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 第65章

作者:仰玩玄度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穿越重生

梅绣警惕地看了赵繁一眼, 连忙说:“带上我!”

裴锦堂:“……”

赵易糊里糊涂地看了梅绣一眼,觉得他今日跟斗鸡似的,莫名对谁都有种敌意,但他显然没有看出更多的信息。

赵繁和梅绣对视了一眼,也不着急,微微一笑道:“好,带着你。”

三人一道走了,裴锦堂盯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皱着。若是从前,他自然不会多想,可上官桀给了他启发,如今他看着走在裴溪亭左右的两人,总觉得他们不安好心。

无怪乎其他,这两位的风评着实令人担忧。

赵易见裴锦堂目光警惕,便安慰道:“不必担心,有我兄长在,梅小侯爷不能欺负溪亭。”

你兄长更危险好吗!裴锦堂在心里嘶吼,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毕竟没有实证,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而且,梅小侯爷对溪亭很友好啊,一直在笑。”赵易拍拍裴锦堂的肩膀,“放心吧。”

裴锦堂看了这小白兔一眼,还没说话,却见赵易脸色微变,有些犹豫地说:“倒是你,我不大放心。”

裴锦堂纳闷道:“我怎么了?我很好啊。”

“我知晓你不愿科举入仕,猜测你今日必定是浑身轻松地过来,可我先前瞧见你时,你却是心事重重。”赵易说。

裴锦堂静了静,他从前的确是抱着“能考考,考不上更好”的心思,可如今却不同了。他若一直在家里,就只是裴家二少爷,连出远门都只能有“离家出走”这一个原因。

裴锦堂对赵易笑了笑,“我会认真考的,若今年不中,我也会去别地求一份前程。”

赵易不好多问裴家的家事,只笑了笑,说:“凡事尽力为之便好。”

另一边,三人迎着各色各样的目光走出各家各户的送行队伍,却见上官家的马车迎面走来。

上官桀跳下马车,丝毫不管要参与秋闱的同族兄弟们,径自走到裴溪亭面前,说:“来送锦堂他们?”

裴溪亭说:“啊。”

上官桀不计较裴溪亭冷淡的态度,习惯了,并且次次计较只会把他自己气一跟头。他瞥了眼左右两人,说:“今日休沐吧,与我喝杯茶?”

“不行,我和溪亭都约好了。”梅绣迈步挡开上官桀,“你边儿去。”

上官桀轻轻咬牙,微笑着说:“怎么哪都有你?”

“这句话,我回敬给你。”梅绣转头朝裴溪亭说,“走了。”

“那我也要去。”上官桀一把勾住梅绣的肩膀,笑着说,“绣儿,不介意带上我吧?”

梅绣说:“我介意!”

“为何介意?人多热闹,还是说,”上官桀若有所思,“你要带裴文书去做什么坏事?”

梅绣呵呵一笑,“哟,贼喊捉贼啊?”

他伸手扣住上官桀的胳膊,拽着人到旁边,压着嗓子说:“你那点心思,老子早就看出来了!”

上官桀不客气地说:“我警告你,不许碰裴溪亭。”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是你的吗?”上官桀眼神一沉,梅绣丝毫不惧,拍拍他的肩膀,“人家跟你没关系,我奉劝你一句话:不是你的,就别想占着。”

上官桀冷笑:“不是我的,你也别想碰。”

“我就算不碰,也不许你和赵行简碰!”梅绣说,“裴溪亭,小爷保了,你俩别想糟践人家!”

“你保个屁,人都走了!”

梅绣被一肘子撞开,捂着闷痛的胸口转头一看,赵繁竟然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将裴溪亭拐走了!

他“喂”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鸳鸯馆。

裴溪亭扫了眼桌上的其余三人,微微一笑:“麻将的规则,大家听懂了吗?”

