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第220章

作者:昵昵儿女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成长 古代架空

因着秦莺莺是位姑娘,他起初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个儿冒犯了人家姑娘的私事,可后来又一想,这是虚构的话本子又不是游记自传,实在称不上唐突冒犯!

看过几页他就入了迷,觉得这秦莺莺与他真像!

秦莺莺有个青梅竹马,会读书长得俊俏的表哥,魏罐罐也有个一起长大,会读书长得更为英俊的哥哥。

再往下看二十来章,这,这秦莺莺和她表哥之间许多被赞“金童玉女,佳偶天成”的桥段,他都觉得很是熟悉。

雨中接应、生病喂药、借着兄长的手吃茶吃果儿……

他连忙拍拍滚烫的脸蛋,发现下一章回的书页竟有深深的折痕。

涣哥儿折的?怎地这般不爱惜这等好书?

可等他看完内容时,却气得想将书扔到院中池塘里去!

秦莺莺的表哥竟答应与通判之女定亲!

在读到秦莺莺暗自神伤,扶柳拭泪时,他也回忆起那日与哥哥争吵时的心情。

他顿时没了再读下去的兴致,慢吞吞将这书藏在枕头底下。

他心绪浮动忒大,实在有些难以安眠,脑袋枕着手臂,眼前总是晃着秦莺莺哭着对丫鬟说“表哥一点也不懂我的心”这一幕,他的心忽然也像一团乱麻里掺了数不清的各色豆子般纠结。

“那,哥哥懂我的心吗?”

他忽觉脸蛋有些热,猛地将薄被盖在脸上,还用力蹬两下床板:“这什么和什么!我又是什么心,疯了,疯了,这,这都是什么啊!”

门外传来轻轻的推门声。

魏渝大惊,欲将被子盖好可又想到自个儿平时的德性,忙将被子踢到脚下,整个人也朝向墙壁装睡。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能感受到兄长正朝着床边走来。

他心跳如雷,想着前几日他一直在晒场,今儿回来后也强忍着没去官学和书房寻哥哥,也不知道哥哥还气不气他那日口不择言……

脚下的被子缓缓落在他腰腹上方,却迟迟没有听到兄长躺下来休息的动静。

烛火一灭,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哥哥呢?

魏渝心中起疑,翻身从床上走下来,凭着窗外斜洒进来的月光看到屏风拐角处的小榻上正躺着一个人。

那小方榻又窄又硬,哪里容得下兄长这般身躯高大的成年男子?

魏渝微怔,轻声唤道:“哥哥……”

小榻上的人动了动,火匣子划出道微弱火影,小案上的寂照烛台亮起并不刺目的暗光。

“罐罐,别怕,做噩梦了?”

魏承视线落在他赤裸的双脚上,忙扶着他手臂走向床边。

“哥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在小榻上的?”

魏渝没有动,目露迷茫:“我们家盖建了恁些房舍,新院旧院几十间屋子,你就是不愿与我同睡,为什么不另择一间屋子?”

魏承一顿,轻声道:“你该歇息了。”

“哥哥。”

魏渝垂头道:“我今年十六岁,不是六岁,我问你事情,你不要敷衍我。”

他缓缓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魏承看一眼空落落的掌心,沉声道:“这两年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像幼时那般躺在同一张床榻上。”

“可比起让哥哥整夜睡在小硬榻上,我宁可不缠着哥哥同住……”

“此事与你无关。”

魏承低声道:“是我怕你深夜做噩梦无人安抚,怕小银罐突然变化你又发起高热,怕你像幼时那般不老实从床榻掉下来摔坏了手脚,从来不是你黏着我,是我明知你长大了,可也还是放不下那根自你五岁起就拴在你身后的线。”

魏渝心中五味杂陈,鼓足勇气道:“哥哥,我,我心中有惑。”

魏承微愣,将小烛台挪置小案中间,“仔细着凉,坐下说。”

“那日我从福人居跑出来,是哥哥叫涣哥儿来陪我?”

魏承点了点头:“嗯。”

“哥哥,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魏渝将涣哥儿问他的问题抛给兄长:“若是我真与一人成亲,你当真欢喜?你别瞒我,我真想知道。”

“哥哥?”

“哥哥?”

屋子昏暗,魏渝瞧不清兄长的神色,急道:“你回答我啊。”

魏承垂眸,他无法回答。

他深知自己不能大度说欢喜,可也不能坦然说不欢喜。

他隐约觉得若说欢喜,他与罐罐怕是又要像那日午时那般不欢而散;可若说不欢喜,罐罐定会追问为什么不欢喜,到那时他又该如何说?

罐罐心窍未开,他绝不能引导他做任何事。

半晌,他轻声道,“为何这样问?”

“这几日我都在想这事,若哥哥真与旁人成亲,做旁人的夫,做旁人的父,我心里是不欢喜的!”

