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教授，俞晚舟我给您带来了！”
第40章 招揽
这么多人都在这个房间里，明显就是要开会啊。难不成，这是要公开处刑？俞晚舟局促的站在门外，倒是一个中年人打量着俞晚舟说道，“陈老，这就是您说的俞晚舟？”
“怎么，你觉得俞晚舟应该是怎么样的？三头六臂吗？”陈远对着俞晚舟点点头，“过来吧。”
“诶！”陈远在学术界有很好的地位，不管是渝城大学的校长，还是渝城教育局的人都得捧着陈远才行。刚才说话的人便是渝城教育局的局长，他打量着俞晚舟完全是因为刚才听陈远教授一直说着这个俞晚舟。他倒是有些兴趣，如今见到这俞晚舟。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也有气质。适合当明星，至于什么数学家之类的。他倒是觉得不太合适。明明长得好看，当个花瓶明星，也挺能赚钱的吧？
“我给你们说啊，我不满意俞晚舟的复赛成绩。我也相信，他在全国竞赛中，还能够做得更好。”陈远教授并没有直接指出俞晚舟在复赛上玩小聪明，根本能够做好的题，他偏不做这种事情。倒是弄得俞晚舟自己很尴尬，他能不尴尬吗？
陈远教授肯定是知道自己在耍小聪明，刚才才会这么说话的。
低着头，他的脸涨的有点红。
旁边的人不明所以，“小朋友，你脸红什么？”说话的人是渝城大学的校长，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刚才陈远教授的那番话，他了解大概意思。
就是陈远教授动了收徒的念头，这年轻人，陈远教授很想要。那么他这个做校长的，自然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把他给签下来。能够入陈远教授眼的人并不多，不管是在渝城大学还是在之前的京城大学都是如此。陈远教授作为一位聆听过菲尔茨奖大神教诲的人，在数学学术上，建树颇多，国内也有一定的号召力。虽不是院士，但也不差。多少也是学术小牛，这样的教授。能够看好一个高中生，这其中除了利益交换之外。有很多是值得渝城大学的校长细细品味的，他也很简单就能排除掉利益交换的可能性。
那么也就是说——陈远教授是真的很看好这位名叫俞晚舟的学生的前途和发展。
陈远教授的原话是——陆庄可以让给京城大学，但俞晚舟谁都不能让。
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对于第一名的陆庄而言，似乎陈远教授更在乎的是俞晚舟这个只能够勉强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人。
这是很多人都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俞晚舟竟然还能够比陆庄这位考试第一名的人更加让陈远教授注目。
自从俞晚舟进入房间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俞晚舟的身上，俞晚舟低下头，来到陈远教授的身边。陈远教授笑眯眯的说道，“你的卷子我已经看过了。”
看过了是什么意思，其实俞晚舟还是很清楚的。大概就是知道俞晚舟是有能力将这张卷子做到满分，可他却偏没有考上满分。但陈远教授并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情，而是对着这群俞晚舟根本不认识的人夸赞道，“你们看看这个俞晚舟，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学生。以前我见过很多学生，但没有人能够跟俞晚舟一样，这么有灵气。”
“陈老，不是还有一个陆庄吗？”有人询问道，“我觉得那个陆庄也挺不错的，我看了他的卷子，那可是满分啊。”
“陆庄是挺不错的。”陈远赞同的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缺陷，在我看来，他的数学天赋没有俞晚舟这么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陈远教授的家庭，这俞晚舟也不是陈远教授的亲戚啊。怎么就这么吹俞晚舟呢？没有人能够明白，为什么陈远教授要这么吹捧俞晚舟。
陆庄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而俞晚舟和陆庄的差距那可是几十分啊。
几十分的差距，几乎就是一道天堑，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就这，陈远教授依旧鼓吹俞晚舟，而不是陆庄。的确是让人很摸不着头脑。
“哈哈。”陈远教授笑着说道，“我和这个俞晚舟接触也是从前些天开始的。”
“但从接触之后，我就觉得这孩子，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有数学天赋。”陈远教授转过头，看了站在他身边埋着头的俞晚舟一眼，“你的数学成绩我挺不满意的，这不是你的真实水平。”
“诶！”俞晚舟硬着头皮接话，他心里明白，要真是好好做题，别说是这张复赛卷子能够考120分，要还有多余的分数他都能够考到满分。
在陈远的心里，俞晚舟考满分，那是因为卷子只有这么一点分数。而陆庄考满分，那是因为他只能够考这么一点分数。陆庄，他听说过，也见过。但比起俞晚舟来，他还是觉得陆庄最多只能在数学上比他的徒弟宋辉强一些，但俞晚舟的可塑性，实在是太强。强到陈远教授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未来，究竟会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
