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言寺
宁惟玉躺在殷商怀里，脑海里一直循环着梦境里殷商说的那句话。
“哥哥，我不想忘记你。”
正当宁惟玉走神之时，抱着他的殷商忽然皱起眉，更用力地抱着他，嘴里喃喃：“哥哥，我不要……忘了你。”
宁惟玉浑身僵硬，缓慢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一点点聚焦。
而殷商说完这句话，也倏然睁开了眼。他盯着怀里的男朋友看了几秒，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以后，才轻轻拍了拍宁惟玉的后背：“没事，我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哥哥饿不饿？我去做饭……”
“殷商。”
宁惟玉想到那天系统说的男主已经无需保密，伸手拉住殷商的手腕。
“你是不是梦见，我跳进了一个裂痕里，你说你不想忘了我？”
殷商的所有动作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惟玉。
宁惟玉深呼吸一下：“我之前不是说，还有秘密没有告诉你吗？”
“我可以告诉你了。”
……
殷商为宁惟玉换好衣服，抱着他下楼。早餐，或者说是午餐已经没有心思做了，定了一份外卖以后，殷商就握住宁惟玉的手，等待他的秘密。
“殷商，你之前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殷商迟疑了一秒，点头。
宁惟玉注视着他的眼睛：“那不是我，但那也是我。”
“我有一个穿书局系统，它让我改变世界的剧情，最后才能活下去。不过前段时间我发现原著背后有另外的含义，而我们……应该曾经认识。”
短短几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却是巨大的。殷商的呼吸急促了些，脑海里浮现出之前莫名出现过的画面，在转瞬间分析出了前因后果。
他之前看到那些画面……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对宁惟玉有想法，或许有几秒想过这个可能，但太荒谬了。
现在事实告诉他，确实就是如此荒谬。
宁惟玉把之前得知和推断的信息慢慢地和殷商说了一遍。
客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宁惟玉闭上眼：“系统，你能出来吗？”
［好……好的。］系统知道宿主权限已经解锁，现在是要当面提问，应完以后小心翼翼地变出虚拟人形。
一个魁梧的大汉出现了客厅里。
殷商眯起眼打量了一下突然出现的虚拟人形：“系统？”
所以，之前几次他感觉到小少爷在走神，就是和这个东西在对话？
［是的。您好，我是编号三一四一五九的穿书局系统。］
宁惟玉示意它坐下，然后问道：“我在梦里看到了代码。或者说梦境其实就是我的一部分记忆？总之我看到了代码，那是和你们有关的东西，对吧。”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系统点头，电子音里有些害臊：［是的，它们是主动从穿书局分裂出去的叛徒，对方的首领拥有和主系统一样的能力。它们被我们称作掠夺者，原主……是它们的一个傀儡。］
居然是穿书局。
“掠夺者……”宁惟玉沉吟片刻，很快想通了关键，“所以它们想要掠夺这个世界的能量？”
［是的，本世界是正在进化的高等位面，正处于虚弱期。叛徒倾尽力量进行了掠夺。］
这个大汉纠结了一下，干脆把目前可以说的内容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世界即将崩塌，而你是唯一的火种。我们和本世界重要角色，以及��……们，一起送您离开，然后回溯了世界。］
但回溯以后会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世界意志失控，掠夺者首领趁机控制了��，而另一位受害者在与之抗衡。您离开之后，原主趁虚而入，但您一旦回来就把他挤了出去。原主在趁虚而入的半年里其实也因为鱼死网破的回溯而能力受损，只能小幅度进行炮灰行为。］
［穿书局被世界意志排斥，无法进行规则外干涉。而您的家人朋友……因为记忆被覆盖，忘记了您原本的存在，由傀儡重新建立大家的认知。］
不过因为原主的各种造作，更因为大家潜意识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宁惟玉。
系统一股脑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这两位主角。
宁惟玉把获得的所有信息整理在一起，大概捋清了现在所知道的时间线。
回溯之前，一切平稳运行，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正在进化。然而掠夺者对他们进行了掠夺，他们不敌，力量被掠夺，世界濒临崩塌。
回溯重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付出了某些代价，把自己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就是他以为的上辈子。
在此期间，回溯的世界只过去了半年。这半年里，世界意志失控，被掠夺者首领趁机压制和干扰，对��造成了某些影响，比如排斥穿书局和他。另一个暂时无法被知道的存在在努力与掠夺者抗衡。
