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你们住的是研究生宿舍，两个人一间。可以分配，也可以自己挑选。昨天陆庄给我打电话，说是想要和你住一间宿舍，我想要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呢？要不要和陆庄住在一间宿舍？”
“我……”俞晚舟沉吟了一下，“也可以把，陆神这么厉害，这么近距离的膜拜他，别人很难有机会吧。”
“别给我扯淡了，你要是拿出全部实力来，还有陆庄什么事。”
俞晚舟只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
俞晚沉接了一句，“宋老师，您也别看得起他，这家伙，从小不爱学习。也就是这阵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才想要好好学习的。”
“这不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之前的俞晚舟整天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不是在赶通告就是在赶通告的路上。一副盛世岁月静好的模样，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不过只是有人帮你抗下一切罢了，之前的那个俞晚舟自然是看见书就想要崩溃的人。但现在的俞晚舟不一样了，深知学习的重要性。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不学习，真以为当个明星就完事儿了？
别闹了，现在的俞晚舟虽然对于明星没有什么误解，但也并不认为明星是个什么好的职业。比起明星，他还是更喜欢当一位研究人员。虽说科研狗的待遇无法和明星比较，但那种荣誉感是无法比较的。
宋辉轻笑一声，他倒是觉得俞晚舟大概是天赋很高，之前不爱学习。但看书之后就无法停下来？应该是这个意思，他对俞晚沉说道，“其实俞师弟的天赋真的很好，只是以前不爱学习而已。你看他现在热爱学习之后，就能在数学竞赛中获得一个不错的成绩，我相信俞师弟如果在大学里好好研究数学，将来在基础数学上，前途无量。”
俞晚舟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的不仅是基础数学，还有物理学。乃至于化学和生物学等等，反正时间很多，慢慢学习。
总有一天不仅他的数学很厉害，其他科目也能够上来。
“行了，先去宿舍看看吧。”宋辉打开车门，下了车，“宿舍有空调，环境还不错。今后俞师弟在渝城大学读书的时候，大概也是住研究生宿舍。陈教授亲自指点，本来渝城大学数学系本科的知识俞师弟也没有什么可学的……”如果不是陈远教授指点俞晚舟，或者是俞晚舟能询问陈远教授，俞晚舟大概能够等到IMO大赛之后在选择学校。
那个时候，几乎全国所有的学校他都可以自主选择，甚至还会有国外的名校邀请他。
不过，现在渝城大学已经抛出橄榄枝，给的条件也算是优厚。他藏拙，但渝城大学给的条件也确实很好。藏拙肯定还是需要继续的，但俞晚舟也相信自己能够拿到一个IMO大赛的名额。只要给他一点时间，看看其他省市那群学生的试卷，他应该是可以的。
而且，这玩意儿是可以看的吧？俞晚舟自己也不太清楚。
打开后备箱，将书包和旅行箱拿出来。在宋辉的带领下，俞晚舟进入宿舍楼，不一会，便来到俞晚舟将要居住的房间前。宋辉指了指房间说道，“俞师弟，你今后就住在这里。我估计待会陆庄就能来，你先收拾一下，晚上要去上课……不过，等你收拾好了先联系我，我先带你去找教授。”
“好！”俞晚舟点点头，利索的开始收拾东西。俞晚沉在旁边帮忙，至于宋辉——他已经离开宿舍去接其他的学生。
等俞晚舟收拾好之后，俞晚沉给了俞晚舟一笔钱，是担心他吃不好。至于房间的条件，俞晚沉还是很满意的。两人间，有阳台和卫生间，甚至还有空调这条件在这年头真算是非常好的。
逛了一圈宿舍，俞晚沉满意的点头，“小舟，哥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联系哥，行不？”
“好。”俞晚舟马上要去见陈远教授，之后他估计自己大概会去图书馆之类的。至于晚上的课程培训，其实俞晚舟认为自己去不去都没有什么关系。
但影响问题，俞晚舟还是觉得自己要去一下才行。也不知道这个培训，是怎么个培训法，要是讲解一些几何、数论之类的。那俞晚舟就会很无聊，因为说的都是一些初等的知识，这些知识都牢牢的掌握在俞晚舟的脑海中，别人又拿不走。他去学这些知识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让他去学习一下物理或者是看看别人的试卷，让他估计一下对方的能力究竟在什么位置上。最近俞晚舟很爱做这样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也是很神奇，能够精准的估计别人的能力究竟有多少。考试的分数，相差不会特别大。
就像他估计许涛的分数那样，分数基本相差不差过一分的差距。
俞晚沉离开，俞晚舟给宋辉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正好，宋辉领着陆庄走进房间。
“陆庄，这就是你的房间。”陆庄来的时候不仅是他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大人。看上去应该是陆庄的父亲，他打量了俞晚舟一眼，“同学你好。”
“您好。”俞晚舟也不知道大人是谁，只能客客气气的道一声你好。
“我是陆庄的父亲，你是？”
