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春山
……如果这个发现被公布与众的话,克兰恩不知道到时候会引发多大的争议,毕竟希拉尔为什么会被捧上联邦之星的位置,就是因为希拉尔是难得一见的s级军雌。
在希拉尔之前,联邦已经很久都没有遇见过s级军雌了,甚至于他们都觉得,可能由于时代的进步,s级这个等级正在逐渐的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却没有想到希拉尔横空出世,直接力压了世家从小就以最好的规格教养出来的军雌。
所有人都觉得可能是因为希拉尔太过于走运,现在从格兰登的话来说,却又可能是希拉尔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其他的虫难以想象的绝望,毕竟——
克兰恩也认同,在温室里面长大的花朵,在论狠厉上是比不过在野外肆意长大的玫瑰的。
只是,这一切还有待考察,克兰恩此时看着格兰登,再也不是看着自己的客人冤大头,而是,一个可能让他在联邦的史书上面留名的虫。
克兰恩非常真诚说:“冕下,您觉得,希拉尔少校的精神怎么样?有好一些了吗?”
郁拂然微微蹙起眉,希拉尔在他的面前总是很好看懂的,郁拂然想要知道什么,很经常看希拉尔的表情就可以猜到大概。
可是在痛觉这个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希拉尔早就已经习惯了忍痛。
郁拂然看不出来。
恰好希拉尔推开浴室的门出来,小a殷勤的给他递上了浴巾, 大大的显示屏上面跳出讨好的表情包:o(* ̄▽ ̄*)ブ
希拉尔:……
他看着递到面前的浴巾, 下意识的有点怀疑里面是不是藏了刀。
希拉尔的态度显然让小a有点受伤,显示屏上面的表情包也从o(* ̄▽ ̄*)ブ变成了(;′⌒`),举起的手也蔫巴巴的放了下来,看起来委屈极了。
希拉尔沉默的从它的手上拿过了浴巾。
然后小a的表情就又变了,它开开心心的朝着希拉尔露出了它的显示屏:~~~///(^v^)\~~~
希拉尔:……
觉得这个机器人真的是成精了的希拉尔,抱着浴巾慢吞吞的擦了下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很长,很难擦干,需要用浴巾先把水吸干,再去吹干,希拉尔缓缓的朝着格兰登那边走了过去,恰好就听见了克兰恩医生的这句话。
他对克兰恩医生说:“比之前好多了。”
说罢,他一手拿着浴巾擦头发,空出了另外一只手,只是一会儿,在他的手掌心就出现了一个悬浮的晶核。
这个晶核看起来不太漂亮,上面沾着五颜六色的瑕疵,但是隐隐透着光。
希拉尔说:“……在接受精神治疗之前,它已经快要吞噬了。”
闻言克兰恩惊悚的看了希拉尔一眼,快要被吞噬了,希拉尔在去他的办公室的时候,竟然还可以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话,这家伙不会是隐藏的疯子吧?
克兰恩见识过很多被精神暴动折磨的雌虫,他们全部都失去了理智,变成了原始的虫型。
克兰恩下意识的离希拉尔远了一点,又忍不住的有点高兴,有了希拉尔这个改变,那就证明他的论证是合理的,如果希拉尔可以持续改变的话,那他的专家梦——
走上重生巅峰,迎娶貌美雄虫的未来好像近在眼前!
却突然,克兰恩医生看见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洗头发了?”在他的面前冷淡的格兰登侧头轻笑对希拉尔说话。
希拉尔点了下头:“嗯,有点不舒服,就洗了一下。”
格兰登问:“我帮你擦头发吧?”
希拉尔下意识摇了下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红色的湿发从浴巾中跌落,落在了他的颈侧。
格兰登笑了下:“可以?”
希拉尔沉默了。
格兰登说:“你还要举着晶核,就让我帮你一次,怎么样?”
