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桃啵啵
辜��自失去记忆以来就没这么崩溃过，从没体验过的疼痛和没感受过的恐慌让他难以再毫不在意地对待这一切。
凌穆被他拍开也不恼，极其小心地捧着小人鱼的腿控制着力度轻缓地按揉，嘴上也柔声安慰。
“没坏，只是现在还走不了路，明白吗？”
辜��哭得无声也明显不想搭理他，眼泪跟水流似的晕湿了腿上的衣料，轻微的抽泣声都能让凌穆觉得心痒。
“你走开……好烫……”
比人鱼温度高许多的手把那双白腿烫得微微发红，但凌穆没有松手，反而静静地看着对方。
辜��鼻尖和眼尾都透红，泪水顺着脸颊还滑落在脖颈堆在锁骨上。
哭起来也好可爱。
凌穆逐渐又被吸引注意，手上动作也慢了几分。
疼痛感来得迅速，去得也快，此时辜��的双腿被凌穆很小心地按了一会儿后已经好受很多了。
但他还是受不了这委屈，吸着鼻子要往旁边挪。
然而刚挪过一点，脚踝和膝弯就被分别握住，整个人被拽了回去。
辜��被重新拖到了床沿，脸庞瞬间对上了凌穆，鼻息间只间隔了些微空隙。
也看见了凌穆浓黑得可怕的双眸。
尽管被拽得并不太疼，辜��依旧被凌穆这动作和神情吓愣了，圈在他脚踝上的两只手好像堪比锁链，偏要把他禁锢在这里。
凌穆沉沉地看着愣怔住还没来得及掉眼泪的娇气人鱼，压迫的气场让他好像在上一秒变成了另个人。
“在这里不好吗？”
声音沙哑得很。
“你看看你那个地方，脏污得要死，酒馆里的臭腥人鱼粗鲁又恶心，看到你这么娇气连皮肤都这么嫩，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腌��事。”
“在这里，你要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要逃？嗯？”
“不逃的话腿不就不会痛成这样了，还哭得这么可怜。”
“乖一点，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要无脑苏，怎样
第27章 人鱼（10）
那天辜��是哭累了睡过去的。
上个世界他都没掉过这么多泪，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失去记忆前也没哭过这么多。
在床上沉入睡眠的人鱼像是陷入蚌壳的莹白珍珠，秀气的眉眼净是乖顺。
凌穆静静地看着眼睫上还挂了泪的小人鱼，心里居然觉得小人鱼就这么睡下去也挺好。
这么好掌控，也不会看见他漆黑的眸底明显的抗拒感。
辜��表现出的抗拒感越强烈，凌穆的戾气和控制欲就越是在体内疯狂冲撞，几乎让原本沉静冷漠的他变得不像自己。
凌穆将辜��身体摆到舒适的位置，又把薄被褥拉到了他胸前。
“待在这里吧。”凌穆轻声道。
他的指腹从辜��嫩白的小臂轻轻滑到手心，接着攥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送到自己脸庞前。
嘴唇轻轻蹭过辜��手背，最终捏着细白的手靠在自己脸颊上，缓缓地，缓缓地小幅度摇头，让那只手摩挲自己的脸颊。
就像辜��用手抚摸他一样。
……
宫廷里没两天就小范围地传起了一个谣言，说偌大宫殿的东南角那间风景最漂亮的房间中，藏了一只王子殿下最宠爱的小人鱼。
谣言仅限于底层的佣仆们，也还没传到略有些遥远的正殿去。
只是听有人说，常常会看见王子殿下单独一人或是和海国王子一同进入房间，许久都不见出来。
而偶尔偶尔，能从敞开几秒的门缝中，透过两位王子矜贵的背影缝隙，看见雪白床褥上一双莹白到微微发亮的漂亮长腿。
至于为什么是人鱼，也不过是听信了谣言。
毕竟生活在海底的人鱼，很难拥有一双尤其好看的腿。
凌穆如往常进入房间时，看见辜��正看着窗外发呆。
一周时间过去，辜��对凌穆的抗拒已经重新转变成冷淡，大多时候并不说话，只是垂敛着双眸，一张小脸并没有什么表情。
凌穆习惯了这种状态，不以为意地走到床边蹲下，双手环住小人鱼细瘦的腰肢。
辜��起初对于这种动作表达过不满，甚至气得脸色泛红，说不出重话便拿枕头去拍开，结果到现在已经疲于反抗。
原本幼嫩雪白到几近透明的纤细长腿此时已经成熟了许多，莹润的肤肉犹如汁水饱满的嫩白果肉，咬一口就能尝出美味香甜。
但还是不能走路。
凌穆时不时就会扶着辜��下床尝试走动，无一例外都是以辜��一落地就被痛得冷汗直流浑身颤抖的结果立刻结束。
