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杰哥你回来了。”薛业开门像掀门。祝墨也冲过来,帮着一起拎哥哥的大包,学着说话:“杰哥你回来啦。”
“杰哥是你叫的么?”祝杰甩掉篮球鞋,桌上有蛋糕和面条,两盘饺子,一个正方形的礼物盒。还有厚厚的一沓牛皮纸袋,折好压在盒子下面。预防自己神出鬼没的过度呼吸综合征。
蛋糕是薛业奇葩审美的一贯作风,所有能想到的都往上堆,估计蛋糕师傅要累死。
“又买蛋糕了?”他浑身松懈下来,坐上椅子就不想起来。
“又买?”薛业收不住地笑着,“我什么时候买过?等等,杰哥你拆线了?”
“自己拆了,没什么感觉。”祝杰双手微抖,还没缓过来,他孩子气地插上几根蜡烛,等着薛业给他点上,“每年过生日你都买,高三那个最难吃。”
薛业拿着打火机,愣了。
“杰哥你……你知道蛋糕是我买的啊?”薛业点了几根小蜡烛,烧了一下手指尖,“我以为……你不爱吃呢。”
“是不爱吃啊,太甜。”祝杰呼一下吹灭所有蜡烛,欢欣鼓舞等着一起吹蜡烛的祝墨傻在旁边,想找昌子哥哥。
太甜他还是吃了。祝杰用筷子夹奶油,切下一块,漂亮的芝士乳酪表层被破坏,缺口轻微下陷。
“这么多层?”他笑薛业贪心,水果、果冻、鲜奶油,每层海绵蛋糕换着夹。
对运动员而言是真的太甜了,热量超标,祝杰没打算把打拳当长期工作,但是这不重要。
这是他19周岁的奖励,他过生日,他说了算。
“每年12月31日,一中提前放假,只有田径队留校训练。蛋糕是不是你塞的?”祝杰问。
“啊?啊,哦……”薛业吞咽着唾液,原来杰哥知道。
每年的小蛋糕都是心形,还特意请蛋糕师用红色奶油挤上一个love,薛舔舔你可以不用做人了。
“还love,挺肉麻的。”祝杰用沾了白色奶油的筷子去碰他的嘴,“甜么?”
薛业伸出舌头舔了舔,他也不爱吃,但杰哥给,他就吃了:“甜。杰哥……生日快乐。我煮了长寿面,你饿了吧?”
长寿面,油花大概1厘米那么厚。祝杰笑着晃了一下碗:“你是不是嫌你老公平时吃太寡了,特别给我一碗油喝?”
“我怕煮不香。”薛业一勺一勺地往外撇油,“明天,明天我练练煮青菜,那个好学……杰哥你吃一口,再不吃面条烂了。”
祝杰端起碗,油少了,但每一根挂面都裹满香油。奇葩香油面。
薛业一脸切切地等答案。“好吃吗?”
“还……行吧。”祝杰吸了一根面条,“没放盐?”
“还放盐吗?”薛业伸到一半的懒腰停下来,茫然无措,“那……杰哥你尝尝西红柿,我还打了俩鸡蛋。”
“放,下次记得放。”祝杰囫囵地吞吃自己的长寿面,拳头大的西红柿只切了一刀。大概薛业对西红柿鸡蛋面有什么误解吧。
“我鸡蛋呢?”祝杰快吃完了,碗底清如水。
“不可能啊!”薛业看看碗,冲进厨房,端出一个小碗,里面是两个煮得不成型的蛋白。
“我忘了给你盛了,杰哥,快吃。”薛业难为情地端着,耳朵一热,被杰哥搂了过去。
祝杰用吸烟而变干燥的嘴唇磨他的鼻梁:“薛业你丫是傻逼么?”
“我是啊。”薛业舔了舔浓眉中刚刚长好的伤口,“杰哥,疼么?”
“疼。”祝杰在碗里乱戳筷子,“我蛋黄呢?”
薛业尴尬地出汗:“不小心……煮碎了,都在汤里。”
“牛逼。”祝杰用一双出汗的手撩他的刘海,“还是吃饺子吧。腿疼,一会儿给我捏捏?”
“行,行啊。”薛业舒服地眯起了眼,正打算蹭掌心。俩人的裤子同时被拽了拽,祝墨。
“我也想吃蛋糕。”祝墨在旁边站着,“哥哥不好,我没吹蜡烛。”
“你……”祝杰顿时语塞,“你头发呢?”
祝墨往薛业的腿上爬,光明正大坐上去:“昌子哥哥带我剪头发,哥哥19岁,哥哥生日快乐。”
祝杰夹着饺子的手一停。
兄妹。兄妹之情是什么感觉祝杰从来不懂。但他记得祝墨刚出生什么样,没有头发,秃子,每日每夜哭,哭得他想闷死她。
回忆成了一只手,不再是一把快刀,当他回忆这些片段的时候,有些伤已经不在了。
“小矮子。”他切了一块蛋糕,转手给了她,“挺快乐的。”
祝墨连忙拿起叉子,吃一口奶油笑得那样明媚:“谢谢哥哥,哥哥坠好了。昌子哥哥给我iPad,我把iPad送给哥哥当礼物。”
“行,以后iPad就是我的。”祝杰把她抱起来,高高地举过肩头,往天花板举,“你将来能长这么高就牛逼了。”
好高啊!祝墨吓得不敢动,赶紧把嘴里的蛋糕咽了。
吃完饭祝墨开始犯困,两个男生帮她洗脸刷牙,手忙脚乱,最后把她放在家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好在祝墨很乖,睡觉不用人哄,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睡,连灯都不用开。
没多久她进入梦乡,抱着昌子哥哥买的星际宝贝。薛业先去洗澡,然后祝杰去,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出来。
腿疼,必须让薛业捏一捏。
他走回客厅,看到薛业只穿着ck,T字型的坐在沙发矮床上压一字马,玩他的黑金拳套。
杰哥的拳套,从前薛业都是偷着戴,现在两拳对撞,感受内部的冲击力。“杰哥你洗完了?我给你揉大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昌子:自己的iPad莫名其妙成了祝杰的?