“您好陆叔叔，我叫俞晚舟。”
“俞晚舟啊，那个十八中进入全国数学竞赛的学生。”陆庄的父亲似乎对于这些事情很了解，随后又说道，“你很厉害啊。”
俞晚舟除了傻笑，也不能做什么。
“那什么，要不我帮陆庄铺一下床吧？”俞晚舟挽着袖子，想要去帮忙。
“不用，不用……”
“俞晚舟，你出来一下。”宋辉勾了勾手指，俞晚舟不好意思的对着陆庄父子笑了笑，跟着宋辉离开了房间。
“带你去找教授，跟我走吧。”宋辉走在前面，俞晚舟跟在后面。
两人离开宿舍楼，前往教学楼。
来到陈远教授办公室的时候，陈远教授似乎正在做事。
“教授。”宋辉小心翼翼的说道，“俞师弟我带过来了，您看，还有什么事情吗？”
“恩，俞晚舟留下，你去看看那些学生吧，告诉他们，晚上培训的时间和地点，带他们熟悉一下。”
“那俞师弟——”
“他就不用去了。”
“这不太好吧？”宋辉觉得这样做，不是不合群，而是太明目张胆的偏袒，这样做好像不太好。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总会有学生认为，这是在帮俞晚舟补习。
“唔……就说我找俞晚舟说一点事情，明天他就那群学生一起学习。”陈远教授戴着老花眼镜，正在做题，头都没有抬一下。
“行了，宋辉你先去照顾那些学生吧。”
宋辉离开，俞晚舟一个人在办公室，有些坐立不安。
“俞晚舟，你过来。”听见陈远教授的召唤，俞晚舟从善如流的前往陈远教授对面坐下。
陈远教授将题目放在俞晚舟的面前，“诺，你看看，这个该怎么解决？”
俞晚舟先是有些错愕，随后开始思索起来，陈远教授这个时候递来纸和笔。他也不客气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过了一阵子，将草稿纸递给陈远教授。
“不错。”陈远教授点头，“想好今后要研究的课题是什么了吗？”
“宋辉给你说过吧，有没有想过自己要研究的课题？”
“阿贝尔域的推广问题。”俞晚舟脱口而出，他是真的想要研究这玩意。
“阿贝尔域的推广问题？”陈远教授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比较困难，很多数学家都不能做好，你觉得自己能够做好吗？”
“能！”俞晚舟用力点头，“我一定能够做好。”
“那行，既然你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做好，那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思索自己该怎么做这个问题。”
“数学竞赛也不能落下，你的实力我知道，不给我拿个IMO大赛的名额，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教授……”俞晚舟讨好似的说道，“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说。”
“今年其他省市的那些竞赛试卷，我能看吗？”
陈远教授抬起头来，打量着俞晚舟，淡定地说道，“准备继续藏拙？”
第46章 恶趣味
“也……不算是藏拙吧，我就想着，能不能看看其他省市的试卷，我或许能分析出一些什么东西来。”俞晚舟小心翼翼的看着陈远教授。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或者是这种想法，其实挺让大人生厌的。明明有实力，还偏要玩，一个不好，那可就是自己把自己给玩脱了。
陈远教授很淡定，并没有生气，“你想要看可以，你想要继续玩下去，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是估计不准，没有了IMO大赛的名额，别来见我了！”
“诶。”俞晚舟讪笑，他自己也不想玩脱。可这种事情吗，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呢。
陈远教授的态度很明确，你可以玩，可以随便造作。但不能玩脱，要是玩脱了，我就没有你这么一个徒弟。
想了想，俞晚舟还是决定要继续造作下去。他是有信心自己不会翻车的，“教授，那我能看吗？”
“可以。”陈远教授微微颔首，“待会我会找出来给你看，但你要去参加培训，只有空闲时间能够看各省市的试卷，你自己琢磨一下，能不能看完吧。”
“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只看那些能够参加数学竞赛的……”
“你觉得没有问题就好。待会等宋辉过来，让他带着你去看。”陈远教授继续做题，没有在理会俞晚舟。
至于俞晚舟，他现在局促的坐在原地，不敢动弹。陈教授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让俞晚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是好。
好在，宋辉及时赶来。
“教授，那些培训的学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你带着俞晚舟去看看其他省市的试卷吧。”陈远教授发话，宋辉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在离开办公室之后，宋辉不可思议的说道，“俞师弟，你这是……疯了吧？还没玩够呢？今年的试卷，除了渝城之外，其他地区的试卷不算是特别困难，真要是在数学上有天赋的人，你根本就分不出来，他们在数学上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宋师兄，您看过了？”
