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且拂
老手?
不过又想起对方养父母是开小饭店的,那他平时会代替收钱也有可能。
郝吉鑫看他认真盯着手机看,忍不住笑了:“现在能上车了吗?”
谢清风想了想,绕到副驾驶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先摆弄一番手机,查了查对应路程需要付的车费,这才收起手机:“明远路28号【谢家小吃店】。”
郝吉鑫:得,这是真的把他当司机了。
郝吉鑫平时脾气就好,也没生气,启动车子开始朝前走,余光却看到对方从拿着的手提包翻找一番,最后在给养父母买的其中一件衣服的吊牌扯了下来。
又从角落拿出一只圆珠笔,就在下笔时却皱眉瞧着圆珠笔。
郝吉鑫余光瞥了眼,对方握着圆珠笔的方式着实古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圆珠笔当毛笔来用。
好在很快慢吞吞手指头别扭转到寻常拿笔的姿势,然后屏息凝神,一挥而就……在上面都是字迹的硬纸片吊牌上留下一个郝吉鑫看不懂的鬼画符。
谢清风将刚吸收到的稀薄灵力注入到这个记忆里叫做圆珠笔的东西上画了一个平安符。
先前给郝吉鑫的那个是他随意拿笔画的,当时就自己没太注意拿笔姿势,如今当着外人的面,他还是用了记忆里原身的握笔方式。
下车前,谢清风将用灵力画的平安符递过去,又坚持让郝吉鑫拿出付款码付过去车费,这才下车。
郝吉鑫一直瞅着谢清风下车,看着手机页面跳出的收到一笔88元沉默许久,他这辈子头一次收到这么小额的一笔钱,比平时他给的小费零头都没到。
偏偏他瞧着还自己乐呵一番,再瞧着前车窗下搁着的【平安符】,压根没当回事,只当谢清风有始有终,忽悠人也得下点本钱,虽然只是一个吊牌加一顿鬼画符。
先前是旧报纸就算了,这次直接吊牌?
你见哪位大师写平安符用吊牌的?
他直接发动车子离开,很快接到狐朋狗友的电话约他晚上去酒吧喝酒。
郝吉鑫随口应了,让他们发个定位过来,看了眼时间天快黑了,从这个地方过去估摸着天也要黑了,干脆开车过去。
等到了酒吧门外,郝吉鑫瞧着过来的泊车小弟,打开车门就要将钥匙扔给对方。
下车前,郝吉鑫余光突然扫到孤零零躺在那里的平安符,鬼使神差拿了过来揣兜里,大摇大摆朝酒吧内走去。
另一边,谢清风下车后从大路绕过一条车子过不去的小巷,又走了半条街才到养父母开的那家小饭店。
他到的时候正是饭点,店门口却空无一人,玻璃门锁着,上面贴着【今日休息】的纸。
谢清风想了想干脆回了养父母离这边不远的家,到了旧小区,找到单元楼走楼梯上了五楼,敲门里面却没人应声。
谢清风过来是想将原身给两人买的衣服送过来,完成原身最后的遗愿。
他拿出手机本来想打电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干脆在门口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谢清风很快起身让到一旁,来的却不是养父母,而是楼上的邻居阿姨。
对方看到谢清风一愣:“哎呦这不是小风吗?你这是从你亲生父母家过来了啊?那你在这里可等不到你……”本来想说爸妈,但想到对方已经找到亲生父母,改了口,“你还不知道吧?上午的时候你爸被你那个、那个抱错的叫什么欢的过来一趟给气晕了,这会儿估摸着还在医院呢。”