沈欲是下一本的受,不要被他假象欺骗,笨笨的强受。属于吃路边摊49块,他给整100,老板问有没有1块零钱,他再给1块,老板找50整,他脑子就转不过来美颠颠走了的那种。
第71章 礼物!
薛业戴自己的拳套不是一次两次了, 总偷着试,小偷小摸的。
他对雄性力量的向往是印刻在骨头里的,可他的血型摆在这, 祝杰不会让他有半分打架的机会, 更别提学拳。
不会打, 还这么能打呢,薛业要是学会了不知道要狂成什么样。大概是捶遍九州吧。
“干什么呢?”祝杰跪上了沙发床,侧着身,看薛业只穿拳套。
好看死了。
薛业用牙咬开扎绳, 粗暴地抖开:“我试试,因为从前……没戴过。”
“没戴过?”祝杰拉起被子, “你再说一次?”
“啊?”薛业动了动腿, 膝盖被杰哥的腿夹过去,身体猛然一歪:“真的啊,我都不会戴, 这怎么弄啊……不小心戴上的。”
祝杰懒得拆穿他,自己的拳套被动过没有,自己能不知道?每回收好扎绳都要系两次,薛业没有这个观察能力,只系一次, 匆忙地放回原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高一、高二、高三……直到现在他也没观察出来。全身所有神经供给了智商和运动。高三薛业跟着自己在9班, 他要是去了1班,高考肯定能上600分。
很聪明, 学什么都特别认真。其他方面就……
沙发床很矮, 和地板只有20厘米的距离,如同一张床垫直接摆在地板上。祝杰和薛业枕同一个枕头, 谁都不愿意去用第二个。
“你腰好了么?压一字马挺能耐。”祝杰把被子拉过他们的肩。
“绷紧了小腹,帮助分摊后腰的承受力。”薛业叹息,“杰哥,我不是练跳舞的,但压腿耗腿这些不敢放下。你看陶文昌和孔玉,在宿舍压,上操场也压,你不是也压嘛。”
“我没压成T字吧?”祝杰歪着头看手机,张蓉微信,照例的生日快乐,还有明早过来。
还有一条微信是奶奶发的。祝杰的心猛地柔软了一刹,奶奶明年84岁,身体很不乐观。耳背,为自己下载的微信。
祝杰动了动手指,告诉奶奶春节之后去看她,带着朋友去。再点开张权,收了今天的分红钱。
转账额度有限,明天和后天再收几笔,薛业下个月的教练费出来了。不少,有人在自己身上压钱?
“杰哥。”薛业也歪着头,凑过来问,“你头像是不是一中的操场啊,眼熟。”
“嗯。”祝杰把微信列表关掉,动作很快。
不让自己看了?薛业有点反应不过来,杰哥发微信从来没躲过自己。突然不让看了?
“哦。”薛业想不明白,只好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问,“为什么是一中啊?”
祝杰直接把手机关了。“因为一中的操场好。”
手机也关了?杰哥和什么人联系,不让自己知道?薛业安静片刻,被子里扭来扭去。“我觉得……一般,跑道都裂了,早该换了。”
“因为有个傻逼每天在操场等着,地方也不知道换换。”祝杰说,指着薛业自己想明白是不可能了,“你说一中的操场好不好?”
话送到耳边薛业才听懂,声音小了下去:“我啊?”
“废话。”祝杰瞪过来。
操,杰哥喜欢一中的操场,是因为自己每天买好早点等着他,是吗?是吧!
“这样,我……谢谢杰哥。”薛业小臂上的汗毛都兴奋起来了,手心出着汗,“好,一中操场坠好。”
“你他妈被祝墨传染了吧?”祝杰挑了下眉毛,“薛业,我礼物呢?”
蛋糕吃了,蜡烛吹了,礼物盒子还没看。
“那个,那个!”薛业爬起来,套着拳套的手把近前的大盒子提起来,“杰哥,你先答应我。”
“好。”祝杰接过来,他要拆礼物。
“买的有点急,不知道合不合适,我也不懂行情。”
祝杰拆得很快,首次光明正大拆薛业的礼:“我先看看。”
“只有这一个颜色,原本想买黑的,没有,我不知道这些要订,再从国外拿货。”薛业喉结缓缓滚动,“也不知道这个分重量。老板说了,不合适别拆原装盒,可以拿回去换。”
下一秒,原装的纸盒被祝杰徒手撕开。
“杰哥,等将来我打比赛有奖金了,给你买坠牛逼的。”薛业蜷在祝杰旁边,像个没骨头的人,叼着扎绳的一端。
还真是不会戴,系上怎么拆啊?
“不错。”祝杰从质地坚硬的盒里取出一双崭新的拳套。红金配色,grant真皮手工缝制。
这种货的现货很少,卖不出去是因为贵。
“挺鲜艳的。”他迫不及待地试了试,“合适,哪家买的?”
薛业摸了下杰哥隆起的臂肌,鼻息一乱。“就、就高二你带着我去过的那一家私营店,有你的购买记录,所以号码重量和旧的一样。”
“那家?”祝杰惊讶,自己带薛业去过一次他竟然记住了,“那家出了名的黑,他卖你多少钱?”
黑?薛业腕口的扎绳系紧了,箍住他,杰哥不给他脱,扭腕搓手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