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绣生
落在应峤眼里,就变成了小妖怪忽然不关心他了。
明明下水前还担心的不得了。
结果他就离开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全都变了。
应峤冷冰冰的凝着陈画,直觉是这个坏事玩意儿在中间给搅合了。
他越过姜婪,朝陈画比了个口型:
你奖金没了。
陈画:……
我错了。
真的。
但是应峤已经不看他了,他弄干自己身上的水,对姜婪说:“我刚才在湖底下发现了三只禁婆,其中一只被另外两只分吃了,只剩下个头,你看看是不是你遇见的那一只。”
说完就凭空拿出来一个瞪着眼死不瞑目的禁婆头!
姜婪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是害怕,是心虚!
他睁大了眼睛,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应峤难道已经知道是他把禁婆头给拧掉的,来兴师问罪了?
正迟疑着该怎么回答时,却见应峤将湿淋淋的头扔进了陈画怀里,温声对他道;“抱歉,吓到你了。”
姜婪见他并不像在质问自己,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就是我见过的那只,不过我当时看见它的时候,它的头还没断呢。”
他的神情特别真诚,就差握着应峤的手说,我真的没骗人了。
应峤点头:“它的头是被同伴拧下来的。”
应峤并没有怀疑他的说法,又道:“我尾随另外两只禁婆去了逊阳湖,发现它们在逊阳湖底下养着一个巨大的卵。”
他将自己在逊阳湖底的见闻给两人说了一遍。
“湖底大概有十几只禁婆,它们在用活人甚至同族喂养那个卵。”
那卵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些禁婆全都十分虔诚地给用自己的血在喂养它,连通那颗被挖的黑色“心脏”,也一并喂了。应峤还在它们的巢穴里发现了四五具人类尸骨。
虽然不知道这些禁婆在干什么,但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因为发现还有禁婆在外未归,他才没有轻举妄动。
“它们似乎今晚准备将卵转移到别的地方,我们只要找到抓住时机,可以将它们一网打尽。”
他说着转头看向陈画,眼底阴沉沉的:“老板,我们最好今晚就赶去逊阳湖。”
陈画头皮发麻,干笑:“这么多禁婆,不如再叫几个人?”
有小妖怪在,应峤肯定会划水。到时候岂不是他一个人对上十几只禁婆?
虽然也没大事吧,但不小心被咬上一口,回去补皮也很贵的!
应峤明为劝说,实则威胁:“来不及了,我和姜婪会尽力帮忙。这些禁婆残暴狡猾,若是放跑了一只,以后就不好找了。现在趁着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正好一锅端了。”
陈画的笑容垮了,心里把这条小心眼的龙骂了一百遍,才重新端起笑容说:“那现在就走吧。”
三人出了公园,飞快赶往逊阳湖。
逊阳湖不同于青阳湖,它不在人口繁盛的城区,而是在荒僻的郊区。湖泊之外,尽是大片大片的农田。
三人下了车,在应峤的带领下找到了一片水域开阔的地带。
这一片都是地势平坦的农田,田梗上有农户建造了守夜的茅草屋,他们便就近藏进了茅草屋里。陈画使了个术法隐匿气息,他们从茅草屋敞开的门口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开阔的湖面。
应峤指着他做了标记的地方道:“它们就在那片水域下面,很可能会把卵搬到湖面上来。”
三人便静静等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姜婪抬头看了看天空,墨色的天空中挂着一盘圆圆的月亮。
今天正好是十六,望月之时。银白的玉盘挂在中天,洒下一片月辉。
湖面上波光闪耀,却始终平静。
但三人谁也没着急,都耐心地等待着。
当手机上的时间跳到零点整时,平静的湖面忽然动起来。
姜婪看到大片大片的黑发飘荡在湖面上,紧接着,一个个披着轻纱姿态曼妙的身影从水中升起。它们围成一个圆形,恰好背对着茅草屋,因此只能看到背影。
从姜婪的角度看去,这些禁婆的背影像是粘贴复制的,一模一样的高度,一模一样的长发,在这样的寂静冷清的湖水中围成一圈,透着一股子诡谲。
他数了数,一共十八只。
数量还挺多,可惜并不能吃。
即使浓香浮动在空气中,他仍然闻到了其中夹杂的腐臭腥味。
这些禁婆似乎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什么,它们大睁着没有眼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湖水,似乎在等待着。
在它们的注视下,一个巨大的白色的卵从水中浮了起来。
白卵漂浮在水面上,在月光照耀之下,宛若通透的白玉。姜婪甚至能看到里面蜷缩着的人体,那是一具比所有禁婆更加完美的人体,漆黑长发披散在赤裸的身体之上,半掩着的脸轮廓精致,在它的额头上,还生了一只黑色的角。
看这些禁婆恭敬虔诚的程度,显然这只长了角的禁婆,是更为独特和厉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