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昕空
身体被五马分尸不说,灵魂更是被折磨了七天七夜,最终魂飞魄散。
当人们以为这便是最近最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时,麒麟焚境关闭,传出的下一个消息直接让整个修界沸腾。
炽巍派圣女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融合灵根,其人的血肉不仅能够增进修为,亦能炼制逆天丹药,是修界人人垂涎欲滴的灵根。
而这并非是毫无根据的,这是绝魇老者透露且还有证据的。
绝魇老者修炼八百年,修炼元婴期六百余年,却一直无法精进,他也是修界少有能一直进入秘麒麟焚境之人。
他一直都在寻找能够突破的方式,后来因执念入魔道,成为魔修后便打起了灵根的主意,而他拥有着能看透修士灵根天阶法器,融合灵根是唯一能让法器呈现五彩光芒的灵根,甚至他还察觉顾澜澜仍是无垢之身,这对融合灵根的效益又上数层楼。
当他发现顾澜澜的特殊后,原先准备独占,没想到被顾澜澜和柳浩琨二人联手打得奄奄一息,即将绝命之际,绝魇老者实在不甘心,直接用法器将顾澜澜的特殊性告知了附近的修士。
顾澜澜的体质暴露,炽巍派再度被推上风口浪尖。
炽巍派就算道出顾澜澜自秘境关闭后便失了踪迹,他们遍寻不着,也无人相信,被传意图独占融合灵根。
“荀厉岂止是杀人不眨眼,还把人魂飞魄散,这手段……我听说是为了抢夺冰魄银草。”
“……你说这是为了圣女还是被圣女蛊惑的?毕竟是融合灵根,双修起来怕是也能受益良多。”
“说不定,顾澜澜其实也是魔教之人,早就是那魔头池醉的炉鼎了。”
“就是,否则那魔头修为怎会增长如此可怖,指不定已经被染指不知多少回了哈哈哈哈。”
“肯定还有那个魔僧的份。魔修还讲什么一心一意,简直是笑话。”
邪恶的声音从两个大口喝酒的人口中传来,他们面对面坐着,周围的人听着他们的话哄堂大笑,忽然他们像是被两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喉咙,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浑身抽搐,炼气后期的修为却怎么都无法使用。
瞬息之间,一身的法力崩泄。
他们像是被圈在了一个圈子内,眼前的桌子随两人的倒地轰然炸裂开来。
四周的人惊恐万分,四处张望,最后停留在另一桌白衣红袍的修士身上。
其他人都是一副慌乱的样子,只有他们不动如山,似乎完全不在乎此地发生了什么。
青年容貌平平无奇,身旁坐着个眼带微笑的男子。
两人喝着酒,察觉到他人的的目光后,青年倏然抬头,那一刹那冰冷的眸光仿佛能够刺穿人的灵魂一般,叫人胆战心惊。
“两位道友,是你们做的吗?”酒馆掌柜站出来质问道。
掌柜一身筑基中期的修为爆发,草木瞬间发出簌簌之声,周围的修士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后退到老板的身后。
青年举止从容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对旁人的怒目而视毫无所觉似的,紧接着一把刀突然从别处的飞了过来,带着要将桌子斩断的气劲,却在下一瞬便蓦然转了方向,穿过人群,电闪雷鸣般朝着出刀的修士而去。
几乎在一个呼吸间,那个修士的手臂便被斩断。
血如泉涌。
与此同时,伴随着凄惨的哀嚎声,锋利的刀刃倏然崩裂,碎成片片落地。
“道友们!上!”有人怒吼道。
顷刻间,无数的法器在这个酒馆中全部飞向悠哉饮酒的二人,然而——
连酒馆掌柜这个筑基中期修士出马也没用,酒馆倾覆,一红一黑的二人手里拿着酒壶,完好无损地站在空地上。
而对他们出手的修士不止各种法器被毁,人也是重伤无数,原先的修为或许还有精进的可能,但在二人看似随意的攻击下,他们个个根基受损,修为都有了不小的损伤。
天上下起瓢泼大雨,掌柜单腿跪地,用剑狼狈地撑着自己。他看着周围狼藉一片,前方泰然自若的二人,又是吐出一口血:“你们到底是谁?”
