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封恕脸色涨红,急得结巴都好了:“你与人如此,是会有孕的!”
薛羽:?
他傻了。
是他给自己编的这个人设太过傻白甜,看起来是连亲亲会怀孕这种鬼话也会相信的孤儿小豹豹吗?
不是,修仙界的性教育课也这么不靠谱吗?
大概是薛羽的怀疑表现的有点明显,封恕郑重道:“口部直通身体肺腑,脏腑相通、血气交融,于尔等兽修来说便足以有孕。”
如果封恕说人人打个啵都会怀孕,那薛羽能确定大师兄百分百是在框他,可他单独说兽修如此,这倒令薛羽又有些迟疑了。
虽然封恕这说法听起来就足够他妈离谱,但薛羽也是人生第一次当兽修,连穿书这种玄幻的事情都发生了,相比之下,亲亲就能怀孕,好像也,不是那么迷幻了?
等一下——他虽然是个兽修,但也是个男兽啊?《修仙界第一流氓》不是个终点种马文吗?种马文里什么时候男人也能怀孕了?
薛羽狐疑地想,难道他其实穿的并不是《修仙界第一流氓》,而是他妈的《修仙界第一流氓》在海棠的同人小说?还要带生子play的那种?
袖风吹拂下,又有大把大把的雪花毛从豹豹身上飘起来。
薛羽跟这一团一团的雪花毛一起开始凌乱。
封恕见人已经被他吓到,脸色便缓和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薛羽脑袋,安慰道:“你与师尊、时间尚短,安心。”
薛羽抬头幽怨看他一眼:虽然我还是觉得你在驴我,但是谢谢。
他整理一下情绪,故作天真地抬出刚刚没来得及说的瞎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一直把师尊当做爹爹看待的。”
没有,骗你的,其实他跟我女鹅地位是一样的来着。
封恕是怕这种刚刚化形的兽修幼崽太过懵懂烂漫,又没父母教,将还是兽型时那样互相缠尾巴啃脖子的动作带到人形身上,行为太过孟浪轻浮,以后就会遭歹人算计欺负,倒也不是真的以为他跟岑殊有什么。
因此封恕只是点了点头,又不厌其烦地叮嘱:“万不可、容他人对你,这样!”
“怎样?”颜方毓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来。
他从隔壁院落过来,看了眼这满地的白毛毛,讶异道:“这是怎么了?晴日飞雪?”
薛羽咬牙:“天气暖和,就有点掉毛。”
“倒是可怜。”颜方毓随手冲雪豹摇了摇扇子,“再待下去,不会把毛掉光吧?”
不知何处响起“嚓嚓”几声,颜方毓将扇子合进手心:“嗯?什么在响?”
“没东西响,师兄听错了。”薛羽松开咬紧的后槽牙,装作无事般换了个话题,“之前药长老给师父开的药方主要起一个压制作用,治标不治本,师兄没去问问,有什么可以根除的方法?”
“倒是问过——”颜方毓一顿,突然眼神犀利地看向他,“昨日我们讨论时你不是还在昏睡?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薛羽短促地“啊”了下,灵机一动道:“昨日小羽在场,自然是它跟我说的。”
“小羽跟我说的”,这瞎话水平就跟小兰问柯南“你怎么懂得那么多”的时候,柯南说“这都是新一哥哥教我的”一样。
薛羽看片的时候觉得这蹩脚理由别人竟然也信,现在自己竟然也编了个差不多的。
最主要的是,颜方毓竟然也信了!
他二师兄点了点头,道:“药老开出需要清灵草、极阴花的方子,虽后遗症颇大,且药引难寻,但它们是确实由典籍记载过的。要说更合适的药方自然也有一个,能够拔除丹田、元婴、灵府中的顽毒之类,药引却是传说中才有的灵草,从未有人见过。”
薛羽倒没想到还真有,连忙问道:“是什么灵草?”
颜方毓:“鬼神辟易。”
鬼神辟易?
