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时砚一脸神秘道:“我这里有一半儿青霉素的方子,怎么来的你别问,你只要知道这东西肯定是真,为此,我不得不提前回国……”
话没说完,温时临就激动的握住时砚手臂:“果真?”兴奋又要强压激动,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时砚,手都是颤抖的。
当然都是时砚胡扯的,虽是为了稳住温时临,但想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做些什么的心,也是真的。
这个年代,要查一个人在国外的事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时砚早有准备,就算将来穿帮了也有完美的说辞。
时砚淡定的点头:“自然,我拿在手里研究过一段时间,已经验证过了,基本方向和思路都没问题,后面也推测出来一部分,做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就这时间问题,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
温时临赶忙道:“我可以!表弟,我可以!”
时砚拍拍温时临手臂,让他淡定:“这就是我今天找表哥来的目的,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中的危险性想来不用我说,表哥也能知道,咱们家里人都不会同意咱们掺和到危险之中。”
温时临连连点头:“我明白,对外就说咱们兄弟二人志趣相投,在一起研究制药,年轻气盛,一腔义气,想做出一番事业罢了!”
时砚摇头:“这本来就是事实,怎么会是对外托词呢?”
温时临反映过来,连连点头:“对,事实如此,明天我就来你这边上班!”
时砚满意的将自己整理的一张纸交给温时临:“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思路,表哥你拿回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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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
时砚和表哥温时临两人沉浸在医药研究中不可自拔, 尤其是两人都有钱有人脉,需要什么设备都能想办法弄来, 就更加不在意诊所好几天都无法开张的情况。
没来这里上班前,温时临还会偶尔担心收入问题,上班后,发现时砚表弟在医药上竟然有这么多新鲜的想法,好似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般,那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满心满眼只想把半张青霉素方子复原。
时砚就更加不在意了, 他若是想赚钱,有的是办法,不急在这一时。
谁都不知道,两个青年在这间小小的诊所背后, 正在做着怎样伟大的事情。
时砚很满意温时临现在的状态, 温家人见温时临和时砚这表兄弟突然亲近,也只当是两人学医,有共同语言, 丝毫不觉得奇怪,甚至乐见其成。
闻家态度很无所谓,闻家太子爷想找个伴读,这话要是放出去, 整个海城不知道多少人要为之打破头,只为换取一个靠近闻家的机会。
一切全凭时砚自己喜好, 他们都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干预。
不过也不可能完全放任不管, 十里铺的诊所,全天都有人盯着,就怕有不长眼的冲撞他闻家的大少爷。
晌午闻时薇给弟弟送完饭回去, 对上眼巴巴看过来的父母,无力的坐到母亲身边,略带绝望道:“我先在诊所外面偷偷观察了半个小时,又在里面待了半小时,出门后让司机将车停在拐角,又等了半小时,算上留在那边的人说的,今天一整天,诊所一个病人都没进去。”
闻母略焦急道:“阿砚多骄傲的一个人,第一次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碰壁,不知心里该如何难过呢!这几天晚上回家,我瞧着阿砚面色还算正常,难道都是强颜欢笑,哄我们开心,不让咱们担心不成?”
闻父也有些不淡定,虽然早就预料到如今场景,没有提前提醒儿子,就是想让他碰壁,接受社会的毒打,但儿子真被毒打了,心里多少还是舍不得:“诊所开了小半个月,一共进去三个病人。
一个是我的人去查看里面是否有安全隐患,随口说肚子痛,被阿砚识破,赶出来。一个老太太饿晕在诊所门口,阿砚又是吃又是喝还帮忙在那边找营生,倒贴出去不少,还有一个十里街附近的小混子被人弄断了腿。
手头没钱去医院,找上阿砚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阿砚技术倒是没问题,可那小混子全身上下一共三毛钱,够干个啥?
还有时临那边,是阿砚请人过去帮忙的,工资不能少了,这么下去可不行,日后被人知道,少不得背地里嘲笑阿砚。”
闻时薇靠在母亲身上,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爸妈,你们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另一头的诊所后面有一间布置十分现代化的实验室,里面的研究正进入紧张阶段,温时临很多时候甚至忘了他是来这里上班当坐堂大夫的,彻底将自己放在研究员的位置上,经常兢兢业业待在实验室一整天都不出来。
要不是温家那边,温云每日会按时按点的来送饭,温时临连吃饭的事情都能忘。
每次研究进入瓶颈期,时砚就是不着痕迹的提醒几句,温时临茅塞顿开,继续投入研究之中,这间奇怪的没有病人上门,两个年轻帅气的医生却每天按时按点儿上班的诊所,也渐渐在十里铺有了名声。
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至今也没一个病人自愿走进这里一步。
时砚诊所开的低调,除了自家人,圈子里也没什么人知道闻家太子爷最近在做什么,一直约不到人,只当人家跟着父亲学习掌家之道,也没人敢不长眼的上去打扰。
因此时砚这边才能安静一段时间,不过,这日从上班开始,时砚和温时临就没机会去后面的研究室看一眼。
诊所的病人络绎不绝,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这时候的人,身上的小毛病也不少,有穿着棉布长衫的,有衣着破烂短打的,有码头上的工人,有报社的编辑,还有每日在街头卖菜的阿婆。
时砚记性好,甚至在排队的人群中见到了好几个十里铺讨生活的人,没说什么,一直忙到中午,眼看外面还有人往这边而来,时砚索性将诊所大门一关,暂停营业的牌子一挂,才有功夫喝口水润润嗓子。
温时临像个毫无理想的咸鱼一般,累的瘫倒在沙发上,呈大字型摆开,完全不想说话。
好半天,伸手摸了一杯早就凉透的茶灌下去,长长的叹口气,才懒洋洋道:“这事不对劲,阿砚你怎么看?”
时砚的弱鸡体质让他不得不和温时临一般咸鱼躺,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挡住外面直射进来的阳光,无奈道:“肯定不对劲儿,十里铺这些讨生活的人,穿的鞋子脚指头都漏在外面了,有看病的几个大钱,宁可省着买两斤肉,或者扯几尺布冬天做衣服穿。
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不可能因为一个咳嗽专门来就医,自己去郊外山上找甘草熬一熬就能好的事,何必呢?”
温时临同样无奈道:“我是第一次见来看病还喜气洋洋,像是从地上捡了钱似的高兴的病人,还不止一个人高兴,是一群人,或者说一早上所有人都很高兴,那种心情是瞒不了人的。”
时砚无语:“说不得还真是捡到钱了。”
温时临反应过来,侧头看时砚:“阿砚你的意思是,有人雇佣这些人来的?我今早忙的没空去后面实验室瞧一眼,耽搁我多少功夫!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目的是什么?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这目的可就太复杂了,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目的不尽相同,应对方式也有不同。
时砚倒是淡定的很:“到底是谁,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反正知道咱们在这里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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