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损 第112章

作者:小合鸽鸟子 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年下 近代现代

他刚释放过一次,里面很敏感,被侵犯的异物感特别明显,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温存,秦戈却不允许,双手抓他的臀瓣留下红印,继续往那个入口操弄,好像身下的人不过是个承载欲望的器具,不需要他心疼。

这让陈栖叶感到委屈,艰难地撑起手臂,扭头,想和秦戈亲吻,秦戈抓住他的头发又把他压制回床上,毫无感情像对待一个物品。

陈栖叶没有反抗。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秦戈对他越粗暴,汇聚到他下面的热流就越激烈。他甚至会期待秦戈更强势些,把他捆起来,锁起来,把他弄得更疼,更无力挣扎,驯养到离了秦戈就活不下去,做永远的附属品。

秦戈将他翻过身,亲吻他,极尽温柔道,我想看着你的眼睛。

他们是那么近,近到能感知对方的气息。陈栖叶的手指划过秦戈的鼻梁,颧骨,抚摸眉间那处细小的早已自愈的伤痕。秦戈也捧着他的脸,在他闭眼时亲吻眼皮上的那颗小痣。

陈栖叶贪恋地缩紧。秦戈交代了,射进更深的地方。

那款避孕套尺寸确实不合适,在最关键的时刻破了,抑或是有热望出于繁衍的本能冲破桎梏,要与心爱的人孕育新的生命,生生不息。 】

但陈栖叶不是女人,那平坦的小腹孕育不出生命。**留下里面被吸收反而会身体造成损伤。陈栖叶免疫力本来就不太好,秦戈怕他发烧肚子痛,要拉他去浴室洗澡,陈栖叶赖在床上不起身,秦戈去抱,他也不愿意。

他嗓子有些发哑,他说他们做过了,接下来该私奔了。

秦戈的声音能听出餍足:“别闹。”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陈栖叶眼神对不上焦,“分手炮?”

秦戈没能忍住,抿嘴噗嗤一笑,俯身,在陈栖叶额头亲了一下,光着身子出门,再回来,手里多了个手表盒子。

“那是不是应该把这一年多的开销花费都算算,多退少补。”秦戈说着要和陈栖叶划清界限的话,却把那款电子表重新戴回陈栖叶腕上,再把自己的左手伸过去,让陈栖叶帮他把盒子里的戴上。

陈栖叶呆了几秒,缓缓抬手,将那款一模一样的卡西欧拿出来。那是他买来给秦戈当生日礼物的,也是他掏空口袋能送出的最贵重的东西。

陈栖叶说,他明明把这两块表都给了陆崇。

秦戈说,陆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兜兜转转,还是交还到他手里。

“以后不许再这样。你可以自己扔了,但不可以把我送你的东西交给其他人。”秦戈握住陈栖叶的手,叮嘱他不要再将选择权托付给其他人,而是紧握在自己手里。

“那我们走吧。”陈栖叶眼里闪着光,再一次怂恿秦戈。他依旧怀着一丝希望,他这次来找秦戈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想得很清楚,非常清楚,激情褪去后,牺牲是必然的,他宁可自己妥协的多一些,也舍不得失去秦戈。

“……好。”秦戈躺在陈栖叶身边,和他一起畅想。

他们什么都不要了,家境、学历、人际关系……全都不要了,为爱情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也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在很多爱情故事里,私奔是浪漫的代名词,多少人为了爱情轰轰烈烈死在私奔的路上,鲜少有私奔成功的爱侣告诉读者,他们如何忍受失去一切后的庸常。

当爱情的纯粹被生活的琐碎消磨殆尽,他们难免争吵,互相指责,变成他们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他们还太年轻,无法超越这种可能。他们唯一能避免的就是绕开父辈走过的路。

他们互赠的礼物还戴在彼此的手上。他们克制住情绪,呼唤理性。他们可以继续拉扯纠缠,但他们改变了这么多,磨合了这么多,不是为了多年以后回忆起曾经,想起的全都是现实生活的难堪,而非学生时代的烂漫。

