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星星
姜酒打开箱子,拿出里面其中一管抑制剂,拔下玻璃管里的塞子,抬头望向陈执,还在想着怎么劝说陈执喝下,陈执就凑过来低头闻了下玻璃管里的液体,之后便不喜地蹙起眉头,像是发现了什么危险物品一样,摇了摇头示意姜酒别碰这个东西。
随后低头凑近姜酒的脖子,闭着眼闻着姜酒腺体,眼底闪过一丝痴迷,蠢蠢欲动地张嘴含住姜酒的腺体,用牙齿抵着腺体轻磨。
“陈执!”秦烈睁大了眼睛,怒吼一声,“你放开他!”
被打扰的陈执不耐地看了秦烈一眼,并无所动,继续轻咬着姜酒的腺体。
虽然很想现在就标记伴侣,但他还记得之前伴侣很抗拒这种标记行为,所以并没有咬破,只用牙齿轻轻磨蹭腺体缓解。
见状,秦烈心底生出浓浓无力挫败感,绝望像是一把刀抵住了他的咽喉,无力抵抗也无法改变这种现状。
他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姜酒被alpha标记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他生来身份这么卑贱?为什么他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无能为力?
为什么他不能跟别人一样也是个alpha?凭什么这些人就能仗着权势强迫别人?凭什么姜酒要被迫跟这些人在一起?
什么季青临?陈执?这些人都应该通通消失!为什么都要来跟他抢?!
姜酒仰头喝下抑制剂,陈执诧异地夺过姜酒手里的玻璃管,着急地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吐出来。
他闻出这东西属于药品类,但过量会对身体有害,所以他并不想让姜酒碰这个东西,观察了好一会姜酒的脸色,发现姜酒身体并没有出现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姜酒抹去唇边残留的一点液体,再从箱子里拿出另一管,递给陈执。陈执面色纠结地看着姜酒手上的玻璃管,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个东西。
但又怕不喝伴侣会不高兴,他接了过来,在姜酒注视的目光下,仰头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透明液体,喝完之后,讨要奖励似地低头在姜酒唇上亲了下。
房间里其他人诧异不已地看着这一幕,原以为暴躁的陈执不会愿意喝下抑制剂,毕竟易感期的alpha一旦失去自主意识,只会迫切想要释放自己的yu望,并不想压抑自己。
秦烈双眼通红,眼睛含着恨意,拳头握得很紧。
喝完一管抑制剂后,姜酒渐渐缓了过来,意识也清明了许多,但同样喝了一管抑制剂的陈执却不见好转,依旧从背后紧紧抱着他不松开。
他又拿出一管抑制剂递给陈执,这回陈执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执依旧没有放开他。
常年练枪手指留下的薄茧不时轻轻剐蹭着他的腺体,从刚才开始眼里的兴奋之意就没减过半分。
按理来说短时间喝下两管抑制剂已经到达人体的极限,但陈执就像喝水一样,两管抑制剂丝毫不起作用。
他看向房间内的其他人,警卫员也露出诧异的神色,似乎也没料到这抑制剂忽然对陈执不起作用了。
明明前两天陈执在家还是靠抑制剂就平稳地压了下来没出什么差错,也没有发生过这种认不得人,无差别攻击除伴侣外所有人的行为。
见警卫员他们也束手无策,犹豫片刻,姜酒继续拿出箱子里最后两管抑制剂,先递给陈执一管,陈执爽快地接过。
周围的警卫员脸色微变,正想上前阻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没有说话的陈元忠,没从陈元忠眼里看到反对的意思,便也作罢。
陈执像喝水一样继续喝下这一管抑制剂,这次没过多久,陈执脸色发生了点变化,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痛苦,蜷缩着身体趴在姜酒的身上。
“把他拉出去吧。”姜酒示意一旁的警卫员上前拉开陈执。
警卫员刚往前一步,靠在他身上的陈执就感觉到了什么,目光狠厉地望过去,紧接着紧紧抱住姜酒。
周围的警卫员面面相觑,脸色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陈元忠。陈元忠沉着脸,命令道:“拉开。”
警卫员大着胆子再度上前,陈执眯了眯眼,伸手就要去抓警卫员的脖子,姜酒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打开最后一管抑制剂,抵着陈执嘴唇往里倒。
