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谰梦乖乖
谢冉羽走进沙漠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寻了处地方,将事先准备的简易帐篷拿出来,不起风的话,睡在这里面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如果起风,就算是价值最昂贵的帐篷,也依旧会被吹飞。
睡下之前,他的脸颊已经微微发红,身上那山茶花的香味也渐渐浓郁起来,刚刚打进去没多久的两支抑制剂已经开始失效。
“唔……”
他难受地闷哼一声,将脸颊埋进枕头里,被子也裹得紧紧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帐篷里面都被山茶花浓郁的香味充斥着,谢冉羽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额头发烫,脸颊红得要滴血,气息也喘得不行。
“好难受……呜……”
他低低呜咽,纤瘦的身子就那么团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瞧着格外的可怜。
体内的信息素再次暴涨,与此同时强大的精神力也让他的识海沸腾起来,太阳穴一阵一阵地刺痛,痛得好像整个脑袋都要炸裂了。
谢冉羽紧咬着唇,唇上落下了一道道齿痕,深得都已经渗出血来。
指甲也狠狠嵌进掌心的皮肉里,血迹斑斑,可偏偏流出来的血里也有浓郁的山茶花香味。
这幸好是在荒无人烟的沙漠,如果还在他原本住的地方,只怕这时候家里的门早就被周围的alpha给踹翻了。
这一夜,比谢冉羽成年之前的任何一天都要难熬,他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了,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而那难熬的滋味,却越来越浓烈,丝毫没有要减弱的意思。
偏偏这时候,沙漠里开始起风,呼呼的声音让整个人处于恍惚之中的谢冉羽,强撑着坐起身。
他拉下帐篷的拉链,看到不远处有沙子被吹起,风越卷越大,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也变得越发的难看。
“看样子老天还是一如既往地绝不会给我半点眷顾。”
谢冉羽坐起身,看着远处卷来的风沙,眼底一片黯然之色,嘴角也因为讽刺而浅浅勾起。
那张青涩漂亮的脸蛋,颊边贴着被冷汗打湿的黑发,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的白皙剔透,也越发的羸弱不堪,好像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了似的。
“让沙尘暴把我卷走吧,也省得留在这世上碍眼了。”
纤瘦的身子坐得极其板正,单薄的脊背挺直,刚刚成年的omega少年,缓缓闭上眼睛,准备坦然迎接既定的结局。
就在那风沙越卷越大,形成一个可怕的沙尘暴,要卷到谢冉羽跟前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了一种极其特殊的香味,从鼻尖掠过。紧接着一只手猛地按上他的腰间,在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接将他抱走了。
风沙太大,迷了眼睛,谢冉羽根本睁不开眼,只觉得自己被人抱起,在沙尘暴中即将到来之前,以极快的速度瞬间离开了帐篷。
等到远离了沙尘暴中心,抱着他的男人将他缓缓放下来。
但已经进入发/情期,身体虚弱得不得了的谢冉羽,刚才能够板正地坐在帐篷里,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双脚刚一触底,膝盖瞬间一软,整个人跟着往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滑到了地上。
身侧,刚刚救了他的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扶住。
“谢……谢谢……”
嘶哑的声音从喉底溢出,干涸得几乎要冒烟的嗓子,难受得不得了。
与此同时,他狠狠咬了咬唇,用尽力气支撑着自己勉强站稳,再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男人的手。
面前的男人低眸扫了他一眼,神色极淡,哪怕他身上弥漫着浓郁的山茶花香气,这人也面不改色,明明是个alpha,却半点没受到影响。
看着他冷静自持的样子,谢冉羽松了一口气。
“谢谢。”
他再次郑重道歉,虽然他从出生就活得狼狈至极,虽然刚才沙尘暴来的那一刻,他是想死的,可如果能活着,他自然要活!
所以此时的道歉,谢冉羽是真心的。
男人看着他明明都要倒下了,脸上的表情却仍是倔强无比,视线快速扫过他后颈腺体上贴着的抑制贴,眉目微微一动。
“这是强效抑制剂,不分性别,都可以用。Omega还是别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将抑制剂放在谢冉羽掌心,声音平淡地说完这话,男人就转身离开了。
谢冉羽看着手中只在星网上看到过的顶级抑制剂,又抬头看向男人的背影,盛满了倔强的眼睛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谢谢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那一天在谢冉羽一心赴死的时候,被恩人救下,还从他手里拿到了顶级抑制剂,平安度过成年的第一次发/情期,也让他能重新伪装成beta,继续在吉姆坦星生活。
可以说,没有恩人,谢冉羽早就无法存活于世了。
但之后的好多年,他再也没遇见过那日在沙漠见到的男人,他的恩人,直到阎律元帅昏迷的事情在星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那时候谢冉羽看着星网上阎律元帅的照片,才知道,他的恩人竟然是帝国的元帅。
也正因为这样,在帝国皇室和研究院发出寻找和元帅匹配度最高的omega进入虚拟世界拯救元帅的时候,谢冉羽第一时间就递交了申请。
他想的很简单,报恩的机会来了,哪怕他无法成为和元帅匹配度最高的omega,至少也要去试一试。
结果其实谢冉羽是满意的。
他成为了和元帅匹配度最高的omega,第一次进入研究院的实验室看到在冷冻仓休眠的阎律元帅时,他心底涌出浓烈的渴望,诚心诚意地希望自己真的能拯救元帅。
但关于他和元帅在多年前的那次一面之缘,关于元帅对他的救命之恩,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隐隐约约熟悉的精神力充斥在他的身体四周,还有那若有似无的特殊香味,就如同当年沙尘暴来时,阎律元帅抱起他瞬间离开。
那时候他们的距离非常近,他又在发/情期,再加上自分化以来就比一般人强大许多的精神力,所以对阎律身上的气息非常的敏感。
而此时深陷梦中的谢冉羽,再次感觉到了熟悉的精神力和信息素的味道。
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可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似的,根本睁不开。
迷迷糊糊中,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一日在沙漠第一次看到强大俊美的阎律,还有在研究院那个躺在冷冻仓里昏迷不醒的阎律,心脏冒出一阵阵酸楚的感觉。
眼角无知无觉中,滑下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湮没在颈侧。
而和他躺在一起相拥而眠的宿宸骞,在睡梦中,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在那些画面中,他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进出的屋子,出行坐的车子等等,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但唯一相同的就是,无论身处的环境怎么变,他的小先生好像始终在他身边。
在那些奇怪的世界里,他的小先生以各种奇怪的方式和他相遇,每一次他都会爱上他,每一次他们都会在一起。
“小先生,难道这些是我和你的前世吗?”
