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 第177章

作者:云依石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科举 成长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为了赶路,回去他们打算轻车简从,宅子里大部分下人都留着看家,除了星觅和柏泉外,只多带了一个赶车的小厮。

来的时候为了路上安全,他们选择与镖局的镖队同行,回去时却是不用。

状元回乡探亲,朝廷会赐一队京军随行护卫,这是给状元的特权,也是为了彰显皇恩浩荡。

甚至连“状元及第”“钦点翰林”的大红木牌都有一对,只要杜云瑟想,就可以让护卫举在车前彰显身份。

不过这个仪式还是留到回到故乡时再来比较好,赶路的时候取出来,太耽搁行程了。

元化二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

柳色青青,花繁枝茂中,新科状元杜云瑟与其夫郎秋华年没有惊动任何人,低调地悄悄离开京城,带着一身荣光与璀璨的未来迫不及待踏上了返乡之路。

第129章 衣锦还乡

从京城启程回襄平府,因为轻车简从,又一路有京兵护送,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些,秋华年和杜云瑟不出十日便到达了襄平府。

此时已是三月末尾,沿路的农田都种上了庄稼,青青幼苗在田地里蓬勃生长,煞是可爱。

路过几座皇庄时,秋华年看见了棉花的踪迹。

在太子的安排下,全国各地的皇庄已经开始试种棉花,收集数据了,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就可以全国推广。

听太子的意思,他是赖上了秋华年,之后回京,秋华年得和管理皇庄的户部官员一起整理各地汇报上来的数据,找出合适的解决方法。

当然,太子也给秋华年透了底,只要这件事办好了,他的封号可以升至县主。

裕朝给女子和哥儿的封号从下至上分为乡君、县主、郡主。

其实再往上还有公主和青君,不过那是只有帝王所出的女儿和哥儿才能封的。

其他三个封号里,郡主一般也是非皇亲国戚不可封,所以县主算是普通身份的人能达到的最高封号。

在裕朝,乡君无品级,县主为正五品,郡主为正三品,公主或青君为正一品。

当下整个裕朝只有一位青君,他是先帝所出的哥儿,元化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封号栖梧。

据说元化帝幼年丧母,栖梧青君的母亲对其曾有照拂,先帝晚年,栖梧青君母亲生产时难产而死,先帝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对栖梧青君颇为厌恶。

后来元化帝夺位登基,将当时只有三岁的栖梧青君接到皇后宫中抚养,并给他定了封号,可以说栖梧青君是皇后养大,和太子一起长大的。

与太子的自幼体弱不同,栖梧青君从小便活泼好动、不喜拘束,不爱待在宫廷里,十几岁上拜了位道士师傅出宫访仙去了,一年都不见得回一趟京城。

秋华年只听闻过他的大名,还从没真正见过这位正一品的青君。

不过他隐约听人提起,今岁是元化帝五十寿辰,栖梧青君应该会在入夏前回京祝寿。

到时候他应该有缘能见到对方。

处于整个裕朝经济、权力、文化中心的京城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令人期待啊。

元化二十三年四月初三,秋华年一行人来到了襄平府城门外。

他们回来的事情早已被众人知晓,京兵护送的阵仗也不小,早就有人把消息传进了城里,离城门还有三里地,已经有许多人在长亭迎接了。

秋华年揭开车帘,远远就瞧见了站在最前方的九九、春生、云成、孟圆菱、苏信白、祝家兄弟、舒家夫妻、黄氏姐妹等人。

除此之外,以司泾为首的一众襄平府官员也在。

“来啦,来啦!”

“兄长和华哥哥回来了!”

马车到近前停下,星觅扶着秋华年跳下车,九九和春生立即冲上来,顾不得礼仪直接抱住他们。

这趟进京赶考整整两个多月,对两个孩子来说,他们还从来没有和兄长们分离过这么长时间。

九九平静得快一些,春生抱了会儿秋华年,又去抱杜云瑟,杜云瑟摸了摸他的头,这次没有教育他注重礼仪什么的。

春生鼻子一酸,眼睛红红的,但没有不管不顾直接诉说,而是和姐姐一起站在一旁,先等大人们说完正事。

上个年翻过去,春生快要九岁了,没有家长在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他似乎长大了不少。

两个孩子站开之后,襄平府知府司泾上前向杜云瑟道贺。

“两年前端午赛诗会初见,我便知晓状元郎非同凡响,短短两年,杜状元便已考上一甲头名,实在令老夫钦佩又汗颜啊!”

知府是正四品的官职,比杜云瑟现在的从六品要高几级,但司泾非常清楚,这个高只是暂时的,状元的前途绝非普通进士可以比拟,用不了几年,杜云瑟的官职就会高于他半生的积累。

因此司泾与杜云瑟说话,已经用上了平辈的口吻。

状元郎出在襄平府,是他的一笔不小的政绩,他作为襄平府的父母官,天然与杜云瑟有一层亲近关系,日后杜云瑟平步青云,他在朝中也就有人了。

杜云瑟没有任何自满之色,对司泾拱手道,“大人谬赞了,下官也要多谢大人当初照拂之情。”

司泾呵呵笑道,“能照拂到状元郎,是我的幸事。”

“杜状元此番应该要回乡祭祖吧?不知在襄平府停留几日呢?”

杜云瑟看向秋华年。

秋华年想了想后说,“襄平府离京城路途遥远,漳县还要再远上一分,一个月的探亲假时间很紧,我们最多在襄平府留三五日。”

当年端午赛诗会上,司泾便知道杜云瑟有多看重自己的夫郎,见此情景并未疑惑,只是在心中感叹世上富贵仍不变心的人真难得。

“这也够了,我可要向杜状元借一日了。”

“襄平府诸多学子都想与状元郎讨教,本府官署也该办一场大宴庆祝,不如就择一日,白日在清风书院与众学子谈文论道,傍晚在明凤台上大摆宴席?”

