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浪漫 第24章

作者:含糖的小山鬼 标签: 校园 强强 近代现代

曹辉甩了甩手上的水,探出脑袋:“哪儿呢?我看看……哎哟,还真是他。炮哥儿,快来看戏!”

“看屁,刚吃饱没事干是吗?胳膊不长就少管闲事儿。”章烬说。

陈锐一脸懵:“咱还没吃午饭啊?”

章烬往厕所的方向指了指:“咦,你不是刚从那儿出来吗?没吃饱?”

曹辉一听就笑了,陈锐愣了一会才想明白:“……我靠!炮哥儿你把话收回去!”

胡淼靠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章烬,忽然喊了声:“炮哥儿。”

自打上回在厕所里的不愉快过后,章烬一直晾着胡淼,没怎么主动跟他说话,胡淼也没再叫过“炮哥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四个人仍然混在一块,但实际上对于这种微妙的气氛,几个人都心知肚明。刚才那一声,是这些天以来,胡淼第一次主动喊章烬。

章烬“嗯”了声:“干嘛?”

“没事儿,”胡淼笑了笑,“就是想问,中午去哪吃?”

和事佬曹辉马上嗅出了和好的味儿,抓准时机打算推波助澜,然而陈锐比他更快一步,强势拖了他的后腿:“淼哥你记性真差,不是说好了去新开的那家东北烤肉吗?”

曹辉:“……锐啊,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小机灵鬼陈锐摆摆手:“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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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棍棍节的我:

我要你这败家的蹄膀有何用?!

第19章 “叫声炮哥儿。”

程有义和石宝的出现仿佛一个小插曲,在那之后,程旷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拿到钥匙的程有义没有如他儿子所愿地孬死在外边,而是仗着方幼珍对他藕断丝连的爱意,涎着脸赖在了家里。

程旷放假回燕石街时,看见程有义在店里烧菜,方幼珍招呼着客人,两个人神色如常,小三也好,离家出走也好,好似这些不堪的过去统统都翻篇了。

程旷不知道方幼珍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对他而言,他那个孬种爹在离家出走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有喊过程有义一声“爸”。

在好几回在饭桌上跟程旷说话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程有义终于感觉到他这个儿子不待见自己,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当程旷处于渴望父爱的年纪,他匀不出时间来成为一个父亲,现在补偿也没有任何意义。

程有义想得很通透,他不指望自个儿到了吹灯拔蜡的年纪,程旷能突然良心发现守在他身边给他养老送终,棺材本他会自己存。万一命不好,到晚年身体不行,落了个缠绵病榻不能自理,他也盘算好了——真到了那时候,他就买包耗子药吞了。

程有义也并非一无是处。他回来以后,方幼珍和奶奶的关系逐渐缓和,程旷开始减少回燕石街的次数,连续几个周末都在学校自习。

运动会渐渐近了,每天刷题刷得萎靡不振的高中狗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打着练习的幌子堂而皇之地不上晚自习,在操场上撒脚丫子狂奔。

章烬和狗腿三人组这些惯常不务正业的,常常混到第二节 晚自习结束才回班,再用半个小时抄作业。章烬每次回来都会带饮料,偶尔拎几袋小零食、一盒水果——那时候学校的小卖部刚开始销售切块的盒装水果,路过程旷的座位时,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往程旷桌上抛,然后顺手牵羊地摸走学霸的作业本。有时候作业被罗凯拿去抄了,炮哥儿往那儿一站,金口还没开,罗凯就把作业本双手奉上了,比慈禧老佛爷身边的小德张还要可心。

程旷和章烬的关系,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礼尚往来中,从“和平共处”过渡到“建交”了。

大约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从角落里不时飘来的偷觑的眼神又蠕虫似的、悄悄地爬出来了。

石韬偶尔会在晚自习时来教室里转一圈,好几次他来的时候,后排大片儿都是空的,石韬在班会课上提到这个情况,提醒大家把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结合起来。

石韬说:“训练也得有个度,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摔一跤摔伤了,或者把身体弄坏了,反而弄巧成拙。”

不说不要紧,一说结果真就弄巧成拙了。石韬一语成谶。

运动会前一周,章烬把胳膊弄伤了,他左手打了石膏,缠了绷带挂在身上,看起来挺严重。负责运动会报名的体育委员吓了一跳,抱着“惜哉痛哉,损我一员大将”的心情,忧心忡忡地想:炮哥儿这样还能参加比赛吗?

