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 第87章

作者:牧野闻歌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柳郁垂首,倾身在秋羲额头上落下一吻,轻笑道:“以月白的才学,别说探花,就算状元也是囊中物。”

“就会哄我开心,”秋羲仰头在柳郁唇边轻轻一咬,“我这是合理分析,跟你可不一样。”

柳郁笑道:“郁绝无虚言。”

“好吧,那就当做是含章对我的认可了。”

秋羲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正要让柳郁上床,却忽然被柳郁小心翼翼地捧住了脸颊。

四目相接,柳郁注视着秋羲那双兀自带笑的桃花眼,认真道:“月白,放榜后我们成婚可好?”

秋羲一时间有些飘飘乎不知所至,只听见自己说:“固所愿也。”

第107章

窗外月明风清,屋内烛火摇动,床帏中交缠的人影在轻声细语。

一只玉白的手臂乏力地落在帏帘外,又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寻来十指相扣。

窗外的缺月羞得藏进云中,不知房中的人几时将歇。

秋羲恍恍惚惚睁开双眼,发现窗外已经天光大亮,他抬手朝身边摸了摸,柳郁睡过的地方已经没了温度,看来他已经起床有一会儿了。

“含章。”

秋羲嗓音沙哑,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就听见屋外传来推门的声音。

他还没见着柳郁的人影,就听见他柳郁开口问道:“月白醒了?”

“嗯,刚醒。”秋羲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浑身酸软,不想起床怎么办。

柳郁将端来的清粥放在桌案上,转身到床边坐下,抬起指背抚了抚秋羲稍显红艳的嘴唇。

“可还要再睡会儿?”

“嗯。”

秋羲微微点头,鼻音中透出几分慵懒,像是带着撩人的钩子,挠得柳郁心中犯痒。

“先喝点粥再睡?”柳郁问道。

“好吧。”

秋羲在被窝里拱了拱,像只小猫似的探出一只手在空中抓了抓,等柳郁握住他的手,秋羲这才借力起身靠坐在柳郁怀里。

柳郁端过粥来试了一下温度,不冷不烫,入口刚好。

他舀了一勺带着淡淡咸味的清粥送到秋羲嘴边,秋羲便就着柳郁的手一勺一勺地慢慢喝粥,等他一碗清粥下肚,柳郁又拿出手帕为秋羲擦了擦嘴。

秋羲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没骨头似的在柳郁怀中动了动,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

挪动间,秋羲本就松散的衣襟从一边肩上滑下,露出脖颈处那抹刺眼的红痕,柳郁勾起唇角,低头在那处落下一吻,将那圈红痕的颜色加深。

“唔……”

秋羲被柳郁轻重不一的吻啄闹得身心酥麻,他想缴械投降,偏又不甘心认输。

“含章。”秋羲不自觉地唤着柳郁的字。

“嗯?”柳郁不徐不疾地舔舐着自己留下的烙印,轻声应道。

秋羲在柳郁怀里难捱地动了动,转移话题道:“我们的婚礼选在哪一天?师父年纪大了不方便来京城,要不要回清州府也办一场?”

虽然知道秋羲是在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柳郁还是从秋羲脖颈间抬起头,认真地说:“我想让陛下下旨赐婚,月白意下如何?”

“赐婚?”秋羲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柳郁为何想这样做。

大齐虽然民风开放,不忌男男女女婚嫁之事,就连朝中大臣也不乏有好南风之人,甚至有一位宗亲就是取的男妻,但男子与男子成婚的终究是少数,不免会遇上庆王那种人以此为借口来做攻讦他和柳郁。

秋羲当然不会反对,就像柳郁不想他被人言语重伤一样,柳郁是他心中最光风霁月不过的人,他也不想以后再有人用他和柳郁的事来做刺伤柳郁的刀剑。

“好啊,我们找陛下赐婚。”只是秋羲刚说完就皱着眉头担忧起来,“陛下他会同意下旨吗?”

