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捂着自己的脸,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拿着笔,他还是继续计算了起来,如果Roth定理不行,那么他就使用刘维尔定理,他就不相信,丢潘图逼近他还真的做不出来了。
安宴在自己的宿舍里没日没夜地研究丢潘图逼近,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如果他没有在这段时间内研究出丢潘图逼近。那么他去普林斯顿大学之后,还真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普林斯顿年会在全球范围内,也算是顶尖的数学年会,没有之一。所以,他必须要好好做好准备才行。
安宴叹息了一声,他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离开房间了吧。除了吃饭之外,每天都待在屋里研究这玩意儿。
不知不觉,好像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他好像还是没有什么思绪。
这倒是让他有些犯难了,该怎么办才好呢?安宴抬起头来,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没有一点儿头绪,如果让他直接罢手不做这个事情吧。他好像又有些不太乐意,虽然知道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难题。
并且,他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
但——他就和丢潘图逼近这东西给耗上了,他不信,他想要解开的玩意儿,真的就解不开。没有这个道理,他在数学上并不差,甚至对于个别人而言,他的数学应该是非常强的。怎么可能一个丢潘图逼近就把他给难住了。
不过现在他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还是去外面逛一逛,说不定有什么灵感呢。
安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苦笑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直接走向大门外。打开房间的大门,对面的宿舍大门是关着的,安宴也没有管对面的家伙究竟在做什么。直接离开了宿舍,走在斯坦福大学校园内,他一边走,一边看着行人。
这个时候,他感觉斯坦福大学其实也挺喧闹的。尤其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确实让人感觉有些头疼。算了,他还是找一个清净点儿的地方,回忆一下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事情吧。安宴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这里鲜少有人来。
虽然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几乎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是很少会有人来这里。但是这里的阳光很是充足,坐在草坪上,享受着阳光。头上是一片树荫,倒也很适合想一些问题。比如说安宴觉得有些棘手的丢潘图逼近,这是一个纯属论的问题。如果想要用数论以外的其他方法来解释,很困难。
即便是安宴对于朗兰兹纲领拿手,也是同样的。他根本不可能用朗兰兹纲领将数论问题变为代数问题,也不可能使用调和分析去解决这个问题。
“唉!”安宴叹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有一种自寻烦恼地感觉。
原本没有的事儿,结果让他给弄出事情来了。其实如果安宴偷懒一些,还可以就安氏空间的论文进行学术报告。安宴认为那东西已经出了这么久的论文,该明白的都明白了,不该明白的,就算是他在说无数次,依旧还是不能明白。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在继续说这个问题。
况且,这么偷懒的事情,他还是不屑于去做的。
只需要按照之前做好的讲解一下就行了,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他如果这么做,或许别人根本就不会说他什么,毕竟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函是现在才发过来的。而不是在半年之前才发过来的,他们认为这对于一个学者是不公平的。几个月的时间,要想重新做一个能够用四十五分钟做学术报告的学术研究,的确是有些困难的。
即便是安宴真的讲解这玩意儿,到了普林斯顿学术报告会的那天。大概除了安宴自己心里不舒服之外,没有任何会对安宴指手画脚,但问题就在于安宴自己会觉得不舒服。他明明可以做另外一个学术报告的,凭什么要做之前的学术报告?
整理了一下思绪,他不能有侥幸心理,不能因为这玩意儿做不出来就跑去将之前的论文。
这是对于自己不负责任的做法,没有人鄙视他。但是他会自己鄙视自己,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他……这辈子的学术生涯,似乎也就到这里结束了。
用手拖着自己的下颔,安宴琢磨着应该怎么解决自己现在的难题。朗兰兹纲领已经被他否定了,筛法肯定是不行的。得用方程组才行,唔,看来这个玩意儿还是挺困难的。安宴叹息了一声,坐在树荫下,他身体一动不动,就这么发呆也发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说。”海和伸弥跑到安宴的身边时,看见安宴正在发呆。坐在安宴的旁边,“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好像是坐了一下午的时间了吧?”
“你怎么一直就矗在这里呢?”
“想问题呢。”安宴望着天空说道,“丢潘图逼近实在是太困难了。”
“不会吧,我做丢潘图逼近的时候,觉得这部分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啊。还不如你之前做的泛函分析呢。”
安宴笑了笑,没有说话。大概他做的丢潘图逼近比海和伸弥的丢潘图逼近困难一些吧,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头疼得不行。
“要不你先别研究了,你之前不是还有什么论文可以说吗?”
安宴严肃地看向海和伸弥说道,“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海和伸弥看了安宴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
“对,我不是那样的人。”安宴叹息了一声,“所以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我劝你以后做学术报告会的时候也别做这样的事情,不管这个学术报告会究竟时间有多接近,之前的论文除非是学术会议那边已经给你拟定好的课题,否则你不要轻易的尝试这件事情。否则,你的学术生涯就已经完蛋了。”
“额……”海和伸弥听着安宴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他就特别纳闷地询问道,“这件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难道不严重?”安宴反问了一句,“要知道你对学术都失去进取心了,还研究什么学术?更何况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怎么可能……不严重。”
“所以你还在研究你的丢潘图逼近?”海和伸弥摇着头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在去普林斯顿会议的时候,你还是没有能够做出这个课题。你该怎么办呢?”
“是啊。”安宴笑了笑说道,“我该怎么办呢?”
看见安宴笑了一下,海和伸弥忽然有些毛骨悚然,这么恐怖的事情安宴竟然能够笑得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这简直让人感觉太可怕了,“不是,安,你可别吓我啊,你这样还挺让人感觉害怕的。”
“我这么可怕吗?”安宴看了一眼海和伸弥之后,嗤笑了一声,“我只是在想,如果这个课题没有完成,但是需要四十五分钟的学术会议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准备怎么办?”海和伸弥是真的好奇,现在距离普林斯顿的数学会议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再多的时间让安宴去研究这个课题,所以说普林斯顿大学邀请到那位是故意的吧,这么久才给安宴说这件事情。
如果是他,恐怕在就气得不行了。
是因为和之前普林斯顿大学发了邀请函,但因为宴君没有过去读书,所以现在报复对吗?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怎么可能普林斯顿这么晚才给安宴发邮件过来呢。
“大概,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就说到什么地步吧。”安宴摊开手,“我原本是想要出来找找灵感的,灵感倒是没有找到,结果看到了你。”
“嘿嘿。”挠着头海和伸弥冲着安宴笑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呢。”
“为什么这么说。”安宴古怪地看向海和伸弥,什么叫做他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他哪里看上去像是想不通事情的样子?
“我只是听人说,你往这边走了过来,而且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似乎有什么心思的样子。我就想着,你应该是有什么问题想不通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我能有什么问题想不通……”安宴捂着自己的脸,“放心吧,我内心强大着呢。蹙着眉头只是因为学术上的事情,仅此而已。”
“知道你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放心多了。”海和伸弥站起身来说道,“你在思考一下你自己的东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先去忙了。”
“嗯,你先去忙吧。”安宴挥了挥手,让海和伸弥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他。
等海和伸弥走了之后,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自己这个朋友没有交错,诶,不对啊。这家伙哪里是有什么事情在忙,大概是翘课来找他了吧。
原来这个中二少年还是一个热心人啊,摇着头,他也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拿出手机,也不知道顾维则现在是不是在紧张的复习。给顾维则发了一条信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