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吐水的小胖鲸
“在城门前没见到你,便与旁人聊了几句。”秦洲不拆台道。
温珏冷哼,勉强被哄住。
再抬眼打量眼前同样穿着白衣的青年。
同样的,雪花阁老板也在打量这位突然出现的白衣公子。
撞衫谈不上,但同样的白衣,难免会形成比较。
只一眼,雪花阁老板就看出来了对方的不凡。
对方从头到脚皆非凡品,如月皎白的衣裳并不显单调,每一层上都疑似绣着不显眼的淡淡金色云纹。精瘦的腰上别着一枚玉坠流苏。长靴恰好卡在小腿,更衬得那双腿笔直精瘦。
发间所戴玉簪,是名贵到雪花阁老板都叫不出名字的宝物。只一眼,就知道出自名器大师之手。
面上虽然覆着一张狐仙面具,但他一举一动皆成画。
这样的人……
雪花阁主也自惭形秽。
当然,这么说来,秦洲一行人,就更加不凡了。
“既然几位有友人接待,在下就不扫这个兴了。若有机会,下次在与……”雪花阁主也是有眼力的人。
“秦洲。”秦洲报上姓名。
雪花阁主莞尔,“下次再请秦公子吃饭。”
简单几句说完,雪花阁住就带着自己的小厮离开了。
离开了几步远,他们依稀听到小厮问——
“阁主,那些人是谁啊,值得您亲自去结交吗?”
雪花阁主微笑,“是土狮兽失礼在先,不可妄言。”
“喔。”
“冠冕堂皇。”温珏给出评价,“不过是看上了你腰间袋子里的丹药。”
温珏回头,却也蹙眉,“那些丹药为什么不放乾坤袋里?如此挎在腰间,和在大街上叫人来抢有什么区别?怀璧其罪,真让人抢了,可没地方哭去。”
秦洲倒是没想过会有灵兽能发现他的丹药,故而无奈:“我没有乾坤袋。”
温珏:“……”
温珏着实没想到这点。
秦洲其实有,但他不能带上。
他的乾坤袋里的东西太惹眼,比起放在身上随身携带,不如放在村子里。那里有温珏的结界,不会出事。
“雪花阁主对丹药有兴趣,于我们来说是好事。”秦洲说。
“那你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温珏脸色一沉,“还是说,你要本座替你去追。”
闻言,陈三和秦海山忍不住都小小地往后退了一步。
秦洲:“不追。做生意不能上赶着。”
温珏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温仙君,阴晴不定是真的,好哄也是真的。
“既然要招待我,你打算请我吃点什么?”秦洲说。
“你想吃什么?本座都能请的起。”温珏仰着脸,十分桀骜。
秦洲笑了一下,“那就走吧。”
温珏歪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洲将嘴角压下去,往城里走去。
温珏没想明白,拿出腰间别着的扇子扇了扇,迈步跟了上去。
落后几步的陈三和秦海山面面相觑。
那他们呢?
那……前辈也没说要请他们啊。
“爹,你和陈三先回铺子。”前方传来秦洲的声音。
秦海山、陈三:“……”
好嘞,原来儿子/少爷也没打算让他们跟上去。
第22章
秦洲最终选了一家环境比较清幽的酒楼。
“两位,请上二楼!”
二楼,是半包式的厢房。厢房不大,足够四人用餐的空间,厢房三面由竹面篱笆所包筑,左面是敞开的拱门,雅致又通风,远眺还能瞥见酒楼中间的戏曲台。
“两位客官,酒菜都齐了,慢用~”
小二上完菜,就麻溜地走了,没多看秦洲对面的温珏一眼。
秦洲意识到什么,他轻轻摩挲着茶杯,问:“你的脸……”
“戴了张面具。你看不见面具?”温珏摸了摸覆在脸上的面具。
秦洲如实回答:“看不见。”
连带着面具,也都是一团马赛克。
“为什么要戴面具?”
“本座只是不喜欢那些人的眼神。看着烦,便戴个面具,省事罢了。”温珏企图一语带过,“你来省城干什么?”
“做买卖。井修好了,地也种上了,我总要想想以后那些作物的销路。”
“看来那些灵髓挺好用。”地也种上了。
“嗯。固元丹好用吗?”
听见这话,温珏的神色变了变。
是啊,固元丹。
不提他倒快忘了。
五阶固元丹。秦洲是怎么炼得出五阶固元丹的?
现在想想,先不说他是几阶丹师,就说丹材,他哪里来的丹材,就算有凝心木,可想要练成五阶固元丹,应还有其他的丹材辅之……
一个夺舍了凡人的灵魂,缘何身上还有那么多东西。
再者说了,五阶固元丹,也不是只要有丹材就能炼出来的。
更甚至,秦洲用了丹房里的炉子。
……那可是老头子的灵器。
当初陆五用尽了力气,也没能撼动它半分的灵器。
温珏摩挲着控杯子边缘,力度缓缓收紧,“丹是好丹,只是于本座来说,就是糖豆丸子罢了。”
“你居然能炼五阶的固元丹……”他稍稍垂眸,语气也颇有犀利,“本座真是好奇,你怎么炼的出五阶的固元丹。”
秦洲没答。
他能察觉出来,温珏的语气很犀利。这声‘本座’不再是为了企图掩盖别扭情绪。它货真价实,严肃且带着不知名的愤怒。
秦洲没以为其他,只以为对方还在生他上次唐突地摸了他脸的气。
“说话。”见他不语,温珏心里更有一股火冒出来,视线锁在秦洲脖颈,他果然还是应该掐住他的脖子,问他究竟是谁。
“就那样炼的。”秦洲从容不迫,给他的空杯子倒上茶,没有一点点的心虚,“五阶能炼,六阶也行。”
“……七阶呢?”
秦洲掀了掀眼皮,“也不是不行。”
他实在太诚恳,诚恳到温珏的火气都降了大半。
瞬息之间,这一隅包厢,便被一道结界覆盖。
秦洲看向温珏。
“这些话被人听去,不知道会不会笑死你。”
秦洲无奈地笑了笑。他又不是大言不惭。
“不喝茶。”温珏推开面前的秦洲给他倒好的茶水。
秦洲索性把他的杯子收了回来。
温珏等了一会,也没看见秦洲把他的杯子倒满酒送回来,便问:“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喝?”
“本座要喝酒!”
“没有酒。”秦洲淡淡道,“茶降火。”
温珏:“……”
这话,仿佛在讽刺他刚才就像一只炸毛的猫。
“喝吧。”秦洲又把茶杯推还给他。
温珏拾起杯子,仰头饮下,再重重地叩在桌上。
秦洲,咱们来日方长!
“糖葫芦。”
“什么?”
“本座要吃糖葫芦。”温珏望向窗外,酒楼外的街角处,恰好有一个商贩,抱着一整杆的糖葫芦在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