他今日本就打算来鸳鸯馆看看青铃铃,这仨既然都撵不走,那就把马车里的麻将箱子拿出来,凑桌打麻将吧。

“听懂了。”赵繁抿了口茶,“来吧。”

梅绣说:“等会儿——”

“听不懂就说明你脑子不好,”上官桀说,“下桌吧。”

“我说了听不懂吗?”梅绣白了一眼过去,“我是说,一局十两筹码,太少了,打起来不够激情。”

裴溪亭家底最薄,说:“小侯爷,小赌怡情。”

“你在笼鹤司俸禄很少吧?上官小侯爷和赵世子可都是富得流油的主啊,你不趁机多赚点?”梅绣大剌剌地朝裴溪亭抛了个媚眼,而后说,“咱们打一百两一局,行吗?”

十两和一百两在赵繁和上官桀眼里没区别,两人都没异议,裴溪亭见状便说:“那成吧。”

青铃铃中途推门而入,端着托盘放到一旁的小几上,说:“雪梨汤。”

裴溪亭打出一张幺鸡,抬眼看了青铃铃一眼,见那小脸颜色不错,也就放了心。

“多谢。”他说,“给我尝尝。”

青铃铃端起一碗走到裴溪亭身边,轻声说:“没加糖。”

裴溪亭尝了一口,“嗯,差不多。”

青铃铃笑了笑,下唇有道咬痕,唇脂也掩盖不了。裴溪亭将碗放到一旁,说:“坐会儿吧。”

“诶。”青铃铃应了一声,端着凳子在裴溪亭身旁坐了。

上官桀见状凉声说:“二位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三筒。”

“朋友之间,误会吵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不又和好了吗?”裴溪亭伸手拿过三筒,“吃。”

上回来鸳鸯馆的时候,青铃铃担心他和梅绣的赌局,已经是真情流露了,如今何必再装?何况裴溪亭心中也有盘算,只要宗蕤在,青铃铃就有靠山,旁人轻易动不得,所以他不能让宗蕤出事。

赵繁知道青铃铃是宗蕤养的小兔儿,见他与裴溪亭坐得近,但二人之间毫无暧昧之色,便没往心里去,随口道:“世子爷今日上哪儿逍遥去了?”

“逍遥什么啊,恩州就在邺京北边,最近闹匪患,他得管啊。”上官桀在禁军司,兵部的消息都知道一些。

裴溪亭摸了张牌,随口说:“恩州境内没人管吗?”

他难得接话,上官桀愣了愣,随后说:“知州府忙着处人口丢失的案子,这些土匪又凶猛,实在忙不过来,只能向邺京求助。世子爷一心为君,若能在年底把事儿平了,殿下也高兴。”

四宝的谣言一传,太子被置入险境,对宗姓子弟来说也是个坏消息,首当其冲的就是宗蕤这个宁王府的世子。毕竟在外人看来,皇帝缠绵病榻,宗鹭是罪太子之子,宁王又一大把年纪了,宗蕤这个年轻力壮的王族世子就是最有竞争力的人选。

但凡太子心生忌惮,要率先掐灭威胁,宗蕤的处境就危险了。

因此裴溪亭猜测,宗蕤大剌剌地和青铃铃厮混,其中多半有自污的意思,而他凡事亲力亲为,也有向太子表忠心的意思。

“不就是一群土匪嘛,实在不行让世子爷跑一趟,不就解决了?”梅绣说,“三万,碰!”

上官桀笑了,“你说得轻松,你怎么不去?”

“殿下要是放心让我去,我还真就敢去。”梅绣吊儿郎当地说。

裴溪亭眼神轻晃,说:“小侯爷骑射功夫不赖,若是能去,定能立功。”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溪亭,还是你有眼光!”梅绣喜笑颜开。

上官桀牙根疼,冷冷地剜了裴溪亭一眼,不明白这人怎么就看不出梅绣和赵繁的心思,还对他们有说有笑,现在竟然还吹捧上梅绣了?!

