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芽的绿豆
林景焕带着皇上御赐的人参回来时,温瑾瑜刚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林景焕后,有些惊讶:“今天回来这么早?”
林景焕将手中装着人参的锦盒放下,说道:“担心你,就早点回来了。”
温瑾瑜听了,心里开心的不行,嘴上却还是说道:“担心我做什么,又没什么事的。”他说着打开锦盒,看见里面的人参,有些好奇,“这是你收的贿赂?”
“胡说什么!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
“皇上为何突然赏我东西?”
林景焕有些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随后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道:“皇上听说你起不来床,以为你病重,所以……”
温瑾瑜这下明白了,皇上也误解了这个下不来床的意思了。
温瑾瑜说道:“你不要胡说,我明明从床上下来了。”虽然此时身上的酸痛还是有些难以消受,但是他还是咬着牙爬起来了。
他可这是个坚强的孩子!
林景焕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昨日确实做的过火了,有些愧疚的说道:“左右也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好好休息几日。”
温瑾瑜摇头,“什么叫没事,我这个月的出勤率快拿不到俸禄了。”那可是他现在的主要收入之一。
“我可以补偿你……”
温瑾瑜抬头,看向林景焕,却发现对方看似平静,耳朵却泛了红,一本正经之下,是少年人的羞涩。
此时他才想起,其实按照真实年龄来算,他是比林景焕大几岁的。
林景焕探头到林景焕面前,看着林景焕露出的几分窘迫,笑着说道:“林景焕,其实我比你大。”
闻言,林景焕条件反射的看了眼温瑾瑜的裆部。
温瑾瑜有些急了,“不是这里,是年龄比你大。我在那边,其实都快三十了。”
“那边?”
温瑾瑜点头,“就是拂衣公主和你说的那个,和这边完全不同的一个未来世界,在那边我的年龄是比你大很多的。”
林景焕若有所思的点头,思索片刻后问道:“可以和我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吗?”
以前,温瑾瑜以为关于自己的真相,或许是一个要被他带入坟墓的秘密。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心爱之人,促膝长谈,去讲述他那不知原因的穿越故事。
听温瑾瑜讲述大概后,林景焕也明白温瑾瑜是被林学文休的前几天才过来的,他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遇到的温瑾瑜,和他调查的温瑾瑜完全不同了。
因为,这是两个人。
温瑾瑜说完后,叹了口气,觉得口渴,取走林景焕端在手中的茶杯,咕噜两口便喝到了底部,然后看向林景焕,说道:“是不是觉得很匪夷所思?”
林景焕点头,随后看向温瑾瑜,眉头微皱,问道:“那么以后,你会不会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就离开了?”然后他的眼前人,便不再是那个心中人了?
想到这里,林景焕心中一阵揪痛,是那样不愿意割舍,只是想想,便觉得无法唿吸。
原来,他也是会害怕的。
听到这个问题,温瑾瑜愣住了,他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他看出林景焕的不安。
放下手中的茶盏,温瑾瑜笑着扑倒林景焕的怀里,说道:“不会的,好不容易才把你追到手,我怎么舍得?”说话间,他又摸了林景焕的腰,笑着问,“相爷的肾还好吗?”
