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O手撕修罗场剧本 第149章

作者:花不渡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星际 ABO 穿越重生

经过一楼,黎珀目光一瞥,又看见了那些“人圈”。

他沉默地收回视线,有意无意地朝角落的方向看了一眼。围栏内,人数依旧没变,却多出了几个生面孔,再看那个“队友”,却已经不在了。

上次见他,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指甲里全是墙壁上抠下来的白灰,身上、下.体也都是抓挠出的血痕,如今不出意料的话,他应该是失去利用价值,被污沙会处理掉了。

毕竟,作为“饲料”,他已经不够新鲜了。

……

路上,黎珀又开始似有似无地套阿强的话。

“污沙会的管理者只有巴尔克先生一个吗?其他的我好像没见过。”

阿强想了想,道:“不,我听说好像有三个,先生是一个,另外两个我也没见过,他们好像不在这里。”

“这样啊……我以为重要的成员都在这里。”

“哪能啊,”阿强看了眼黎珀,摇了摇头,“中心实验基地很重要,人越少越好,毕竟人多眼杂。而且最关键的是,中心实验基地不是那么好进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黎珀敛下眸,无所谓地开口,“毕竟我是被打晕了送来的。”

“是啊,我知道,毕竟打晕你的就是我。”

黎珀:“……”

阿强像是没感受到一旁的杀意,继续道:“你也别想着出去,我就跟你这么说吧,要是没有先生的授意,就连我也出不去。”

黎珀不解道:“为什么?”

阿强耸了耸肩,然后朝黎珀比划了一个圈:“懂了吗?里面全是污染物。”

……好像懂了。

如果黎珀没理解错,阿强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污沙会以污染物为壁垒,而这些污染物应该都是很危险的,否则也不会折损那么多S级作战员。

想想也是,人类基地精尖战力都集中在了S区,只靠人是完全不够的,而污染物则是最强有力的屏障。不过,令黎珀在意的是,污沙会究竟在用怎样的手段来控制污染物?江誉所说的那些“药剂”,究竟被污沙会放在哪里?

一想到药剂,黎珀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森德手里的那摞纸,那摞纸就像一根刺,扎得他心里不上不下的,甚至让他一时冲动,答应来到了这里。

索性暂时没有性命危险,否则黎珀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回房间后,黎珀坐在床上,视线落在桌上的药瓶上,又开始思考那张纸条。

纸条上写的位置位于中心实验基地顶层,是黎珀目前压根接触不到的地方。巴尔克虽然表面上对他很好,可实际上监视极为严格,黎珀目前所接触的一切,都是巴尔克有意让他接触到的。

不管是实验基地一楼还是二楼,目的都是威慑他,让他甘愿留在污沙会,成为他们的血袋。至于四层,虽然明面上是在肯定他对污沙会的价值,证明他对污沙会有多不可或缺,但实际上,却是巴尔克在暗暗警告,只有污沙会才会收容黎珀,他在教黎珀认清自己是个怪物的事实。

对此,黎珀不屑一顾。

他不怕巴尔克明里暗里的威胁,也不怕巴尔克会拿他怎么样,他目前只在意他脑海里丢失的那些属于原主的记忆。离开污沙会,前往S区,或许是原主的自救手段之一,虽然也有被污染会利用的成分在,但黎珀想,原主应该是希望S区能拯救自己的,可惜……

就在黎珀陷入沉思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后,阿强站在门外道:“又到抽血的时间了。”

“好。”黎珀没多说什么,跟着阿强走了。

黎珀之前不是没献过血,与正常的献血频率相比,污沙会的抽血频率绝对会让人贫血,尤其是他还没吃白大褂给他的血补丸。

果然,当他躺在床上,被抽完600ml血时,人都快没了。

他脸色苍白地依靠在床上,脸颊、嘴唇都没有半分血色,黑色的睫毛低垂着,在眼底打下一片深色的阴影,趁得他整个人像是陶瓷做的,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血袋在他手边,还温热着,黎珀捏了捏,忽然有一种把它捏爆的冲动。可只是一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血没了还要再抽,不值当。

过了几分钟后,房门又开了,进来的依旧是上次那个白大褂。

他没有第一时间看黎珀,而是先拿起血袋,用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视线注视了一会儿。黎珀被这视线弄得很难受,他沉默一秒,撇开视线,决定眼不见为净。

三分钟后,白大褂这才看向他。他注视了黎珀半晌,才问:“上次的血补丸,你没吃吗?”

黎珀摇了摇头,淡淡地回视他:“没,怎么?”

几秒后,白大褂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很古怪,不是正常人那种笑,却也不跟巴尔克那样变态:“你的戒心还是和以前一样重。”

黎珀敏锐地捕捉到了“以前”两个字,突然觉得哪里有些异样。

可惜白大褂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只又递给了他一瓶药:“上次那瓶别吃了,吃这个吧。”

给完后,白大褂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

身后,黎珀盯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白楼三层,边庐会诊室。

“好不容易把你这尊大佛请来了,对了,你这个月的药怎么迟迟没找我拿?我还特意早早从下面取来给你留着,给。”边庐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四五盒药,推到江誉面前。

江誉扫了一眼,淡淡道:“拿过了。”

“拿过了?”边庐动作一顿,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居然勤快到亲自跑去拿药?除了几个月之前我不在那几天,什么时候你亲自去拿过?哦,对了,我想起来了,omega发情期那几天,抑制剂是你亲自去取的。”

顿了顿,边庐又补充了一句:“还取了不止一次。”

江誉没回答。从始至终,他表情都很淡,就连边庐提到了黎珀,他情绪也没什么波动。过了一会儿,边庐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联想到黎珀之前说过那句‘我和长官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真的误会了。

就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江誉忽然问:“上次他来找你,说了什么?”