身为新科状元,这些家乡的活动是推不掉的,知府已经亲自出城迎接了,如果不去肯定会被人议论倨傲无礼。

杜云瑟点头道,“那便定在后日吧。”

司泾和杜云瑟拉了关系,得了准话后,其他官员们也上前恭贺杜云瑟。

杜云瑟在这边交际,秋华年找了个空档,和老朋友们聊天去了。

“你怎么不好好在家休养,直接出城了?”

苏信白拢了拢身上的夹缎斗篷,“在屋里闷太久了,今日天气好想出城走一走。”

秋华年挑眉,“不是专门来接我的?”

苏信白像是对秋华年腰上的玉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祝经诚笑了一下,熟练地帮夫郎解围。

“小狸奴已经会笑了,还会跟着人声转头呢,可惜外面风大不能把他抱来,华年什么时候来看孩子,信白等了好久了。”

秋华年笑了声,“我也早就把给小狸奴的礼准备好了,你们把拜干亲的仪式准备了吗?”

祝经诚见秋华年主动提这个,脸上笑意愈甚。

“早就准备好了,不光是我们,连我爷爷奶奶都隔几日催一遍呢。”

这绝不是虚话,从杜云瑟考中会元的消息传回来时,祝家上下便已欣喜若狂了,后面快马送来杜云瑟状元及第的喜讯,祝家老爷子更是高兴地喝了一整坛酒。

二十一岁的状元郎,亘古未闻的连中六元,这样的人中龙凤在微末时被他们祝家发现,一路结下情谊,怎能不叫人兴奋喜悦呢!

祝老爷子喝醉之际,拉着最得意的嫡长孙的手絮絮叨叨。

“我们祝家起家几代,一路成了辽州的大商族,本以为已无机缘再进一步,不想出了你这样优秀的子孙,又娶了二品大员家的嫡子,还与连中六元的新贵交好……”

“经诚,你的造化绝不只在辽州,说不准有朝一日,能去外面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手脚!”

……

秋华年和杜云瑟与出城迎接的友人们一一打过招呼,大家一直期待着他们归来,每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

不过他们也知道秋华年和杜云瑟旅途劳顿,所以浅浅聊了几句后,便让他们先回家休息,改日再上门拜访。

于是一群人便跟上状元的车队,浩浩荡荡返回襄平府。

护送他们的京军的首领请示过后,将状元及第、钦点翰林的大木牌举在最前方,另有两人敲锣打鼓。

让军队护送状元回乡,还随身携带仪仗,本身就有彰显皇威的意思,到了地方不打出来,好像显得对皇帝有意见似的,这在古代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秋华年听着车外的锣鼓声,轻轻揭起车帘,车队靠近了襄平府城,进了城门后,其他人先各自回家了,无数听见动静的百姓汇聚过来,站在宽敞的街道两侧围观。

有些识字的,给周围的人讲解什么叫“状元及第”,什么叫“钦点翰林”,人群中不时爆发一阵阵惊呼声。

欢呼声、喝彩声、祈祷声混合在一起,在四月初的襄平府城上方飘荡。

举着大红木牌的车队像一柄劈开水流的利剑,穿过越来越多的人群,人们在前方自动避开,又在末尾自动收束,源源不绝地跟着状元郎的车队,一直到他们回到自家宅邸。

以乌达为首的一众下人早已在宅子门口迎接,看见他们过来,忙点燃了一大串几百响的大红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凌空响起,久久不绝,空气中飘荡着喜庆的硝烟味。

“恭迎老爷乡君回府!恭喜老爷得中状元!”

秋华年笑了笑,让大家先都进去。

灵雀提前烧好了洗漱的热水,金婆子和木棉阿叔做了一大桌子菜,全在蒸屉上热着。

秋华年和杜云瑟先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正房里洗漱并换了衣裳,接着出来在花厅吃饭。

“把菜端上来,你们就下去吧,柏泉和星觅跟着我们出去两个多月,你们两家肯定都想孩子了。”

乌达和灵雀夫妻还有木棉确实想孩子了,也有许多话想从孩子口中打听,谢过恩后便下去了。

孟圆菱主动开口道,“华哥儿,你走的这两个多月梅花清膏卖得特别好,加上蚝油还有其他小吃的收益,净赚了五百多两银子呢!”

秋华年估算了一下,离京前一日他们办了烧尾宴,知名的戏班子最后是通过主动上门来的太平侯康忠的人脉找来的,一场宴会前前后后算下来,总共花了三百多两银子。

这样他手中就剩下六七百两银子,加上离开前留在家里的五百两,以及秋记六陈新赚的五百多两,家里的总储蓄为一千七百两银子。

这个钱带到京中去,只要别主动烧钱,至少够宽宽裕裕地花一半年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这次探亲之后,京城的秋记六陈的生意该办起来了。

孟圆菱说完了生意,云成也大致说了说学业上的事情。

再过一个月,到了端午节前后就是新一届的院试,云成已经报名,打算考秀才试试,按杜云瑟的判断云成这次应当可以顺利通过。

十七岁的秀才放在农家来说绝对称得上天才。

接下来便轮到了九九,秋华年离开的这两个多月,九九负责管家,把家里诸事收拾得井井有条,还跟着祝娴和苏信瑶她们去参加了几次花宴。

九九正在身体抽条的年纪,两个多月不见,感觉长高了一截。秋华年看着十一二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九九,心中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九九说完话后,秋华年等着春生的“长篇大论”。

结果春生嘴巴动了动,像是有心事一般,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