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 第62章

作者:Theface 标签: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ABO 穿越重生

时暮赶紧把葡萄喂到他嘴里。

看到对方露出满意的微笑,时暮知道,下次潮热期稳了!

吃了会葡萄,谢意朝船舱外看去一眼,又道:“你再把下面打开。”

这食盒是双层的,上层浅下层深,时暮打开下层,看到是两盏莲花灯,旁边搁着砚台和毛笔。

葡萄和花灯,都是他准备的么?

花灯是粉色的彩纸围起重重叠叠的花瓣,比时暮一路走来看到的,要精美许多。

里面还有张空白的签纸,用细带和莲花灯系在一起。

谢意拿出砚台放在几上,又把毛笔递向时暮,“把心里所盼写在签纸上,让它和莲灯一起随水而去。”

时暮字写得丑,又一时不知写什么,推回去,“你先写,我参考参考。”

谢意接过来,悬肘执笔,落笔间,用清雅的行楷写下一句,“但愿长年,故人相与,春朝秋夕。”①

时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掀起眼睑看过来一眼,解释,“就是希望万事顺意,明年还能如今年,再来放莲灯的意思。”

时暮了然地哦了一声。

可自己还是不知道写什么好,攥着笔杆绞尽脑汁地想。

谢意也不催他,剥了颗葡萄递过来,闲谈般聊道,“这葡萄产自西南,乃是西南王进贡的。”

时暮一惊,“西南?”

谢意看他神情颇为在意,“对,西南,怎么了?”

时暮又问:“要出征西南了么?”

谢意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这些朝中大事,也不忌讳告诉他,“还不知道,西南王虽然不断进贡,意图求和,但西南边陲一直混乱,皇上确有讨伐之意。”

时暮记得原文,他就是在这次西南讨伐中,身染重病,回来后日渐衰弱。

所以,明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如今日一般,和自己放河灯了。

想到这里,时暮突然觉得喉咙涌来一阵涩意,赶紧遮掩般低头,在签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唯愿人间无病无痛。”

写好签纸,放进莲灯中,又用火折子把灯芯点着,两个人捧着莲灯走出船舱。

时暮发现,这画舫不知是谁在摇浆,不知不觉摇晃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把莲灯放进水中,冬日的寒风吹来,两盏莲灯便闪烁着,朝远处飘去了。

时暮的心情好似被刚刚所说的西南出征给打乱了,只看着莲灯沉默不语。

谢意察觉他的异样,俯身询问,“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开心?”

时暮抬眸,看了他片刻,赶紧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了这个血包,大不了重新找个男人,给自己落个印。

以后就不需要他了。

放完莲灯,画舫继续沿着湖面慢悠悠地荡着。

时暮安抚完自己,心情又稍好,趴在船头,看着湖中飘来的各种各样的花灯和心愿。

“愿宝宝健康成长。”

“想早日找到心仪的女子。”

“今年一定高中。”

跟现代寺庙里挂的红布条也差不多嘛。

正看得不亦乐乎,注意到,岸边有个女子。

注意到她,乃是因为别的女子都和郎君双双对对的放着花灯,她却一个人在如此寒冷的夜里,在冰冷的湖水中,费力地浆洗着男人的衣服。

这娘子的郎君也不知怜惜她么?

正想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莲灯。

来到洗衣女子身边,把莲灯塞进她手里,随后开始呜呜呜地,边说边比划。

原来是个哑巴。

时暮听不懂,但女子听得懂,推回莲灯,拒绝道:“谢谢你,阿良,但你还是快把莲灯拿走吧,不然郎君看到要生气的。”

哑巴不依,又把莲灯塞进女子手中,呜呜地比划着,显然是要和女子一起放灯。

时暮猜测她是已经成亲,外面又养了哑巴情郎,小声地喊坐在对面船舷上凝注另一个方向的人,“谢晏和,有八卦。”

谢意回头,按他示意看向河对岸,那边,两人已经拉扯完,终于还是决定一起放莲灯,正在签纸上写着心愿。

谢意把目光移回来,提了提唇角,“就你管得多。”

画舫继续静静地沿着湖水往前驶去,那两个小情人刚一起把莲灯放进湖中,突然有个男人冲出来,怒道:“好你个骚娘们!敢背着我偷汉子!”