“你……简直胡闹。”林景焕似乎又安心许多。轻拍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温瑾瑜,然后起身拿起那已经空的茶杯,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温瑾瑜点头,看着林景焕起身去倒水,然后想起昨日在书店的事情,“你让你的人帮我查一下,是谁传出诗文抄袭的事情。”
林景焕回答:“早上我已经吩咐他们去办了。”
温瑾瑜叹气,“我估计是拂衣公主和袖手剑说了什么,然后袖手剑在死之前,又把这件事传出去了。只是不知他们有没有证据。”
“很难寻到证据吧。”林景焕将茶水端到温瑾瑜身旁放下,“毕竟那些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若不是你亲自承认,我估计也很难相信。或许对你们来说,是证据确凿,可是对我们而言,就是凭空捏造。”
闻言,温瑾瑜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可不是,就算他和拂衣公主都心知肚明,在这个世界,拂衣公主也找不出证据。
顿时,温瑾瑜心里松了口气。他不怕自己臭名昭着,但是他害怕自己连累林景焕。
就如同两人成婚之前,林景焕经常提醒他的那句话一样。
他除了是他,还是他林景焕的丞相夫人,若是做了什么事情,都会影响到林景焕。
真心喜欢,自然舍不得林景焕跟着他受苦。
林景焕在温瑾瑜对面坐下,“不过这件事还是要仔细查一查,或许能顺着这个线索,找到霍西残余势力。”
提到政事,温瑾瑜便不懂了,听了也只是在一旁点头。
此时高伯疾步走进院子,说道:“相爷,京都衙门来传召夫人去公堂对峙。”
林景焕闻言,微微皱眉,站起身,“发生了什么?”
高伯叹气,回答:“刚才有人去京都衙门状告夫人剽窃他人诗词,沽名钓誉……”
“谁?”温瑾瑜和林景焕异口同声的问道。
高伯回答:“上尧温家长孙温千里。”
京都之中多是王孙贵族,为了方便管理,自从曜星建国以来,京都的衙门便可以随意传唤任何人,即便今日有人状告林景焕这个当朝丞相,林景焕也要乖乖过去配合调查。
既然有人状告,温瑾瑜便要过去。
听到温千里这个名字,温瑾瑜是相当惊讶的。
在林景焕的陪同之下,温瑾瑜来到了京都衙门,进了公堂,便看见温千里跪在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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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话: 温瑾瑜:如果我不是个哥儿,我一定是个攻。
林景焕看了看温某人的裆部。
第124章 公堂对峙,诬陷诡辩
京都的父母官曹越端坐在公堂之上。
来的时候,林景焕特地和温瑾瑜说了一下朝廷的派系关系,分为丞相派,亲王派,李临漳一派,以及中立派。
而这个曹越便是中立派。
也正因为他和任何派系都没有关系,所以皇帝才放心让他作京都的父母官。
官位虽小,却也是举足轻重。
曹越长着一个国字脸,浓黑的眉毛,看起来是个很不和蔼的中年男人。
看到林景焕带着温瑾瑜进来,并未因为林景焕相爷的身份而露出谄媚,看向温瑾瑜,字句清晰的问道:“来人可是上尧温家温瑾瑜?”
“正是。”温瑾瑜回答后,便要准备给对方跪下,却被林景焕一把拉住了。
林景焕冷着脸,压低声音说道:“你是皇子太傅,又是丞相夫人,也算是安定侯正妻,不用给他下跪。”
这么一说,温瑾瑜才发现自己的头衔不少。
林景焕和曹越对视一眼后,一旁的师爷便很识相的端了个椅子放在一旁。
林景焕示意温瑾瑜放心,随后便走到一旁坐下旁听。
见林景焕无意阻拦审案,曹越看向林景焕,礼貌的说道:“多谢相爷体谅。”
林景焕微微点头,只是说道:“瑾瑜这几日身子不好。”
曹越点头,“下官明白,会注意的。”他说完这些客气话后,便轻拍惊堂木,对跪在地上的温千里说道:“温千里,你要状告何人何事?”
温千里叩首,高声说道:“草民要状告温瑾瑜盗用我祖父温岑瑕所做诗词,据为己有,借此沽名钓誉,欺骗众人。”他扭头看向温瑾瑜,随后一脸气愤,指着温瑾瑜,掷地有声,十分肯定的说道:“他折花惊鸣宴上所作诗词,都是出自祖父温岑瑕之手,并非他所做。”
听到这番话,温瑾瑜愣了一下。
起初他听到有人搞他抄袭,还紧张了一下。
如今听到温千里这番指控,反而松了口气。
曹越听了,只是厉声问道:“温千里,你可有证据。”
温千里说道:“他折花惊鸣宴上做的诗词,便是证据。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这首诗便是折花惊鸣宴上他所做的诗词中的一首,这首诗惊才绝艳,可是暮气沉沉,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不到二十的人能写出来了?”