他们必须达成共识。为了避免互相伤害,秦戈提议:“咱们……及时止损吧。”

陈栖叶和秦戈一起进入浴室。他还是呆呆的,魂不守舍,任由秦戈摆弄,从浴缸跨出后站在镜子前,愣神道:“我只申请了一个学期。”

陈栖叶说的是中俄互换奖学金项目。秦戈正准备给陈栖叶吹头发,接电后的吹风机发出声响,盖住了陈栖叶的后半句:我很快就会回来。

秦戈听见了,关了吹风机,沉静片刻后又打开,继续给陈栖叶吹头发。

陈栖叶这次拔高声调,情绪激烈道:“我会想你!很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恨不得马上回国见到你!”

秦戈又一次关了吹风机,平静道:“我刚开始也会这样。”

也会想你,想到发疯,睡不着觉,好不容易闭上眼,梦里也是你。

我也恨不的马上买张飞俄罗斯的机票去找你,你那时候会在莫斯科,还是圣彼得堡?反正不管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亲吻你,拥抱你,跟你说关于永恒的誓言,尽管我们的重逢只会持续短短几天。

但也只是刚开始。

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那些残忍而又温柔的话只有秦戈说的出口:“我们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所以不必给我承诺,也不需要刻意和我保持联系。”秦戈说。承诺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他给过陈栖叶很多承诺,要么没完成,要么是他出于私心强加给陈栖叶的。

他用手擦拭镜子上的雾气,镜子里的他们不再模糊,未穿寸缕并肩而立,像婴孩刚来这世间,干干净净。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挪不开眼。你真的很吸引人,尽管你自己尚未意识到。”秦戈站到陈栖叶身后,搂住他的腰,视线一直停留在镜子里的陈栖叶。

他曾经想要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步步逼近,要陈栖叶全身心的依赖,全部的爱,接受自己细致入微的安排。

他现在想通了。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早起的一杯暖茶,入夜的一场拥吻,而非意气用事,要心爱的人献出灵魂成全他的自私。

他们确实都还太年轻。他们又不可能永远少年。

吹风机的声音又在浴室里响起,陈栖叶在头发半干之际要求秦戈:“你帮我把头发剪了吧。”

秦戈答应,也给陈栖叶事先说明,他手艺不好,比不上专业的。

秦戈拿来一把剪刀,把陈栖叶留了好几个月没打理的头发剪短,落下来的碎发不够系成一缕,他还是攥了短短一束,偷偷藏起。

他把陈栖叶的头发吹干,陈栖叶突然笑了一下。秦戈问他笑什么,他嘴角翘着,眼眶湿润。

“我突然想到……你以前说我没主见,容易被骗。”陈栖叶的眼泪并非全然悲伤,他说自己如果没遇到秦戈,可能真的会被人骗走,什么事都拿不定主意,而不是成长为现在的模样,有机会拿奖学金出国。

陈栖叶都学会自己自嘲了,学秦戈的语调重复那些他说过的看不上俄罗斯的话。秦戈反而很自豪,很动容,握住陈栖叶的手,掌心贴着心口的位置,说,“是啊,我塑造了一部分的你。”

然后秦戈彻底放手,无需他为了爱情隐藏真实的自己:“别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放弃那些能成就你的机遇,包括我。”

秦戈第二天送陈栖叶去机场。托运完行李后,陈栖叶没立刻过安检,而是和秦戈一起,坐在值机大厅的等候区,正前方不远处挂着时钟和大屏幕,上面显示国内国际班机的最新消息,陈栖叶即将乘坐的俄罗斯航班会在一个小时后起飞。

秦戈怕陈栖叶路上会饿,在机场的便利店买了好几袋三颗装的费列罗。陈栖叶没跟他客气,收下了,撕开其中一袋的包装和秦戈分着吃。

秦戈只要了一颗,边撕糖纸边说:“俄罗斯有很多巧克力,你以后会吃的更美味的。”

陈栖叶扯糖纸的动作很小心,摇头道:“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