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44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徐羡之瞥了一眼自家傻乎乎的弟弟, 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这孩子生完了就可以轻轻松松回家了?”

“我要回自个儿家, 还能有人拦着不成?”小郎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就官家对你那个态度, 明显是生了非分……”到底是在皇宫之中,徐羡之顾及良多及时止住了话音,抬眼慎重地看着自家弟弟开口问道:“跟兄长说实话,你对官家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我对道长?”丧批咸鱼像是没有长骨头一般,慵慵懒懒靠在座椅之中,不加犹豫地开口说道:“道长清风霁月、不落俗尘,我每次看着道长那张脸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耻至极……”

徐羡之:我竟无话可说。

在心中感叹一番自家弟弟过于迟钝竟是一点儿都不开窍,明明就是官家对他动了心,偏偏他一个在人身下被人压的还觉得愧疚,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故而徐羡之愤愤道:“我现在深深怀疑你当初在阿娘肚子里的时候是不是被憋着了。”要不然怎么傻里傻气成这个样子。

小郎君更是茫然了,他眨了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兄长怕不是起高热了,说什么胡话呢!”他明明就是聪明绝顶的小郎君好不好,不对不对,他是聪慧机敏,并不秃顶。

“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不想再跟傻弟弟打嘴炮,徐羡之望了一眼弟弟高耸的肚子:“还有三个月这孩子就要出生了,官家可否已经找好御医和伺候的稳婆?”

小郎君点头又摇头:“御医倒是已经安排妥当,至于稳婆我就不太清楚了。”咸鱼向来不过问这些琐事:“兄长就放心吧,道长那般细致入微,定然早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了?”徐羡之没好气又瞪了傻弟弟一眼:“这可是你自个儿的身子,怎么也不知道多多注意一下!”

兄弟两个正说着,文镜端了一碟子新鲜的果子进来:“小郎君昨个还念着想吃果子,今天御膳房送了新鲜的寒瓜过来,小郎君赶快尝尝。”

提到吃食咸鱼小郎君可就精神了,他利索地拿银签取了一块寒瓜塞进嘴巴里,那模样活像是只贪吃的猫儿。

从不护食的小郎君将果子推到自家兄长面前:“兄长快尝尝,冰镇过后的寒瓜可甜了。”可惜因着他的身子寒瓜冰镇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从御膳房一路过来凉气都散了许多。

只顾着吃吃喝喝不记愁苦,他家傻弟弟也是没谁了,徐羡之抬手大力将小郎君的头顶好生一番,方才低头拿了银签和弟弟抢食。

文镜见状有些好笑,这两兄弟感情倒是真不错,不过念着他在殿内伺候武安侯世子会不自在,所以文镜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

徐羡之咬了一块寒瓜:“内侍监倒是对你很是敬重。”

“文镜人很不错。”小郎君非常认同地点点头,虽然文镜一开始对他的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于肚子里的小豆丁,但是好就是好哪里需要去区分个中缘由。

咸鱼小郎君心态放得很平。

殷晏君特地留了武安侯一家在宫中用膳,用膳的时候苏氏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幼子身上。

因此也注意到了桌子上那些非常适合怀胎之人的膳食,更是注意到了官家对幼子的体贴入微。

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苏氏满心都是无奈,如今她家阿清明显就是被官家宠着惯着而不自知,也不知之后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用过午膳武安侯夫妇便带着长子出了宫门,咸鱼小郎君懒懒散散窝在躺椅里昏昏欲睡。

殷晏君宠溺地抬手摸了摸小郎君的脸颊:“如今就在京都,小郎君若是想念武安侯夫人随时都可让文镜将人请进宫中。”

“唔。”丧批咸鱼哼哼唧唧地支吾一声睁开眼睛,又困得将眼睛合了起来:“阿娘她……”

小郎君每日都要午休一个时辰,殷晏君抬手将已经睡着了的小郎君打横抱起来放进床榻中,他盯着小郎君肉嘟嘟的脸颊看了一会儿,又叮嘱了文镜和木瑜几句,方才起身离开。

……

两日后,文镜特地向小郎君「告了个假」:“今日官家在清苑殿招待西陵国使臣,奴才可不得跟在官家身侧忙前忙后。”

咸鱼正窝在躺椅里看话本子,闻言挑了挑眉梢看向文镜:“那可真是辛苦内侍监了。”

文镜呵呵一笑,自从遇上小郎君,他比之以往似乎也变得更爱说笑:“听闻西陵国多出美人,小郎君尽管放心,奴才会帮您看着官家。”

在小郎君茫茫然的眼神中,文镜抬脚退出了长信殿。

躺椅里的丧批咸鱼眨了眨眼,将手中的话本子盖在脸上,有些不知所措但也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反正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烦躁。

“郎君这是怎么了?”木瑜坐在躺椅旁边,抬着手给他家郎君按揉双腿,昨个小齐大夫专门拿了新做的药油过来。

“唔。”丧批咸鱼懒懒散散地叹了口气:“木瑜,你见过西陵国的美人吗?”

