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周来风
沉疏被他激到了,恶狠狠地看着他。
什么叫这点程度?他都已经这样亲自己的师尊了,温濯竟然意志如此坚定!
那、那就……
沉疏想着想着,另一只手往下探到了温濯的腰封,指腹磨过精细的阵线纹路,在上面反复试探犹豫。
他如今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但还是迫于心底那一点儿羞耻心,迟迟不敢动手。
沉疏只能习惯于亲吻,其他的——
其他的,也不是没有做过。
只是当时双目失明,看不见罢了,而正是因为看不见,那些刺.激的感受才能如此深刻地融进了自己的骨髓,再也忘不掉。
不就是上床?
不需要温濯教,他已经在书上学到过了。
想到这儿,沉疏把温濯推到床头,翻身跨了上去,一把抽走了温濯腰上的衣带,取下他的腰封,往床帘外扔了去。
衣袍顿时开敞,温濯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腰封取走的那一刻,玉体.裸.露,春.光.乍.泄。
沉疏从来没见过温濯不穿衣服的样子,自己倒是被他看过好几回了。
温濯不害羞,反而是沉疏脸红得快滴出血了,他赶紧闭上眼,含住温濯的唇,继续跟他接吻,顺手调动灵力,重新化出红绳,把温濯的手腕给紧紧捆缚到一起,压在他头顶。
想做什么都可以,别管温濯怎么想的了。
沉疏心中不停地劝服自己。
亲了一会儿,那股羞耻劲就过去了,他从温濯的唇上渐渐挪开,开始亲吻他的颈下,对着颈侧的肤肉又啃又咬。
沉疏下口是很没轻重的,每每情动时,他狐妖的天性就会忍不住跑出来。
对于妖而言,狩猎和上床是很相似的本能,都是从猎物身上夺走主动权。
何况是狐妖?
床笫之事,对于狐妖而言本就是一种侵略。
他沿着温濯的颈线往下亲,吻到了锁骨处,在这儿留下了细碎的吻痕,沉疏的手总算是探到了温濯的衣物里,贴近了他腰侧冰凉的皮肤。
沉疏感觉他在轻轻发抖。
这是因为沈疏给他淬入的情毒正在舒张。
意志再坚定的人,在狐妖的魅惑下也会不自觉地耽于色欲,开始讨要他的给予。
他虽然讨厌温濯,但在肌肤之亲的时候,还是希望这个人更主动一些。
毕竟他太生疏了,什么也不会。
咬得温濯满身青紫后,他终于重新抬眼望向温濯,此刻沉疏反倒像是中毒的那个,他眼里闪烁着潋滟的情欲,身体灼烫得可怕,快要把自己烧掉了。
温濯接住了他这个目光,微促地喘息着,挣了挣手,说道:“放开我。”
“不放。”沉疏笑了一下,压住温濯的双腕,呼吸也是急促,“然后要怎么做,师尊教教我,我想.上.你。”
说完这句,沉疏自己都脸红了,他尴尬得手指蜷紧,干脆低头,把脑袋埋进温濯的颈侧,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沉疏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做了非常不讲道理的事情,他把温濯捆得动弹不得,却还要大言不惭地要求温濯教教自己,要怎么把他拆吃入腹。
太过分了。
但温濯心里欢喜得很,至少在这一刻,他不希望沉疏杀了自己,他也想要鱼水之欢,魂归旖旎的春.情里。
他任由沈疏在自己颈窝里埋着,闭上眼,哑声道:“进来……就可以了。”
沉疏揉着温濯腰的手顿住了。
进来?
进……哪里?
沉疏是真被吓到了。
他搀起身,定定地看着温濯。
要进去……吗?
居然要进去? !
沉疏脑海里忍不住想了想那样的画面,他的确在春宫图上读到过,但那画的是一男一女,两个男人要怎么做?
而且,他到现在才后知后觉一个问题,为什么他总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沉未济”是个男人?
是因为温濯看上去很像个断袖吗?
万一沉未济是个女人呢?自己要是真的强行和温濯上床,岂不是彻彻底底地羞辱了温濯?
那太好了。
“师尊,”沉疏贴近温濯,低声道,“这关头,你就不觉得罔顾人伦了吗?”
