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 第255章

作者:斜阳边鹤 标签: 科举 逆袭 正剧 权谋 穿越重生

谢景行亲了亲他心虚的眼睛,“悄悄怎么说都对。”

……

顾悄怒瞪他:兄弟你懂不懂事?

这口气,这台词,不叫宠溺,叫敷衍!

年初一,陈愈陈尚书跑路的消息传遍京师。

畏罪潜逃,还连夜跑到长城以外,投靠了鞑靼。

这开年热搜,直接炸瘫了服务器。

谢首辅上朝第一天,六部最稳固的铁三角,毫无征兆坍塌一角。

整个大宁都震了几震。

满朝文武看谢昭的眼神都不对了。

惹……惹不起啊。

神宗开春第一旨,就是另起北境将领。

老人新人,男人女人,神宗掂量许久,终是点了苏冽。

妹妹还没跟哥哥套上近乎,就又连夜奔赴雪地冰山。

这次还只他一人,与空中盘旋呼哨的两只战鹰。

以十六岁的年纪,孤身应战。

敌方不止马上霸主鞑靼,还有熟悉大宁内务与边防的贼子。

这战,没法打。

这旨任命,几乎等于是送人头。

顾悄听到消息冲回顾家时,妹妹的院子已是人去楼空。

顾恪睡眼惺忪等在房内,见到他,眉眼终是松快下来。

“来来,我亲爱的弟弟,想不想助瑶瑶立功?”

第166章

“二哥你不要驴我。”

顾悄迈过门槛的脚, 本能往回一收。

二哥驴不驴尚无定论,但是摊派的任务委实不正经。

顾悄嫌弃地瞪着一整盒“黑芝麻”样的虫卵,欲哭无泪。

在谢首辅家里养屎壳郎, 不知道会不会被洁癖精扫地出门哦???

他巴拉巴拉小公子的记忆, 恍惚记得这虫是他广纳后宫、琢磨各类斗虫品种时, 顾恪从北境弄来的异种。

据说是体格硕大、性情彪悍, 能一敌众干翻数只大帅。

因虫身黑亮, 背部一道红线十分醒目,所以小公子给他取了个十分威武霸气的名字,叫北境一线红。

可后来小公子偶尔发现, 这虫竟然吃粑粑。

直把他恶心得不行, 自此纳入黑名单。

“这怎么能算屎壳郎呢?”

彼时, 顾恪一本正经瞎忽悠, “它可是鞑靼皇族们最爱玩的斗虫,数量稀少, 最难捕捉,还须专人以最顶级的汗血宝马泄物作引,才能捕到几只, 我特意托边疆将士历尽千辛万苦寻来,琰之竟然嫌弃……”

小公子:……

怎么办,是哥哥的爱,再沉重也要受着。

他哭唧唧又把虫子捡了回来,好歹叫它们寿终正寝。

这把轮到顾悄, 哥哥的爱也不好使。

他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琰之,你确定?”顾恪不知从何处折来一根青绿枯草, 捻在指尖漫不经心把玩。

“瑶瑶这场仗打不打得赢,有没有命回来, 可就全靠这群屎壳郎了。”

顾悄:……

北境这一战,若是不能赶在春上万物复苏之前速战速决,必定胜负难料。

不止顾情处境危险,大宁亦不得安宁。

“家国大事,琰之怎可拘泥这处小节?”

顾二微笑起身,将枯草别上弟弟耳侧,“好了,乖~哥哥连饲草都替你准备好了。”

“一月为期,你务必要将这盒虫卵孵化为成虫,届时交给阿兄。”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同顾劳斯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晕出几丝湿润,“哥哥我啊,昨夜轮值,又等你一早,先去补眠了。”

他原在翰林,朝廷缺人手,便兼赴六科给事中观政。

被分到御书房外当值,专管夜间上章递请下疏抄出,顺带驳正违误,再参署付部。

大白话,就是主要领导的文件收发处。

相当于实习生,干得尽是熬夜不讨好的脏活累活苦活。

顾悄半点不同情他,还越想越觉这兄长可恶。

他回程的脚步一转,直直迈向偏院。

某黄姓抹布男已然修养得七七八八,正在庐中认真研习课业。

会试只剩一个月,发愤已经成为他人生唯一的色彩。

就是靠回味那个下午的滋味,他熬过一个又一个悬梁刺股的长夜。

顾劳斯瞧着他嘴角荡漾的笑,愈发恶意蓬勃。

“兄弟,陈愈跑了你知道吧?”

黄五“嗯”了一声,显然过耳没过心。

顾悄将盒子掼在他的题库上,愁眉苦脸。

“主考都跑了,押题作废了,你还努力个裘裘哇!”

黄五笔走龙蛇的手一顿。

笔尖在工整的八股卷纸上留下拇指大一个黑点。

“这时候,就别乱开玩笑扰乱军心了。”

他推开盒子,继续对着题库写写画画。

两耳不闻窗外事,听了也当没听懂。

这掩耳盗铃,很是可以。

顾悄抱起盒子。

“唉,有些人啊,非要掩耳盗铃。我要是他啊,这时候早就去抱紧探花郎大腿,哭着跪着求捞捞了,听说,探花郎正在分掌礼部的给事中手底下当值,会试什么一手消息没有?”

黄五一砸摸,理由充分、无懈可击,是个破冰二攻的好机会。

于是老油子把笔一丢,起身一揖,“谢琰之提点,愚兄这就去解决主要矛盾。”

顾悄嘴角抽了抽。

别说,马哲矛盾论这货学得还挺好,这都知道怎么理论指导实践了。

成功给顾恪找了个茬,顾劳斯这才兴致勃勃顺带探了个监。

其实押题做不做得准,干系不大。

顾劳斯点过新卷,他们都已不是当年吴下阿蒙。

最后这一场,完全可以硬考。

会试定在二月初九、十二和十五三天。

神宗敕礼部筹备会试时,民生部张老尚书借机奏请闱彩事宜。

老大人做的一手好账目。

咳,画的一手好饼。

新年新气象,没钱受气相。

如此内忧外患,想要大宁不乱,朝廷先得有钱。

神宗御案,左手边是千疮百孔的《关于永泰元年中央财政收支决算情况的报告》,越发衬得右手边这份《关于会试闱彩项目预期收益分析报告》眉清目秀、美丽可人。

方徵音不中用,治户部这些年,年年捉襟见肘。

逼得神宗见钱眼开,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批了。

张延喜滋滋拿着行政许可,开始张罗闱彩中心。

一边伙同顺天府,强力打击黑赌坊。

只有把盗版的都干翻,正版才有饭吃不是?

一切都很顺利,唯一不顺的,就是神宗竟点了柳巍到礼部主持工作。

操持会试,自然也落在他头上。

这消息传开,侯府别院,一群人如丧考妣。

其中以小林和时勇最为丧气。

他们可还没忘鹿鸣宴上的不愉快。

当着柳巍的面,砸了酒壶,哦不,砸了场子,现在落在他手上,还能有好?

小个子举人慌得一批,“顾兄,我……我还是打道回府,来年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