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强惨男主的短命白月光 第48章

作者:泽达 标签: 爽文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他入门最晚,年纪却比谢兰亭大, 本来是个散修, 自行修炼过许久, 才被御剑宗前宗主收到门下。

  年龄不是他的雷区,可如果是谢兰亭提他年龄,那就是疯狂踩雷。

  把人火气点起来,赶在这雷爆发以前,谢兰亭又一盆水泼下去,时候拿捏得刚好:“还有心思管我私事呢御剑宗的四长老,分分轻重吧。”

  谢兰亭指了指把山谷填成平地的雾。

  殊道恨恨瞪了他一眼,不过到底打住了话头,的确,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黑雾宛若水,将山谷填平后便不再上涌,二十头凶兽全部泡在黑雾里,困住他们的阵法不停被腐蚀,除了吐出黑雾的那头凶兽,其余都发出了痛苦的咆哮。

  白千叶试探着从空中挥了一刀,刻意避开了那些凶兽身边的阵法,只斩黑雾,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放出黑雾的凶兽没怎样,但被斩开的黑雾翻滚挣扎起来,黏腻地疯狂摆动,似乎它们是有生命的。

  不少人都给恶心坏了:“什么玩意儿?”

  刀光将黑雾劈断,露出地面来,但很快又被黑雾蠕动着淹没,不知是不是白千叶攻击激怒了它,凶兽低吼一声,数条带状黑雾突然爆射而出,眨眼就企及了空中飞着的人。

  众人纷纷避让,有人衣角被擦过,直接被腐蚀出了窟窿。

  谢兰亭和顾云起确认了,果然跟当时剥皮郎的黑雾一模一样。

  白千叶低喝一声,振刀将所有黑雾撞了下去,他敲了敲自己的刀:“苍行,今天要有一只凶兽跑出去,那都是你们……”

  他话没说完,其余十九只哀嚎的凶兽眼睁睁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泡成了白骨,关键都成骨头架子了,居然还能动!

  连白千叶都睁大了眼:“你们养了一群什么玩意儿!?”

  苍行尊者皱着眉,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这回他是真的不知道。

  抓来的凶兽是什么品种他们清清楚楚,没哪个凶兽能有这种特性,苍行尊者也断然出手,不说别的,决不能让这黑雾在苍行山肆虐开。

  有修士道:“是不是跟魔修他们的气息有点像?”

  魔修怒了:“瞎说什么,我们灵力黑是黑了点,有这么恶心吗!?”

  十九具凶兽白骨架子裹上了黑雾从坑底弹了出来,但两大化神都在这儿,众人心还是定的,白千叶要跟苍行山理论,那也是在之后。

  上面骨头架子被劈得渣滓乱飞,谢兰亭往外退了退,他头疼还没好,眼前画面时不时有点花,因为踩在地上,所以对脚下的感觉更敏锐,这土……是不是过分松软了一点?

  不对!

  谢兰亭定了定神,抽/出听雪往脚下一斩,本来厚实的土壤居然只剩下薄薄一层,一剑下去直接切开,露出底下隐藏的黑雾来。

  “都腾空!”谢兰亭厉声道,“地下已经被蛀空了!”

  顾云起和玄机阁人立刻腾空,陈竹书怕来不及,直接现出翅膀扑腾上天,而黑雾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干脆不装了,“噗噗”刺破土壤袭击地面上躲避慢了的修士,一时间惊呼四起,人仰马翻。

  苍行山长老惊叫:“地下空了!?空了多少!?”

  这可是他们家的主峰啊!长老们肝胆俱裂:“尊者!!”

  苍行尊者皱眉,他凌空聚力,直接对着吐黑雾的凶兽使出了苍行剑决最后一式,杀机毕现,化神大能毫不留情的一击,直接洞穿凶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时,砸得整座山又颤了颤。

  苍行弟子们心也跟着颤,这动静……地底下还剩多少土壤?

  然而看似元凶的兽类已经化成了白骨,黑雾却依旧没有散,与剥皮郎那次不同,铺满整个试炼之地的黑雾还在不停攻击修士。

  “怎么还没停?”

  白千叶再断一截黑雾,作为化神,黑雾伤不到他,苍行山怎么样他也无所谓,但任由这东西出去绝对不行,他烦躁道:“苍行,你家捅出来的篓子!”

  苍行尊者神色也终于出现了波动:他家的主峰!

  就在此时,天边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陈竹书眼睛一亮:“爹!”

  若说方才的凶兽们各个体型巨大慑人,远处飞来的这只朱雀展开双翼却足以遮天蔽日,不可同日而语。

  朱雀淡淡道:“都闪开。”

  修士们能腾空的都腾空了,地面上方才被困住的,也被其他人带了上来,朱雀脖颈一俯,喷出烈焰,炽热的火光砸进黑雾中,将黑雾潮水烧成了一片火海。

  黑雾厉害,朱雀火就不厉害吗?苍行大长老抽搐着翻了白眼。

  试炼之地变成了岩浆池,而黑雾在其中翻滚,有人甚至觉得好像听到惨叫,雾气还能惨叫的?

  片刻后,朱雀化成人形,挥手灭火,火焰消失,只剩土地焦黑的余烬,黑雾终于是连渣都不剩。

  同样的红衣,穿在陈竹书身上是朝气蓬勃,在妖王身上则是明艳瑰丽,他接住了扑过来的陈竹书,嗔道:“行了,多大的人了。”

  语气中尽是宠溺。

  眼见黑雾散尽,谢兰亭脑中刺痛更盛,他终于撑不住,彻底晕过去,顾云起一直留心着,自然能立刻接住他,趁其他人还没注意,顾云起抱着人消失在原地。

  这里的事有玄机阁和暗卫看着,之后会一五一十汇报给他,要紧的是谢兰亭的身体情况。

  初七也被他叫上一起走了,顾云起想了想,还是抱着谢兰亭朝给他们安排的客居走去,他们住的地方在第二峰,由于两人是道侣,所以只给分了一间屋子。

  按理说,今日是论剑大会,加上主峰发生了那样大的事,就凭方才可怕的动静,所有人都该出去了,此时客居里按理来说没人在,但当顾云起落地时,客居院里居然迎面走出一群人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各个惊呆站原地。

  “……揽月仙君?”