“什么什么?”边庐愣了一瞬,才无言道,“……这好像是病人隐私,作战官大人。”

江誉脸色微冷:“别废话。”

边庐:“……”

意识到两人之间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边庐脸色也不由自主地严肃了起来。他轻咳一声,正色道:“他问我要发情期延期特效药。”

江誉反问:“延期特效药?到什么时候?”

边庐点了点头:“一个月以后,也就是下次发情期。他说他要出任务,这次任务很重要,担心突然发情,影响到任务进度,所以让我给他开。本来按照规定,这个是不能开的,但是人家上次……你知道的,我一心软,就给他开了。怎么了?”

几秒后,边庐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等等,该不会是他出事了吧?!你别吓我啊?”

江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连解释都没有,直接站起身,转身往外走。边庐看他这样,心底暗道糟糕,连忙拦住他,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誉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道:“让开。”

边庐:“……”

虽然江誉什么都没做,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他就是知道,对方生气了。边庐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是他擅自给他开了发情期延期特效药?还是没告诉他黎珀来过他这里?

总之,他想不明白,也不愿意触霉头,只能让开。

*

白楼四层。

最近,研究员之间都在传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森德医生突然卸任了。

“听说他在给人做污染源筛查的时候不仔细,导致遗漏了一个,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变成污染物了,差点污染其他人。”

“我去,真的假的,那这是大过啊,该被驱逐出S区吧?对了,那个被遗漏的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应该不认识,是一个很普通的作战员,长着一头棕毛,听说叫什么……宗、宗……记不起来了,反正长相挺普通的,前几天被处决了,作战官大人亲自动手的。”

“这么严重……那森德现在在哪里啊?我好像都没见他最后一面,他人就走了。其实他人还挺好的,以前没少帮我。”

“你什么三观啊?他可是放过了一个污染物!你身为研究员,难道不知道S区有多少人死在污染物手里吗?怎么放过一个污染物,到你嘴里这么轻松呢。”

“哎你这人……唉,都说了是小道消息嘛,现在还没定性呢,我先围观围观……”

“呵呵。”

*

S区审讯室。

审讯员站在一边,见捆在行刑架上的人满身是血,一动不动,才大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道:“作战官大人,我来吧,这鞭子脏。”

江誉没理,只执着行刑鞭,面无表情地看向捆在行刑架上的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森德。

他确实很少拿行刑鞭,那鞭子上沾了无数人的血,根部尚且干净些,末端却已经沾满了红褐色了。他不像审讯员那样经验丰富,每一鞭子都恰到好处地击中人最脆弱的地方,令人痛不欲生,却也每鞭都力道十足,那滋味像是生生把人夹在火架上折磨。

行刑架上,森德几乎已经看不出人形了。他四肢被捆着,脸色煞白,上半张脸沾满了混合着鲜血的碎发,整个人像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瞧着分外可怖。

他声带也彻底废掉了,呼吸间只能发出沉重的“嘶嘶”声,极为难听。

直到他再次昏迷过去,审讯员才敢再次上前,苦口婆心地劝:“作战官大人,能问的都问出来了,要不这次审讯到此为止?您应该也累了……”

他还没说完,就见对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彻底将他吓噤声了,瞬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江誉还是没说什么,他只垂下眼,拿起一旁架子上放的那摞文件,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

而这份文件,就是森德当初给黎珀看的计划书。

这份计划书上,密密麻麻地列满了数个详细的、针对江誉的作战计划,甚至推测到了江誉每一个可能的落脚点,模拟到了江誉每一次要攻击的地点,并设下缜密的埋伏——是的,这份文件就是针对江誉要前往污沙会中心实验基地的应对计划书。

而这份计划书在江誉眼里却漏洞百出,显而易见,这是森德自己伪造的。

目的就是骗过黎珀,让他心甘情愿地走出S区,进入污沙会。

也许是森德知道黎珀走之后,江誉会亲自带人来查,所以他并没有藏着掖着,更没有把这份计划书销毁,而是任由它放在柜子里,眼睁睁看着江誉带来的人将它翻出来,然后心情很好地欣赏着江誉在看见这份作战书时,脸上的表情。

这份作战书上,80%是针对江誉的计划,只有20%是污沙会为了让黎珀回来所列出的好处。显然,森德赌对了,黎珀甚至都没看那20%,直接被那80%蒙蔽了双眼。

虽说这个结果也在森德的意料之外,但不得不说,黎珀的做法让他大开眼界。可让他大开眼界的不止于此,在他眼里,向来沉着冷静的作战官大人,居然也会露出那种表情——他描述不出来,但他觉得,那是他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森德喜欢开刀,喜欢见血,喜欢一切都制造伤口、让人痛苦的东西。当初鱼三来找他,他兴奋到差点当场拿出手术刀,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可惜鱼三身后有黎珀,他只能生生忍住了。他一直都知道,黎珀就是那个实验体,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在实验体的身上开一刀,看看他身体的内部结构和正常人有什么不一样,可惜现在看来,他再也没机会了。

被绑在行刑架上的那一刻,他看着江誉,忽然大笑起来,问他:“作战官大人,听说您最厌恶污染物,那像您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会接受一个身上永远带着污染物基因的omega吗?”

岂料下一秒,他的声带就被彻底废掉了。

接下来的每时每刻,与其说是审讯,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故意的折磨。

抑或是发泄。

“嗯。”

就在审讯员以为江誉不会回答的时候,对方忽然开口。他浑身一震,忙不迭的让出道,目送着江誉离开。

说实话,他也很少见到这位作战官大人,但今日一见,他这才发现,对方可比传言中说的要可怕多了。那鞭子抽下去,可是真不把人的命当命呀,他都担心三鞭子下去,那人被抽死了。

不过……现在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