多少有点儿脸盲甚至连殷元城都认不出来的木瑜乖乖摇头:“不曾见过。”

新官上任的小齐医官慢慢悠悠抬脚走进长信殿,恰好听到小郎君的问话,忍不住戏谑道:“郎君这是想看美人了?”

咸鱼将盖在脸上的话本子拿下去,灵动的眉眼突然带上了一抹亮光,他对着齐辰招了招手:“阿辰过来,我问你一个问题。”

齐辰边走边说:“美人的事情你问我就对了,我这两日在太医院听那些御医们说了不少西陵国的事情,听说西陵国的公主殿下名唤拓拔锦姝,确确实实是个我见犹怜的大美人,惹得西陵国无数贵公子为她一见倾心。”

清凉殿内,殷晏君在文镜的服侍下褪去身上宽松的道袍,换上玄色五爪龙袍,腰缠玉带、头戴金冠,端得是帝王风姿,眉目英挺不怒自威。

“官家的小印怎么不见了?”文镜困惑不已,官家玉带上一贯钩着一个小小的锦袋,里面放着平素里批阅奏疏要用的小印。

殷元城适时走进来,便听到官家冷冷淡淡的嗓音:“许是落在长信殿了。”

尚且不等文镜开口,殷元城索利索地张口说道:“我去给官家拿。”说着不用文镜阻拦,他便已经出了清凉殿。

“官家,小侯爷这?”若是碰上了如今身怀六甲的小郎君,估计又是一出鸡飞狗跳。

殷晏君眸色淡淡:“无事。”小郎君平素里待在长信殿也是无趣,元城和小郎君年纪相仿,以后倒是可以让他进宫陪着小郎君戏耍。

殷元城一路快步走到长信殿外方才缓缓站定,当着殿外那些侍卫的面,他抬手理了理凌乱的衣角,淡淡然走进长信殿中。

他脑袋转得极快,官家连小印都能落到长信殿中,定然是回京的这段时日一直住在长信殿内。

长信殿是个什么地方殷元城可是清楚得很,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言谈举止放荡不羁的徐小郎君。

官家回宫将徐小郎君一并带了回来并不稀奇,但是官家竟然让徐小郎君住进长信殿内,这就让殷元城不得不心惊胆战,想着过来一探究竟了。

抬脚踏进长信殿内院中空无一人,殷元城正好奇着,忍不住抬脚向着殿门快走了几步。

正巧木瑜端着水盆从房间里走出来,原本郎君是在凉亭里跟小齐医官说笑,后来赵姑姑命人送了些许果子,这会儿两人正在屋子里排排坐吃果子呢!

“元城道长。”木瑜顿了一下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利落地改口道:“小侯爷。”

“所以住进长信殿的果然是你家郎君!”殷元城心里已经有所猜测,所以这会儿并不惊讶,他抬脚走进殿中正欲说话,抬眼看到坐在椅子里的徐砚清,他整个人都要傻住了。

“徐砚清你这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殷元城脸色复杂,虽然他觉得徐小郎君是放旷不羁、不知羞耻了点儿。

但也不至于在对方得了不治之症的情况下,还要对人家落井下石。

齐辰一口寒瓜差点儿呛到自个儿,目瞪口呆望着满脸怜悯的殷元城,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干的好事。

好像当初在徐家村是他告诉元城道长小郎君是生了病,所以到现在为止应该……就只有元城道长一个人不知道小郎君怀了官家的孩子。

在心里啧了一声,齐辰忍不住对着殷小侯爷投去一个怜爱的眼神,可怜娃儿估计又要被坏心眼的小郎君忽悠了。

果不其然咸鱼小郎君和齐辰对视一眼,一双水润的眸子很快变得可怜兮兮起来:“如今竟然连你也知道了!”

殷元城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默不作声盯着小郎君非同寻常的大肚子,很是复杂地说了一句:“稍等片刻。”

转身走出房间殷元城去偏殿找到了官家遗落在这儿的锦袋,送到门外的侍卫手上:“将此锦袋送到内侍监手上,不得有误。”

侍卫领命,将锦袋接了过去。

殷元城默默然又回到了小郎君的寝殿之中,盯着小郎君高高耸起的肚子:“官家定然让御医给你看过了,御医可曾说过什么?”

小郎君眨了眨眼睛,回答道:“说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若是能够过了那个坎以后便是平安无事,若是没能过去怕是小命不保了。”

这可是大实话,咸鱼不算骗人,他可实诚了呢!

三个月?殷元城怜惜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小郎君身上,他在小郎君面前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你放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呢,太医院的那些御医可不是吃素的,定然能够找到解决你病情的法子。”

“什么病情,小郎君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韩御医提着个药箱快步走进殿中,听到殷小侯爷的话心中惊骇不已。

故而就走得快了些,一时没有刹住脚差点把挡在小郎君面前的殷小侯爷撞飞出去。

“哎呦哎呦,请小侯爷赎罪,下官失礼了。”韩御医一把扶住差点被自个儿撞出去的小侯爷,赶紧躬身请罪。

殷元城目光复杂极了,他没有在意韩御医的失礼,直接开口问道:“徐小郎君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何会突然发作得如此严重?”