转眼真就到了运动会,章烬把绷带拆了,校服袖子一放,看起来就像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体委都险些忘了他受伤那茬。

运动会一共开两天,往年都在市体育场开,今年据说是负责人查了天气预报,发现近期天气不太好,于是把地点改在了学校的操场——真要是下了雨,不但撤退方便,主要是离教室还近,祖国的花花草草们一散场就能回去接受知识的浇灌。

学校操场的看台比市体育场小太多了,校领导合计了一番,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因地制宜地拟定了一份详细的座位安排表,让四中全校师生“无缝衔接”地挤在一块儿。

运动会第一天,日光鼎盛,半点“天气不好”的迹象都没有,看台面朝东边,太阳光照得人头晕眼花——市体育场的看台是有棚的,好歹能遮点阴,学校操场的看台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顶天立地,在日头底下无遮无拦,简直就像一口灿烂的烙饼铛。

在一片怨声载道中,第二天,老天爷很给面子,脸一垮,下起雨了。

起初只是牛毛似的细雨,对运动会影响不大,于是比赛照常进行。没一会儿,雨势渐渐大了,石韬通知童佳葵,让她把七班的同学组织回班。

当时章烬正好去比赛了,他走之前把罩在头顶上校服一扔,手机还在衣服底下盖着。曹辉想去给章烬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来迟了一步,章烬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站在五步开外,看见学霸——程旷把他炮哥儿的衣服一拎、手机一揣,面不改色地走了。

曹辉棒槌似的杵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陈锐在后面推了推他:“辉哥,怎么不动啊?”

胡淼打量他一番,狐疑地问:“不是说帮炮哥儿拿东西的吗?东西呢?”

曹辉“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朝前面抬抬下巴:“那儿呢,学霸先咱们一步,替炮哥儿收走了。”

“我擦,还真是学霸!”陈锐顺着曹辉的目光往前头一看,果然看见了程旷,瞬间有些懵,“不是……他和炮哥儿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炮哥儿和学霸最近是走得挺近。炮哥儿隔三差五就给学霸带吃的,又不是条喂不熟的狗,这也算是知恩图报了吧?”曹辉仔细地回忆了一番,觉得程旷的做法也说得通。

陈锐还是一脸懵逼:“炮哥儿以前跟学霸明明不怎么对付啊,什么时候好上的?说起来,我之前还看见炮哥儿跟学霸一块来学校,好像就是他俩缺考那次……”

胡淼一愣,那回他忙着跟黄芸芸私奔,旷掉了整个期中考。而在考试的前一天——他记得清清楚楚,章烬说要替他收拾程旷。

结果呢?

曹辉拍拍胡淼和陈锐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嗐,偏见都收一收,将来指不定咱还得跟学霸拜把子呢。”

“放屁!”胡淼浑身都僵**,曹辉被他这声吼吓了一跳,转眼只见胡淼阴沉着脸,坚定而近乎执拗地强调说,“姓程的跟我们……还有炮哥儿,就他妈不是一路的人。”

曹辉算是看出来了,胡淼对程旷仍然心怀芥蒂,看他十分不顺眼,并且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打算。他本来想劝劝胡淼,但一看到胡淼的脸色,又下意识地住了嘴,把话都憋回去了。

说不通的,胡淼这孙子,上辈子大约是头倔驴,一身的驴脾气,一旦钻起了牛角尖,八抬大轿也休想把他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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