“什么?”谢清风眉头紧皱,原身上辈子后来被赶出谢家,那时候养父母已经相继离世,因为记忆久远,没想到竟然就是今天。
谢清风冷静下来,问了养父去了哪个医院后,就打车匆匆过去了。
谢清风半个小时后到了一附院,在一楼问了一番后这才找到心血管内科住院部,坐电梯径直去了十二楼。
刚走出电梯,还没找到1205病房,尽头传来一通喧哗声,紧接着是医生临危不乱的喊声:“立刻安排急救。”
有凌乱脚步声加上担架车滑动的声响,从尽头的一间病房冲出来,速度很快,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最后面跟着出来头发凌乱花白的妇人很眼熟,是记忆里原身养父母的模样。
谢清风眉头一紧,意识到被急救的正是养父。
医生护士的动作很快,瞬间到了近前,谢清风低头看去,一瞥而过,却清楚看到养父紧闭双眼面色铁青,眉心黑气笼罩,是将死之兆。
谢清风心下一动,显然没预料到。
尤其是抬眼对上紧随最后泪眼朦胧慌乱踉跄,完全没注意到谢清风的养母。
谢清风观其面相,意外对方并非早年丧夫的命格。
这事显然有大问题,他自信不可能看错,那就出在养父身上,有人对他动了手脚,想让他死。
谢清风在一行人上了电梯后,也紧随其后。
养母身形瘦矮,挡在担架车后,并未看到最后进来的谢清风。
电梯一路往下行走,医生护士正在急救呼吸骤停的养父,也没人太过注意多出的一个人。
谢清风望着养父已经出现死气的面相,知道即使进了抢救室怕是也没用,但养父不该这时候死的。
他在担架车下伸出手,电梯里密封,医院本就阴气多,灵气更是稀薄,加上先前谢清风在谢家为了破鬼遮眼消耗不少灵力,后又耗尽最后的灵力写了平安符。
谢清风最后放弃吸收周围稀薄不存在的灵力,但救人要紧,他下意识选择虚空从一同穿来的小金库中攥住最近的一个玉白菜,借着从玉白菜上吸收的灵力为引,指尖在养父面相上一挥。
几乎是顷刻间,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闪烁着金光的烟雾将那团笼罩在养父面相上的死气笼罩后彻底吞噬。
两相消融,养父的面容恢复原本的模样,苍白憔悴却不再是将死之相。
“有反应了!病人有反应了!”护士惊喜低呼一声。
电梯在二楼急救停下,医生等人匆匆推着担架车去了尽头的急救室。
养母一直眼瞧着急救室的门关上,才双腿一软就要倒地,被一双伸出来的手搀扶住:“会没事的。”
养母泪眼婆娑抬眼,等看清是谢清风,没忍住痛哭出声:“小风啊,你爸他、他……”
养母哽咽抱着谢清风,因为有了支撑终于没忍住哭着发泄出来她的慌乱与害怕。
她怕极了老谢就这么没了,他才四十多岁,不该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
谢清风刚刚耗了不少心神救人,面色也有些惨白,但与养母一比好了很多。
他陪着养母在急救室外坐着,直到养母情绪渐渐稳定。
谢清风的出现让养母有了主心骨。
谢清风也在两三个小时的等待中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谢维欢在下午陷害原身之前先是去了一趟原身养父母家。
面对亲生父母谢维欢极近嘲讽与讽刺,甚至拿原身也贪图富贵留在谢家不会回来,让他们不要肖想他这个亲儿子,毕竟没有养过,凭什么在他过好日子的时候来打扰?