“阿醉,动这么大的气做甚,气坏了自己可不划不来。”眉眼含笑的男子顺了顺青年的后背,话是这么说,刚才他出手并不比青年轻多少。
掌柜眼瞳瞬间放大,起初还是不敢置信,接着听到男子道:“既然他们想知道我们是谁,让他们知道也好,否则以后若是在听到如此诋毁你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还能饶人一命。”
青年点了点头,随后一张毫不出彩的脸逐渐显露真容。
那足以让人铭记一辈子的容颜映入众人眼帘,楚楚可怜的泪痣长在对方的眼角似乎都带着冰冷的味道。
而男子也露出俊美无俦的容颜,一双眼尾微微上翘的丹凤眼,和棱角分明的五官,那双细长的眼睛虽含着笑意却只觉凌厉,让人浑身发冷,瑟瑟发抖。
即便他们不说自己姓甚名谁,光是感受到那恐惧的威压,以及凭借早在修界流传的两魔头画像——
霎时间,所有人噤若寒蝉。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
只听青年冷冷道:“我们对炽巍派圣女毫无兴趣,以后若是再有这般传言,听一个杀一个。”
“就是,有了禅莲心灯和尊上还要什么圣女。”阎攸宁邪邪地笑道。
池醉愣了下,随而耳尖通红,他想说有了禅莲心灯和阎攸宁还要什么圣女,可终究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说出来。
恰好这时阎攸宁朝他看来,那一刹那的笑容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池醉的脸连带着也红了。
这边厢二人柔情蜜意,那边厢杀气犹如实质袭向趴在地上的人,本就受伤的身躯再一次受到重创,先前嘴碎的两个大汉修士已经奄奄一息。
“是……是……”
平日里有多会口嗨,真到面对魔头的时候,也只剩下诚惶诚恐的低微作态。
他们以为还会经受什么折磨,然而半盏茶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有人微微抬头瞥了眼前方,发现二人早在不知何时离去了。
经此一遭,以前个别将顾澜澜和两个魔头扯上关系的闲话自修界消失。
再说炽巍派将荀厉就地正法一事过去不久,麒麟焚境关闭后麒麟蛋却无人寻到,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当然,有人看到了麒麟蛋孵化引起的天地异象,一片彩霞引得灵气浓郁,据说在附近清修的修士得到了莫大的好处。由此可知,麒麟蛋确实被人找到了,至于是谁,无人知晓,众说纷纭。
说回正道两大派,因有弟子曾说出柳浩琨和顾澜澜相恋一事,炽巍派认定是顾澜澜的失踪定是柳浩琨从中作祟。
种种事态致使两派关系越发剑拔弩张。
以至于玄微派数名弟子下山历练之中,竟然与炽巍派弟子再次起了冲突,有死有伤不说,还发现炽巍派中混入了魔教之人。
整整一年,顾澜澜行踪全无,柳浩琨却一直都安然无恙待在炽巍派,而顾澜澜到底去了哪里,柳浩琨却说自己不知,但有仙尊坐镇,也根本无人敢和玄微派对着干。
“……老祖,便是这般。”孟鹿对站在峰顶的宿承宣恭敬道。
破境后,宿承宣一年来一直在稳固修为,昨日才刚出关。一出关,孟鹿便将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都告知了宿承宣。
此时,宿承宣面色沉静,他与其说是鹤发童颜,不如说是少年人长了华发,脸庞带着稚嫩,灰白的眼眸却带着看不出年岁的沉稳,身高颀长,双手负后时,眼眸映着下方云遮雾绕的山脉,淡淡道:“好个逆尘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自从池醉坐上逆尘教教主,其他魔教都逐渐归顺,时至今日,逆尘教已成为魔教唯一门派。
而不久前,据传魔道有人看到魔僧怀里抱着一只小麒麟,当然也有人说那并非是麒麟,就是只灵兽。至于到底长得如何,至今也没有具体的说法。
正道们对此唾骂不已,怎么什么好东西都到他魔僧行苦手里了,他又到底怎么知道这些宝贝是在哪的。
难不成他魔僧还是受天道眷顾之人吗?