陈执一怔,下意识地吞咽进去,看着姜酒的目光露出些不解和不易察觉的委屈,不明白自己的伴侣为何要拦着他。
但在姜酒殷切的目光下,陈执还是全部喝完了那管抑制剂,此时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过量的抑制剂灼烧着他的胃。
“姜酒...”陈执咬紧牙根强忍着痛,埋首在姜酒的脖子里,一直低声喊着姜酒的名字,“...姜酒”
这回姜酒轻而易举地推开陈执,走出衣柜,警卫员连忙快速拉着姜酒到后头,上前一步查看。
陈执已经疼痛难忍地蜷缩在柜子里,手里紧紧抱着衣柜里姜酒的那堆衣服,警卫员上前快速往陈执手臂打了一针镇定剂,慢慢的,陈执闭着眼昏迷过去。
在场的警卫员都松了口气,也终于松开了对秦烈的钳制,秦烈跑到姜酒面前,着急地打量着姜酒,姜酒失力地摇了摇头。
警卫员将昏迷过去的陈执拖了出来搬出房间,姜酒闻着房间内残留的alpha信息素,沉着脸看向陈元忠。
“还请陈元帅以后要多加看管陈执,省得以后再发生此次事件。”
陈元忠自知理亏,陈执这次实在是太放肆,虽说他是有意想让陈家和姜家结亲,但毕竟婚事还未定下来,陈执就跑到omega房间做出这种事。
他放缓了语气,“你放心,这件事我们陈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那个兔崽子我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姜酒点点头,想起之前替他拦住陈执的李开宇,“李公子如何了?”
警卫员接过话,“已经找人来看过了,只是些外伤并无大碍。”当时陈执急着追姜酒,并没有多跟李开宇缠斗,往他后颈一击昏倒后就走了。
楼下的宾客也早被陈元忠以借口先打发走了,陈元忠带着陈执离开后,姜父这才回过魂上前打量着姜酒,“姜姜,你没事吧?陈执刚才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姜酒摇了摇头,看着镜子里后颈上鲜明的咬痕,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又想起刚才给陈执喂了一堆抑制剂,估计有够他受的了。
算了,这次就当被狗咬了......
不过,光顾着看自己红肿的嘴唇和后颈斑驳的咬痕,姜酒没注意到镜子里倒映出站在他身后的秦烈脸上阴鸷的神色。
*
周末过后,姜酒回到军校,原本他还在想着陈执会不会还记得之前的事,会不会被拆穿身份,结果陈执像没事人一样并没有提及过此事。
不过也不是完全像没事人一样,陈执相比以前越发变得古怪,时常有事没事就偷看他,经常转过脸时常常能撞上陈执的目光。
下一秒,陈执就慌张地移开了目光。
既然陈执不打算拆穿他,那他也就不提起之前的事,相安无事相处。这天上完课他正要收拾东西离开,陈执忽然走过来。
“有事?”姜酒淡淡地瞥他一眼,陈执低着头,手插在外套里半天没出声,姜酒越发觉得他莫名其妙,拎起包绕过他就往等在教室外的秦烈方向走。
还未走出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姜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到底找我干嘛?”
陈执眼神闪烁了下,又将手插进外套口袋中,不过这次他掏出了个银灰色礼盒,光看着做工精致的礼盒就能看出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不菲。
“呐,这个给你。”陈执将盒子递给姜酒,说话声音发紧,似乎很紧张。
姜酒不解地接过礼盒打开,一条男性银色手链静静躺在里面,中间镶嵌的蓝宝石熠熠生辉,整体看起来低调奢华又不失精致。
好眼熟?这似乎是最新型AL083微型战斗机甲手链?
姜酒抬起头,越发不解,“这是...送我?”
“嗯,”陈执偏过脸不去看姜酒,双手插兜装出一副酷哥样,“你生日那天我不是说要给你东西吗?”
“现在我生日已经过了,过期的礼物我就不收了。”姜酒塞回给陈执,试探地问,“关于那天的事你都记得?”
陈执一怔,关于那天的事他确实记不太清,他只记得当时他跑到天台上给姜酒打电话但姜酒没接,后来就莫名其妙在自己家中醒过来,而且胃部火烧一般疼痛不止。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记忆很模糊,似乎在梦中他梦到了姜酒,还梦到姜酒变成了omega,甚至差点标记了姜酒。
中途在那个生日宴发生了什么他不感兴趣,估计也就是易感期又发作短暂地昏了过去,他只记得对那天姜酒始终没有回他消息颇有怨念。
“记得,我记得你故意不回我消息,”陈执抿了抿唇,“是不是当时又跟那个秦烈待在一起?连回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姜酒微怔,“那天的事你真的都还记得?”
