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旺旺烤饼
“董慧欣。”关应钧拿了钥匙开门,“她和卓亚文有一个女儿,在横桥小学读书,成绩还算不错。”
简若沉一哽:“这你都知道?”
关sir的知识面真是个谜。
关应钧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关了门,单手圈住简若沉的腰,“我线人多。”
他垂头亲亲简若沉琥珀色的眼睛。
简若沉推了他一把,摸到藏在衬衫底下很有弹性的胸肌和上面的小石子,脸色都变了,“关应钧,你一点都不疼?”
关应钧说:“还好。”
说不疼是假的,但这点伤确实算不上什么。
简若沉往下瞥了眼,有点怕。
倒不是怕做那个,就是关应钧有点大,所以还有点怕。
不过他也不是不能做上面那个,但光看身板,还没开始他就会被关sir掀翻。
反正得再练练。
简若沉脑子里的字纠缠在一起,逻辑都掉了。
他连忙道:“我有正事!”
关应钧抬手摸简若沉的脸,笑道:“怕什么?”
他抬手把带回来的文件放到一边,往屋子里示意,“去书房说。”
简若沉换了鞋,亦步亦趋,撵着关应钧脚后跟走到书房边上,一抬眼,就见关应钧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左边扭了三圈,又往右拧了两圈,接着将门把手往上一抬,这才开了门。
那门还是全金属的,侧面看上去寒光凛冽,暗锁一个接着一个,书房里有个柜子,那把手竟然还是轮盘手柄,和银行保险柜差不多。
再往上,是消音棉制成的墙壁,地上还铺了消音毯。
简若沉:……
“关sir,你家这个书房,保密性是不是有点儿太好了?”
关应钧要是在这个里面做坏事,受害者叫破喉咙隔壁也听不见的。
关应钧站在房间里,“进来。”
简若沉走进去,关了门。
关应钧便搂着他,坐到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
简若沉坐在他腿上,视线直直盯着面前的墙壁,密密麻麻都是嫌疑人的黑白照片,大头钉钉在照片上端,尾部缠着红线,一个连着一个,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网。
太震撼了。
简直是电影里太会出现的场景。
视线顺着丝线一个个看过去,简若沉在上面找到了陆堑的脸,陆堑脸侧的空白处盖了一个拇指大的红章,上面写着complete。
陆堑的钉子上有一道黑线,顺着看过去,简若沉看见了自己的照片,还挺明显的,是一张审讯室里的监控截图。
是这面墙上唯一一张彩色照片,也是唯一一个延伸出黑色棉线的钉子。
简若沉回头看关应钧,狐疑:“我怎么是黑线?”
他倒不觉得关应钧还怀疑什么,就是觉得黑色多少有点不吉利。
关应钧低声道:“你太关键了,不能撤下来,我又不想你和别人拴红线。”
香江人还蛮在乎这些。
简若沉:……
他想了想,舔舔嘴唇,“不行,那你给我换成黄的。”
五星红旗上的红色不行,那黄色总可以吧。
多吉利啊。
简若沉转头,亲了一下关应钧下颚,颐指气使似的,“换金黄色。”
关应钧没见过简若沉撒娇,心都要化了,一点反抗都没有,真的拿了一卷金黄色的棉线出来。
简若沉就一边看着,一边说正事:“陆荣把钥匙给江含煜的动机,应该就是想让我在抓住江含煜之后,得知有人要害我。”
关应钧“嗯”了声,“他和想要杀害你的人可能有利益冲突,想一箭三雕。但也不排除他本人就是给你下药的人,此次是在转移你的视线,让你以为他在跟你交好投诚。”
简若沉点了点面颊。
案子都结了,但疑点还没破,有种既安全,又心慌的感觉。
他盯着关应钧劲瘦的蜂腰,眼神有点儿发虚。
关应钧缠好了线,转身道:“看什么?”
“看你。”简若沉笑笑。
关应钧盯着简若沉被亲得有点胀,又有点水润的嘴唇,心脏跳漏了一拍。
他走过去,哑声道:“又玩?”