“看过，基本都已经看过，很多学生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如果一个试卷是满分的话，你怎么能看出他们的水平呢？”
俞晚舟想了想说道，“解题的思路呢？”
“还没来得及细看。”
“说不定我们能够从解题思路中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俞晚舟说完之后，宋辉白了他一眼，“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吗？”
“……”这话还真对，既然他都能够想到，宋辉一个博士，难道还想不到这些事情？
“我也看过他们的解题思路，可是从他们的那些解题思路中，还是有很多人我很难清楚他们实力究竟如何。”宋辉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俞晚舟的身上，“就好像我看你的试卷，也不会清楚你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少啊。”
“要不是认识你，说实话，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个家伙竟然能够在数学竞赛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俞晚舟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辉说得不无道理，他能藏拙，为什么其他人就不能藏拙？只是俞晚舟还是想要看看其他省市的考卷究竟是什么样的，宋辉的意思是——除了渝城的试卷，似乎其他省市的试卷都不太难。
太过简单确实是不能看出其他省市竞赛学生的水平。
来到宋辉的办公室，他打开电脑，对俞晚舟说道，“这几年电脑逐渐流行起来，基本上所有省市的试卷成绩都会公布在网上，诺，你自己看吧。”
登录网址之后，宋辉让俞晚舟一个人看，而他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俞晚舟一目十行的看着其他省市考生的试卷，他只需要看能够进入全国数学竞赛的那群考试试卷就好。但即便是如此，很多考生的试卷也确实让俞晚舟难以分辨他们的真实实力究竟如何。
试卷的难度比渝城的难度小了不少，如果是在其他省市，就俞晚舟这个分数，都能够拿到满分。其他省市满分的学生不在少数，但俞晚舟还是能够从他们的解答思路中，猜测那群学生的真实水平究竟如何。
直到晚上的时间，俞晚舟还没有能够看完。宋辉已经前往教室去培训学生，来到教室的时候，除了俞晚舟之外的学生全都已经到了教室。
宋辉拿着书本站在讲台上说道，“接下来，会是半个月的培训，我希望大家都能够认真听讲，你们在前往京大参加全国数学竞赛之前，需要好好的学习。尤其是你们当中还有许多人，对于初等数论不算是特别的了解。当然，我也知道初等数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难点，但我相信通过这个半个月的学生，同学们的都会有长足的进步。其实初等数论也不是特别困难，只要你们努力学习……”
上面宋辉在气宇轩昂的讲着，陆庄听得却不是那么认真。俞晚舟自从早上见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都到了晚上培训的时候，人还没有出现，也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去了。
“好，接下来，同学们看嘛黑板……”宋辉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计算公式，陆庄因为对于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熟悉，满脑子都在想俞晚舟是不是被陈教授给拉去单独辅导之类的，直到晚上的培训结束，他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宋辉站在讲台上，将下面学生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陆庄的表情怎么可能瞒得了他，他只是没有说话而已。陆庄目前的知识，确实也不用学习这些东西。到了宋辉认为陆庄该学习的时候，倘若陆庄还是这样心不在焉，他就得提醒陆庄。除了俞晚舟之外，陈远教授也很看好陆庄。但陆庄的学识，还不太清楚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宋辉认为，不可能有俞晚舟这么逆天。学神什么的，不是常有的。像是陆庄这样的学霸才是常态，宋辉看陆庄就好像是看当年一起参加全国竞赛最强劲的那位一样。如今，那位已经在普林斯顿大学深造。估计是不会回来了，陆庄大概以后也会去如同普林斯顿大学这样的学校深造，至于俞晚舟——将来会怎么样，宋辉还真说不清楚。
或许也会出国吧，谁知道呢？即便是俞晚舟不出国，大学毕业也大概达到国内基础数学一二线的水平也说不定。说实话，华国虽然不是数学强国，但也不算差。国内基础数学一二线的水平，拿到世界上，也是二流水准，谈不上大师级别，但被邀请参加一些数学会议之类的，也是妥妥的。指不定还能做一些学术报告，只要能做一些学术报告之类的东西，在国内也算是站稳了。
再加上还有陈远教授的扶持，俞晚舟今后在国内，也不可能受到打压。
在京大这么多年的时间，陈远教授也不算是白混的，好歹也是有自己的资源和人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