睡梦中,宿宸骞发出无意识的呢喃,手不由自主地揽紧了谢冉羽的腰,不断拉近彼此的距离,恨不得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第181章 病娇废太子情迷在逃小先生42
“废物,一群废物!”
宿景樾一脚踢翻外面的茶几,上面的茶具洒落一地,边上的太监宫女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而那几个跟着他去醉仙楼的侍卫更是脸色煞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晕死过去的那两个侍卫被像死狗一样丢在地上,甚至都没找个大夫过来给他们看,就是怕再次惹恼面前这位已经火冒三丈的大皇子殿下。
“就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们都弄不回来,还害得本宫也狼狈离开,本宫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宿景樾越想越气,心里憋着一团火,急于宣泄出来。
他走到那晕死过去的两个侍卫面前,狠狠踹了他们几脚,似乎仍不解气,又怒道:“把他们给本宫拖出去剁了喂狗!”
一旁的侍卫统领身体狠狠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刚想说话,宿景樾已经一眼瞪了过来。
“谁敢求情,一律剁了喂狗!”
冷如刀锋的话一甩,那侍卫统领自然不敢再说什么求情的话,马上让手下将地上晕死过去的两个侍卫给拖了下去。
“本宫要那个谢冉羽,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你给本宫派人盯着他,一旦发现他的踪迹,不惜一切代价都给本宫把人带回来。”
“是,殿下。”
侍卫统领带着他的手下退下之后,宿景樾将自己那被愤怒烧红的双眼放在了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太监身上。
他看着那小太监纤瘦的身体,轻嗤一声,“你,跟本宫过来。”
那小太监听到这话,身体狠狠一抖,膝盖也跟着发软,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抬头,颤颤巍巍地看着宿景樾,声音轻得跟什么似的,“是,殿下。”
这清秀小太监就是宿景樾前几日看上,带去内殿狠狠折磨了一通的那个,经过几天的休养,他的身体才稍稍恢复了一些。他本就是在这外殿当差的,哪怕之前被大皇子殿下相中,身份也没有丝毫的改变,所以只能拖着疲累虚弱的身体来当差。
谁知道居然这般倒霉,刚刚过来,竟然又被宿景樾看中了。
可他不敢不去,就连身份比他高那么多的侍卫,都是宿景樾一句话,说拖出去喂狗就拖出去喂狗了。
他想活!
周围的其他太监和宫女满脸同情地看着他,可是除了看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大皇子殿下的暴戾,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皇子妃殿下都不行!
就在这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竟是乾元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过来传旨。
“殿下,陛下请你进宫一趟。”
宿景樾本想拉个人去内殿好好发泄一些憋在心底的怒火和欲/火,换成任何人过来,恐怕都无法阻止他。可来的是乾元帝的心腹,他也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了。
“好,本宫沐浴更衣之后就马上进宫,劳烦刘公公了。”
“咱家不打紧,那咱家就先进宫复命了。”
宿景樾见刘公公走了,立马转身去内殿准备沐浴更衣,不过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冷戾的目光落在了那面容精致的小太监脸上。
“还不给本宫过来。”
原本以为已经躲过一劫的小太监,听到这话,浑身如坠冰窟,却还是只能躬身应道:“是,殿下。”
内殿的暗室里,小太监不着寸缕地被吊了起来,宿景樾手上拿着一个瓷白玉瓶,笑着将瓶子里的药水全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这可是本宫花了大价钱从那倌馆里弄回来的好东西,先让你尝尝滋味。”
小太监不知道倒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除了觉得那东西冰冰凉凉的,暂时还没有别的感觉。可他的心却揪紧了,因为他很清楚大皇子殿下都要进宫了还将他叫来暗室吊起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宿景樾眯眸看着小太监那一身瓷白细腻的皮肤,随手从一边墙上拿下一根挂着的鞭子,在地上猛地甩了甩,吓得小太监瑟瑟发抖。
“放心,本宫不打你,这东西除了打人,可还有不少的用处的。”
话音刚落,小太监身子一弓,凄厉的惨叫立马响起。
长长的鞭子拖在了地上,他痛得浑身冷汗直冒,却不敢乱动一下。
“好好给本宫待在这里,等本宫迟点回来,肯定好好疼爱你。”
宿景樾说完这话,直接转身离去,而那被吊着的小太监则呼吸越来越重,身上瓷白的肌肤也开始发烫变红,他咬着唇,低低闷哼着。
很快那闷哼声也跟着变大,语调旖旎,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宿景樾折磨人的法子多,平常就够难缠的,今夜又在谢冉羽那里碰了壁,一肚子火气要发,折磨人的手段就更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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