那一口气。从预赛就开始被针对压分,这不仅是技巧素质的较量,更是挫伤锐气的消磨战。

  接连输给同一个人,导致短暂时间里最大程度挫败锐气。所以他们弃权。

  “主场优势,吃个自助还占座位,毛病。”薛业记仇,特别记仇。打开密码柜取行李,左右边同时来人了。

  中文不太行和人品不咋地。

  “有事?”薛业连脸都不回。

  “你好,厉害。”中文不太行果然中文不太行,但是态度友好,像是交朋友来的,“我叫迪文,我们做个朋友,好吗?”

  薛业变回冷漠脸:“不好。”

  翻脸比翻书快多了,谁有工夫交朋友,找杰哥才是正事。

  但是唯一的通路被人品不咋地挡住了。他拦住薛业,距离之近暴露他高出半头的优势,审视着上下打量:“我听别人说,你吃药。如果这样,我拒绝和你,比赛。”

  “等等啊。”薛业懒得猜,这个别人肯定是林景,故技重施,“中文看得懂吗?看不懂自己查字典!”

  说完,又是一张通知,直截了当地糊在人品不咋地的外国脸上。

第131章 事变

  人品不咋地火了, 把纸抓在手里研究,大概是没看懂几个字,又被莫名其妙糊脸, 比着手指对准眼前的2552:“你!吃药!”

  “别指我。”薛业把他拨拉开, 不想和不识字的人胡搅蛮缠。

  捶遍九州的心, 蠢蠢欲动。

  中文不太行叫出一个英文名字,两个人用英语噼里啪啦谈上了,像起争执。最后他来解围:“对不起,我的朋友, 卢克,脾气很坏。”

  “哦。”薛业将柜门一摔, 扭身走人。爱坏不坏, 下次拿康熙词典糊你脸,把你高加索人的脸骨糊成加菲猫。

  手续办理完毕,薛业从运动员出口往左:“你回酒店?”

  孔玉指了指右边:“不回, 我找白队去。”

  “行,记住今天的感觉,半决赛再争取一把。”薛业转向左,右边通往F区,是田赛, 左边通往B区,径赛。没有热忱鼓励而是现实评价, 孔玉只能打到半决赛。

  他的瓶颈期有点晚,不过马上就是新阶段, 冲破16.50指日可待。

  “诶呀, 你可真快。”苏晓原抱着瓶装水,“我走路太慢了。”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薛业把水全数装包。苏晓原在场内, 出来要排队查入场证,回去又要查,真是闲不住。

  “我激动啊,你跳的时候我都不敢看。”苏晓原轻装上阵,唯独不穿短裤,“张跑跑最开始说你会跳远,我吓一跳。想不到三年没练,你还这么厉害。”

  薛业有点犯愁,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身边都是体育生,很多道理心知肚明,可苏晓原不懂。

  “也不是三年没练,要真是放下几年……再上场没可能。这是……这是技术,像你学自行车,学会了就会了,我从5岁开始跳,忘不了。”

  “什么啊?”苏晓原抓不住薛业的重点。

  “因为……”薛业调动全身运动细胞想词,“因为我没断训练啊,体能,懂吧?体能,耐力,协调性,跳跃性,高中三年一天不落和杰哥练的,虽然跑步是差劲,跑三年勉强过关,但其他的,我没偷懒。跑步我是真的不行,跑几圈累了就想歇。杰哥太能跑了,牛逼。”

  苏晓原从支离破碎的词语里收集有效信息:“哦……好像懂了。”

  “嗯,所以……我要是拿了金牌就送杰哥。没他就没我,要不是他,也许我都不当体特了。”薛业说,摸了摸链上的纯金戒指。

  B区人满为患,跑步项目从来都是大热门,看台比跳高跳远那区的上座率高出许多。苏晓原凭借张钊找来的附赠座位券才有好位置,书包里全是薯片。

  “你吃啊,比赛累吧?”他给薛业,记得自己曾经吃过他好几袋。

  薛业却摆摆手:“赛期,杰哥不让乱吃。”

  旁边突然有犀牛般的脚步声,薛业熟练一躲,孙健扑了个空。

  “男神我爱你啊!”孙健挂着志愿者证件,“群里都传疯了,说你A组第一出线!太秀了,黄俊这回没话说了吧。”

  “不知道,我没加群。”抛开这几个人,薛业仍旧不习惯交朋友,“你哥给你安排什么差事?”

  “清理垃圾。”孙健拎着黑色大口袋,充当看台流动垃圾桶,“我不能聊了,男神加油!我爱你啊!比心!”

