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哦。”江毅上下打量着俞晚舟，仿佛把俞晚舟的内心全都看透了似的，“记住，谁今天去实验室，谁是小狗。你姐夫待会还要给你打电话过来呢。”
第177章 过年
不提这件事情，大家还是好朋友。再提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别当朋友了！俞晚舟在心里嘟囔着，但是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毅哥放心，我今天绝对不会去实验室的。”
俞晚舟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那群想要在除夕夜放假的研究员给针对了，准确的说，他可能有当996老板的潜质。虽然名义上他不是整个实验室的负责人，而是王博士。但事实上，他就是整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并且还经常使唤王博士。
估计这个主意也有王博士的一份力。
“行，你先出去玩吧。”说着江毅拿着袋子在俞晚舟的面前晃悠了一下，“老传统，今晚吃饺子，我来包，你吃就行。”
“没看出来，毅哥还会做这事。”俞晚舟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江毅下厨。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是给你姐夫说了吗？把你交给我，他放心就行。”
“啧，那毅哥记得在饺子馅里多放点钱，最好放个几千块。”俞晚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几千块可能都不太够。”
“滚蛋！”江毅伸出脚，就要踢在俞晚舟的身上。
俞晚舟笑嘻嘻的躲了过去，离开之后说道，“毅哥加油，我待会回来吃饺子。”其实，渝城过年并不吃饺子。火锅它是不香吗？反正俞晚舟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饺子——过年的时候。
江毅看着跑得飞快的俞晚舟，摇着头说道，“这小子，越来越没有正行了。”别说，俞晚舟第一次遇见江毅的时候，还非常的拘谨。生怕惹到了他，结果现在，哪还有什么拘谨，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什么话都能说，不过俞晚舟还算是一个非常有素质的人，最多也就是说‘毅哥，你这样是找不到媳妇儿的。’至于其他的话，俞晚舟都说不出来。
俞晚舟走远了，江毅放下公文包，将面皮和肉馅放在厨房，关上门，洗完手开始包饺子。其实……他也不怎么会做，这不是刚在食堂学了没几天吗？今天食堂放假，他也不可能和俞晚舟一起去外面蹭饭。再说，这个时间点，去哪里蹭饭？如果是他一个人，江毅绝对不会在厨房做这事，而是出去蹭饭。
无奈，拖家带口。还有个俞晚舟，他实在是没办法去蹭饭吃。
前几天在食堂学包饺子，第一个包出来实在是太难看了，货不对板。下一个吧……江毅忙活了一整个上午。
俞晚舟确实没有去实验室，他们的实验也快要到结束的阶段了，有俞晚舟的计算，进展飞快。大家都没有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这么愉快就进入到最后一个阶段。俞晚舟到了图书馆，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普林斯顿大学，前几天已经给他回信过来，说是不需要推荐信。他的名字就已经是一封绝好的推荐信，并且可以申请全额奖学金，并且将一张表格发过来，说是让他看见邮件之后填写一下，等三月份上班之后，会第一时间处理他的事情，并且将offer以邮寄的方式寄到华国来。
于是俞晚舟先是填写了一下表格，随后在打开arXiv随意的看了一下。好像关于代数领域方面的文献和资料，一下子多了不少。
并且很多都是引用他的论文，好像大家都非常喜欢水似的。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许多人引用他的论文开始在arXiv和学术期刊上灌水。反正代数领域最顶尖的难题，几乎都被俞晚舟给解开了。剩下的，也就只能灌水了。
说实话，这种大规模灌水的盛况，还真是俞晚舟第一次见到。
这些文章确实能够登上学术期刊没错，但总得来说，就是在灌水论文，质量不算太高。但也不低，有些人做得明显，有些人做得不太明显。但不管怎么做，都逃不出俞晚舟火眼金睛。就这水平，说他们不是在疯狂灌水，俞晚舟都不相信。
在图书馆待到中午，去食堂吃饭，还遇见了江毅。
俞晚舟和江毅坐在一起，俞晚舟先挑起话题，“毅哥不是在宿舍包饺子吗？怎么没有包好？”
“嗨，哪有这么容易。”江毅笑着说道，“我这不是还没有包完吗？”
“就两个人也不会包太多吧。”俞晚舟打量着江毅，“不会是某些人根本就是第一次包饺子吧？”
“怎么说的呢？”江毅拍着自己的胸脯对俞晚舟保证道，“你放心，你晚上回来的时候，肯定有热乎乎的饺子。”
“到底是饺子还是肉馅汤，我们拭目以待。”俞晚舟挑动眉头。吃完饭之后，扬长而去。
那眉目之间仿佛看透了江毅的心虚和得意，让江毅恨得牙痒痒。总会找个时间，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小子。
俞晚舟来到图书馆继续看arXiv上关于物理学的文献和资料，他回到学校之后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物理学，只能在网上先看看这些文献和资料。回学校的时候，直接考试拿学分就行。像是他这种情况，学校应该会有一点特殊的手段吧。
毕竟特事特办嘛，一个解开千禧年大奖难题这种顶尖数学难题的学生，要是毕业都要四年，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看完力学的文献和资料，俞晚舟投向光学以及热学。