美名其曰是帮助辜��重新站起来，实际上就是在确认小人鱼具不具备逃跑的可能。
并且，还得让他疼。
疼的越多，记忆越清晰，辜��就越不敢跑。
每次看着辜��固执地要继续行走训练，下一秒又被痛得无声直哭，泪水打湿秀气脸蛋的可怜模样总是让凌穆心里升起扭曲的快感。
他喜欢看辜��哭。
哭得眼尾红鼻尖也红，秀气平淡的雪白小脸就像是开了��丽的花，莫名的诱人。
最好还是因为他而哭。
“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凌穆正枕在辜��双腿上出神，突然听见上方传来说话声。
习惯了小人鱼鲜少说话，凌穆顿时愣怔了几秒，直起身子目光落进对方平静的黑眸中。
凌穆沉默了两秒开口：“这里不好吗？”
“你知道有多少好看的人鱼挤破脑袋想踏进这座宫殿吗，连很多贵族人鱼都没资格进入正殿，站在我面前。”
更不用说让凌穆同此刻一样蹲在身侧，小心地捧起她们的手。
辜��于凌穆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却又丝毫不为所动，对于一个众人敬仰的帝国王子不仅抗拒冷淡，还完全不接受他的靠近。
凌穆有点没耐心了。
是那肮脏的小酒馆没带给他足够的阴影吗？为什么压根就不珍惜自己给他的一切，对于自己的俯首示好也无动于衷。
他到底在依仗着什么？
一个破破烂烂的体弱人鱼，大概某天死在哪个角落都无人知晓无人关心，到底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装作清高？
凌穆的眼眸愈发涌起黑浪，思绪止不住地疯狂发散，直到辜��再一次开口。
“我想去露台。”
扭曲和阴暗暂时止住，凌穆捞起小人鱼的臂下与膝弯，如平常一样把他抱出露台。
好几天之前辜��就提出了这个要求，他腿脆弱得不行，只能靠凌穆抱着到露台看看风景，这种完全的依赖也一直让凌穆十分受用。
露台上的海风带着潮腥味，向来是凌穆不爱闻的味道，只是身旁的小人鱼倒是总是散发出一阵阵极清淡但容易惑人的香味，像是只无形的手攥着凌穆心脏。
辜��看着海平面的侧脸安静乖顺，美好到凌穆硬是压下了阴暗思想。
没关系，他还有时间，能让小人鱼完全属于这里。
凌穆心里有事，从露台回房间时没多留神，习惯了辜��自己动手拉过落地玻璃窗，也就没注意到。
没注意到辜��在拉起的那一刻，把一张小小的白色餐品卡片卡在了落锁缝隙处。
����平日里女佣送来菜品时，偌大的雪白扁盘上偶尔会立着卡片。
凌穆若是从内往外检查，未必能发现那张小卡片的存在。
事实证明，辜��赌对了。
凌穆是看着辜��入睡的。
他看着小人鱼呼吸渐趋平稳，眼睫搭在脸庞上，单薄的身体像是轻盈的纸片，连起伏都很微弱。
一如往常亲吻了辜��的手背，凌穆脸色晦暗不明地离开了房间。
过了许久，辜��才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细长的双腿悄无声息落在地毯上，前几日的疼痛早已舒缓了极多，虽然每走动一步依然会有刺痛感，但并没有凌穆看见的连一步都走不动那么夸张。
他轻易拉开没被锁上的玻璃窗，咬着下唇忍着疼痛缓慢地走到了露台。
夜晚的海风宁静舒缓，带着万物沉睡的低吟。
房间露台就建在海水正上方，辜��只需要轻轻往下一跳，就能重新回到海洋。
他没多想就坠了进去。
再次被涌来的海水倾灌全身，辜��的双腿传来一阵奇异的感觉，紧接着那双极致美丽的腿重新变回了鱼尾，在海水中轻轻摆动。
只是和之前变了个样，不再是灰扑扑的外形，反而透出些淡淡的蓝色。
辜��摆着尾巴往下游动，沿路空无人烟，极少出现居住地。
或许是被保护在宫殿里太久，他游得头晕眼花，胸腔也升起一股甜腥味，像是有血。
然而没等辜��咳出来，铺天盖地突兀出现的大面积网状物猛地将他牢牢捆住。
“老大抓到了！他身上有晶鳞！”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被坏狗逼得动脑筋了，好棒
下章可以消除特效了，看看坏狗吃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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