薛羽一愣,巧了吗这不是?又跟李修然撞上了!
要说这鬼神辟易草,实际跟清灵草、极阴花一起,于李修然来说都是同一个作用。
而李修然需要这几味草药的原因,还跟另一个人有关。
湛灵。
湛灵身为逍遥谷灵女,是灵草精怪。
她与玉冰机的第一次出场是在一家热闹客栈,向店小二要一间江边雅间准备边吃饭边赏景。
两人一个冰肌玉骨清冷出尘,另一个天真烂漫古灵精怪,霎时间就吸引了在大堂里歇脚的男主角,李修然的注意力。
那是李修然虽然已经收了两个后宫,但架不住他本人相当混不吝,见到两位美得脱俗的漂亮少女,脑子往裤/裆里一钻,就想把姐妹花也收入囊中,左拥右抱、双宿双飞。
李修然其人一向不爱走正道,正好店小二上雅间去给二人送清酒小菜,李修然便趁机在酒里下了药,估摸着时间她们已经吃喝过了,便上楼去找人搭讪。
谁知湛灵身为逍遥谷灵女、小药宗嫡传,酒壶盖还没打开就知道里面被放了东西。
她天真,却也不是傻,虽气得恨不得将这家黑店砸个稀巴烂,但还是存着不可冤枉好人的想法,便决定将计就计,看看下药的人接下来要搞什么鬼。
玉冰机对此没什么表示,两人便在雅间闲坐看景,且等着看。
因此李修然一上来,湛灵便知道这事跟人店家也没什么关系,全是面前这小人所为。
她与李修然做戏一番,在酒里略施作料,又给李修然敬了回去。
李修然倒觉他们三人若都中情药,做起事来更有一番滋味,便欣然喝下。
谁知酒一口他就发现事情不对,这药性不仅比他下的要烈上几百倍,他登时起了反应不说,修士赖以为生的灵力竟同时被封了起来。
他此时与凡人无异!
刚才还言笑晏晏的湛灵瞬间变了脸,祭出武器就准备把李修然那东西割了丢江里。
此时的李修然灵力全失,哪是湛灵对手?他慌不择路逃窗跳进江里,顺着江水逃跑了。
李修然喝了一肚子水,那烈性药的药效没过去不说,江两岸竟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他顺着江水从白天泡到入夜,觉得此时就算是条狗他也能日来解瘾了,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漂到了一条红灯街!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这一晚,李修然为了解毒夜御百女。
青楼女子身世大多凄苦,没受过基础修仙教育。李修然虽没了灵力,但身体依旧是强横的修士,被李修然当做解毒工具的女子们,便因修为低下而在李修然的磋磨中非死即伤!
第二天,李修然给老鸨钱财,让她将那些死了的青楼女子拉去葬了,又故意找到湛灵,带她去看山头上的上百座新砌的野坟。
他指着那些坟,对湛灵说这些无辜女子皆是因你而死,你难道不应给她们陪葬?