“哈哈，既然陈老都开口了。”其中一个人站起身来，走到俞晚舟的身边说道，“小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我是十八中的。”俞晚舟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人，比陈远教授年轻一些，但也仅仅只是比陈远教授年轻一些罢了。
看上去倒是挺儒雅随和的，笑眯眯的模样，让人有些好感。但那气质，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有没有想过将来在什么大学读书？”
“还……还没有想过。”
“那想过就读什么系或者是什么专业吗？”
“大概是数学或者物理吧？”俞晚舟的回答倒是没有出这些人的意料，被陈老看好的学生，选择数学或者是物理，好像都是应该的。
“那还挺好。”那人微微点头，“考虑过渝城大学吗？”
“啊？”俞晚舟愣了一下，盯着眼前的人仔细的打量起来。张口就是渝城大学，想必这位是渝城大学的领导或者是老师吧。
“怎么样，小同学？”校长蹲下身，平视俞晚舟。陈老可是他费了不少口舌才请回来的大神。对于渝城大学来说，陈远教授那简直就是定海神针。原本渝城大学的数学系就不行，再加上整个华国其实在数学研究上，尤其是在基础数学研究上，是落后数学强国很多的。
灯塔国就不说了，它本身就对全球范围内的人才形成一种虹吸效应。自然，基础数学人才在灯塔国是最多的。老牌强国还有法兰西、英国等等，即便是俄国也算是老牌数学强国。
现代科学，很多都是需要基础数学作为研究基础的。奈何华国本身发展就比较晚，再加上灯塔国的虹吸效应，学术界本身还有些糟心的事情等等。华国还真算不上是数学强国，自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落后。好歹还是有一些基础数学的大拿、小牛等等。
只是放在国际上嘛，水平就不是特别高。
陈远教授放在国际上，也算不得什么有名的数学家。也不可能是一流的数学家，但在国内，那妥妥的就是一流的基础数学家。校长可是求爷爷告奶奶，费尽心思才将陈远教授给劝回来的。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本来渝城大学的数学系就不行。既然不行，那就慢慢来嘛。他也没有觉得，只要陈远教授回到渝城大学教书，数学系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现实，当初陈远教授在回来之前也指出这一点，如果觉得他回国之后，整个渝城能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就是大错特错的事情。
但他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对于数学有天赋的学生啊！
像是陆庄这样的学生，没有机会，肯定是要就读京大或者是菁华。说不定还会跑去华国的HK之类的大学就读，但想要他在渝城大学就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俞晚舟就不一样了，也不是说俞晚舟不能和陆庄一样就读那些学校。他估摸着，那些学校对于俞晚舟不太熟悉。况且，俞晚舟指不定是一轮游。倘若是一轮游，基本上也就是二三线的重点大学会对俞晚舟抛出橄榄枝，至于那种顶级大学，几乎是不会特别在意一轮游的学生。
当然全都网罗到更好，难免不会出现什么漏网之鱼，但概率极小。即便是没有网罗到，对于那种顶级大学而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好学生实在是太多，重点培养的学生那可是天才中的天才。一场考试，将一群人的学识分个高低出来。
成绩低的人中，或许会出有后发者优势出现。但更大的希望，自然是在成绩高的人这边。与其想要在成绩较低的人中找出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顶级大学更愿意培养原本就实力出众的人。
成功的几率更大！
渝城大学就不一样，本来就没得玩。也没有想要和那种顶级大学分个高低出来，人家顶级大学根本就不屑理睬他们。那么俞晚舟这样的学生，只要有一个能够成功。就能给整个学校带来不可计数的声誉，更何况还被陈远教授看好的前提下，校长很心动。
很想现在直接把俞晚舟给签下来，让他明天就去渝城大学上课。
“您是？”俞晚舟盯着校长。
第41章 发言
“咳咳！”校长咳嗽了一声，“俞同学，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马，是渝城大学的校长。”
“马校长您好！”俞晚舟对马校长鞠躬，马校长笑眯眯的询问道，“怎么样，俞同学，有没有考虑过渝城大学？”
“说实话。”俞晚舟看了看马校长，又转过头来看向陈远教授，“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渝城大学。”
“哦？”马校长也不惊讶，能够进入全国数学竞赛，估摸着目标也该是直指京大、菁华或者是华国科技大学这样的顶级学府，“那俞同学之前想过考什么大学吗？”
俞晚舟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之前琢磨着自己能够考一个二本大学就行。”
“胡闹！”马校长还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听着的陈远教授气呼呼地说道，“你这根本就是在胡闹，二本大学？什么二本大学的数学专业能比重点大学的数学专业还好？”
“……”那是俞晚舟之前的想法，至于现在。俞晚舟敢打赌，只要他能够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别说是渝城大学。京城大学也得哭着喊着求着要他去京城大学的数学系。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这不是之前的想法吗？”俞晚舟解释道，“至于现在，我还没有想好呢。”