上官桀心里不是滋味,呛道:“捧你两句,你还当真了,别半路摔死才是要紧的。”

“每年打围,咱俩的名次都差不多啊,我要是有半路摔死的风险,你也一样危险。哦,不对,”梅绣懒洋洋地说,“你经常出门办差,骑马赶路的时候比我多多了,估计会比我死得快哦。”

上官桀将手中的牌重重地摔在桌上,沉着双眼睛说:“一饼!”

梅绣“哎呀”一声,嗔怪道:“小侯爷悠着点,把溪亭的牌摔坏了,要赔的。”

裴溪亭坐着听戏,对上官桀的眼神飞刀视若无睹,伸手摸上一张六筒,说:“自摸。”

“我这儿还没凑对呢。”梅绣挠了挠头,转头就变了脸,笑嘻嘻地说,“溪亭,开门红,今儿你肯定大赚!”

裴溪亭笑了笑,说:“那敢情好,待会儿我请诸位吃饭。”

剩下三家继续斗,裴溪亭偏头,挑了下青铃铃的石榴耳坠,说:“你戴着真漂亮。”

“我戴什么都漂亮。”青铃铃嘿笑,“当然,裴三公子的眼光好,样式材料都择得好。”

裴溪亭说:“最近兴海棠和玉簪,等我再画两套给你,回头凑个一年四季的全套。”

青铃铃高兴地“诶”了一声,一抬眼,见梅绣冷飕飕地盯着自己,不禁哼了一声。

梅绣眼眶一瞪,腮帮子一鼓,余光触及裴溪亭时却生生压下了火。青铃铃见状眼睛一转,瞧了眼裴溪亭,心中有了数。

房门被推开,瞿棹晃着折扇走了进来,笑着说:“哟,热闹啊。行简,许久不见了。”

赵繁笑道:“你不在大寺忙,晃到这里来了?”

“我先前在隔壁订了两套首饰,好拿回去孝敬妹妹们,今儿顺路过来拿,听说您几位都在,就上来瞧瞧。”瞿棹说着在赵繁身后站定,看了眼桌面,“这是骨牌?和我们以前玩的不一样。”

梅绣说:“这叫‘麻将’,溪亭在外头学的。”

溪亭,瞿棹听着这称呼,又扫了眼桌上这仨人,暗自啧了一声。

妹妹还在外面等着,瞿棹不能久留,围观了一局就走了。出去的时候,一个蓝裙单鬟髻的姑娘正在门前探头探脑,他过去往人脑门上一敲,说:“瞧什么呢?”

瞿蓁捂着额头,说:“裴溪亭真的在上面吗?”

“嗯,打牌呢。”瞿棹戏谑道,“还没死心啊?人家上头都凑一桌了,没你的位置。”

瞿蓁不高兴地鼓着脸,“他为什么看不上我?”

“人家没有看不上你,人家只是不喜欢你,根本懒得看你。”瞿棹伸手搂住瞿蓁的肩膀,把人从鸳鸯馆门口扒开,转身走了。

瞿蓁的个头打起瞿棹的肩膀,瞿棹倾身凑着她,边走边说:“听哥哥的话,别想着裴溪亭了,你俩没有缘分。”

“他喜欢男人吗?”瞿蓁问,“他也养小倌吗?”

瞿棹说不知道,瞿蓁哼了哼,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回到瞿府,在门前看见了一辆马车,守在车前的赫然是东宫的人。

“太子殿下来了。”瞿棹带着瞿蓁加快脚步,进入父亲院子后,正好见太子迎面而来。

两人上前行礼,太子说:“免礼。舅舅服药睡下了,莫要打扰。”

瞿棹应声,侧身请太子先行,带着瞿蓁迈步跟上。

路上,太子说:“明日中秋宫宴,两位表妹可早些入宫陪母后。”

“是,我和姐姐午后便入宫。”瞿蓁顿了顿,上前凑到太子身旁,甜滋滋地喊了声“表哥”。

这语气多半是有事相求,太子看了她一眼,说:“说吧。”

瞿蓁嘿嘿一笑,说:“明日裴溪亭会入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