先不说他身上那层可疑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光是柳郁有皇帝小舅子这层身份在,秋羲就觉得皇帝是轻易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他越想越忧愁,甚至短短片刻就已经开始幻想贞元帝不仅不同意这门婚事,还要给柳郁另赐姻缘的场景。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贞元帝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被秋羲在心里亲切问候了一遍。

“陛下总会同意的,”柳郁轻轻揉了揉秋羲的眉心,让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只要我们坚持,他没有理由不同意,终归只是早晚的问题。”

“真的?”听柳郁这么说,秋羲那双原本凝着愁绪的桃花眼瞬间明亮起来。

“嗯,”柳郁笑了笑,一边给秋羲揉捏着腰肢,一边道,“你我两情相悦,又是同科进士,找陛下赐婚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除非贞元帝想公开秋羲的皇子身份,不然他没理由不同意这门婚事。

但这天底下除了秋羲的爹娘,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和贞元帝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贞元帝本人当然也没有证据确定这件事,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公开承认秋羲是皇子,除非他想打破朝堂目前那点微妙的制衡局面。

“睡吧,一会儿我叫你,”柳郁抚了抚秋羲的脸颊,“京郊三国山庄那边已经造出几样景色,晚些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听到山庄那边已经有布景落成了,秋羲满心期待起来。他本就还困顿,没一会儿便模模糊糊地睡过去。

等柳郁叫他起床时,已经快到中午。

秋羲洗漱一番便和柳郁去膳厅用午膳,赵子升他们三人今天一早就出门去逛街了,说是要晚上再回府。

两人用过午膳后小憩片刻便乘着马车往京郊的方向去。

今年几家厂子都已经步入正轨,柳郁挑了几个得力的管事安排到厂子里。之前忙得脚不沾地的柳尘终于能卸下身上的重担,又可以跟着他家公子四处走动了。

“公子,秋公子,山庄到了。”柳尘在一处山脚下停下马车,朝坐在车里的柳郁和秋羲道。

秋羲本来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一下车见到眼前笔走游龙刻着“三国山庄”四个大字的石碑,顿时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含章,这是你题的字?”秋羲指着不远处的石碑朝柳郁笑问道。

柳郁点点头:“可能入月白的眼?”

秋羲一拍手:“那是太能了!”柳郁的字可是艺术品中的艺术品,当初在清阳县和柳郁互通书信时,秋羲每每见了柳郁回信中写的字都能陶醉好半天。

三人沿着石板铺就的山道步行上山,只见山道旁竖立着一尊横枪立马的石雕,竟然是蜀国名将赵子龙。

“整座山庄都是按照秋公子给的图纸来建的,”柳尘朝赵子龙石雕后的那条山道指了指,“往里去,是以赵子龙为主的布景,因为是山庄的第一处景,所以最先造出来。”

秋羲走小道过去一看,发现这里的景物简直是比照着他和柳郁定下的图纸来建的,不差分毫。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秋羲望着眼前这几处赵子龙相关的景物由衷地感叹道。

“来山庄这边做工的大多是冬日那批乞丐,”柳尘解释道,“他们格外珍惜这次得来的赚钱机会,又感念公子和秋公子施粥修庙宇的善举,所以干起活来格外认真,建得自然就比寻常快一些。”

三人在这边逛了逛,又继续往上走,诸葛亮、刘备、关羽、孙权、曹操几人相关的布景竟然都已经搭建好。

“那处正在建赤壁之战的布景,”三人来到半山腰,柳郁为秋羲指了指远处山脚下的湖泊,“基本已经布置妥当,只需要等船只运送过来就行。”

“这也太还原了吧。”秋羲向下眺望,顿时被拿出山间湖泊的阵势惊到。

山上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手正在忙碌,秋羲和柳郁出发前就让府上的膳房准备了足够的吃食来犒劳众人,他二人把分发吃食的任务交给柳尘,便自去山上转悠。

