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 第227章

作者:江色暮 标签: 强强 打脸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他神识外放,笼罩在侍者们的脑袋上。

  侍者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正在被自己引到座位上的两个客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

  去座位的路上,观澜也在仔细调整“频道”。

  在他入座的时候,与侍者们的沟通,已经可以通过简单的语言来进行了。

  类似的经历,在每个新世界伊始,都会出现一遭。

  越无虞也已经习惯。他坐在观澜面前,随手翻开摆在自己身前的菜单。观澜还在挑选,越无虞却已经指着上面几个看起来是甜品的东西,说上一份过来。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观澜很明显察觉到,身侧的侍者情绪发生变化。

  “他们喜欢甜品……”

  “果然是——”

  “尊贵的雄虫大人。”

  伴随着这些若有若无的想法,侍者的语气愈发柔和。

  观澜不动声色,垂眼,心想,雄虫?虫?

  和在银湾那会儿,舒尧和阿列克谢交手的对象有关系吗?

  不太像。毕竟,看他身边这些,可都是人形。

  也许是进化过程中的不同分支,也可能仅仅是名字一样。

  这些话没必要说出口。他又点了几个菜,侍者便恭顺地一一记好,再退去后厨。

  餐厅静谧,不远处,正在隐隐传来什么乐器被拉动的声响。

  而在奏乐人环绕的地方,两个男性外表的“人”相对而坐。

  他们身侧有一捧鲜花,还有一瓶酒。

  作者有话要说:

  观老板:(戳盘子)在银湾那会儿,好像吃了不少虫肉……

  小狼:谢谢,不想被误以为是虫:(

第236章 星际虫族(2)

  今天是尤里乌斯和段升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一年前的今天, 尤里乌斯踏入了段升家门。

  要用观澜的眼光看待,这好像是比较奇怪的一对——年纪轻轻,就立有战功, 前途无量的军部上校尤里乌斯,和大学毕业两年, 一直没有去找工作,仅仅靠着政府低保挥霍度日的段升。

  如果他们还有其他感情基础, 那这段婚姻还算说得通。可是,两只虫又的确是在结婚当天才第一次接触。

  不过,放在达林顿星上, 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段升是一只雄虫。一年前的今天,他二十四岁, 达到了婚配年龄。尤里乌斯是系统为他匹配的结婚对象, 他的战功, 让他成为了段升的雌君, 而非雌侍。

  两个身份, 在达林顿星上同样象征“段升的伴侣”。只是就像观澜见过的古地球上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雌君与雌侍的地位也像是“妻妾”一样存在差别。

  尤里乌斯对这段婚姻没有太大期待。

  他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虫族家庭。雄父是一个略有家产的普通虫,雌父则同样来自军部。

  与他自己不同,他的雌父并非雄父的正君。这让雄父在面对雌父时, 连偶尔佯装出的收敛都没有。

  如果为尤里乌斯的童年绘制一副画像, 画像的主体,应该是一件昏暗的房间。小小的虫颤抖着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的雄父正在他的雌父身上“找乐子”。

  情况最轻微的时候, 可能是鞭打。状况混乱一些, 就说不上是什么了。

  在雌虫身上发泄完暴虐的情绪后, 雄虫会开启新的“娱乐”。

  绝大多数时候,这个时间,他的雌父都会请求雄父,至少让尤里乌斯离开房间吧。

  雄父大多时候会答应。理由是:“也对,这是属于他未来雄主的权力。”

  在尤里乌斯面前虐待他的雌父,是教育他,这就是雌虫面对雄虫时该有的恭顺态度。可如果牵扯到另一个雄虫的利益,雄父就会乐于退让了。

  但也有几次,雄父没有点头。

  他大约是心情很不好,听着尤里乌斯雌父的话,当即再度狠狠地挥了一下鞭子。雌虫原本已经满身血肿,被这么对待,近乎要昏死过去。可雄父早有准备,将早前被雌虫放在一边的瓶子拿过来,把里面的盐水泼在雌虫身上。

  尤里乌斯听到雌父惨痛的悲鸣,伴随着雄父愉快的大笑声。

  他说:“不。把这么一个不懂事的雌虫嫁出去,是对他未来雄主的不负责。尤里乌斯,抬头!好好看看,以后,你要怎么服侍你的雄主。”

  尤里乌斯不想抬头。

  他不愿意看到雌父伤痕累累的身体。可在他发现自己的逃避只会带给雌父更多伤害之后,他还是去看了。

  他以为自己会感同身受地觉得疼痛。可那一瞬间,落入他眼中的,只是雌虫忍耐痛苦,仍然温和微笑的眼眸。

  “尤里乌斯……”

  他仿佛仍然能听到雌父的声音,看到雌父的口型。

  在雄父眼皮子底下,雌父仅仅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不过,往后,他从雌父的嘴巴上分辨出,他在告诉自己:不要怕。

  “尤里乌斯——”

  多年以后,同样对他名字的呼唤落入他的耳中。

  雌虫眼皮一颤,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永远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了。

  这里有优美流畅的音乐声,有雄主给他准备的鲜花和美酒。虽然一年前的今天,他踏入段升家门的时候,的确抱着“我一定要……”的想法。但经过一年的相处,他逐渐意识到,段升是与他的雄父,或说与绝大多数雄虫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从未朝尤里乌斯动手。相反,他甚至承担一些家务。偶尔,还会用玩笑的语气和尤里乌斯说:“除了生蛋以外,我应该算是全能了吧?”