不回他问题反而转移话题,看来真是和秦烈那个变态待在一起,陈执气得咬牙,“记得,当然不会忘记。”
“那你没有话对我说吗?”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转头就当成没事人一样,现在一脸理直气壮,姜酒质问。
“说什么?”陈执越想越郁闷,不接电话的人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偷偷躲在家里跟秦烈玩什么怪游戏。
见陈执装傻,姜酒说道:“道歉。”
一阵阵酸气直往胸口冒,陈执双手插兜,冷哼了声,“我凭什么道歉?不接电话的人是你吧?”
姜酒将手链扔到陈执身上,转身就离开。陈执被砸得愣了下,捡起手链追出去。
“姜酒!”看着姜酒又和秦烈一起离去的背影,陈执抿紧唇,捏紧手心里的手链,“我到底哪里又惹你生气了?”
姜酒都快被气笑了,就算是在易感期意识不清时做了那种事,也应该道个歉,结果这人一脸他没错反倒来质问他为什么生气?
他真是低估了这人脸皮厚的程度。。。。。。
“拿着你的破手链滚远点!”姜酒怒极反笑,笑意不搭眼底,冷冷地看着陈执,“谁稀罕?”
陈执一僵,一时失语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姜酒和秦烈越走越远,眼神逐渐黯淡,紧捏手链沉默不语。
教室里还未离开的三两个军校生从窗口往外看了许久,面面相觑了会,连忙拎着包从后门溜走,生怕等会陈执发现他们还没走还看见了他和姜酒的争执。
其中孙承志眼睛一转,没有跟着那两人离开,反而走向陈执,小心地试探说道:“陈哥,你没事吧?”
陈执脸色沉沉一句话都没说,孙承志眼底的笑意愈深,又连忙收敛住,压着声音自顾自得继续说。
“我看陈哥你就是平时太惯着他们了,才会让人他们这么肆无忌惮骑到你头上,beta这种天生低人一等的奴隶,真不识好歹!”
“军校能让这些人进来,本来就该感激不尽,竟然公然跟alpha作对,真以为自己......”
话音未落,孙承志的领口就被陈执抓住,孙承志一惊,连忙缩了缩肩膀,“陈哥,我没有其他意思...”
“闭嘴!”陈执眼神狠厉,看着孙承志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臭虫,“我说过,不要让我听见你在背后嚼他的舌根。”
“不是,”孙承志慌了起来,“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这样对你,这才说了这些话!”
“闭嘴!吵死了!”陈执抓着孙承志的衣领将他拖到洗手间,将孙承志的头按进水池里,孙承志惊叫了声,不停用力挣扎。
按着他头的手紧紧将他按在水里,他呼吸困难,嘴里呛进水,惊恐地发着抖,直到他快呼吸不上来,才被松开。
陈执抓着他后脑勺头发,逼他抬起头看向洗手间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样子,声音极冷。
“好好看看你自己这幅窝囊废物鬼样,跟臭虫一样恶心,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别人?”
孙承志头皮发痛,痛得皱着脸,又因为呛了水撕心裂肺地咳嗽,只连连点头,“陈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下次要是再听见,就不止今天这么轻易放过了。”陈执嫌恶地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孙承志,“管好你的舌头,不需要的话我帮你拔下来。”
直到陈执离开走远了,孙承志才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脸上的惊恐未消,但眼里满是怨恨和难堪。
*
用完晚餐,姜酒回到寝室看了会书,就听到开门声,他淡淡地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陈执,立马撇开了眼。
陈执抿了抿唇,手上拎着一份打包好的饭菜,刚伸出去的手待看到姜酒毫不在意撇开脸时又缩了回来,将手上提着的饭盒往身后藏了藏。
疲倦地坐到自己椅子上,方才待在训练室都快两小时,身上爆出一层热汗,心底的郁气依旧没有消去。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哪里又忍到他?叫他道哪门子歉?
他给他发了这么多条消息他一条都没回,打电话也不肯接,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吧?
他越想越郁闷,重重锤了下桌边的沙包,动静声引来了姜酒的注意,他顿时神色一紧,放下手一动也不动。
但姜酒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又转回头,甚至拿出了耳机戴上,一副事不关己冷淡样子。
陈执眼神一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好一会,拎起沙包走向阳台,透过窗台望了一眼还在专心看书的姜酒,将阳台的门关上了。
姜酒偏过脸,视线落到阳台外不断用力机打沙包的陈执,像是在极力发泄着心底的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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