两人只逛了已经建好的几处景点,居然也花了大半个时辰,一路上都有人朝他俩见礼,好些都是秋羲当初在粥棚见过的熟面孔。

三人趁着太阳落山之前回了秋府,用过晚膳后,秋羲洗漱完和柳郁坐在屋外的树下纳凉。

“山庄的布景都很到位了,”秋羲想了想,对柳郁道,“今天看下来,我觉得还可以在山上的取水设施上下点功夫。”

“月白想如何做?”柳郁问道。

秋羲解释道:“那座山上不是有山泉吗,我想再搭一些水管,把山泉引到各处景点,这样游人来玩耍,用水也能方便些。”

不然还要专门派人每日去山泉挑水,简直累得慌。

柳郁思忖片刻,点点头:“便如此做。”

两人又趁着还未歇息,把山庄里各项布置重新商量一番。

转眼间已经是四月初十,到了殿试放榜的日子。

第108章

贞元帝反复阅览御案上的两份考卷,每每都止不住露出笑意。

“朕果然没看错,”贞元帝捋了捋胡须,赞叹道,“这才是我大齐的国之栋梁!”

“陛下慧眼。”殿中的读卷官纷纷恭维道。

贞元帝面前这两份试卷不是别人的,正是秋羲和柳郁的,殿试那日在奉天殿上他已经看过一回,只是这两篇对策实在让贞元帝爱不释手,要多看几回才罢休。

“没想到郁儿还有将帅之才,”贞元帝的视线落在柳郁针对南北边防给出的对策上,过了一会儿,他又叹息道,“若是他身体好些,倒是可以派去北地历练一番。”

贞元帝说着便将柳郁的试卷放到御案的首位,片刻后,他又朝殿前的读卷官问道:“诸位爱卿说说看,那神国亩产千斤的稻谷可是真有其事?”

“臣以为此乃妄言,”一名读卷官摇头道,“神国之事虚无缥缈,未曾有人听说过,但我大齐就算是良田所出稻谷也只得半数,亩产千斤实乃天方夜谭。”

贞元帝听得眉头紧皱,这显然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这时,另一名读卷官出列道:“臣以为不然,”见贞元帝果然表情舒展,这人继续说,“亩产千斤虽说过于惊奇,但此子在对策中写明了培养此种稻谷的法子,陛下只需派人去尝试便能验证。若此法不可用,那此人岂非犯了欺君之罪?臣以为,此子定不敢以此事诓骗陛下。”

贞元帝捋着胡须道:“爱卿言之有理。”

于是贞元帝顺理成章地将秋羲那份试卷放在了御案上的第二位,片刻后,他又将两份试卷调换了一下位置,这才满意地饮了一口贡茶。

过了一会儿,贞元帝又看着两份试卷皱起眉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摇摇头,抬手又将两份试卷的位置换回去,“三元及第,才衬得上郁儿的一身才学。”

末了,贞元帝又让读卷官读了一甲的第三份试卷,听罢,他正要把这份试卷也放到御案上,却忽然在殿试的名单里看到了一个名字。

“陈长寿?”贞元帝指着名单上排位靠后的一个名字,问道,“此人是谁?”

“回陛下,”一位读卷官解释道,“这名叫陈长寿的贡士乃是京城人士,已经年过七旬。”

“倒是个应景的名字。”贞元帝捋了捋胡须,思忖片刻便让人把陈长寿的试卷放在了御案上。

传胪日定在四月初十,这天正好是庚辰日,辰属龙,合了龙虎榜的寓意。

殿试唱名开榜的日子又叫传胪日,考生需到宫中列队听专人唱名来确定自己殿试的最终名次。

“含章,快帮我看看帽子戴端正了没。”秋羲换好朝廷发下的深蓝色新科进士服,转身面向柳郁。

柳郁笑问道:“月白可是在紧张?”他一边说着,一边替秋羲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巾,将纱巾上的两条垂带整理整齐,“今日的话比平日还多几句。”

秋羲挑眉佯怒道:“原来含章是在嫌我平日话多啊。”

柳郁替秋羲整理好衣冠后,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笑道:“郁岂敢,只望月白多同我说说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