“没想好？”陈远教授挑动一下眉头，“其实以你的实力，我觉得你可以去京大的。不过，我倒是认为你在渝城大学也不错。”
“嗯？”
“京大那边吧，说他好，也挺好的。就是那些个老师，学生太多。照顾不过来。你这样吊儿郎当的，恐怕不会受到重视。”陈远教授给俞晚舟分析起来，“至于在渝城大学嘛……渝城大学的基础数学基本就是个零蛋，也正因为是零蛋，没有什么好的学生，所有的老师啊、教授之类的，围着你转。你自己想想，宁做凤尾还是鸡头？”
“额……”渝城大学俞晚舟并不了解，但陈远教授很有本事他是清楚的。
他现在的水平和陈远教授相差实在是太远，有很多问题，他都想要讨教陈远教授。如果在渝城大学，能够跟着陈远教授学习，那自然是最好的。
“教授。”俞晚舟尝试的询问道，“那我在渝城大学，能够经常请教您问题吗？”
“当然。”其实陈远想说，不仅是请教，还能亲自教你。马校长见缝插针的说道，“小同学，你来大礼堂，家里人跟着来了吗？”
“是……跟着我一起来的。”俞晚舟点点头。
马校长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待会我们好好聊聊。”
“好！”大概就是聊聊上渝城大学的事情，估计是保送？俞晚舟在心中这么想着，宋辉有一次敲门，并在门外说道，“教授，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还坐在办公室里的这群人都站立起来，陈远教授挥挥手对俞晚舟说道，“小俞啊，你先出去吧。”
“诶！”俞晚舟快步离开办公室，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宋辉就站在门外。冲着他点了点头，宋辉自然也礼貌的回应了俞晚舟一下。
来到大礼堂的时候，俞晚沉对他招手。这都过去好一阵子，也不知道究竟聊了些什么。
坐在位置上，俞晚沉小声询问，“都叫你去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俞晚舟摇头，“就是问我要不要去渝城大学读书。”
“你怎么想？”
“我觉得可行，渝城大学数学系不好。”
“不好你还读？”
“哥，您想想看，正是因为不好，如果我的数学成绩还不错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跟着数学系的那些老师或者教授做一些科研项目之类的。到时候表现好，机会也会更多一些。”
“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个道理。”鸡头和凤尾这种事情，本身就是相互的。顶尖大学有顶尖大学的好处，二三流的重点大学，也有自己的好处。就看当事人怎么想，显然，俞晚舟想得通。他这么一解释，他的哥哥也能够想通。
俞晚沉根本就不知道俞晚舟在数学上，究竟达到了什么层次。至于俞晚舟，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他只是觉得，或许自己在渝城大学会比京大好一些。其实，他这样的水平，就算是去了京大，那也是最顶尖的那种人。是会被京大全力培养的。
只是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造成他自认为自己在渝城大学会比京大更好的结果。
当然，就按照他这种自学的程度，其实在什么地方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想要努力学习，那么他就一定能够成为陈远教授期望的那种不可估量的基础数学家。
或许，将来还有可能成为数学大师之类的。
“同学们，家长们。”有人已经走上大礼堂的前台，俞晚舟和他哥也没有在说话，认真的听着台上的人说话。这也是一种尊重的行为，人家在上面说话，他们在下面说话。真就一点儿尊重都不给人吗？
现场的家长和学生还是挺有素质的，台上的人一说话，下面鸦雀无声。
“今天颁发的是渝城市数学竞赛，省市一二等奖。接下来，我叫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
“获得省二等奖的同学有——”
名字一个接着一个的念着，俞晚舟看着同学们上台领奖，他倒是不着急。都已经确定自己获得一等奖，他当然是不着急的。
“接下来，获得省市数学竞赛一等奖的同学有——”
“……俞晚舟……陆庄。”陆庄是满分，他的名字是最后一个被念到的，俞晚舟走上台的时候，俞晚沉还拿着照相机对着台上领取奖状的俞晚舟拍照。
直到下台之后，陈远教授上台说话。陈远教授作为渝城大学的数学系教授，又是渝城目前唯一的数学大拿，这种竞赛找他上台说话，倒也是说得通的。
所有的学生都在期待这位传闻中的大神上台说话，数学竞赛的学生，多少听说过一些目前国内数学大牛和小牛们的名字。这陈远教授，作为渝城人在国内数学界，也是响当当的名字。学生们好奇这位陈远教授的模样，至于家长，听刚才渝城教育局的局长吹得那么神，自然也很好奇陈远教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刚才教育局局长一通天花乱坠的乱吹，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就连俞晚舟身边的俞晚沉都不例外，他还小声说道，“不会是那天在图书馆见到的那个老人家吧？”
“就是他！”俞晚舟给了自己哥哥一个准确的答案。
“还真是……”俞晚沉瞪大了双眼，陈远已经慢悠悠的上了台，“同学们，家长们，你们好。鄙人是渝城大学数学系的系主任，祝贺诸位同学在这次数学竞赛中取得的好成绩。我念到名字的同学，待会留下来。还有些事情要给诸位交代一下。”
大家都清楚，就是代表渝城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