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上
这宫里的妃子奢侈得很,洗个澡那都是讲究,浴桶里洒满花瓣,白子豪压根就没见着啥,因为往日那些个妃子,洗澡就爱伸着胳膊,然后自我欣赏玩弄一样,一下一下往胳膊上‘泼’点水,也不搓澡,泡了半响就起来,白子豪总见她们这么洗,难免的有些好奇,这样洗澡到底干不干净。
好奇,那自是要探索一般。
太帅甩着袖子,觉得他有辱斯文:“可你如今这样,也很猥琐。”
“你这老小子就是不会说话,这是追求‘真相’,查询真相的事儿,怎么能说猥琐呢!再说了,我都快要溜了,猥琐一下怎么了?不过,你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不然有损我的名声,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老太师以为国师就是说说,可后头他染了重疾,药石无罔,太医都束手无策时,国师却来了。
那天他是始终忘不了,他感觉大限将至,便叫孩子们把他搬到院子里去,想最后再晒会太阳。
孩子们大概也晓得他快不行了,一直在他旁边抽抽噎噎,他闲吵,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后头他晒得暖和,正准备咽气呢!就见国师从天而降,他诧异得说不出话,国师却直径走到他跟前:“小子,你病得有点厉害啊!”
“不过修道讲究因果,我先头欠你一个人情,今儿我来救救你。”
没有国师,他估计早埋土里了。
这会儿别说找人,即使是找鬼他都是当仁不让。
不过……
“国师可有画像?”
白子豪摇头道:“没有。我最近有些忙,不过我师弟估计跟我长得一样帅。”师傅说他们都是熊的时候,模样像极了,压根就分不清,瞧着都一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那想来师弟化形了,应该也是跟他颇像。
老太师点点头。
哦,那就好找了,毕竟白头发的,还长得出类拔萃的,可不多。
“这事儿交给你办了啊!可要快些啊!不然我师弟怕是要受苦,我不在他身边,不能照顾他,他一个人小小年纪,人又单纯,定是要遭人欺负了,可怜我的小师弟啊!”
小小年纪?
老太师:“……不知令师弟今年年岁几何?”
“三百多岁了,年幼得很。”
老太师:“……”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前期准备工作做了好些天都没好,光是弄辣椒面,蒋小一就忙了三天,白子慕白天要去上工,蒋父要割豆子,就他一个人忙,弄得胳膊酸痛不已,夹菜时手都控制不住的抖。
蒋小二可心疼了。
傍晚的时候,二伯娘送了半框红薯过来。
二房地少,旱里都种了黄豆,红薯一根没种,最近天凉了,也正是挖红薯的时候。
二伯娘中午去地里割红薯藤喂猪,见着地里都是洞,好些红薯还都被老鼠啃了。
那块地儿靠山,老鼠最是多,往年那红薯都要遭殃,再留地里怕是后头连个好的都没有,二伯娘就全挖了回家,想着蒋小一三兄弟喜欢吃红薯,她便送了半箩筐过来。
村里人吃红薯不是放水里煮就是埋火灰里‘烤’,白子慕回来后,蒋小三就缠着他,说想吃烤红薯,让白子慕给他烤。
白子慕懒得很,灶台里火灰少,前儿蒋父刚掏过,一次都埋不了几个,给了蒋小三烤,那还有蒋小二和沈鸟鸟,如此,怕是要烤到晚上。
他干脆洗了红薯,切成小块,放到锅里,加了姜片,又加了水一起煮,红薯煮软后,他又放了点红糖。
红薯糖水好吃得很,糖水甜,红薯软糯,蒋小一和三个小家伙喜欢得不得了,吃的时候开心到冒泡,饭都不吃。
蒋父说了也不听,蒋小二喝了整整三大碗,直把小肚子喝得鼓鼓的,蒋父都怕他肚子爆了,在他把空碗递过来,甜甜的说想再来一碗的时候,蒋父直接把他的碗丢盆里,看都不看他。
蒋小二委屈得不得了。
喝多了,睡下不多久他就感觉有些尿急。
爬起来尿尿的时候,见着厨房还亮,他还过去看了眼,见着蒋小一和白子慕还在里面,顿时眼泪汪汪。
他都做了两个梦,营养快线泡着辣条吃,都喝了好几瓶了,大哥和哥夫竟然还在忙。
大哥和哥夫真是太辛苦了。
隔天起来他就把这事儿同着蒋小三和沈鸟鸟说。
然后三个小家伙凑一起嘀嘀咕咕大半天。
蒋小一中午刚吃完饭,几个小家伙就囔着,推着他,硬是叫他去午睡。
蒋小一说他不困,蒋小二立马皱起眉头:“不对不对,大哥你困了,快去睡觉哦。”
“就是,大哥快去。”蒋小三也说。
蒋小一无奈,只得进了屋。
原也没觉得困,但这几天歇得迟了一些,又累,躺了没一会儿,竟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蒋小二趴门口看了一会,然后才带着蒋小三和沈鸟鸟往厨房去。
“大哥太累了,我们不要吵着他,让他睡多多。”
“好。”蒋小三也心疼大哥。
沈鸟鸟眨眨眼:“小二哥哥,大哥白天干活,晚上也要干活,累累了,我们要帮忙。”
蒋小三猛点头:“嗯,对,我们帮忙,多做一些,大哥和哥夫就能少做一些,大哥说了,好孩子会帮忙干活,还要勤快。”
进了厨房他率先跑到石边,抱着那根棍子,想将它举起来,可那棍子二十来斤,要是换成柴火,他拿小肚子顶,借点力倒也能拿得起来。
可这会只能用手抓着,他手又小,棍子都抓不完,哪里举得动,龇牙咧嘴一番,屁都蹦出来了,那棍子都没能举得起来。
“二哥,不行啊,这棍子太重了,小三举不起来,怎么办啊!”
