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得了吧，就我那些学生。我宁愿相信那个在苏黎世大学就读的安什么来着能够得到诺奖，也不相信他们能够得到诺奖。”
“也不用这么贬低你的学生，说实话，他们还是挺不错的。我经常看见，在物理学方面，他们还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的。这样有想法的学生可不多见，就比如说你那个非要研究流体力学的学生，我就觉得很不错。”
“问题是你觉得不错有什么用，研究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一点儿突破都没有。”
“怎么，你还想人家解开N-S方程啊？那可是极限偏微分方程的一种，要不让他连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一起解开好不好？”
“我倒是想，但是他们能解开吗？”
“那不就得了，明知道人家解不开，还给人家出什么难题呢？慢慢来嘛，总有一天这些物理难题都是会解开的。”李波说完之后，开始闭目养神，留下陈文一个人在车内惆怅着。
到达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有些黑了。
两人拿好了自己的门牌号之后，就看见一个小男孩从房间里走出来。这小男孩看上去倒像是东方面孔。
李波自然地冲着他打了一个招呼，小男孩也回了一声。
随后李波询问道，“你是华国人吗？看上去你的面孔是偏亚洲的。”
“对，我是华国人。”小男孩点点头，看向两人说道，“你们是？”
“哦，我们是京大，来参加斯坦福大学的物理学术会议。”
“你们也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
陈文和李波对视一眼，要不要这么巧，也是来参加学会会议的？还这么年轻？难道是……
李波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就是安宴吗？”
“对，我是安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陈文笑着说道，“你这么年轻，又对我们说也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我猜你一定是今年受邀参加学术会议最小的那个华国人。”
安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在国内都这么有名了。
“那什么，我正准备去吃饭，两位教授要一起去吗？”他乡遇见自己人，虽然是两位教授，但是安宴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所以想要邀请两位教授一起去吃饭，李波笑着说道，“不必了，我们刚才上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
“对了，我听说你是本森教授的学生对吧？”
“是。”安宴点头，“两位教授认识本森教授吗？”
“当然，我们和苏黎世大学还是有很多合作的。之前是准备合作研究石墨烯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合作终止。没想到被你给研究出来，好小子有你的。”李波冲着安宴竖起大拇指，“怎么样，打算在苏黎世大学继续读书吗？”
“啊？”安宴愣了一下没有弄懂李波想要说什么。
“其实我觉得以你的程度完成可以胜任研究生这个学位，如果你想要就读斯坦福大学或者是麻省理工学院我都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当然如果你想回国，京大是非常欢迎你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其他的都是客套话。什么推荐信什么的，不存在。主要是内容是想要回国吗？京大等着你！
安宴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波的话。虽然是他乡遇见国人，但是见第一面就说这种话，是不是也太扯了一点儿？
“李，我已经给安写好了推荐信。”本森教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我是给普林斯顿大学的爱德华·威腾教授写的推荐信，如果你们京大有自信可以有比威腾博士更厉害的人留住安，我当然也支持安去你们京大就读研究生。”
“威腾博士啊……”李波啧啧称奇的想着，这次本森教授为了让安宴能够获得更好的知识还真是豁出去了。谁都知道本森教授和那位威腾教授唇枪舌战了好几次。没想到本森教授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威腾博士，这也是特别神奇的一件事情。
大概在学术上可以有分歧，但是在生活上两人还是没有那么的水深火热。
“本森博士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李波岔开话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也没有想让安宴真回京大读书，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他知道安宴肯定是不可能回京大就读的，但是本森教授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有些下不了台。
大家都是全球首屈一指的高校，虽然排名没有普林斯顿大学这么靠前，但好歹也是有些学术地位的。他们京大不要面子的吗？被本森教授这么一说，陈文和李波的脸就这么红了起来。
“在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就出来了。”本森教授看了安宴一眼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诶。”安宴看见教授已经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陈文和李波说道，“我先和教授下去了。”
说着，安宴冲着两人微微鞠躬。随后和本森教授一同乘坐电梯到了一楼，本森教授带着安宴离开酒店。他不知道教授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他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教授生气比较好。
跟着教授走了好一会儿，坐上车。他们来到了一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店的环境还不错。教授没有回头看安宴一眼，只是压低声音说道，“我带你见一位我的老朋友，不过这位老朋友可不是什么真正的朋友，你待会注意点儿。”
“是，教授。”安宴听教授的语气，仿佛这位‘老朋友’像是仇人似的。
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看见角落中坐着一个戴着眼镜儿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似乎正在翻看着资料，本森教授直接走过去坐在了中年男人的对面。隐隐约约之间，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
但是没有看清楚，又不敢确定。
等安宴和教授都坐下之后，这男人才抬起头来。
安宴震惊了，这不是……爱德华·威腾博士吗？那位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物理学教授，还是第一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
“本森博士，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威腾博士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宴，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以前的助理不是这个人。”
“你的助理呢？”本森教授看见威腾博士一个人前来赴约，冷笑一声说道，“就不怕我们打起来吗？”
“我相信，你的助理肯定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安宴坐在一旁兀自凌乱着，场面这么激烈的吗？一开始就要打架，这是有多大仇啊。
“说吧，本森你有什么事情。”威腾博士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我知道你没有事，肯定不会找我的。不过，如果是学术上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和你打一架。”
“你看我旁边这个学生怎么样？”
“？？？”安宴怎么觉得这像是一场人口买卖？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教授就是想要把他给卖掉似的。虽然对方是全球知名的教授，但是这种感觉也挺不好受的。
“哦，你说你的新助理吗？比你之前那个助理年轻一些，所以呢？”威腾博士心不在焉的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威腾，这是我的学生。”
本森教授仿佛是做完了激烈的心理斗争似的，“是他做出了石墨烯的突破。”
“非常好。”威腾教授微微点头，“实验报告我看了，数学功底不错，并且有些想法非常的奇妙。我承认，你这个学生如果在多学习几年，几乎比我大部分的学生都要厉害。所以，这次你是想要来炫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