温瑾瑜想挠头,忍住了。当时折花惊鸣宴的时候,他背诗词就是想到什么背什么,也没去想符合不符合他的经历。
没想到对方会以此发难。
温千里继续说道:“这些诗词都是祖父温岑瑕所做,他老人家是文坛大家,如今年迈多病,有此感触,做出这首诗。温瑾瑜趁着照顾祖父,便偷偷剽窃他的作品,据为己用。”
曹越闻言,觉得有些道理,看向温瑾瑜,问道:“温瑾瑜,你有何解释?”
温瑾瑜叹气,一脸无辜的后说道:“实不相瞒,这首诗确实和我爷爷温岑瑕有关。不过并不是占用他老人家的作品,而是在他身旁伺候,见他年迈多病,一时感悟所做。”
温千里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亡国之言,又是从何而来?”
温瑾瑜:“折花惊鸣宴之前,因为夫君丞相之位,见过霍西城的拂衣公主,听她故事,这才生出这般感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是悼念亡妻之作,林相爷如今尚在,而且你还是哥儿,又何来如此感悟?”
“这自然不是为林相所做。林相对我而言,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温瑾瑜说着看向林景焕,对他抛了个媚眼,随后便看见对方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几分笑意,顺便撩拨了一下林景焕后,温瑾瑜才不急不慌的继续为自己辩解,“至于那十年生死两茫茫,是见祖父怀念祖母,有感所做。”
“温瑾瑜,你真是巧舌如簧,诡辩狡诈。”温千里满脸气愤,随后看向曹越,再次叩首道:“大人,我们温家一家人和温瑾瑜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他虽略有才华,却绝对不是能折花惊鸣的惊世之才。这一点,我们整个温家都可以作证。”
温瑾瑜听了,冷笑道:“你说的温家,是指你家那一脉吗?你们一家都和我有仇,自然会不遗余力的贬低我。”温瑾瑜抬头看向曹越,拱手道:“曹大人,我尚未嫁给林相之前,因为一些家庭琐事和温千里有些矛盾,温千里为报复我,便趁着我的陪嫁丫鬟去给祖父温岑瑕送汤的时候,将青萝侮辱,我心中气不过,便要去报官处理。当时相爷恰巧来我温家,便依法将温千里处以宫刑。我也因此和大伯温蕴一脉结仇,他们与我有仇,所言之事,不能作为证词。”
他这一番话,倒是让曹越吃了个大瓜。
温家长孙温千里竟然被阉了!还是温瑾瑜请求林相爷处置的!他有些惊讶,随后看向一旁的林景焕。
林景焕见状,点头道:“瑾瑜所言非虚。因为事关温家声誉,所以并未公开,但是我让刑部备案存档了,曹大人可以过去查阅核对。”
温瑾瑜道:“曹大人,这一切都是温千里为了报复我,故意诬陷诋毁。”
曹越听了这番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对温千里说道:“温千里,你可有其他话要说?”
温千里没想到温瑾瑜会在公堂之上把他的事情说出来,羞恼的看着温瑾瑜,咬牙道:“温瑾瑜,算你狠。”
温瑾瑜瞥了温千里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说道:“我本不想和你们再有牵扯,是你不是好歹,又来招惹我的。”
温千里瞪了温瑾瑜一眼,随后对曹越说道:“大人,除了我们一家,林家也可以作证,温瑾瑜只是庸碌之人。”
“林家?”曹大人不解,然后看向林景焕。
林景焕沉声道:“他说的应该是长宇林家,我大哥那一脉。”
温千里道:“正是,温瑾瑜曾经嫁给林学文三年,林家众人和他朝夕相处,也可以证明我所说非虚。大人可以传唤林学文一家,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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