希拉尔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手,将浴巾递给了格兰登。
克兰恩:……
看完了以上全部过程的医生满面mmp,他很想要拽住希拉尔的衣领告诉他,我已经看完了,你已经可以把晶核收起来了,你拒绝他啊!你知道这对单身狗的我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吗?
但是克兰恩害怕挨打,所以他选择了视而不见眼前这对小情侣,他面色冷酷,好像是在开学术报告一样硬邦邦的说:“既然这样就太好了,不过这个东西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希望你们能够在五天后再尝试一次。”
郁拂然专心给希拉尔擦头发,柔软的头发在他的手指中穿梭过,就好像是海藻一般,触感很好。
他有点漫不经心的问:“嗯,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克兰恩:“如果可以的话,将您的精神触手分一段在希拉尔少校的身上吧。”
“这样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也是一种,新型的尝试。”
让你们秀!!有本事在我的面前秀!!你有本事出去在别的虫面前也秀啊!!
就我一只虫吃狗粮是怎么回事!
第25章 紧急通话
克兰恩医生挂断了电话。
把满室的寂静留给了希拉尔跟郁拂然,两只虫对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希拉尔默默的收回了手里的晶核,耳朵尖不自觉的有点发烫,他咳了一声,有点不适应的说:“……其实,其实我觉得,这种治疗方式,已经很好了。”
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改进了,至于带着格兰登的触手出门这件事情,希拉尔觉得可能并没有那么需要。
其实郁拂然也有点微微的不好意思,毕竟他算是得知了触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光明正大的要希拉尔带出门,他也有点不自在。
但是这种不太适应在看见希拉尔绯红的耳朵尖时,被飞速的调理好了。
郁拂然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中的头发,声音温温和和的指证:“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生怕自己好的太快的虫。”
希拉尔耳朵尖更红了,他下意识辩解:“我没有。”
如果是换了其他的方式他当然是愿意的,当年为了能够做到紧靠着自己度过精神暴动,而不是去寻求雄虫的抚慰,希拉尔曾经把自己关在禁闭室里面三天三夜,给自己注射了十八支抑制剂,在黑暗里面睁着眼睛硬生生的熬了过去。
但是,希拉尔有点绝望的想,经过刚刚那一次精神治疗,他甚至都不能保证,他带着格兰登的精神触手出门,他能不能正常的走路。
郁拂然偏过头靠近他,碧绿色的瞳孔倒映出他的影子:“真的吗?”
呼吸都为之一窒,希拉尔勉强的点了点头,将自己从郁拂然的美颜暴击里面拯救出来:“……嗯,真的,雄虫的精神触手可能不太喜欢接触军雌。”
希拉尔在军队里面呆的时间不算是长,也并不算是短,该接触的军雌都有接触过,也有所耳闻一些他们的婚姻状态,哪怕是再位高权重的军雌身上,也不曾窥探过雄虫的精神触手的痕迹。
甚至阿多尼斯曾经很一本正经的对希拉尔说过,只有在做爱的时候,雄虫才会对军雌伸出他的精神触手,当作是一种垂怜,因为对于雄虫来说,精神触手是很宝贵的东西。
郁拂然挑了下眉,他没说话,只是空出了一只手。
然后希拉尔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漂亮修长的手腕处,伸出了一只透明的触手,郁拂然很轻松的就把那段触手切断了。
切断的触手掉在希拉尔的浴袍上,变成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章鱼,小小的,在他的浴袍上面蹦跶了好几下,似乎是有点茫然,但是很快就被他的浴袍吸引,在上面蹭了好几下,顺着希拉尔的浴袍一路爬到了他的肩膀处。
跃跃欲试的深处触手,想要触碰希拉尔的后颈,不,应该说,它已经伸出触手了,但是被郁拂然叫住了,郁拂然眉眼淡淡道:“不许作怪。”
小章鱼登时就很委屈的缩回了触手,蹲在希拉尔的肩头可怜兮兮的伸出触手去蹭希拉尔的脸颊,乖的不可思议。