距离当初他们在徐家村相遇,不过数月,曾经神采奕奕戏耍于他的小郎君竟然变成如此模样……着实令人遗憾至极、心痛至极。

韩御医将小郎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也不见有什么特殊情况,于是脸上便浮现出满满的困惑,小郎君虽然是个男儿身,但是这一胎怀得很稳,入宫这段时日腹中的小主子更是活跃,小侯爷是从哪里看出小郎君得了重病?

许是韩御医犹犹豫豫地开口:“小侯爷是不是在跟下官开玩笑,郎君和腹中的小主子皆是健健康康,小侯爷可不兴拿这个来玩笑。”

毕竟这可是官家的第一个孩子,如今官家将小郎君和小主子全权交到他的手上,若真要出了什么问题,怕是他这条老命也得陪进去。

“不是不是……”殷元城目光悚然落在小郎君高高耸起的肚子上,然后又一脸凝重地望着韩御医:“韩御医刚刚说了什么,可否再说一遍,本侯这耳朵近来好像出了问题!”

连话都听不清楚了,殷元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韩御医只得再次重复道:“小郎君和腹中的小主子皆是健健康康,侯爷千万别拿这个开下官的……”

这次韩御医话还没说完,只见素来温润如玉的小侯爷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口中念念有词:“完了完了,我的耳朵好像真出问题了。”

韩御医福至心灵,看了眼坐在椅子里吃瓜的徐小郎君,再看看乐呵呵站到自己身边的小齐医官,扭头对着殷元城试试探探地问道:“小侯爷是不是还不知道小郎君……怀有龙胎的事情?”

小郎君……怀有龙胎!!

殷元城猛得抬头瞪着吃瓜吃到快活的小郎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熏心的浪荡子,定然会对官家做出非分之事,可耻至极!”

吃瓜咸鱼赞同地点点头,非常得意:“对,我就是这么一个熏心的大流氓。”

“不对,你怀了龙胎。”殷元城终于反应了过来:“所以说你是被官家……那你还得意个什么劲。”要得意也是官家得意,当然了官家自然不是这种人。

丧批咸鱼吃瓜的动作丝毫不带停的:“所以小侯爷究竟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殷元城别别扭扭看了一眼小郎君高高耸起的肚子,扭头给韩御医让出位置。

哼,看着徐砚清怀有龙胎的份子上,他就勉强不跟徐砚清斗嘴了。

韩御医日常给小郎君诊了脉,齐辰拿着他的小本子将要点记录下来:“郎君最近是不是起夜比之前勤了许多,睡前发现腿脚有些许的肿胀?”

咸鱼接过木瑜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对,阿辰说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确实如此,郎君不用太过担忧。”韩御医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小郎君略微肿胀的双腿:“小郎君夜里入睡之前一定要让下人多按揉穴道,另外如今小主子越来越大,郎君每日最好绕着长信殿多走动走动。”

丧批咸鱼已经疲惫,他不想走路,只想躺着。

一旁的木瑜听得极其认真:“韩御医放心,我一定会监督郎君多多走动。”再者就算郎君躲懒不听他的劝诫,还有官家在呢,官家总有可以治住郎君的法子!

咸鱼叹息,咸鱼的贴心小跟班已然选择背叛阵营。

韩御医诊完了脉利落告退,顺便把躲懒的小齐医官一并给提溜走了。

于是没事人殷小侯爷便霸占了原本齐辰坐的位置,一双眼睛时不时便会落在徐砚清的肚子上。

咸鱼坦然极了:“小侯爷这是没事儿干了?”

“官家今日只是临时宴请西陵国使臣,又不是正式的国宴。”殷元辰话音一转:“不过还是比不上你徐小郎君,窝在长信殿逍遥快活。”

在打嘴炮一事上丧批咸鱼从不认输:“那可不,我可是要做祸国妖妃的主儿。”

“啧。”殷元城满脸不屑:“就你这样懒懒散散的性子,真要做祸国妖妃,怕是早就被后宫一群妃子生吞活剥了,也就是官家洁身自好身边只有你一个。”

谈及此处,咸鱼心底里那点儿别别扭扭的感觉又冒了出来,算了嘴炮咸鱼选择歇战。

殷元城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忍不住开口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次西陵国国君派了什么人过来咱们大梁做使臣?”

小郎君挑眉望过去,总觉得殷小侯爷怎么都有点儿不怀好意,于是他果断选择沉默,对,咸鱼的好奇心很小很小,不说也没关系。

偏偏殷元城就当做徐小郎君很好奇这件事情,自顾自地说下去:“西陵国与大梁向来交好,但是如今大梁越发强盛,他国纷纷来贺,怕是西陵国国君也产生了那么一点儿危机感,所以特意派了自家公主出使大梁,其中含义便是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