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怪哉嘞嘿
无论他有多会玩弄人心,无论他愿不愿意,无论他说不说,傅家的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向着他,剧情中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即便他并没有开口要些什么,傅家也会帮他处理得好好的。
对呀,只不过是他觉醒了而已,他变了,但是傅家,傅桓烨,都没有变。
他们永远爱他。
已经坚强了很久心突然开始变得脆弱得不像话——但也许,傅栖眠本来就是脆弱的。
他只是觉醒了,又不是被人夺了舍,傅家还是那个傅家,傅栖眠也还是那个傅栖眠,他本来就是很容易脆弱的任性的脾气不好的傅家的小孩。
一时间,委屈,感谢,温情,复杂的情绪形成一个厚厚的躯壳,连同被子一起包裹住了傅栖眠。
他没有发出声音,缩在被窝里面,胡乱地用柔软的被子一角吸着眼泪。
[小傅棉棉]:好耶,谢谢妈妈,妈妈,我还想喝一杯茉莉拿铁。
[小傅棉棉]:爸爸,你还是过几天再去出海吧,不然妈妈又要唠叨了,下次,我陪你去好不好。
发完这些,他才发自内心地挤出一个微笑,整理好了情绪。
他打开了卧室的灯,周遭的环境瞬间明亮开朗。
那边,燕茴又给他发了消息。
[燕姐]:对了,节目组那边说,你的决赛节目可能会有点变动。
还是因为之前的黑热搜,《自由音乐厅》也闹得人心惶惶,之前一直在跟着傅栖眠排练决赛曲目的伴奏钢琴师,在事发之后突然反水,称病从节目组辞职了。
对于歌者来说,好的伴奏也是很重要的,这个过程往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磨练和配合,尤其是在先前互相不认识的情况下。
离决赛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和新的钢琴师重磨合。
也许,真的就要这样不完美下去了吗?
傅栖眠平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打开手机输入法:
【小傅棉棉】:我想,钢琴师的话,我这里也许有更好的人选。
第056章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真是没有想到, 傅栖眠竟然是傅家的小公子!]
[这下,娱乐圈一直在争的第一贵公子人设,该定下了吧?]
[笑死, 整个云城, 谁还敢跟傅家争搞下呀。]
[就是某些一直标榜自己人设的,这下估计得破大防了。]
至于这个“某些人”具体指谁, 不言而喻。
傅氏私人疗养院的病床上,薛付之一遍一遍地翻动着手机屏幕,一条条消息从他难以置信的眼睛中划过,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瞳孔和他的手指一样在发抖。
明明是一点儿也不冷的天气, 他却觉得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冷得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样未免也太可笑了!
本来,他都已经快要接受自己是因为练习太刻苦而导致嗓子不堪重负, 但现在, 却发现他所遭受的这一切竟然都只是无妄之灾!
就因为傅栖眠和其他人不和, 结果却害了他!
他可以接受很多种可能,但唯独这一种, 是他永远都没有办法释怀的。
这种荒唐的原因, 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死也不能接受!
——这一切, 都是傅栖眠害的!
越是看着网上一边倒、偏向傅栖眠的言论, 他就越是抓心地难受,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仿佛要把那些字眼灼烧出一个个窟窿来。
他的指甲不自觉地收紧, 将手机膜抠出了一个明显的洞。
而手机上,很明显也不止这一个洞, 原本平滑透亮的手机膜,被他抠得坑坑洼洼。
这让他更加厌烦和心焦气躁。
“你怎么又在看手机了?”病房的门被打开,经纪人手上拎着外卖袋子,放在薛付之的床头,将屏幕破损不堪的手机从薛付之手上拿开,用手指摸了一下上面全是洞的手机膜,“你看看,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又要换了。”
说完,他很自然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十几张同一型号的手机膜。
抠不到手机膜,薛付之也不气恼,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开始抠自己的指甲。
吧嗒,吧嗒。
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姿势,目光呆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仿佛里面仍然还有一块屏幕,上面全是他不想看见的消息。
“行了行了!别抠了!”看着薛付之已经被抠出血的指缘,经纪人麻利地换好了手机膜,将手机重新塞回薛付之手中,“你也真是,除了刷手机抠手机,就是抠指甲。”
经纪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耐烦。
这种不耐烦里,还有怨恨。
——燕茴那个小丫头片子,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怪不得最近总是在朋友圈晒各种限量版,原来是攀上了那么高的枝头!
那可是傅氏!云城顶端的傅氏!
在傅氏面前,薛家算个狗屁!