  薛业打了个激灵,起一身鸡皮疙瘩。

  “嘿嘿,他真热情。”苏晓原独占薯片,“咱们等等吧,我看过时刻表,中长跑都在下午。”

  薛业只好等待,早餐只喝高浓度葡萄糖,没多会儿肚子咕咕。苏晓原又一次将薯片递过来:“吃一片嘛,薯片不胖人。”

  “可……杰哥不让我吃。杰哥还说我沉呢。”薛业摇头,明显地咽了下口水。

  祝杰不让吃,苏晓原知道自己怎么劝都没用了。他可记得,高三那年,薛业吃过自己一块茄子,祝杰暴怒竟然当面把薛业的筷子撅折了。

  短跑项目依次进行,然后是接力,8排赛道分两组。等B组一上,薛业率先站了起来,确认杰哥位置再坐。

  “你眼神真尖,有时候我看张跑跑比赛,看到最后自己都晕了,一圈一圈像永远跑不完。”苏晓原又举手幅,这个挺贵的,咬牙才买,现在后悔没买望远镜。

  “我认鞋,杰哥那双鞋太好认,每次比赛之前都是我刷。”薛业又站起来,几步跑下座位,站在看台边缘吼了几声。

  再回来就很老实了,像是办好一件大事。

  “杰哥说,接力之后让我回酒店吃饭,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什么?”苏晓原眼底闪过不信。看台距离最后一棒虽然不远,可上了赛道除非向裁判员打手势,是不能随便说话的。

  可薛业却笃定:“真的,杰哥让我先回去,你跟我一起,吃完饭下午再来。”

  “那……也行。”苏晓原半信半疑,“你别紧张,我听张跑跑说,首体大实力雄厚,每个项目都能进半决赛。”

  “我不紧张啊,我饿。”薛业镇定自若,可跑道上的外国选手,真多。

  鸣枪前万籁俱寂,枪声过后火箭冲刺。薛业只看第3道,第一棒孙康,比他弟弟牛逼多了。他还记得孙康是如何臭骂杰哥训练不在状态,现在看,确实有实力。

  但有实力也不能骂杰哥,这个仇先记下了,找机会捶他弟弟。

  接力跑全程只有400米,对速度跑而言就是几个呼吸的瞬间。薛业等待杰哥接棒,冲线,毫无疑问地出线了,小组第3名。

  这个成绩,要想杀出半决赛恐怕是一场苦战。薛业等着,直到杰哥朝这边做了个手势,他拉起书包带:“走吧,我带你回去吃饭。”

  “你不和祝杰说一下吗?”苏晓原又不信了,他们靠心电感应吗?

  “杰哥知道啊。”薛业看向裁判席,接力在收队,下午再来。

  回到酒店,自助餐厅仍旧对外开放。薛业领着苏晓原进去,凶巴巴地坐下,看这回还有谁敢逼逼。

  “你吃完饭回去睡一觉,下午出发前我叫你。”薛业暴风吸入,对面直打哈欠。

  苏晓原点点头,倔强的呆毛也跟着点头:“那我真回去睡了啊,每次他比赛我都失眠。你一定记得叫我。”

  “肯定,你放心睡。”薛业忍了又忍,终于朝那束很有脾气的呆毛下手,rua了一把。

  手感真好!

  苏晓原是自己开房,双人间全紧着运动员住,只剩下大套间。薛业叮嘱他挂好门锁,还剩下一个多小时,自己也回去补一觉。

  明天没有比赛,要是体力跟得上,晚上兴许可以开全自动……想着,薛业加快了步伐。

  1511房门无声打开,薛业转身推洗手间,不巧孔玉正在里面。

  孔玉像吓死了,脸色煞白。薛业立马把门关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屋里,你下次记得锁门……锁门……”

  刚刚恐怖的画面,在薛业眼前定格。

  锁门。洗手间。孔玉。

  孔玉他根本没在上厕所啊,他在吃药。可现在是赛期,连营养品都暂时停用,他吃个屁药。

  这是一种能把薛业拧死的恐惧感,让他再次撞开了门,洗手台上的小药瓶没了,只剩下半杯透明的水。

  “你进来干嘛!”孔玉抓起那半杯水,往喉咙里灌。

  薛业不敢动,是害怕了,比看到杀人犯还害怕。他冲上去,上手就掰孔玉的嘴,孔玉执意不肯张口,刹那扭打起来。

  最后还是薛业占了上风,将孔玉的脸掰过来:“你他妈吃什么呢?说,说话!”

  “我喝水呢,你是不是神经病了!”孔玉吼回来,下巴比卸掉还疼。

  “你到底吃什么呢?”薛业表面凶狠,心里却比谁都怕,“什么瓶颈期过了,你!你别吓唬我啊!”

  孔玉昂着头,倔强地对视:“我什么都没吃,你别冤枉人行吗?”

  “我都看见了!”薛业不敢回忆,那个小药瓶就摆在洗手台上,突然他把孔玉勒起来,一只手上下摸索,翻遍衣兜,当摸到裤兜里坚硬的塑料瓶的刹那,他的手骤然一缩。

  药。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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