  “揽月仙君跟他道侣就住这屋啊!”

  “他,你、你们……”

  顾云起:“……”

  他本是为了不让主峰那群人再胡思乱想,才趁人不备赶紧走,可万万没想到,客居里居然还有人!

  顾云起冷静道:“他受伤了,我只是送他回来。”

  几人看了看顾云起,又看了看初七,两个玄机阁人护送,还是公主抱,怎么看都不对劲!

  但好在有人脑子里还装着正事:“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本来在休息,听到好大动静。”

  主峰整个山都在颤,你们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顾云起明白,这种时候要转移吃瓜人士的注意,只有给他们更大的瓜。

  “苍行山豢养凶兽,主峰出了点事,不过已经安全了,之后大概要对苍行山进行审问。”

  几人果然精神一振:“嚯!走走走,赶紧去看看!”

  几人立马飞身离开,顾云起松了口气,初七上前打开房门,在踏入房门时,顾云起听到远方飘来了几人的声音。

  “就算仙君真受伤了,他道侣呢,那房里没别人的气息吧?”

  “我觉得他们之间不对劲。”

  “我也!”

  顾云起无奈,深感这风言风语大概是止不住了,他将谢兰亭抱进屋,放在床榻上。

  初七忙上来把脉,可左探右探也没发现毛病,没外伤,也不像旧伤发作,顾云起摸出传讯玉牌,正要问问晓清风在哪儿,紧闭的门被敲响了。

  顾云起警惕地打开门,却发现门外正是晓清风。

  多番下来,顾云起再见他已经不觉得奇怪,侧身让他进屋:“仙君突然晕厥,我们找不出问题。”

  晓清风接了初七的位置,探了探脉,而后对顾云起道:“我看过了,没事,睡一觉就好。”

  顾云起不放心:“晕倒的原因呢?需要我的血吗?”

  “不用不用。”晓清风摇摇扇子,老神在在,“原因比较复杂,这么说吧,这次晕倒不是坏事,他睡上一回,醒来后还能得到好处。”

  顾云起又亲自捏着谢兰亭手腕,让自己的灵力在他筋脉中走了一遍,确认真的没什么问题后,便坐着等。

  奇怪的是,以往晓清风办完事就会走人,今天却优哉游哉也坐在屋里,自己倒了杯茶,还摸出话本,显然是要打发时间。

  他也要等仙君醒来?

  顾云起倒是没说什么,晓清风的行为难用常理揣测,而且之后等谢兰亭醒来,或许医修们还得帮忙看看。

  谢兰亭只晕了一会儿,就悠悠转醒。

  时间只过了半个时辰,但对谢兰亭来说,仿佛过了一生那么长。

  察觉到他气息改变时,顾云起就凑到了床榻边,谢兰亭眼睫颤了颤,睁眼后眼神中有片刻的迷茫,缓了缓,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顾云起不由放轻了声音:“仙君。”

  谢兰亭茫然的视线停在他面具上,竟是不由自主朝着他面具伸出手来,可惜到了半空,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收了回去。

  谢兰亭眼神终于完全清明,不再蒙着雾,不知是不是错觉,顾云起总觉得谢兰亭看向自己的视线与以往不大一样。

  “仙君方才突然晕倒,没能查出问题,你感觉如何?”

  谢兰亭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笑了笑,嗓子莫名发哑:“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你呢,没受伤吧?”

  顾云起摇摇头:“没有。”

  晓清风主动揽活儿,走上前:“我来给你诊诊脉。”

  谢兰亭瞧了晓清风两眼,忽对顾云起道:“修真界各家肯定已经开始审问苍行山了,苍行尊者与你有血海深仇,你不在不行,去吧,我这里没事,休息一会儿就过来找你。”

  顾云起默然一息后才低声道:“好。仙君好好休息。”

  他不仅依言离开,还把初七也带走了,晓清风坐在床边,手中折扇簌簌扇风,感慨道:“他明知你故意支走他,还是答应了,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这么老实。”

  谢兰亭默认,一声不吭和晓清风对上视线,二人瞳孔沉沉,晓清风弯弯嘴角:“说吧,想起了多少?”

  谢兰亭不答反问:“你算不到?”

  神棍难得说:“总有些东西不能未卜先知。”

  谢兰亭支起上半身,靠在床头:“那现在你可以现场算。”

  “好吧,好吧。”

  晓清风收了折扇,撩起谢兰亭一缕发丝捏在指尖,另一只手掐着算决,片刻后他放谢兰亭发丝从指尖滑落,重新握住搁在膝头的折扇敲了敲,有些懊恼。

  “原来只想起了一小段啊,唉。不过这段很重要,总比只念起风花雪月强,你想起这件事,我就能跟你坦白说了。”

  晓清风把自己说服了,重新望向谢兰亭:“看来你终于想起,最初的最初,死的人不是你,而是他了。”

  谢兰亭沉默,无声也是种默认。

  晓清风说的没错,他方才做的梦……准确来说,那是记忆。

  在雷雨夜死去的不是揽月仙君谢兰亭,而是顾云起。

  陷入梦中的谢兰亭仿若一个旁观者,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他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自己嗓子里溢出破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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