他知道温濯中了自己的情毒,主动点儿也是应该的,但他偏要问。
“小满,你也可以直接取走我的性命,”温濯抬起眼,趁机说,“人不在了,你也就不恨了。”
听温濯又提这茬事情,沉疏讽笑道:“不可能,我就要羞辱你,你要做我的枕边人。”
温濯眯起眼看他:“那就做。”
沉疏撇了撇嘴,嘟囔道:“不要。”
说罢,他一口咬上温濯的肩,往他身体里注入了自己的灵力,这世上最烈的情药都比不上狐妖的一口啃咬,温濯一瞬间瞪大了眼睛,酥麻的感觉瞬间从接触的地方传满全身。
他挺起腰,齿间泄出了一句呻.吟。
沉疏也总算鼓足了勇气,他的身体已经憋得有点难受了,用了个术法松开温濯的红绳,带着他的手去触碰自己,无声地要求他帮自己纾.解这股情潮。
温濯双目近乎失神,他摸索着解开沉疏的衣带后,碰住了沉疏,在温濯掌心冰凉的刺.激下,沉疏短促地送了两口气,喘息的声音也冒了出来。
温濯指腹按在渗.出的滑.腻上,打着旋抚*沉疏,弄得他声声吟.吟。
“等、等等……”沉疏颤着声阻止道,“还有你的,也一起……”
他手也顺着温濯腰腹的线条滑下去,掌心收握,拢住了温濯,让两个人的抵到了一块儿,相互磨蹭。
这场面看得沉疏脸上直烧,他低头看着他们触碰的地方,唇微微张开,呼吸声压也压不住。
好色.情……
好色,居然碰到一起了。
虽然没有进去,但这也是第一回沈疏主动触碰到了温濯,他觉得很开心,很兴奋,虽然脸烫得要流泪,心脏热得要融化了。
他们额头相抵,在*动彼此的过程里,两个人潮热的呼吸快填满整座床榻了。
沉疏感觉身体的血都在滚沸,他亲吻着温濯眉心的青蓝印记,像是往这里的高洁添了一把情.色。
他就要这样对温濯。
沉疏心思单纯,他觉得囚.禁了温濯,强迫他和自己行这种僭越的事情,就算是最狠厉的报复了。
一定是,温濯一定觉得很耻辱,很不开心。
他们不知羞耻得缠绵了很久。
情热激得他们大汗淋漓,强烈的*感又让他们不得不把注意力全部放到揉皱的床单、潮湿的接触和剧烈的喘.息上。
沉疏觉得自己快*了,愈发焦急地催促温濯。
“快一点儿,”他说,“师、师尊,云舟……”
温濯被他弄得分心,说得也分心,喘.息得比沉疏还急,他揽住沉疏的后颈,不停地摸着沉疏的头发。
沉疏闭上眼,额头已经压到了温濯颈侧的床榻上,他不再去看这叫人发疯的场面了,只顾着喘个不停。
真的要……
缴.械投降了。
让人头皮发麻的*感一下子让沉疏脑子彻底宕机,在霎那的空白之间,他只觉得手心一热,随后浑身的力气都卸了下去。
在*端相碰的地方,他们的**淌到了一块儿去,顺着沉疏的虎口划了下来。
……
沉疏跟温濯前后洗过了澡,虽然沉疏闹别扭,但他们最后还是睡在了一张床榻上。
这里残留着暧昧的温存,腥躁的气味飘在空气中,仿佛在反复提醒着这对师徒,他们的关系已经有所变化了。
沉疏很累,也很困,他躺在温濯身边,顾不及自己心里的别扭,手穿过温濯的腰侧,抱住了近乎赤.裸的他。
他半梦半醒,意识混沌,下意识喃喃着呼唤温濯。
“师尊……”
“小满,”温濯柔声道,“师父在这儿。”
他身上还被沉疏缠满了红绳,终端紧握在沈疏手中,宣告着他对温濯彻底的控制。
沉疏被他一声声哄着睡,总算是入眠了,温濯盯着他手里的红绳,眸色渐渐晦暗了下去。
他手悄悄掐了个印,这几条绳子瞬间就松垮下来。
温濯坐起身,低头俯视着沉睡的沉疏,手腕上慢慢卷上一道金色的锁链。
永远也不想放手了。
温濯呼吸有些重,那条带着疾电的锁链像是条蜿蜒的毒蛇,眼看就要贴到沉疏身上去。
“云舟……”
就在这关头,睡梦中的沉疏却含糊地喃喃了一句。
他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哪怕是梦里也在。
一行泪从沉疏发红的眼角慢慢滑落下去,沉疏手里的锁链也就是在此刻猝然停止,他的眼神一霎那清明了起来。
这百年,朝思暮想的人。
他太想留住了,发了疯似的想留住沉疏,哪怕是把他捆缚铁链,关进囚笼,也不想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
至少现在,沉疏不想走,他想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