还故意刺激养父,故意说当年抱错就是养父母心思歹毒故意换的孩子。
养父一辈子本本分分做人,哪里受得了人品被质疑,加上这一个月来备受打击本就病着,连带这些年劳累身体本就是强撑着,就直接晕了过去。
谢清风听着养母抹泪难过的模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如果只是晕了过去不至于是刚刚那种面相,除非谢维欢当时还对养父做了什么。
之所以怀疑是谢维欢,也是对方能改变监控的视频,尤其是他手机上的那个“鬼遮眼”,绝非普通人能办到的。
谢维欢怕是故意为之,十之**是他动的手,想让养父消失。
加上后来这个节骨眼陷害原身,让他身败名裂,算着时间刚好原身被赶走。
原身无处可去,只能回养父母家,结果……他一回去养父死了。
到时候加上先前“歹毒推人下楼”的事,又出了养父的死,口诛笔伐一并推到原身身上,怕是能逼死原身,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谢清风想通这一切,眼神沉了下来。
第5章
夜空酒吧三楼。
郝吉鑫从喧嚣的包厢里摇摇晃晃走出来,脸色酡红带着醉态,眯着眼咧着嘴傻笑,心情极好。
被几个狐朋狗友哄得开心,虽然心知肚明他是来买单付账的,但千金难买爷高兴。
他晃悠着去尽头的洗手间放水。
一路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在昏暗的回廊里,头顶本来还亮着的光噼啪闪烁一下。
郝吉鑫脚下一顿,抬起头,回廊又恢复正常,他嘟囔一声继续往前走:“还什么高档酒吧,连个灯都闪,也就这样……”
等到了洗手间,他大力推开门,顿时一股冷气铺面袭来。
郝吉鑫打了个哆嗦,但这会儿是夏天,开着冷气也正常,就是打的温度太低。
郝吉鑫嘟囔着去放了水,完事儿后去洗手。
到洗手池边,那里早就站着一个人,正低头洗着手,开着水龙头,汩汩的水往外冒,他就那么将自己的双手放在水下冲刷着。
郝吉鑫洗完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冲刷,也不动,就那么放着水。
郝吉鑫烘干手对方还保持这样一动不动,他眯着眼看他一眼,不想多事,但走出去几步,对方还这样放着水冲手。
也不说洗也不说关水龙头。
郝吉鑫这人有些轴,认死理,为人正义感更是爆棚,虽说是小事,但还是走了回去,站在对方身后几步外:“这位先生,你要是洗手就好好洗,不洗就把水龙头关上,这不是浪费水么?”
对方依然就那么站着也不理他。
郝吉鑫酒劲上来:“喂,那里写着要节约用水的。”
对方还是不理他。
这时头顶上比回廊上亮不少的吸顶灯闪了一下,让郝吉鑫抬头更加不满,骂了一声这酒吧设备垃圾,干脆上前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喂,你是不是喝傻了?”
只是郝吉鑫的手碰到对方肩膀的一瞬间,他只觉得掌心冰凉凉的,一股冷意仿佛要通过皮肤渗透到骨头缝里。
他下意识收回手:“卧槽,你刚进冰箱里冻过啊?”
他话音一落,对方突然猛地转过身,讯而不及朝他扑了过来,郝吉鑫只看到眼前对方的指甲格外的长,仿佛闪着寒光,他下意识抬起手挡住脸:卧槽卧槽!这么长的指甲抓过来这是要毁他的容啊,什么仇什么怨?
对方碰到他的一瞬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声,吓得郝吉鑫一激灵,等了一会儿,才放下手睁开眼。
眼前却空无一人。
郝吉鑫:就这么走了?
但莫名空无一人的洗手间让他打了个激灵,等放下手才后知后觉腿上有点灼烧的感觉,他愣愣低下头摸了摸,那温度仿佛一瞬间,灼烫感又消失不见了。
一阵冷风吹过来,吓得郝吉鑫一哆嗦,莫名不敢留在这里,一路小跑撒丫子跑回包厢,往自己的位置猛一坐,耳边喧嚣嘶声裂肺的歌声让他却放下心。
还是这里比较安心。
他赶紧喝了一大口面前的酒水压压惊。
喝完旁边坐下一个朋友,刚鬼哭狼嚎完,伸出手臂哥两好揽着郝吉鑫:“你干嘛去了?怎么一副被人吸了精气的模样?”说完暧昧眨眨眼,好奇是不是遇到艳遇了?
郝吉鑫这会儿还觉得浑身有点发毛:“什么啊,我去放水了,那洗手间……遇到一个蛇精病,差点抓花老子的脸,真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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