希拉尔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精神触手,他一时间有点怔然,虽然他的后颈处还顶着精神触手留下的咬痕,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格兰登的精神触手会这样的亲近他。
偏生格兰登对着自己的精神触手眉眼冷淡,对着他,唇角却拉出一点笑:“嗯,看起来他很喜欢你的样子,你的担心,似乎并不成立。”
……又被笑了。
希拉尔的手指都要抠沙发了,可是,此时此刻,他是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
毕竟事情确实如同格兰登所说的那样,格兰登的精神触手,很喜欢他。
甚至于,不仅仅只是非常喜欢他,甚至对他的虫纹特别的感兴趣,哪怕此时蹲在他的肩膀,也眼巴巴的盯着他的虫纹,章鱼是不会说话的,希拉尔却可以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无限的……
渴望。
身体无端端的又开始发烫,从前希拉尔只考虑过没有雄虫的陪伴如何安全的度过精神暴动期间,从来都没有想过,雄虫的陪伴太多应该怎么办。
希拉尔沉默道:“我并不好携带他。”
郁拂然说:“没事的,他很聪明的。”
“他会自己给自己寻找一个好去处的。”
希拉尔:……
就比如说,他的虫纹?
他试图说点什么,但是他亲眼看见在听见格兰登的话以后,肩膀上的那只小章鱼就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律令一样,快速的从他的肩膀上面滑了下来,乖巧的在他的手腕上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手环,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啵了他的手腕一口。
一个吸盘似的印落在希拉尔冷白色的手腕处。
郁拂然眯了下眼睛,伸出手从希拉尔的手腕上将他拽下来:“不许呆在这里。”
小章鱼气的在他的手里直跳:香香!为什么不可以呆在这里!我就要呆在这里!!我不仅要亲一口!!我还要亲第二口!!
郁拂然对小章鱼的抗议视而不见,直接就把他丢给了小a,小a捧着小章鱼,显示屏上面错乱的浮现出一个错乱的表情:∑(O_O;)。
小a紧张的说:“主,主君,这,这是什么?”
郁拂然说:“给你先照顾会儿。”
小a对郁拂然的话向来是不疑有他的,郁拂然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既然郁拂然叫他好好的照顾小章鱼,小a就任由它手里的章鱼蹦跶成了跳蚤,小a也牢牢的攥着它,不让它跑出去。
处理完不听话的小触手,郁拂然侧过头继续给希拉尔擦头发。
他擦得很细致,力度很轻,轻的不像是在擦拭头发,而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贵的瓷器。
郁拂然嘱咐希拉尔道:“它有点不太听话,要是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要懂得制止他。”
否则,就希拉尔这个脾气,郁拂然觉得就算是他的触手爬到了希拉尔的虫纹上,希拉尔估计都会一声不吭的忍下来。
他把触手切出来是为了希拉尔方便使用的,可不是在外面给希拉尔多找些麻烦的。
郁拂然说的温柔,他的动作也温柔, 声音就好像是一汪水一样拽着希拉尔不断的下沉, 希拉尔看着面前的郁拂然,突然间想起来,在回忆里面的那个郁拂然。
希拉尔低声应了一声:“嗯,我会的。”
他其实并没有郁拂然想的那么无害,如果真的这么无害的话,他也走不到今天。
但是,希拉尔很享受格兰登的温柔,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这是他尝到以后就想要紧紧拽住的,希拉尔问格兰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郁拂然说:“当然。”
希拉尔说:“在我的那个梦境里面,你怎么知道,九岁的我最想要的,是那家店的冰淇淋。”
这件事情与希拉尔幼年想要忘记的噩梦不一样,希拉尔曾经与人谈论起来过,可是他思来想去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什么时候遇见过格兰登。
就好像是他在台上从未看见过格兰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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