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花一笑
个子矮难道有错吗!他一个月多长了一点五厘米,可快了好么!!
“证人发言。”这个案件纠结是什么情况,其实大多数不是眼瞎心盲的人都有数,差不多也要到徐以叙他们发言的时候,既然徐以叙开口了,法官也就顺势让徐以叙说话。
其实这一百多个人里面,几乎九成以上的他都认识,毕竟名单都是他提供的,只有少部分是警方根据线索自己查的。
“你们我都见过,大多数都在我身上做过实验吧,为什么要说谎呢?”徐以叙眼神直直地看着那些人,头微微偏了偏,语气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纯然的疑惑,随后看着内心最为愤怒不甘以及看着他们满眼仇恨的研究员说道,“汪博,你在我身上切了四十六刀,并拿走了三分之一的脾脏,那个感觉你难道忘了吗?”
说完,徐以叙又看向了下一个人:“肖博,你用了七十七刀取走了我腿部皮肤,也不记得那种感觉了吗?”
“赵工……”
“成博……”
徐以叙喊了六七人名字,没说一个后,都并不意外看着对方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恐惧,望着自己满脸牙齿打着颤,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到了这个时候,其他人看着自己曾经同事这幅样子,再看看眼前这位打扮精致,仿佛被千娇万宠长大的小王子,逐渐在这个陌生的打扮里看到了熟悉的眉目。
“是……”
“是那个……”
“怪物!!!”
一时间法庭上出现了滑稽的一幕,仿佛受害人和加害者的地位颠倒了般,坐在证人席的孩子们情绪还算稳定,倒是被告者那些人纷纷陷入惊恐,甚至还出现打算逃离法庭夺路而逃的人。
法庭上所有人都一片愕然,慌乱了一阵后才重新把那些被告人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只不过之前还能好好站着的被告们,大多数都或者腿软,或者被强制押解跪坐在法庭前方空地上。
即便是这样,在靠近证人席位置前还是突兀的出现一片空白。
无数惊奇的目光落在徐以叙身上,徐以叙被各种目光看习惯了,倒是完全没有在意,反而还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你看,他们都认识我,这可以说明他们都参与过人体实验吧。”
恐惧这种事情,一向是当对方恐惧了,自己这边就不害怕了。
看着那些原来高高在上的研究员们这个样子,其他孩子也都振作了起来,纷纷开始指认起有那些研究员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实验。
这些孩子年龄大的两位倒是指认出五个人来,年龄小的认出一两个就不错了,还有的甚至被抓的这些人里面一个都没见过的,发现自己指认不出来反而还有些委屈。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年龄小的这些孩子,负责的研究员也都还在研究所里工作,被爆.炸案给吞没了,自然没有出席的机会。
听着孩子们的话,感受到四周人们看着自己那些不齿的目光,甚至可能这些目光就是来自自己家人,有些研究员心理素质并没有那么强,并且还稍微有些良心的人没绷住,痛哭地承认了。
“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啊,但是所长把我调到实验室来,我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说不做。”某个研究员哭嚎着,“敢说不做甚至还想去报警的,全部都出意外死了!”
“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家人,那个时候饼干才刚出生,我怎么能丢下我的孩子。”
有了第一个人,接下来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有些死咬着自己没做的,看见大势已去,也只好顺势大哭也把自己的罪认下了,并且为了争取从轻发落,甚至好供出来好几个没有被抓回来的前同事。
因为当庭认罪的事情,法庭为了防止串供的事情发生,宣布暂时休庭,由警方再一次确认嫌犯所供述的犯罪事实,并且和徐以叙他们这边的证人记录做对应,来进一步核对每个人犯罪程度。
下一次开庭暂定是一周后。
从法庭里出来,徐以叙他们很快就被被告人家属围住了。哪怕他们的家人已经承认了自己迫害了这些孩子们,刑罚已经不能避免,他们还是希望自己家人的刑法能够轻一些。
七嘴八舌地对着徐以叙他们说自己的儿子/女儿/老公/老婆都是好人,做出这种事情完全是被迫的,当初从研究院辞职回家去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才恢复成现在这样,他们都知道后悔了,希望他们这些孩子能够善良点,他们的家人现在也只有四五六七十岁,还是个孩子,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还可以拯救。
徐以叙抿着嘴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是心里是完全和嘴里说的一样,是真的觉得这些人都会改的。
但是……
“我最开始的编号是T821,我身边这个孩子的编号是Y2113,还有左边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的编号是K4331。”徐以叙用着他那双澄澈地目光看着这些激动的大人们。
“研究至今持续了二十年,编号字母从A到Z,数字最高9999,因为编号满这个原因重新编号的情况有四次。”
“每一个编号,都是一个生命。”
“现在还活着的,就只有我们八个。”
第39章 研究
徐以叙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但说出来的信息却让人心神震动。那一双眼神,映照着他们的身影都显得那么的肮脏。
然而还是有人比起那些没有见过的生命,更加在乎自己的家人, 听到徐以叙的话只觉得他不可能答应,便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些更小的孩子身上。
不过这里的混乱已经被法院的法警们看到了,立即带着机器人把他们隔绝开。
那些孩子们被儿童局的人抱到了他们的飞车上, 而徐以叙则是被顾琛牵着手带走了。
“你的手好凉啊。”被牵着手的徐以叙皱着眉,上了飞车后拉着顾琛地手放到自己额头上试了试,确认并不是错觉, “是生病了?”
他重伤倒是知道怎么治,感冒着凉之类的倒是完全不懂。
“没事, 那些实验……”顾琛回想起徐以叙在法庭上说得话, 感觉自己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那些人都撕了。然而顾琛不能这么做, 只能在现在这个时候, 咬着牙心痛又无力地对着徐以叙问道, “是不是很疼。”
“你不是也去实验室么,应该也见过那些实验吧?”徐以叙不明白这些‘时琛’有什么好问的, 说完才想起来‘时琛’还失忆着呢。说起来, 有的时候徐以叙完全感觉不到‘时琛’是失忆这件事,毕竟这家伙怎么看着什么都懂。
“都忘记你失忆了。”徐以叙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很疼啊,虽然有打麻醉, 但是我体质很高嘛, 麻醉对我的效用挺低的, 还是疼。”
“他们老是和我说不疼,很快就没事了。”徐以叙想到这里还是觉得有些生气,“所以我就让他们都和我一起感觉一下。”
“你看看刚才他们那个样子,明明他们也觉得很疼嘛!”在体质崩溃之前,徐以叙是能够做到共情的,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是能够把自己的心情和感触传达给对方,甚至可以完全替换掉对方的感觉。
不过现在徐以叙做不到了,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稍微努力努力倒是可能影响点对方感觉,不过很早以前徐以叙就觉得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早就不玩这样的游戏了。
倒是徐以叙学会把每次实验的感受反过来和研究员共享之后,徐以叙看着他们的反应有些乐此不疲,每次动手术的死活都会共享自己的感觉。至此开始,负责对徐以叙实验手术的研究员精神崩溃的越来越多。
原本这个人体实验室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离职的可能的,被徐以叙这样搞,一大批研究人员精神都出现了问题,这种工伤情况,研究院也不好说不可以养伤,倒是慢慢开始允许离职了,就是离职后需要受到监视,如果有敏.感的举动出现,甚至可能会让幕后的人觉得你有情况,就意外掉了。
这也是法庭上,九成左右的离职现存的研究员,都是徐以叙认识的原因,徐以叙被众人恐惧的怪物之名,也大半都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