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酒喝了头疼
可见,瞿秋离本身就是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
老师们一阵哄笑,就连苏延卿的眉眼中也是淡淡的笑意。
“要说起来。”一位老师说,“小瞿还跟苏老师挺有缘。”
另外几位老师突然一愣,他们眼看着苏延卿拿着筷子的手也顿住了。
气氛突然就变了,只有瞿秋离游离之外,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大家的改变。
“是挺有缘的。”瞿秋离笑着把前段时间捡漏印章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中一位老师,尬笑了两声,“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有缘。”
瞿秋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都不说话了?
苏延卿放下筷子,“不必如此,阿斐的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大家不用再这么谈之色变了,赶紧吃饭吧。”
阿斐?阿斐是谁?瞿秋离一脑门的问号。
虽然苏延卿这么说了,但大家还是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重新又把话题带到了甲骨修复上去。
饭局结束前,瞿秋离非常自觉的找借口出去买了单,都是他的前辈,这顿饭理应他来请客的。
更何况,之后的这段时间,在工作上肯定多多少少都得麻烦这些老师们了。
请老师们吃个饭,理所应当的。
买完单,瞿秋离在外面的公卫里上了个卫生间,刚准备开门出去,就听见两个人进来了。
“我说你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瞿秋离听出来了,是跟他们一起的其中一个老师,姓张。
瞿秋离正准备打开隔间打个招呼,就听见听一个老师说话了,也就是在饭桌上说他跟苏老先生有缘的那个老师。
另一个老师姓李,他哎了一声,“我这嘴不听使唤啊,你也知道,我打小就不会说话,这张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所以他后来都不爱说话了。
今天这不是气氛正好,他一时又没管住嘴罢了。
张老师语气无奈,“阿斐失踪这么多年,苏老师也没想过去找,连报案都不让,也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听说…”李老师鬼鬼祟祟的看了看门口,“我听说是阿斐谈了个女朋友,苏老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结果那两人就私奔了。”
“不是这样吧。”张老师说,“我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版本,说阿斐到乡下去收古玩,然后那地方是少数民族,被人留下做了女婿。”
“可就算是如此,阿斐也不应该二十多年都不回来看看自己的老父亲吧?”李老师也觉得很难想象。
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说,是不是当年老师跟阿斐闹了什么矛盾?”
要不然这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呢?
这其中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二十几年都过去了,估计也只有苏老爷子知道真相了。
但大家都不敢在苏延卿面前提起阿斐。
独子失踪,老爷子不报警,也不去找,这一点确实是非常耐人寻味。
李老师又说,“反正以后你看着我一点吧,我今天也就是看小瞿确实跟阿斐很相似,两个人又都行瞿,一时没忍住。”
不是长得像,是气质很像。
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跟着苏老爷子的学生,自然也就跟苏老爷子的独子相识,那时候,他们一帮人相处得还挺愉快。
张老师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阵,“你还别说,真是挺像的。”
不光是跟阿斐像,还跟年轻时候的苏延卿很像。
……
两位老师闲聊着,洗完手就出去了。
瞿秋离在卫生间的隔间里,一脸的复杂。
阿斐,消失二十多年,瞿秋离很难不把他跟那位消失多年的仿画大师瞿斐联系在一起。
只是没想到瞿斐居然会是苏延卿的儿子?
可他们为什么不同姓?
难不成也是跟他和蔺家这种关系?