原主占据他的身体造作，制造漏洞。穿书局被迫排斥，为了不惊动��，不得不以发布任务的形式引导他改变剧情，夺回主角地位和控制权。
再然后，就是他穿书，进行一系列的任务，慢慢融合进世界，一点点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当然，还有没有弄清楚的地方。
比如，当初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还有他们现在出现的各种第二形态是因为什么……另一位受害者？
宁惟玉想到的事情，殷商同样捋清楚了。
客厅里的空气出现了一些扭曲，又被硬生生压下。
殷商眼里一片冰冷，掀起眼皮，漠然地看向系统：“那些东西现在在哪里？”
魁梧的大汉被殷商的目光看得瑟瑟发抖，努力缩成一团。
［掠夺者首领和��在一起。傀儡和掠夺者部下在世界游走。我们一直在追踪和拦截，不过我们被排斥，而且力量同源，所以有时候无法追踪或者预测。］
殷商冷冷地看着系统，保持礼貌没有说话。不过系统还是看到了里面的嫌弃。
相对沉默了一会，客厅里出现了另一道电子音。
【请放心，我们会尽所有努力协助您。】
包括各种转化为合理途径赠送出去的buff和积分道具。
【错误并不是我们造成的，但也确实是穿书局造成的，哪怕它们只是穿书局的叛徒。我们必须承担责任。当然，也有人类情绪中的……愧疚。】
【抱歉，之前害怕您被排斥，一直对您有所隐瞒。穿书局将在允许的范围内无条件协助您。】
宁惟玉抬起看向虚空的某个点：“还有一个问题。”
【您说。】
“当初回溯，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知道有记忆，还有呢。
其他人的呢。
主系统默了一会，没有提当初帮助回溯花掉的巨额能量，只是说。
【这些只有世界意志和他们本人才知道。】
只有等所有人想起一切，才会知道是什么了。
……
暂时捋清了事情进过以后，系统就消失在了客厅里。
外卖已经到了，被两人随意地放在了茶几上。
殷商已经知道了系统的存在，宁惟玉也没有再避讳什么，从空中抓出一个缓解腰酸的药膏贴。
殷商动作轻柔地帮他贴上去。
穿书局出品的东西确实有效，宁惟玉酸软的腰和腿都缓解了不少。
他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殷商，我知道所谓的原著，有系统，我其实早就可以让你和父母相认，但是我没有说，你会怨我吗？”
“不会。”
殷商垂下眼，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错的从来都不是你。”
“如果过去和刚才所整理的那样，哥哥，我很庆幸能和你重逢。”
他不知道上辈子的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做下让宁惟玉离开的决定，但他可以知道当初看着宁惟玉坠入黑暗的哀伤。
能够再次见面已经是一件幸事。
宁惟玉靠在殷商怀里，梳理着过去。
除去难过，愤怒的情绪也越发明显。
宁惟玉勾了勾唇，轻声说：“卑劣的掠夺者需要付出代价。同源能量互相抵抗难以追踪么，那就让他们主动出来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慢慢收尾，有点卡_(:з」∠)_来晚了，罚三根鸽毛
������������
啵唧！！
第104章 捉迷藏
虽然他们现在只恢复了零碎的记忆, 还有一些疑问不清楚，但最起码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时间线。
宁惟玉趴在殷商肩上，懒懒地数着原主出现过的节点：“我回来以后, 他就一直受压制且伺机而动, 让我想想，他最开始出现应该是占据张柯身体的时候……”
还是上学期初的时候, 内敛低调的张柯同学忽然变得狂躁, 和他接触了几次以后又奇异的恢复了原来的性格。先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现在看来，就是被掠夺者控制住了。
再往后, 是莫名其妙攻击他们的仇康，文艺汇演那天出现的异动，还有宁家被围攻。
细数起来, 桩桩件件都能看见对方搞鬼的影子。
殷商之前并不知道有系统的存在, 不过刚才听宁惟玉解释以后, 也很快把之前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他扶住宁惟玉的腰, 轻轻地按摩着。
“但是，按照他们被压制的状态, 其实并不该到处出来。”宁惟玉舒服地阖上眼，脑海里模拟着对方的动机，“韬光养晦, 直到蓄力完成再一击毙命, 才不会留下破绽。”
无论是最初占据他的身体进行炮灰行为, 还是之后的各种小动作，其实都称不上是有效的攻击。不能造成有效的伤害就算了, 还会暴露自己。
不仅如此, 大概率还存在一定的风险。就像他和张柯接触那次, 对方在和他接触的时候被他排斥，被迫离开了张柯的身体。
殷商顺着他的话说：“所以，他们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宁惟玉接着说：“根据双方目前的状态，最大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刺激我。如果我产生了剧烈的情绪波动，被世界意志排斥，他们就可以坐享其成。就算不能，也可以对我的融合进度造成干扰，加快世界混乱崩塌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