骂着,他伸手揪住女子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狠狠地砸在旁边的石头上。

第43章

岸上霎时响起女人尖叫,穿过夜色,在湖面上飘荡开来。

时暮吓了一跳,谢意也回头看来,摇浆的成纪索性直接把画舫停了下来。

那女子被男人砸在石头上,顿时额角破溃,浓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哑巴立刻上前相护,可这男人身高体壮,哑巴根本不是对手,被揍了一拳之后滚倒在地。

又转头去打女子,两个巴掌扇得女子口角出血。

哑巴再次呜呜呜地喊着,冲过来想将女子护在自己身后。

男人一把拽开哑巴,拿起地上女子浆洗衣服时用的捣衣杵,揪起女子的头发,对着额头就是嘭嘭两棍,“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女子的尖叫声凄厉痛楚。

时暮看得毛骨悚然,冲那男人开口大喊,“草了!畜生,你干什么!”

画舫离着岸边还有四五米,时暮想过去制止,看向谢意刚想开口催促靠岸。

便见成纪踩着船头,轻盈地掠过四五米的湖面,落在岸上,一把抓过男子手里的捣衣杵,扣着肩膀,把男人按跪在地上。

成纪怒问:“在此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画舫还有惯性,片刻后,顺势停靠在岸边。

但这里没有码头,甲板无法完全贴到岸上。

时暮正不知道要怎么过去,被谢意从侧面搂住腰,“扶好。”

时暮赶紧扶好他肩膀,只感觉身体轻了轻,已经落在岸上。

老外诚不欺我,中国人果然都是有轻功的。

那女子被捣衣杵打破了脑袋,倒在地上,捂着额头,不断地哀嚎着。

那哑巴爬到她身边,呜呜地颤抖着手,用衣袖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血迹。

时暮赶紧过去帮忙,刚想找处理外伤的药,药箱已经被谢意递到了身边。

这人,肯定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时暮迅速拿出双氧水、纱布、棉签,帮女子消毒止血。

打人的男子带着浑身酒气,瞪着成纪怒问:“你们是什么人?我打自己娘子,你们凭什么管!”

“女人生来就该打!何况还是这样的废物!我不打她她怎么长记性!真以为自己可以去勾男人么?”

成纪这人平时跟在谢意身边,忠诚得如同一个影子,殿下不说话,他就不开口。

但今日也被这打人的男子气到,抬起剑柄重重砸在他头上,沉声骂,“打娘子的就是孬种!”

时暮帮女子处理伤口时,见她脖颈上有掐出的瘀痕,脸颊、头皮上更是各种新旧伤痕叠加,一看就知道是长期遭受家暴的。

沂朝法律,郎君殴打娘子,可处鞭刑二十,判义绝。

沂朝有三种离婚方式,就是休妻,和离,还有义绝。

义绝就是经过官府认定,夫妻双方感情已经破裂,强制离婚。

女子脸上,各种污泥血迹沾得发梢上都是,瑟缩着身体,甚至不敢抬头看自己丈夫。

哑巴也是一脸愁苦地看着这女子。

旁边那打人男子还在说一些,娶了这废物女人就是拿来打的,打自己娘子天经地义这样一些混账的话。

时暮听得火冒三丈,忍不住问这浑身是伤的女子,“夫人,这男的,你不和离,还留着过年么?”

女子抬头看了时暮一眼,用力摇头,“谢谢小公子为我治伤,但这是我的家事,你们别管。”

说完,忍着身体上的痛楚,走过去端起洗衣服的木盆,捡起掉在地上的捣衣杵,又走到郎君跟前,把他从成纪手中扶起来,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那郎君起身就想给她一个耳光,被成纪抓住手腕,厉声警告,“你再动手,我马上送你去官府!”

那男人看成纪穿着,知道是官家的人,又拿着刀,只能勉为其难地认错,“好好好,我不打了,还不行么?”

其实成纪恨不得立刻就将这男人扭送到衙门里,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但这娘子如此坚决地选择忍气吞声,成纪也没法,只得听着那打人的郎君边低声咒骂着娘子,一起走向了落霞坊的方向。

那哑巴痴痴地看了一会,才默默离开。

都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时暮不敢细想,回到家这女子面对的是不是又是一顿头破血流和拳打脚踢?

耽误一会,眼看时辰差不多,时暮准备回家。

“走吧。”

跟谢意往马车走的路上,成纪像是放不下那娘子般,频频回头。

时暮还挺好奇,成纪这样一个好似眼中只有殿下的贴身侍卫,如此关心别人的家庭纠纷。

注意时暮打量的目光,成纪赶紧开口解释。

原来成纪也是个家暴的受害者。

他娘亲自小遭受父亲的家庭暴力,一言不合便拳打脚踢,最后竟将他娘亲给活生生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