暮色四合，图书馆的管理员也在收拾东西，整个图书馆也就只有俞晚舟一个人。管理员都认识俞晚舟了，毕竟没事跑来图书馆里看文献和资料的人虽然多，但像是俞晚舟这么年轻的，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我说俞神，咱们能下班了吗？”管理员百无聊赖趴在桌面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俞晚舟。那眼神就是在说‘俞神，今天是除夕夜，当个人，别再看书了，让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俞晚舟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噢，今天是除夕夜，就看到这里吧。”他关掉电脑，走的时候对管理员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谢谢你，俞神。”管理员松了一口气，还好能够说得通道理。要是像前些年，某位大佬除夕夜都在图书馆坐一夜的话，他那才是真的惨！
回到宿舍，江毅正在煮饺子。俞晚舟坐在沙发上，大吼一声，“毅哥，饺子怎么样了？”
厨房里传来江毅的声音，“你不知道进来看啊。”
俞晚舟走进厨房，看见江毅挽着袖子，手忙脚乱的正将饺子放进锅里。这饺子倒是像模像样的，俞晚舟一边帮忙一边说道，“不错啊，毅哥这饺子包得挺向那么一回事的。”
“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好好等着就行了，我没说错吧！”
“没有，没有！”俞晚舟急忙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出去等着？”
“给我回来，来都来了，赶紧帮忙！”
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在厨房里手忙脚乱了好大一阵子的时间，终于将饺子给做出来了。打电话的时候，江毅还不忘给江玺炫耀自己做出了饺子。
最后是俞晚舟给自己的爸妈还有哥哥姐姐拜年，谈论到明年要做什么这个话题的时候。
俞建荣询问俞晚舟，“我听晚沉说，你明年要出国？”
“诶。”俞晚舟讪讪地说道，“爸，国外对我的学术更好一些。“
“留在国内就不能钻研学术了？什么歪理？”
“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学术交流。我这不给您说了，您也不明白嘛。总之就是交流很重要，国外那些业界的大拿交流，可以获得很多感悟。”
“怎么在国内就不能交流了？”
“不是国内不能交流，爸，我的意思是，在国外我能够更好地交流，况且，人家学校也是给我全额奖学金的。”
“给你奖学金你就去啊？”
“爸，就这么说吧，我选的这所学校。数学在全球排名是第一位的，是所有数学学子的圣地。”
“我管你什么圣地不圣地的，好好在国内给我待着。”
“爸……”俞晚舟耐心的解释道，“你看啊，我在国内已经属于顶尖水平，但是在国际上还不算是顶尖水平。我这不是出国学习外国佬好的经验和学术吗？学好就回国，不也一样用国外的知识报效国家嘛。”他知道，老人家就是固执。更何况俞建荣已经固执了几十年，想要改变他固执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只能耐心的给他讲道理，最后大哥和姐姐以及姐夫在给他顺顺气，这事也就过了。
毕竟出国成为既定事实，他总不能让俞晚舟直接从国外回来。
旁边的俞晚沉就在劝说，“爸，你也别生气，小舟这也不是想要出国好好学习，拿到博士学位就回国做事吗？你也知道，现在国外的学历确实比国内的学历有用。海归那可金贵着呢，在说人家也愿意出奖学金，小舟出国就出一张机票的钱，多少人出国留学都还得自费呢。”
“就是，你跟一个孩子赌气干嘛。再说人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小舟不是说了吗？出国拿到博士学位就会回国，别胡思乱想的。”母亲也在旁边劝解。
俞建荣哼了一声不在说话，俞晚沉接过电话对俞晚舟说道，“行了，小舟，你也别跟爸计较。你也知道，爸就是固执。你明年要去就直接去，可别再去之前气爸啊。”
“好。”俞晚舟应了一声。
“你把手机还给人家江毅吧。”俞晚舟将手机递给江毅，正在吃饺子的江毅指指自己，“给我？”
第178章 回家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俞晚舟看向江毅。
江毅无奈地接过电话，“晚沉，找我有事？”
“好好好，你放心，你把晚舟交给我，你放心，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江毅哈哈大笑着说道，“行，你有空到我们这边来，我请你喝酒。”
“嗨，这有什么不对的，行吧。我们正吃着呢，这不是老传统吗？吃饺子！你们在吃什么？”
“火锅啊，真好。我也想吃了，改天我去渝城蹭你们一顿火锅，行行行，那再见！”江毅挂掉电话，淡定地继续吃饺子。
俞晚舟看着江毅这淡定模样，好奇的问道，“我哥都和你说了一些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就是让我照顾你之类的。”说完之后江毅放下筷子对俞晚舟说道，“我琢磨着，其实你也不用怎么照顾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需要照顾的吗？”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俞晚舟气呼呼的说道，“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你这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不已经被你哥和你姐夫给抓了吗？”江毅笑着说道，“我就是觉得你挺能照顾好自己的，不需要别人照顾。行了，今天过年，拉着一张脸干嘛，笑一个。”
俞晚舟和江毅说了一阵子话，然后看了看电视，随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依旧还是前往研究室里做实验，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虽然不想要来，但是那边催得紧，再加上俞晚舟也在匆促。大家不得不来到实验室做实验。
