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期而然
他无声地咧起唇,果然,他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尤涟。
“你不要再碰我腺体了……”尤涟低声抗拒。
宫鹤心头一热,立刻应声:“好。”
他收回手,拿起毛巾一丝不苟地给尤涟擦干身体,越往下,尤涟抗拒的动作就越大,但全被宫鹤冷着脸按住。
全程换了三四块毛巾,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地方被漏掉。
擦完后宫鹤神情看起来没什么波澜,尤涟却像一只熟透了的虾米,一改之前的苍白,浑身上下都泛起了红。
宫鹤声音平稳:“我抱你去床上。”
说完就要起身,却被尤涟一把抓住了手腕。宫鹤挑了下眉,“嗯?”
尤涟别看眼不看宫鹤,声音含糊:“等等。”
“等什么?”
尤涟低着头,小声呢喃:“那个东西,是我买的。”
宫鹤挑了下眉:“还有呢?”
“我用了,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让我舒服点,是吗?”
尤涟猛地抬头,神色震惊地看着宫鹤:“你知道?”
宫鹤微勾起唇:“猜到了。”
尤涟眨了眨眼,好一会才舔舔唇道:“那你是不是学校那次就知道这个东西是我的了?”
宫鹤点点头。
一颗心吊了起来,尤涟想问宫鹤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Alpha厕所,但问出来就太明显了,宫鹤不傻,肯定能发现异样。
还不如不说,让他以为自己是误闯进去的。
想了想,尤涟垂下眼帘:“好了你放开我吧,我可以自己走。”
说着,他攥住胸口的浴巾,伸脚触地,却在要站起来的时候,被宫鹤一把拉住手腕,脚下顿时踉跄,他又坐回了宫鹤身上。
尤涟拧眉,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薄薄的长毛巾,又刚洗过澡,皮肤被水冲得发热,比平时要敏感许多。
“不放回去吗?”
宫鹤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
睫毛颤了颤,尤涟再一次看向浴缸的边缘,那里静静地躺着他的8号,上面湿漉漉的反着光。
还是很羞耻,很尴尬,但比刚才好了许多。
他刚才是真的差点崩溃,完全不知所措。
他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短短一瞬,里子面子就全都没了个彻底,而且还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这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令他恨不得原地去世。
而且不只是崩溃,还有无数的委屈。
尤涟也知道他做的很多事都是自我感动,宫鹤根本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为了宫鹤去做的这些事,豁出脸皮买了玉给自己用,结果到头来因为这个玉在宫鹤面前丢了那么多次人,这一次还尤其严重,形象全无,他确确实实地委屈极了。
见尤涟不动,宫鹤在他耳旁催促:“嗯?”
尤涟终于摇了摇头:“不要。”
接二连三地在这个东西上翻车,弄得他完全没了继续用下去的念头。
“不用这个,那你用什么?”
宫鹤的声音一本正经,听起来清冷又禁欲。
但靠在他身上的尤涟很清楚,宫鹤并不像表面这么淡定,因为他清楚感觉到了耳旁那略微粗重的、发热的呼吸。
第23章
尤涟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他看着别处道:“什么都不用。”
他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但脸颊和耳朵却没能跟着一块冷静,还是红彤彤的,像发烧了一样。
宫鹤低哼了声:“别动。”
说完又道,“这些东西用了多久了?”
尤涟看洗手池,看水龙头,但就是不看宫鹤:“……三天。”
“昨天那个是7号,那今天这个是几号?”
尤涟小声道:“8号。”
“一共多少个号?”
“24个。”尤涟就像一个做错事正在反省的小孩,低着头乖乖地回答着大人的问题。问一句,就答一句,声音低低的,特别乖巧。
宫鹤一手揽着尤涟,一手把他略长的浅金色头发撩到耳后。
他闻言又问:“三天用了八只?”
“不是,一共就只做好了两个。”
尤涟终于忍不住了,他侧头看向宫鹤,琥珀色的眼里像是蒙着一层水雾,“别问了,到此为止行不行?”神色混合着懊恼和羞赧,还有一点哀求。
“好,我不问了。”宫鹤答应得很快,一点也没为难尤涟。
尤涟见状又道:“那你放开我。”
宫鹤出乎意料地好说话,手立刻松了开来。
尤涟有些疑惑,但肯放他走最好。
于是他捏着胸口的浴巾往门口走,可没走几步,手才搭上浴室的门把,身后便传来了宫鹤的声音——
“你就这样回卧室吗?”
尤涟脚下的步伐一顿,有种被人看穿、如芒在背的感觉:“什么这样?”
宫鹤看着尤涟的背影,目光落在浴巾没能遮住的修长双腿上。
接着,他言简意赅道:“是湿的吧?”
一团热意涌上脸颊,尤涟低着头,浅金色的头发遮住了眼里的难耐和无措。
宫鹤说的没错,确实是湿的。
惊吓过后,躁动重回。
被他捏紧的浴巾之下,热度和麻痒又渐渐冒了出来。尤涟不奇怪宫鹤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刚才擦拭的时候,一片的泥泞都是由宫鹤亲手擦干净。
他不吭声,宫鹤也没有催促。
浴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换气阀发出的微弱声响。
尤涟站在原地没动,他垂着眼,用力咬紧牙,神色挣扎。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宫鹤亲自走了过来,他牵住尤涟的手,把人强硬地拉了回去,然后在浴缸边坐下,面对面地把尤涟抱在自己的腿上。
浴室里暖气全开,暖如盛夏。
雾气氤氲,朦胧又潮湿,暧昧在其中不停滋生。
宫鹤的头发也湿了,被他随意地捋往脑后。
他轻而易举地控住了挣扎的尤涟,安抚似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不知道做了什么,激得怀里的尤涟整个人往上弹了一下。
尤涟瞪大眼,神情错愕地看着宫鹤,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
可不管他手上怎么用力,怎么推拒,宫鹤的手依旧巍然不动,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至少尤涟无法抵抗。
他咬着唇,好不容易冷静了些的脑子又开始变成一团浆糊,胸腔里的心砰砰直跳,宛如打鼓。
一双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里面倒映着尤涟酡红又忍耐的脸。
宫鹤轻声问尤涟:“这样可以吗?”
尤涟别开头,觉得整个脑袋都像充了血。
没一会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然后又羞又恼地把头埋进了宫鹤的肩窝,揪着宫鹤衣服的手指根根绷紧。
……
……
过了许久,浴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一股混杂着旖旎味道的雾气从里面涌出来,宫鹤把尤涟放回床上,自己又转身回了浴室。
尤涟一躺上床就把整个脸埋进了被子里,直到宫鹤走了才露出眼睛。
他看着关上的浴室门,悄悄松了口气。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五十,再过会就要凌晨了。
可尤涟毫无睡意,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会想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事,一会想他和宫鹤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说不喜欢,却又帮他做那样的事,还和他连麦,跟他同居。
可是说喜欢,平时又对他那么冷淡,嘴巴跟抹了毒似的,老是刺他,而且他差不多三年没有联系自己,要不是自己主动找上门,大概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所以宫鹤到底在想什么?
他为自己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因为婚约吗?
因为有婚约,所以再不喜欢也会对自己好,跟自己拥抱接吻和做爱,到了法定年龄就跟自己结婚,然后就这么过一辈子?
会是这样吗?
尤涟觉得不该是这样,但他又偏偏见过这样的,而且还很多。
最近的就比如詹雅婕尤正勋,还有他的母亲翁甜,远的有他那些朋友的父母。由此可见,为了达成目的而赔上婚姻的人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