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第334章 爹不如章你
说起宗持仙的行事手段这般无所顾忌, 那是因为他本性如此,看得开,什么都不在乎, 豁的出去,或者说,他本就是个十分心大之人,否则也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忘年交好友成了自己亲爹这种荒谬的事, 也能坦然接受。
这样一个人,能用这般恶心人的手段对待丁挽,时砚想, 这夫妻两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宗持仙见儿子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瞧, 脸上还是那种听故事时“搞快点搞快点”的催促神情, 心下噎得慌, 于是摆摆手道:“有看你爹好戏的功夫,不如先想想等你娘接回来后,你要如何待她吧!”
这可真不是个好话题, 不管是宗持仙还是时砚对丁挽的观感显然都不怎么好, 可最近朝臣吵吵嚷嚷的,不管丁挽的品性如何不堪, 但她身为太子的生母,皇帝眼下承认过的唯一女人,肯定不能流落宫外的。
接进宫, 随便给个名分也好,还是悄悄养在哪个宫殿也好,反正不能继续给亡夫宗持仙守墓的。
也不知道他爹出于何种考量,就坡下驴, 同意了朝臣的提议,已经派人去折剑山庄接丁挽进京了。
然后,时砚便听他爹说:“阿砚啊,爹决定给后宫养几个女人。”
时砚很理解的点头:“爹你现在还年轻,有那方面的需求很正常,需要女人我能理解,要是没有这个想法,底下人才要担心呢!
不过你养女人这事儿就不用跟我说了吧,难道你还指望我做儿子的给你找女人不成?”
宗持仙认真道:“这是爹和你娘之间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就别管了。跟你说一声,只是让你别有心理压力,别听外面人瞎说,在儿子和那些女人之间,爹的心永远都偏向你的。”
时砚无所谓的摆手:“就算你偏向别人又有何关系?是我的就是我的,只能是我不要了,别人才能上来抢。
否则,最好出手前还是先考虑清楚,小身板儿抗不抗揍吧!”
宗持仙被儿子挤兑了,心情还是很高兴,说起来也是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缘分,不管他对丁挽有多不待见,但对时砚这个儿子,总是硬不起心肠的。
不过对于丁挽嘛,以前是忙,没空搭理她,现在有时间有条件了,总要慢慢收拾,打的她知道疼,悔不当初才好呢。
丁挽本人当下是不是悔不当初,看守的士兵并不知情,但她从懵逼到激动,也只经历了短短的一瞬。
在这边结庐而居,风餐露宿给宗持仙守墓的日子里,丁挽和宗持剑夫妻作伴,日子过得可谓是掉进了黄连苦水了,身边没有人服侍,吃穿用度全都由自己动手操持,这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但形式比人强,丁挽只能咬牙忍耐,偏时砚还不让人限制这边的消息,外面发生了什么新鲜事,都让人特意传过来“解解闷儿”。
听着外面的热闹,勾的丁挽一颗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躁动不安,一边是出去没人保护,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一边儿是待在这里,就要忍受无边的寂寞和枯燥。
丁挽找了一处偏僻的,无人打扰位置坐下,看着自己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短短几月功夫,上面就布满了老茧,粗糙不堪,失了光泽,想来这张脸也老了十岁不止吧!
心里再一次怨恨时砚这个小畜生的无情,真是和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般想着的丁挽,便听到外面几个看守士兵对她的讨论。因为她所在位置的特殊性,外面看守的士兵很难发现她躲在这里偷懒,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发现的一处地方。
“真是没看出来,里头这位丁夫人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前头能将宗持仙宗庄主哄得五迷三道娶了她。
后来又能狠心陷害自己亲生儿子,让儿子声名狼藉。结果现在怎么着?咱们盟主爸爸竟然不是她和宗持仙生的,而是和京城皇帝偷情生的。
兄弟你说这些大人物都是咋想的啊?我瞧着那女人虽然有点儿味道,可她都多大岁数了?也不是顶顶漂亮的,大人物们图个啥啊?”
这士兵是真想不通,在他看来,里面的丁夫人那就是褒姒妲己之流,前一个武林第一高手宗持仙,后一个京城的皇帝,都没能逃脱她的石榴裙,这得美成啥样儿啊?可他瞧着也就那样吧。
刚来的时候还能说一声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可劳作了这么些日子,不比村里的黄脸婆体面多少。
另一人便道:“少说两句吧,虽然咱们不懂大人物的审美,但不看这女人的面子,也的看咱们盟主爸爸的面子吧。
不管咱们盟主爸爸姓宗,还是姓谢,都是这女人生的儿子呢,啧啧,这丁夫人真有点儿东西!”
“兄弟你说的有理,咱们盟主爸爸已经成了京城里的太子殿下,往后这江湖和朝廷的关系如何还未可知,现在说这么多也无济于事。”
“少说几句,我瞧着头儿过来了,让他听见这话,肯定是要罚咱们的!”
结果士兵说完便散开了,但让听到消息的丁挽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有没有偷人,或者说和宗持仙成亲后,她有没有机会偷人,她自己一清二楚。
但那几人说时砚被皇帝认回去当了太子!
丁挽心下瞬间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京城里的皇帝不是别人,正是她早就死掉的丈夫宗持仙!
当年她是最希望宗持仙出事,以便她得到自由,走出折剑山庄之人,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宗持仙真正出事的消息显得十分不真实。
果然,五年过去了,事实证明,那个男人根本就改头换面活的好好儿的!
丁挽激动的想大笑,但她极力忍住了,匆匆回到房间,无视了和她打招呼的表姐段氏,关上房门,上床将脸埋进被子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才敢笑出声。
宗持仙啊宗持仙,就算你不喜我,甚至一度想杀了我又怎样呢?只要你还认时砚这个儿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摆脱不了我这个妻子!
你是宗持仙,我就是庄主夫人。
你是皇帝,那我就是皇后!
上辈子你欠了我的,这辈子你就是要来补偿我!
同时,他们对面的茅屋里,宗持剑夫妻也在说这件事,毕竟是当过好几年庄主的人,手段还是有的,消息比丁挽灵通多了,已经私下商议好几天。
宗持剑神色有些严肃道:“至今也没人说得出这位新皇的长相,不过有一点咱们都十分清楚,阿砚是二弟的孩子,这点不会有错。二弟当年正是因为丁挽有了他的孩子,才对丁挽网开一面的。
所以,这件事说起来不可思议,但,或许京城那位新皇,真的是二弟,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段氏眼眸微眯,带着某种思量道:“这样一来,咱们所求的转机或许便在眼前,二弟那人咱们都知道,面上看着冷淡,对谁都不亲近的样子。
可最是讲道理的一个人,只要旁人不去胡搅蛮缠,惹他心烦,对什么事都有很大的包容心,眼下是阿砚,或许回头就是咱们这做大哥大嫂的。
对了,还有对面的弟妹。
等他想起咱们的时候,咱们的好日子便要来了,到时候见了二弟好好求求情,说说这些年的不容易,想来二弟会体谅我们的。”
对段氏的这番说法,宗持剑还是有把握的,在外人眼里,自己那个弟弟是高冷禁欲,高不可攀的,但在他们这些亲近的人眼里,那就是一个不善言谈,痴迷武学,喜好外出与人切磋,讨厌旁人用叽叽歪歪的事情麻烦他之人。
只要把握住了方向,十分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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