好在实验非常顺利，终于到了三月份，实验报告完成了，没有任何的错漏之处。
俞晚舟和宋辉也准备收拾东西回渝城了，这个时候渝城也差不多开学了，回到学校之后，俞晚舟还得申请第二学位，准备在这个学期之内，就将第二学位给拿下。
说起来，俞晚舟还是挺忙碌的。至少，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继续研究自己之后拟定的课题。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江毅开车送他们去机场。王博士那边急着将实验成果和数据送到另一个地方去，究竟是什么地方王博士也没有明说。俞晚舟自然知道，这就是一个保密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三月，草长莺飞，天气正好。行驶在明媚的阳光中，俞晚舟伸了一个懒腰对江毅说道，“毅哥，谢了啊，这几个月的照顾。”
“嗨，这有什么。”江毅笑着说道，“指不定等你留学回来之后，咱们还能碰面呢。再说，你姐夫是我弟弟，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我能不照顾好你吗？要不你姐夫得给我拼命。”江毅笑嘻嘻的说道，“到了机场你们慢点啊，小心人多。回去之后，好好休整一下，别老是这么没日没夜的研究。”
宋辉一脸萎靡不振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家伙非要在这个时间把成果给做出来，害得我们所有人都要加班加点的做实验。把我给做的，我现在看见数据都想吐。我这一年都不想要在做任何的课题，可恨我的论文还没有做完啊！”
江毅只是笑笑不说话，没想到他就随口这么一说，反倒是引起了共鸣。不容易啊，江毅琢磨着估计俞晚舟在实验室的时候，没有少引起民愤。
到达机场之后，看着这两人进了机场，江毅这才离开。
宋辉现在实在是太累了，他只想要好好休息几天。可是一回到渝城就是开学，他必须满血状态去面对那群学生，他好难。在加上他身边还有个总跟超人比精力的师弟，他更是崩溃。什么时候自己能够美美的睡上一觉，不知道是不是连这东西都要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
俞晚舟看着宋辉这一脸的菜色，也不好意思在打扰他。原本是他想要资讯一下宋辉，关于双学位的事情。虽然他去普林斯顿大学肯定是学习数学的，但好歹有个双学位更好一些吧。他也没有想好究竟选择什么教授比较好。好像，其实选择哪个教授都是差不多的。反正他只需要研究自己的课题就行，没事儿的时候，和教授交流一下，能够得到一些灵感就很不错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要求这么多。
直到登机的时候，宋辉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什么都没有想到，好像又想着什么事情。从西北一觉睡到了渝城，出了机场，来接他们的是俞晚沉。
看着宋辉的模样，俞晚沉还挺关心的说道，“宋老师这是怎么了？”
“哥，你别管他，他就是太菜了。”
“怎么说话的呢。”俞晚沉看着俞晚舟，表示很不赞同俞晚舟的话，“宋老师，要去医院吗？”
“不用，我回渝大休息一下就行了。”宋辉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俞晚舟，“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对，还真有一个问题。”俞晚舟点点头，“双学位怎么申请？”
“这个……你下周到学校之后，填一张表格就行。你确定能够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考完所有学科拿到双学位？“宋辉拿不准，俞晚舟究竟能不能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拿到双学位，这事儿还是挺困难的。就算是自学，也得有个过程吧。
物理虽然和数学相关，但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关联的。还有一些理论知识之类的，数学触及不到。俞晚舟现在拿物理学的学士学位，出国之后当然国外的学校承认。但他觉得没有必要，既然俞晚舟都决定要去普林斯顿大学读书，普林斯顿大学还能是学什么——当然是学习数学。
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拿一个物理学的学士学位，就算是俞晚舟以后要当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也挺简单的。按照俞晚舟这进度，以后拿到数学博士学位，回国当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保证不会有人出来说三道四。要知道，他之后的课题可是和物理学有些关联的，他敢笃定，这家伙在量子力学上，可能都有一些研究。
“确定。”俞晚舟点点头。
“可以，但是根本没有必要啊。就算是你以后想要研究物理，凭你数学博士的身份，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宋辉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俞晚舟的思维。
“我觉得拿双学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这算不算理由？”俞晚舟笑嘻嘻的说道。
“淦！”宋辉在心里骂娘，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欠揍的人，当众说这么让人尴尬的话。要不是他的师弟，估计他连一秒钟都忍不了。
“两位。”俞晚沉站在一旁已经挺久了，“别说了，先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