湛灵从小被逍遥谷长辈们呵护着长大,心地十分善良,她听了李修然的讲述,又看着这遍野的墓碑,登时崩溃了。
她不是不知罪魁祸首其实是李修然,可那情药确实是由她激出的烈性,她若当时只是把李修然狠揍一顿,而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这些女子,本来是不会死的。
湛灵纯善,立马想引颈自戮以告慰这上百女子的在天之灵,却又被李修然给拦了下来。
李修然说自己身上余毒未清,就算是湛灵死了,他还会去找别人解毒,到时死的人还要算在湛灵头上。
他说你若想赎罪,就应该由你自己,来帮我解毒。当时的湛灵已是接近行尸走肉的状态,李修然说什么便是什么,更没想到比起她自绝,她更应该先杀死的,是面前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
于是在这百座新坟的睽睽之下,山野凄风之中,湛灵屈从了。
后来的事比之这部分也没什么可细说的。
逍遥谷长辈得知此事万分悲愤,将李修然擒住后,剑宗长辈一人一剑将他千刀万剐,留着一口气,又被小药宗长辈丢进逍遥谷后山的万毒窟里受毒物啃咬。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是痛苦得不能再痛苦的死法,谁知李修然没有死,又因为其“功鼎”的体质,那些毒物没毒死他,反而助其修成了毒体。
有了毒体,李修然不仅自己百毒不侵,甚至血肉带毒,随手便能毒杀旁人,他行起恶事来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然而李修然虽然毒体大成,却也因此没法再跟后宫亲近,这对李修然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他便想寻找方法,再将这一身毒气散掉。
全天下只有一人能受他毒体而不死,那就是身为草木精怪的湛灵。
李修然对湛灵说,她们都受不住我,我就只能找你。
湛灵不堪李修然的折磨,便对他说了个药方,其中便包含清灵草、极阴花、鬼神辟易。
薛羽在看到这部分时早就气得神志不清,除了觉得鬼神辟易这么名字挺有意思多看了几眼外,根本没去记这玩意儿他是从哪里得到的。
回忆到这,他也抓瞎了。
但无论是什么天材地宝,最终肯定会被李修然拿到,从主角手里抢总是没错的,这点薛羽倒不是很担心。
只不过这一世他必不可能再让女鹅在李修然那儿受苦,到时候得想些其他法子,让李修然换种原因去找鬼神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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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殊来这儿主要就是找药辞问雪豹能不能修出人形的,既然问完了,师徒一行人又在逍遥谷呆了几天,便打道回府了。
临走时两个小朋友俱是非常不舍,玉冰机主要不舍小号,湛灵不舍大号,但一言蔽之俩号都是薛羽的,李修然未来的仇恨值就非常集中。
岑殊的两个徒弟皆是放养,自己的小事业搞得红红火火的,两人一出峡谷便与岑殊分道扬镳,只有薛羽一人一豹跟着岑殊返回天衍宗。
后来在逍遥谷呆的几天里,岑殊基本都在入定疗伤,两人虽然住一个屋,但是半句话都没机会说,岑殊一出关他们便离谷了。
回来的应盘上也是一路无话,虽然岑殊一向就是这样不爱理人,但薛羽看得出来,此时的祖宗,情绪是有些不对的。
他就像是一座压抑许久的火山,正咕嘟咕嘟冒泡,随时都能爆发起来溅薛羽一身火星子。
薛羽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他昏着的时候岑殊还对他很是温和啊?怎么现在他醒了,这人反而翻脸不认人了?
但是祖宗这么一横,薛羽……薛羽反而怂了。
实在是岑殊身上气势太盛,薛羽在他身后狗狗祟祟一路也没敢凑上去搭话,苟着苟着,就苟回了天衍宗。
祖宗黑车速度飞快,眨眼便落在了无名峰。
他们出门小一个星期,整座山头没人看管,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薛羽总算找到了话头,蹭到岑殊身边试探道:“师、师尊,要我把广场上的雪吹一吹不?”
岑殊施舍他半个眼神,袖摆微抬,整座广场、连带下面千百阶台阶都吹得干干净净,一颗雪粒都没有。
两人根本没停下脚,薛羽缩了缩肩膀,忐忑跟人往里走。
过了正门,只见小院房檐上也都是积雪。薛羽刚想开口,只见岑殊又一抬胳膊,院子里的雪也被吹没了。
好家伙。
薛羽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不、不就是亲了一下嘛,这是连一个扫地机器人都不愿意让他当了的意思?
一个大男人,不要那么小气叭!
薛羽腹诽着跟在人身后一路向里,进入后院岑殊的寝殿。
他刚把自己的两条小短腿都迈进门槛,突然觉脑袋被人rua了一下。雪豹向上望去,只见岑殊垂首看他,深潭一般的黑眸此时宛如煮沸了一般,像是有什么情绪马上就要突破这层薄薄的虹膜喷薄而出,但又被岑殊死死摁在一双眼珠子里。
他又敷衍地摸了下雪豹的脖颈,压抑道:“你自先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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