魏渝坦坦荡荡道:“我承认自己依赖哥哥,可这种依赖不是幼时那般想独占哥哥的照顾,这种依赖随着年岁增长愈发让我觉得陌生,还让我变得无法理智,像是那日我明知道哥哥与闻少爷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却还对哥哥口不择言;那涣哥儿只随口说一句“难道以后承哥还要给你一家三口盖被子?”我一听又慌又燥竟出言冲了涣哥儿!自打那日我从福昭寺回来后哥哥就变了,我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哥哥,你才高八斗,你博览群书,你能否替我解惑?”

魏承何其敏锐聪慧,听着魏渝一句一句剖白,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困惑。

让他夜不能寐,愧疚不甘的多年心事,眼下只需要他一句引导就能彻底拨开云雾见月明。

“罐罐,你听哥哥说。”

魏承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哥哥可以替你解惑,但不是现在。”

“秋后你将一路南下,这大康盛世的秀丽河山,壮丽恢宏皆在你心你眼,若你在领略天高海阔,交往诸多友人,见识世俗百态之后还有此困惑,哥哥再为你解惑也不迟。”

“只要你回首,我就在你身后。”

“哥哥。”

魏渝的心口忽然传来阵阵刺痛,他双手掩面,热泪顺着指缝流淌:“可是我的心忽然很难过。”

“人生在世间,聚散亦暂时。”

魏承轻轻抚摸他头,强忍平静地说:“还记得陈爷爷曾经教你写过的家书吗?”

“记得。”

魏渝低泣道:“长兄大人侍右,愚弟魏渝顿首禀……”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当年他太过年幼,不识愁滋味更不懂离别,犹记得他懵懂天真问兄长什么书值得那么多银钱,兄长只笑着说他以后就知道了。

如今他终于知晓家书是如何担得起千金。

兄长又轻声道:“京城与江南运河有三千五百八十八里,顺风而下,乘船也就要走上四十五日,若是快马要走上两月有余,待我在京城安稳下来,就寻法子与你写信……”

听着这些话,魏渝泪眼轻颤,哥哥将这些记得这般清楚,想来是日日夜夜都在心中盘算着。

第154章

次日一大清早, 魏渝亲自带着仆从打扫布置东厢房。

昨夜的真情剖白已让他浮躁多日的内心平静下来,他的心如何,兄长的心又如何, 说到底不论何时他们都是对彼此最重要的人, 如今分离在即,他只想好生陪伴哥哥和家人。

“这屋子冬暖夏凉, 离着书房近又离着院子的梧桐树还远些, 这也省得哥哥每日都要被鸟声蝉鸣打扰美梦。”

魏承负手站在窗外, 轻勾唇角:“我每日晨起可听不到鸟声蝉鸣。”

“万一哥哥哪日想睡懒觉呢?”

魏渝瞥到云风几人搬着屏风进来, 眉毛一跳:“小心些,小心些, 莫要磕碰到上面的金漆!”

魏承闻声偏头望一眼:“这屏风哪里来的?”

“这是桃木四季屏风,共有四面,分别用金漆绘着春草、夏竹、秋菊、冬梅。”

魏渝擦擦鼻尖上的汗珠, 弯着姣好的眉眼:“杨泰闲暇时做的,原本我想着用它做哥哥的乡试贺礼,这屏风端庄大气,放在哥哥的书房里最好不过,可眼下哥哥忽然搬到东厢, 家中家具又不多,这礼我就先送了。”

“虽说瞧着沉稳肃穆, 可我想着用在卧房却比书房更相宜些, 用其提醒我要严于律己,莫要荒废时光。”

魏渝一听,噗嗤笑了:“哥哥真能替我找补,你若是荒废时光,这世上怕是就没有勤快人了!”

兄长十年如一日的子时就寝, 平旦起床,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说句难听的话,那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还要早!

魏承微拢袖口,也轻笑一声:“你这礼都送到了,我此次乡试若是考不上红榜也说不过去了。”

“这小小乡试,哥哥定然能高中红榜头名!”

魏承身后的云天忽然道:“大东家,马车套好了。”

见着兄长要去官学,魏渝双手撑着窗台,伸长身子:“哥哥,你晌午在哪儿吃?”

魏承笑着瞧他:“你在哪儿吃?”

“等我去福人居选了两个好菜,咱们去商行和豆苗哥一起吃?”

“好,到时你来迎我。”

魏渝眼珠明亮,很是高兴的样子:“那哥哥下学莫要留堂太久!”

魏承提着书箱三步一回头,又冲他轻轻挥手。

魏渝抿唇笑了笑,用手背轻蹭了下有些热的脸蛋,回头就见着一众仆从小声笑着看着他。

“小东家傻笑什么呢?”

他轻咳一声,故作威严:“都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话虽这样说,可他也只让仆从打了几盆水,偌大的东厢房全是他一人拾掇的。

他干劲十足,就连挂床头蚊帐纱幔也是他亲手挑选的,这一上午真是半刻也不得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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