呸,一个魔修受天道眷顾,说出去都是笑话,怎么看这修界如今被眷顾的还是正道仙尊。
据有人从玄微派那里得知,当初宿承宣踏入炼虚后期时其实隐隐压制了修为,否则他已经是炼虚大圆满,这可比魔僧更强大,而想要收拾魔教缺的只是一个时机。
“孟鹿,顾澜澜如今身在何处?”宿承宣无比笃定地问道,好似孟鹿一定知道此事。
“她身在玄微派。”孟鹿微微低着头,遮眼了眸中暗沉。
要是宿承宣知道顾澜澜已经和柳浩琨双修过,失去了无垢之身定会惹来大怒。
毕竟无垢之身的融合灵根可要干净纯粹许多,而柳顾二人因为彼此双方灵根、体质的特殊性,双修对他们彼此都有极大益处,这一年来,经此一事,顾澜澜突破了停滞不限的境界,一跃两个境界,直接到合体前期。
柳浩琨亦然。
宿承宣微微转身看向孟鹿,脸上的笑浅淡而神圣,眼里是势在必得,他道:“将她带去炼丹房,另外派人前去百铸门。当年让吴嘉熊制造的炼丹炉最近有了眉目,若是炼制完成,直接带回。若是还未炼成,那就在那里等,等到完成的那一刻。还有,把你家乖徒儿叫来这里,我有些事要问他。”
当年如不是有人先一步夺走天授神光,如今的他还用得着觊觎顾澜澜的身体?没有那事,说不定真能让两大派结秦晋之好,将来对付逆尘教将更为有力。
可惜没有如果……
孟鹿惊疑不定,但面上还是恭敬道:“是,老祖。”
待孟鹿离开后,宿承宣屈指一算,而后一挥袖,面前倏然出现一张半径足有半臂宽的罗盘,与拿在风水师手里的大相径庭,盘面星辰遍布,有黯淡有闪亮,没有指针,所有星辰仿佛有规律的闪动着,无比瑰丽,只一眼仿佛都会被其夺取灵魂深陷在茫茫星河中。
宿承宣伸出食指,轻轻点在罗盘的中央,随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星斗罗盘,星辰闪烁更加剧烈。
电光石火间,罗盘上数度变化,最终除了两颗星辰之外,其余全部黯淡无比。
宿承宣想到先前推演的结果,表情没了起初的温雅,他发现自己竟然需要禅莲心灯才能接着突破,否则只能止于此……
他还记得那个梦。
数十年前便搅得他不能安宁的那个梦,梦中阎攸宁将他杀死,这仿若预知的梦昭示的时机便是在不久后。
他必须先一步出手,除了性命之忧外,他可不想看到星斗罗盘落入阎攸宁手里。
宿承宣不断推演,明明想推演阎攸宁,却推演到散修上官恒与百铸门有了联系。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宿承宣有些诧异地看着结果,最终像是明白了什么,拿出一张传讯符,写了一段话,开头竟然是吴嘉熊三字。
当传讯符在他手中燃烧殆尽,宿承宣笑了一声,又连写数张传讯符,符纸纷纷燃烧中,他依旧温和慈祥的笑着,将其送达各个门派的掌门手里。
而柳浩琨也来到了落萍峰。
……
逆尘教,星汉宫内。
阎攸宁窝在躺椅里,晃动着椅子逗弄怀里的小家伙,凌厉的瑞凤眼里此刻只剩下被可爱激化出来的柔软。
有趣,这种生物在现代绝对无法得见。
圆圆头顶,麋鹿身体,还是彩色的,些许龙尾状的尾巴,羊角长在脑袋上,狼的蹄子捧着阎攸宁给的肉干。
一切都因为小小的一只带来“可爱”的风暴。
麒麟幼崽躺在阎攸宁怀里,一只手塞着肉干,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极美耀眼的琉璃杯盏,上下其手好不开心。
它其实可以变成人类孩童的模样,但说到底还是原身更舒坦。
恰巧阎攸宁也更喜欢麒麟幼崽的原身,不仅会喂它吃各式各样的肉干,还会给它玩各式各样的宝贝。
麒麟幼崽都不知道阎攸宁究竟有多少宝贝,反正它每一天看到的宝贝都不相同。
脚步声从外头传来,犹如实质的目光投射在阎攸宁身上,有着实实在在的不满。
阎攸宁抬头笑道:“终于处理完你的事了?”
池醉静默不语,走到阎攸宁身前俯身,一把将阎攸宁怀的麒麟幼崽抱起来,随手一抛。
麒麟幼崽起先一看到池醉来便眼放光芒,结果被池醉随手一抛时,恰好拽掉阎攸宁手里的一根肉干,稳稳落在地上,而后快速地吃完,安安静静地看向两人。
阎攸宁无辜地看着不满的池醉:“这是怎么了?”
“麒麟是很新鲜,比我新鲜。”池醉垂眸盯着无比悠闲的阎攸宁,此时脸上平静无波,语气里掩不住的不悦,“这些法宝你以前那么喜欢,如今却给它玩得不亦乐乎。”
上一篇:穿成猫后我喂养了小皇子
下一篇:躺在师兄怀里肆意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