关应钧脑子里晃过简若沉在电梯里接吻时的表情,还有亲完之后擦嘴的样子。
两个人同处一室,简若沉又年少,多想些也正常,正当关应钧以为他要蹦出些软话的时候。
简若沉起身道:“关sir,坐。正好你这儿有关系表,我就用这个说说我的推测。”
关应钧:……
简若沉在边上挑了根30厘米的尺,当做指示棍,往最顶上一指:“就从陆景琛开始。”
第98章 我不是那个意思
关应钧半靠在椅子上, 姿态懒散,盯着眼神清明,却耳廓半红的简若沉。
怎么能有这种人?
勾得人欲罢不能, 却能及时抽身。
乍一看, 觉得简若沉什么都明白,细细一探,就知道他懵懂又清纯。
简若沉:……
还没开口,他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这道视线太烫,让人觉得自己像只躺在油锅里, 被煎得噗噗冒泡的荷包蛋。
关应钧敛下眸子,“陆景琛的案子, 我舅舅年轻时跟过。杀人放火、贪官污吏、强男强女, 无恶不作。”
“陆家根基深, 从旧社会起就是香江独霸一方的地头蛇。他们靠毒品和黑色交易起家,通过社团和帮派无形中掌控着这里。”
“廉政公署成立之后, 清扫了一部分陆景琛的势力,古惑仔社团逐渐减少,陆家的影响力才逐年走低。”
他叉开腿坐着, 抬左手拍了拍大腿,“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说。”
简若沉握着那把尺, 站着没动。
关应钧道:“其实你最不了解的就是陆景琛。过来,我给你看资料。我在东南亚卧底的贩毒集团, 和陆景琛有点关系。”
他就这么大马金刀地坐着, 语气很平淡,有种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思。
简若沉想了想, 硬扛着“独家消息”这个肥饵的诱惑,站在原地道:“我推测当时的陆景琛与港英政府貌合神离。因为从逻辑上来讲, 他们都想要做拿钱的人,都想做握着香江命门的人。”
他吸了一口气,快速道:“可是第一永远只有一个。所以,在陆景琛的方针里,港英政府是吸家族血成长起来的势力,与陆家天然对立。”
关应钧“嗯”了一声,“有这个意思,不过不全。”
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撩起眼睑,默默地等。
信息差太要命了。
简若沉怎么想都不知道不全的地方在哪里,只好放下尺,快步走过去,坐到关应钧特意支起来的腿上。
屁股刚挨上去,又觉得坐都坐了,他们又不是没亲过,怕什么呢?
关应钧现在受着伤,总不至于荒谬到受伤也要开荤。
于是简若沉又不怕了,胆子很大地靠过去,抓着关应钧的手扯弄,“关督察,我漏了什么?”
关应钧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再逗下去简若沉要恼,于是道:“右手边第二个抽屉,第三个文件夹。”
简若沉拿出来翻看,上面都是一些剪报。
关应钧低头亲了一下眼前人的后颈,凑在他耳边道:“廉政公署成立之后,陆家知道全黑的家族企业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开始洗白。这个过程中,又有外来势力在香江抢夺市场。”
他伸手,越过简若沉的臂膀,精准翻开一页,食指在上面点了点。
旧报纸的底色有些发黄,油墨印刷的字体洇出些深色的印记。
黑色字体加粗报道:【神秘公司中标,将参与建设香江地铁线路,同时收购地铁周边房产。】
“这个神秘公司我当时没查出来。前段时间才知道是你母亲的公司。”关应钧右肩受了伤,偏偏右手没闲着,一边说话,一边溜进简若沉腰侧,掌心捂着软肉捏。
简若沉痒得受不了的时候就瞪他。
关应钧有时候真的太有心机了。
知道装可怜有用,就会当机立断装一个。
知道他不会不管不顾挣开这只受了伤的手,就拿左手干正事,拿右手干坏事。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关应钧性子很冷,那样公事公办。
谁能想到平时很冷的人,热起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简若沉缩回去一只手,抓住关应钧的手指,“这么说来,陆景琛和我母亲也有利益冲突。”
“按照现在的信息推测,当时陆景琛、港英政府和康纳特三足鼎立,陆家表面风光。实际上,经济命脉被攥在康纳特手里?”
关应钧道:“不错。”
简若沉抿了抿唇。
那这不就和他之前的猜测对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