应该不是,看着老师们谈起瞿斐就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所以瞿斐应该是苏老先生的亲儿子才对。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瞿秋离拿出手机,查了苏老爷子的百科,里面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家庭的事情,只有婚姻状态那里填着丧偶。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苏老先生的太太很早就去世了,这几十年从来没有另娶的意思。
再查了瞿斐,基本上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二十多年前,网络还不发达,不是这个圈子里的,都不知道有瞿斐这么一号风云人物。
瞿秋离没再多想,这是苏老先生的家事,与他们无关,外人也不应该过多关注才对。
重新回到包间,瞿秋离就受到一众老师们的谴责。
“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还敢偷摸出去买单。”
“就是,请苏老师吃饭,你还得排队呢。”
“拿个账号给我,我把饭钱给你转过去。”
……
有他们在呢,怎么能让一个小同学去买单呢。
再则,看苏老师这么喜欢瞿秋离,说不一定瞿秋离未来还有可能是他们的小师弟呢。
哪有让小师弟买单的道理?
他们这些师兄是没钱吗?是穷得吃不起饭了吗?
瞿秋离不说话,就躲着,反正钱都已经付了,是不可能再让老师们出钱的。
真是个犟拐拐。
大家拿他没办法,这餐饭只能让瞿秋离付了,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年轻确实懂事啊。
像他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哪里懂什么人情世故?
不厚着脸皮去找老师请他们吃饭就算好的了。
饭局结束,各回各家,瞿秋离也直接开车回了蔺家。
文物中心离蔺家比较近,为了早上能多睡会儿,所以他才决定最近都回蔺家。
嗯,只有这一个原因。
只是憨憨大哥看到他回家的时候,还是很高兴。
有了这场饭局,第二天工作的时候,整个工作室的气氛都轻松很多,大家在复原甲骨的同时,偶尔也会插科打诨一番。
大佬们的插科打诨可不是一般的闲聊打屁了,而是各种刁钻古怪的知识点。
有的东西,听都没听过。
更甚者,还有他们自己的研究,如今还没拿出。
他们也不好避讳,该怎么聊就这么聊,聊到重点的时候,还会互相讨论一下。
瞿秋离左手拿着个小本本,右手拿了一支笔,划重点,做笔记。
他这认真又严谨的态度,又愣是让老师们调侃了他好几天,说他不是过来工作,而是过来读书了。
瞿秋离倒是无所谓这样的调侃。
甲骨的修复,在苏延卿的带领下,基本上已经走上了正轨,最复杂的那一部分,苏延卿决定全程亲自上阵,打下手的都不要了。
而瞿秋离这个打下手的,最近的知识也吸收得差不多了,苏延卿见他对舟朝文字的研究比较深入,就安排他去翻译甲骨文了。
这工作他熟。
但实际上甲骨文与竹简上的舟朝文字也有着细微的差距。
大概就类似于简体字和繁体的差距,而甲骨文是繁体字。
瞿秋离当初在舟朝,舟朝大部分使用的文字记录都是竹简,所以他不光精通竹简上的舟朝文字,闲暇时也稍微研究过甲骨文。
研究得不算深刻,但也能秒杀现代各位专家了。
只是他不能明摆着全部翻译。
还是得跟之前在山上翻译竹简的时候一样,偷摸藏着掖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来。
所以,这也就导致翻译进度比较慢,他认为自己似乎拖团队的后腿了。
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苏延卿这个真正的专家面前平衡状态,他总是担心自己会暴露。
这也就间接性的导致,他这几天内里有点焦躁。
哎,可偏偏这几天蔺向禹还跟蔺父一起去港岛了,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苏延卿一切都看在眼里,只当是年轻人怕跟不上他们的进度罢了。
想了想,“小瞿,我那里还有一本资料,是我三十多年前研究舟朝的时候做的笔记。”
瞿秋离眼前一亮,笔记这种东西,多半都是没有流传出来的东西。
大佬的笔记啊!
工作室的老师们都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老师的笔记,他们都没看过多少呢。
也不知道这一本关于舟朝的笔记会是什么样子的。
瞿秋离他也心动了,苏老师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都不敢多想。
苏延卿看他这小模样,乐呵呵的,故意逗他:“小瞿想不想看看?”
“想!”瞿秋离毫不犹豫,“苏老师,我想看看您的笔记,可以吗?”
苏延卿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小瞿跟我一起回家拿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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