蒋小二见他都举不动,自个就更不用说了,那该怎么办呢?
他挠着头,围着石转了两圈,脑子突然一亮:“有了有了,哥夫说了,人多力量大,我们可以一起来。”
“好。”沈鸟鸟说完,立马张开双手,跟着蒋小三一起抱住那根棍子,蒋小二囔了一声:“小二也来。”
三个小家伙哎呀呀的喊,使了吃奶的劲儿,想着把棍子举起来,砸石里的辣椒……
蒋小一正睡得香,蒋小三慌里慌张跑进来:“大哥,大哥。”
蒋小一睁开眼,就见蒋小三趴在床边,流着眼泪又流着鼻涕,使劲摇他,又似乎很着急,不停跳脚:“大哥起来,弟弟被压了,大哥快去救命啊。”
“什么?”蒋小一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就往外头跑,听见厨房有哭声,他立马的冲进去。
沈鸟鸟正躺在地上,被那根大棍子压着,动弹不得,蒋小二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似乎吓着了,小脸惨白着:“弟弟……”
“二哥,呜呜呜……”
“弟弟,你不要动……啊!大哥,大哥,你来了,快来救救弟弟。”
沈鸟鸟看见蒋小一,立马的朝他伸手:“呜呜呜……大哥,救命啊!救命啊!”
蒋小一:“……”
他把棍子搬开,将沈鸟鸟扶了起来:“你们干什么了?怎么被压到了?”
蒋小二松了口气后就猛的咳,说不出话,脸都红了,沈鸟鸟被压到肚子了,也疼的受不了,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蒋小一将他抱起来,看他一脸泪,心疼得不行:“怎么回事儿啊!”
“我们想帮大哥。”沈鸟鸟眼里浸着泪:“我们干一些,大哥和哥夫就可以少做一些,可是棍子实在太重了,我和哥哥们都抱不动。”
蒋小一闻言,心尖像是被轻轻掐了一下,又酸又涩,酸楚难言。
“你们乖了。”他挨个摸了下脑袋,又问沈鸟鸟还痛不痛,沈鸟鸟点点头,蒋小一掀开他衣服看。
沈鸟鸟小肚子白溜溜,上头也没见伤着,但鼓得很厉害,仿佛要爆炸了一样,而且他一直说痛,蒋小一担心伤着里头了,便交代蒋小二和蒋小三好好看家,他带沈鸟鸟去看大夫。
蒋小一背着沈鸟鸟一路都不敢停,到了医馆,正巧的里头没什么病人,姜大夫见了他们还有些愣,揉了好几下眼睛。
小孩子都是见风长,一天一个样,可是……
蒋小二这变化的也太大了吧!!
简直是‘面目全非’了。
“这是小二?”
“不是。”蒋小一火急火燎道:“这是我夫君捡的孩子,他今儿被棍子压着了。”
他撩开沈鸟鸟的衣裳:“那棍子压到他肚子上,他说肚子一直在痛,姜大夫,你快给他看看。”
那肚子鼓得厉害,里头像装着个小西瓜,姜大夫眼皮都跳了起来,觉得要出人命儿了:“怎么肿得这么厉害!!快快,抱他进来。”
到了后院,沈鸟鸟被放床上,姜大夫摸摸他肚子,又给他把脉,然后脸色顿时变了。
“姜大夫,鸟鸟他没事儿吧!”蒋小一担忧不已。
姜大夫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刚以为是孩子被压得厉害,肚子才肿成那样,可结果……
竟然是胀气。
简直是虚惊一场。
“胀气?”蒋小一也懵了:“不是肿的吗?”
姜大夫摇摇头:“就是胀气。”他纳闷的看向蒋小一:“你不知道?”
按理说不应该如此,毕竟蒋小一照顾蒋小二和蒋小三好几年了,该是有些经验才对。
但是小孩子肚子胀气,一般多是暴饮暴食,吃多了的缘故。
而之前蒋家穷得叮当响,饭都吃不饱,更不用提吃撑了这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了。
昨儿沈鸟鸟就吃了三碗,蒋小二和蒋小三跟他一般个头,可蒋小二和蒋小三吃了四碗,也没见着有啥事,蒋小一也就压根没往这上头想。
这会儿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肚子胀着定是难受,不过是药三分毒,我先给孩子扎两针吧!”姜大夫说。
赵云澜之前带沈鸟鸟看过不少大夫,还喝过不少药,扎过不少针,对于医馆,沈鸟鸟下意识的有些排斥,刚到了医馆外头就抱着蒋小一的脖子,亲了他两口,说他肚子不痛了,回家,他不看大夫了,大哥,回家,他想回家。
蒋小一为了哄他,就给了他一根棒棒糖。
刚他正全神贯注的撕棒棒糖外头裹着的塑料,姜大夫撩开他的衣服,对着他的肚子又是摸又是趴上头听的时候,他也没反抗,乖得不得了。
刚也没听清姜大夫说了啥,得了棒棒糖,他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似乎肚子不涨了,也不疼了,可这会儿见姜大夫拿了针出来,那针又利又长,还泛着光,他立马的挣扎起来,眼泪都飙了。
胆大包天如蒋小三,见了针都被吓得小脸惨白,更不用提胆小如鼠沈鸟鸟了。
这会他都要尿裤子了:“大哥,大哥,鸟鸟不扎针,鸟鸟不扎针。”
蒋小一抱住他,将他的头摁到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不扎不扎,是大哥手臂疼要扎针,不是给我们鸟鸟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