  每当这个时候,尤里乌斯都会露出一个微笑。

  他心想,自己的确是一只幸运的雌虫。大多雄虫,在迎娶雌君一到两个月之后,家里就会开始补充雌侍。可现在已经一年了,段升身边依然只有自己。

  这好像缘于段升某种奇怪的坚持。他时不时会念叨一些尤里乌斯听不太懂的话,“一夫一妻”“人人……哦不,虫虫平等”。有时候,尤里乌斯会对段升的雄父、雌父产生好奇。在他看来,一定是同样与众不同的家庭,才能抚养出这么与众不同的段升。

  可惜的是,他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段升的回答是:“他们已经不在很多年了。亲爱的,我不想在提起这些伤心的往事。”

  尤里乌斯立刻开始愧疚。对呀,段升失去雄父、雌父的时候年纪还那么小。真是可怜的雄虫。

  ——话说回来,段升的与众不同,会和这点有关吗?毕竟,他不像尤里乌斯,也不像其他虫,从小就生长在雄虫肆意在雌虫身上发泄暴虐欲望的环境中。

  这样的心思,在尤里乌斯心头浅浅划过。同时,他又听到一声:“我说,尤里乌斯!”

  语气加重不少。

  尤里乌斯回神了。

  他心头浮起一丝愧疚,在这么美好的时刻,自己竟然在走神。

  桌子对面,段升明显也意识到尤里乌斯方才的心不在焉。

  他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雌虫,问他:“尤里乌斯,我们可以过一个开心的结婚纪念日吗?”

  和绝大多数雄虫一样,段升的面颊轮廓显得柔软。只是当下,因情绪的变化,他的面孔也微微绷起,露出一种略显冷淡、生硬的神色。

  旁边拉琴的侍者们见状,纷纷低下头去。

  他们交换一下目光:雄虫大人生气了……

  也难怪。他已经叫了那个雌虫三声,雌虫却始终没有给他反应。到这种时候才生气,侍者们其实已经开始惊叹于雄虫的好脾气。

  他们可以预想到接下来的场景。低头不看,继续工作,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侍者们的预料。

  雄虫发怒的场面没有出现。相反,雌虫仅仅是道了歉,雄虫的神色就重新温和下来。

  尤里乌斯:“抱歉,我想到一些……”

  “不用说抱歉,”段升说,“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为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

  侍者们激动了。对,他们看过之前的预订记录!这次结婚纪念日晚餐,竟然是雄虫主动订餐的。

  他们近乎因此头晕目眩,落在段升身上的目光,也一点点变得大胆。

  这么温柔的雄虫啊。

  不知道他家里有几个雌侍了?如果能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应该会生活得很幸福吧。

  “我知道的。”尤里乌斯回答。说着,他停顿片刻,又补充,“谢谢你。”

  “谢谢?”段升已经不计较尤里乌斯前面的走神了。听到伴侣的说法,他略带好笑的重复。

  “对。”尤里乌斯轻轻点头,举起杯子。

  杯中,蓝色的液体微微荡漾。

  这是达林顿星上一种有名的酒,同样也是段升精心准备的一部分。

  尤里乌斯朝段升举杯,说:“你给了我从未想象过的婚姻……”再度停下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过去一年里,我生活得很幸福。”

  段升看在眼里,只觉得一朵冰冷的花,朝自己露出柔软的内里。

  他止不住地心跳,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尤里乌斯。”

  尤里乌斯的唇角微微勾起:“雄主。”

  一年前,段升还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甚至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嘀咕“什么‘雄主’?我是他的‘主人’……啊不,‘主虫’吗”。他也尝试过,让尤里乌斯叫自己的名字。不过,尤里乌斯某次在外面这么叫时,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波。

  那以后,两只虫就只在家里保留这样亲密的称呼了。至于在外时,段升也逐渐习惯了被称作“雄主”。

  他回答:“我也很幸福。”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他们都没有留意到,早在这顿饭进行到一半儿的时候,就有奏乐的侍者忍不住打开终端上的摄像头,将桌边的场景录制进去。

  同样没有留意到,不远处,另一张桌子旁边,两个“雄虫”吃着刚刚被送上来的甜品,其中一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短暂停留,复而挪开,去看在场的侍者们。

  观澜的表情一点点变得怪异。到最后,他甚至停下了手中的刀叉。

  越无虞看在眼里,不由问:“澜哥?”

  观澜深吸一口气,说:“无虞。左边第三个侍者,去看他,不要让其他人注意到。”

  越无虞疑惑地照做了。半晌之后,他面色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