本来,傅栖眠出事之后,他还有点暗爽,找燕茴说风凉话来着,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江焕诚叫过去了。
还以为江焕诚是要问他薛付之的身体情况,结果一进办公室,江焕诚就让他交出夏盛的黑料,还问他对傅栖眠的事情了解多少!
再一看江焕诚的桌上,竟然全是跟傅栖眠有关的!
想到这里,又看看现在只会在床上抠手机扣指甲的薛付之,经纪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的!连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抠抠抠!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薛付之这个看上去好说话实际上难缠得要死的祖宗。
不过片刻后,他的表情便又缓和了许多。
——江焕诚可跟他说了,等傅栖眠回到悦江,就让他当傅栖眠的经纪人。
到时候,买限量版包包的可就是他了。
至于薛付之……
他垂眸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薛付之这才从已经黑屏的手机中回过神,小声道:“……好多了,嗓子已经不疼了。”
随后,他还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好的状态,问道:“离决赛还有几天,我……”
一说到决赛,经纪人又开始摆出烦躁的表情:“哎呀,医生不是已经说了,你最近半年都不能过度用嗓吗?就别惦记着决赛了——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别想了。”
语罢,薛付之却一点儿也没有得到安慰的样子,反而神情更加古怪:“不重要吗?可是,你不是说,我能不能证明自己的唱功,就看这个节目了吗?”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安排的没错了。
薛付之在选秀中的表现其实一直都算不上特别出彩,全靠凹人设和蹭强力选手的队伍,才不至于让观众看出端倪。
但出道以后,关于他唱跳能力的质疑,又源源不断。
所以,公司才在他的事业上升期让他参加《自由音乐厅》。
只要他能拿到冠军,那么先前的质疑就会不攻自破,他也能顺势直接登顶娱乐圈,成为当之无愧的三栖顶流。
可惜,因为一场“乌龙”,这些关于他的美好设想,全部都落空了。
经纪人突然觉得薛付之有点不识好歹,刚才还在给他换手机膜的耐心,此刻也被消耗殆尽了:“那你现在不是不能唱吗!你要是能唱,公司还会锁着你不让你上场不成?你倒是能唱啊!”
猛然提高的音量,将薛付之吓了一跳。
但他还是扯着喉咙,据理力争:“我能唱啊!一首歌而已,只要再休息个一两天……”
“你能唱个屁!”经纪人叉着腰,兰花指毫不留情地对准薛付之的鼻尖,“你也不听听你现在这个破锣嗓子难听成什么样了!还唱歌?别把观众吓着了!”
“我要是你,就好好在大眼仔上卖惨固粉,赚一波流量——你看看人家傅栖眠,因为这几天的事情,赢了多少同情分!大眼仔粉丝量都快赶上你了!你还在这里揪着一个音综不放呢!”
这样暴躁野蛮的经纪人,薛付之见过,在那些艺人们被训斥的时候。
以前,每次经纪人作出这样的姿势和表情,薛付之都只是在后面无感地看着,甚至还有点庆幸自己和这些普通艺人不一样。
但是现在,他也变成了自己曾经无动于衷的对象。
尤其是,以前一提到傅栖眠就炸的经纪人,现在竟然还夸上了他。
“难不成你还更加看好傅栖眠吗!”薛付之也跟着提高了音量,但他的嗓子确实还没有好,一阵剧痛猛然从喉咙深处传来,像撕裂一般。
如同破旧的衣服布料被撕开一般,甚至都很难听出他在说些什么。
薛付之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发出的声音。
这几天,他为了保护嗓子,都在用气声说话,还从来没有将嗓子放开过。
现在,他知道了。
他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坐在床上,看着手底下白色的被子,薛付之的眼中流露出难以接受的绝望。
看见他这个样子,经纪人还有些洋洋得意:“怎么?你自己也觉得难听了?都说了,你要是能唱,早就让你上了——可惜,你不能。”
“我当然看好傅栖眠了,人家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你也别想着跟他比了,养好你的嗓子,早点出来接通告,才是正事,别在干那些幼稚可笑的事情了。”
说完,经纪人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想再费口舌:“就这样吧,总之,不该你想的事情,就别想了,我走了,忙着呢,你以为谁想在这里伺候你。”
还不等薛付之反应过来,经纪人就拍了拍手,拎起自己的包,扬长而去。
留下薛付之一个人瘦削而迷茫的背影,在病房中静坐着。
他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经纪人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会耍小心眼,还有点贪小便宜,但总体还是处处为他着想的。
虽然有时候,经纪人的一些决定,也让他有些不适。
比如他的猫去世,经纪人让他发大眼仔卖惨,再比如这次,经纪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的狼狈现状公之于众,还直接宣布了他要退赛的消息。
尽管经纪人说这些都是在“虐粉”,是在帮他,但他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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