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月海棠
徐意冲上前，冲得太猛，差点与满身邋遢的中年男制片抱个满怀。
“男主搞定了？”
他的声音仿佛是被掐紧了脖子，发出的杀鸡一样的惨叫。
制片人看着余白发呆，还在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余白会在这里，下意识点头。
“搞定了，刚签了合同。”
似乎还想伸手拿合同给徐意看，但是一动手指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合同没在手里。
都签了！
徐意的心一下子都凉了，凉透了。
他就说，他怎么会有那运气，原本以为是转运了，现在看来，只是欲抑先扬，让他难受得更加彻底一点。
制片人不知道徐意是怎么了，男主角的人选他之前也是满意的，怎么现在突然就感觉又变了卦。
“你不是说要签……”
他不会是坏了什么事吧？
徐意已经失魂落魄了，将人放开了，重新回去坐回椅子上的几步路都是软着腿的状态。
“他怎么了？”
制片人看了一会儿，觉得想从徐意嘴里问出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如问余白来得快。
余白说：“可能是有点受打击了，我刚和徐导聊了一下男主角的事，我是这本小说的书迷，想要来试镜这个男主的角色，但是现在看来……”
“啊？”
制片人的表情顿时和徐意如出一辙，都是如遭雷击般的受到重创。
说句比较现实的话，余白和沈壑，选谁当男主角，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这可怎么办？”
要不是余白在，徐意和制片人就差抱头痛哭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生生错过了呢。
但凡他们剧组有了余白当男主，何愁不火啊！
余白在两人的后悔达到最顶点的时候，轻轻说道：“不然就赔违约金吧，和对方解约。”
“诶？”
徐意猛地摇头，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不过马上，他又失望地垂下头。
“剧组没钱……”
那点投资还是好不容易拉来的，用来拍摄都紧巴巴的，哪能再用来赔违约金，还有余白的片酬，他怎么算，都是钱不够花。
余白也没想，说：“违约金可以我来出，我的片酬也可以拿以益分成来结算，这样的话，你们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再可以不过了！
徐意眼看着又有了希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跑去拿平板电脑翻男主演的合同模版，算到底要赔多少违约金。
好在他们剧组穷，签的演员也是小演员，片酬少，自然违约金也不多。
余白应该能赔得起。
徐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来具体谈谈合作的事情？”
徐意脸色神色一换，再看向余白的时候，就更显亲热起来。
余白很好说话，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等到周睿行接了个电话，说完事情过来的时候，余白已经和徐意相谈甚欢了。
一切都解决了。
手下艺人这么能干，周睿行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微笑以对了。
……
沈壑接了个戏，心情不是很好。
一个小成本的网剧男主，要不是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工作，他真不想接。
虽说是男主，但是男主也分档次的，这种男主还不如一部上星剧里的男四男五。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公司不给力，经纪人没用，他凡事都要靠自己。
反正演个网剧，也比没有剧可演的好。
至少还是个男主角呢。
沈壑这么安慰自己。
沈壑刚和制片人碰了面，签了合同。
他人在影视城附近，也没立即离开，反正没事，就四处逛了逛。
为了拍戏方便，他在这里租了房子。
房租不贵，租的地方自然也算不上好。
现在看来，租房在附近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像《你那么可爱》的小剧组试镜，他过来就很方便，如果住得远，还要花时间和车票钱，说不定就错过机会了。
就在他准备逛回去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你那么可爱》剧组的制片人，还有导演，正陪着两个人从酒店门口出来，还站在路边说了几句话。
气氛看起来十分不错。
余白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和剧组的导演、制片走在一起。
沈壑不是太聪明的那种，但也不笨。
他第一个猜测，就是余白是不是要进他们剧组，但是感觉又不太可能，剧组已经签了他作男主，余白能来演什么？
做配角？
这根本不可能。
但如果是凭着交情来客串呢？
这也不对，如果导演那边和余白有这交情，他哪里还需要发愁，缺演员这种事情，早就解决了。
也许只是正好经过，正好又是认识的人，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这个猜测似乎是最有可能的了。
然而，晚上他接了制片人电话，对方支支吾吾表示拍摄计划有变，剧组方面可能要和他解约的时候，他心里就什么都清楚了。
余白要这个男主的角色。
这个认知让沈壑一下子就精神了。
“我很喜欢这个剧本，拍摄计划有变化的话，我可以等，我这边没关系的。”
本来对这个角色不怎么上心的沈壑立即就抓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余白能看上的剧本，能是烂剧吗？
想想他的电影票房，和他那些电视剧的播放量，就知道他可能是无心之下，捡到了个宝。
制片人本来想着，沈壑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肯定不会想在他们这样的小剧组上耗费太多时间。
而且给了违约金，等于什么活都没干，就白拿了一笔钱，这事换了谁不愿意？
但事情就出了意料。
制片人又和沈壑说了很久，但是沈壑就是不松口。
这事情可难办了。
挂了电话和徐意一说，徐意也可以发愁。
虽然说他们签了合同又想解约，确实事情做得也不太地道，但是一想到男主角的人选，余白绝对要比沈壑合适。
这个不止是从流量和热度上来说的。
光从外形上来说，余白就完胜沈壑啊。
这也是徐意和制片轻意倒戈的最根本原因。
徐意和制片人这边愁到睡不好觉，沈壑也去找人打听了余白的动态。
可惜余白一向低调，也很少营业，外泄的行踪一向是少得可怜。
沈壑人脉资源又有限，问了一圈，根本没有人知道余白接下来有什么接戏的打算。
基本上说到余白，大家都反应都是，他不是在上学吗？不到寒暑假应该不会出来接工作。
最后沈壑也只好死心了。
心里也有些忐忑，他的猜测到底准不准，如果余白根本没有要接这剧的男主的话，那他现在这么干，不仅没拿到什么好处，还平白得罪了人。
但是好端端的，这个穷剧组，怎么会想要换男主演呢？
两个念头，反反复复，沈壑也被折腾得不轻，几天都挂着这事，没休息好。
“喂，沈壑，你干嘛呢，神游啊？”
沈壑的经纪人难得来找他，人手里同时带好几个艺人，平时也顾不上他。
“啊？哦，我在想点事情，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沈壑回神，看着自己的经纪人，按下心底的那点烦躁。
经纪人瞥了他一眼，说：“我说，这边有个能上星的古装剧，男四号，人设不错，戏份也不算太少，问你要不要去试个镜。”
都多久没有戏找上门了，现在终于有个非常不错的，还这么不上心。
经纪人也不是很看得上沈壑，不过就是最底层的小艺人，演了好几年戏了，也不见有什么水花，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别说什么一夜爆红，这样的人整个娱乐圈才有几个？
多的是一辈子都不红，混着混着，最后连饭都吃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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