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寸汤包
“下午公司还有事,我要去处理,让刘夏陪你先回家歇着?”林佳安对甜食向来没什么兴趣,可还是把何子殊给的蛋糕收下,塞在手边的文件夹中,隆起鼓囊的一团。
“我想去一趟练舞房可以吗?”何子殊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APEX”重新组合活动,对粉丝、对乐青、以及他们个人来说,都是大事。
不久后还有演唱会的安排,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些东西捡起来。
“好。”林佳安笑了一下。
她发觉自己对现在的何子殊,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孩子的眼神认真、纯粹,就好像多年前那个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的小少年。
哪怕只是远远看着,都觉得欢喜。
“有些事急不来,刚从医院出来,自己要有分寸。”
她指了指何子殊手上的芦荟膏,“像今天中午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嗯,知道了,谢谢安姐。”
“还有,瑾沉和沐然今天下午会一直待在公司,”林佳安开口道:“就在楼下录音棚。”
林佳安一句“没事的话去找他们聊聊天”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何子殊眨了眨眼睛,正色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简直要把“我们队内不合,你们快来康康”写在脸上。
林佳安没忍住,抬手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
“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带着瑾沉和沐然上去找你?”
何子殊:“不是顺便吗?”
他一直以为陆瑾沉和谢沐然只是刚好出现在那里。
总不能是特地来探班吧。
“三个人都在公司,却你不见我,我不见你,消息一出,风一吹,会被传成什么样?”
“都在公司还会有娱记?”何子殊疑惑的神情太甚,林佳安都被逗笑了,回道:“否则你以为那么多‘内部人士’哪来的?”
何子殊“嗯”了一声,随即决定,只要自己忙到没功夫下楼,‘内部人士’就追不上他。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真就在练舞室待到了深夜。
练上头了。
陆瑾沉从录音棚走出来的时候,手机震了震。
他拿出手机,扫了一眼,看到沈誉的名字。
走道灯从顶头打下,敷衍照着,昏沉又黯淡,把影子折的辨不出什么轮廓。
只有手上的手机不知疲倦响着。
屏幕本不算明亮的光,在这黑暗冗长的走道上,爆发出抢眼的存在感。
陆瑾沉低头,刚好看到几个字:到楼上练舞室来。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刚过零点。
陆瑾沉眉头一皱。
这个时间点。
沈誉去练舞室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沐然:哥,你为什么有过敏药?啊?哥?在?为什么不说话?
陆瑾沉:你再问一句试试。
第7章 发烧
电梯只往楼上走了一层。
陆瑾沉刚走到转角,就看到不远处的沈誉倚靠着墙,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离沈誉半米远的位置,是一扇半掩半合的门。
透着光,打在地上。
和那些可有可无的走道灯相比,亮的有些过分。
陆瑾沉走过去。
沈誉顺势把他往前一推。
就这样,隔着一道门。
他看见了何子殊。
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棉T,额前的细发被汗浸湿,软塌塌贴着额角。
手肘、膝盖上还留着没散干净的淤青。
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
许是舞蹈动作幅度太大,蒸的整个脸都红扑扑的。
陆瑾沉不自觉怔神了片刻。
随即侧过脸去,看着沈誉,一言不发。
沈誉丝毫不露怯,仍旧一副看戏的戏谑样。
陆瑾沉转身就走。
可眼底还留着何子殊刚刚的模样。
安姐不是说下午让刘夏带他回家了吗?
怎么一个人在练舞室?
“陆瑾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沈誉慢悠悠跟上。
“听他们说,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练舞室待着。”
“连晚饭都没吃。”
“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伤的还是脑袋。”
“不小心再摔一跤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掉了。”
“你家小朋友……”
陆瑾沉被念的头疼,停下脚步,语气冷淡:“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陆队,”沈誉话中带笑,指了指灯开着的方向,“没看到吗,你家小朋友。”
“沈誉。”陆瑾沉不咸不淡喊了声。
这句话本身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因着微哑的嗓子,显得有些危险。
沈誉见好就收,敛了笑意,往墙上一靠。
他盯着陆瑾沉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说你也真奇怪,当初把他从酒吧带回来的是你,手把手教着入圈的也是你,怎么扭头就水火不容了?”
陆瑾沉默了很久。
半晌,才跟着往墙上一靠。
又过了许久,才自嘲似的说了一句:“你问我?”
沈誉被不轻不重地一呛,斜了陆瑾沉一眼,无语道:“不问你,难不成还问我吗?”
陆瑾沉没有接话,点了一支烟,冷声道:“你该去问他。”
他转过头来,看着沈誉,嘴角还残留着一点不算重的烟气,“我比你更想知道。”
沈誉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只是惊讶于陆瑾沉现在的样子。
他从来不知道,眼前这个有些颓败的人,会是陆瑾沉。
陆瑾沉只抽了一口,就兴致缺缺的样子。
把烟放在一旁的灭烟石上一碾,火星子一熄。
“去哪?”沈誉来不及消化陆瑾沉话中的意思,下意识开口。
“睡觉。”
没过多久。
刚走到底楼的沈誉手机亮了。
他低头看着手机上最新的信息:车停在门口,送他回家。
信息来自陆瑾沉。
沈誉嘴角一勾。
他啧了一声,随即信步折了回去。
呵,男人。
还非要搞什么前后脚走的把戏。
—
何子殊总觉得外面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抬手关掉了音乐。
一下子没了声音,偌大的练舞房静得有些诡异。
何子殊本想起来去外面看看,但挣扎了两下,还是瘫在地板上。
一是外面黑,二是跳了一天,他实在没力气了。
当借着镜子,看见推门而入的乐青总裁的时候。
何子殊觉得跟半夜见鬼并没有多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