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有枝
顾临看他完全没懂的样子， 恨不得把他手指给捏碎。
有时候裴盛身上有股不顾别人死活的直！
裴盛好久没听课了，现在听了一遭，险些睡着了。
还是手机震动了下，把他的瞌睡给震没了，他看了眼是周少然发来的消息。
周：老板！救命！程之清又要来了！
周：快来，说是跟城南别墅有关。
非L：嗯。
裴盛侧耳在顾临耳边说：“我要去一趟凌云，在学校等我来接你。”
“去凌云做什么？”顾临不解。
“去那边交接一些事情。”裴盛摸了摸他的头，就起身离开。
顾临只能朝他挥了挥手，心不在蔫地继续上课了。
裴盛知道程之清投资的游戏一败涂地后，那他不想分出来的别墅项目也不得不分了。
周少然很着急地给他打电话：“哥哥哥，你来了没？”
“在路上。”裴盛开车出了宁大，“问他带没带合同，没带我就不过去了。”
“合同已经都摆在桌面上了。”周少然偷看程之清阴沉的脸色，“如果没带合同来我都不敢让他进来，那脸色难看至极。”
“难看也正常，游戏这一块导致程氏的股票下跌了好几日，他现在必须跟我们合作了。”裴盛这段时间密切关注程氏的情况，知道程之清目前完全是焦头烂额。
前有他自己的两个错误决定，后有程之希拖后腿，他现在算是腹背受敌。
裴盛开车快了几分，等拿下城南别墅区的项目，凌云也算是正真地无人撼动。
就算是程之清也没办法。
等他再次抵达凌云，周少然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老板，你可算来了。”
裴盛直接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看。
周少然看了眼就看到他正在点外卖！
“老板！我们能先签合同在考虑吃什么吗？”
裴盛扫了他一眼：“你老板，我老板？”
周少然：“……你。”
他只能微笑地跟在裴盛去会议室，恨不得把自己老板的嘴封起来。
一天天就想着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裴盛推开会议室的门，外卖也点好了，他把手机放口袋迈步走到会议桌的主位上，直接坐下望着明显憔悴了几分的程之清。
“好久不见。”程之清先开了口。
“也没多久。”裴盛拿过合同看了几眼。
程之清不好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南城别墅区的项目合作，对程氏和凌云而言都是很好的机会。”
“确实。”裴盛平静地翻动着合同书，每一项都看，“只在合作之前我需要补充一条。”
程之清：“什么？”
“凌云的项目区域程氏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这个项目程氏是主要的负责人，要是程之清突然后悔，甚至是过度干涉，凌云面临的问题会很多，甚至会影响到整体的项目效果。
程之清沉默地望着他，手中的合同都被他掌心的力道捏皱。
裴盛看出他的不情愿，将合同直接丢回去：“当然你可以拒绝，退而求其次。”
程之清后牙都要咬碎了，朝自己的秘书说：“去重新拟一份。”
“我写好了。”裴盛直接将自己草拟好的合同打印出来，周少然没想到裴盛居然早有准备。
他把新的合同递给程之清，程之清让跟着自己的律师翻看，等律师点头才拿过笔签上。
裴盛也签上自己的名字，等两人握手的时候，程之清眼神带着审视和探究：“裴盛，你是个很强劲的对手，我以为裴氏破产，你就会成为丧家犬，现在看来是我被你迷惑了。”
“呵，人的眼睛能看出的东西一直都很少。”裴盛收回自己的手，“少然，送客。”
“我以为我们的合作至少能一起吃个饭？”
“抱歉，我外卖到了，单人份。”裴盛说完转身离开，看了眼周少然，“他陪你吃。”
周少然急忙笑着迎过来：“下回我会款待程总的。”
说着就把人送下楼，程之清坐上车脸上的愤怒再也遮挡不住，一圈砸在座椅上：“我就知道裴盛不会那么好对付！”
“老板，之前我们说找顾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文莱朝他说道，“昨天我收到一条消息，是李春华发来的，她说她回宁城了，或许她能把顾临叫出来。”
“她手里还有什么东西？”程之清之前跟李春华接触过，知道那个女人手段很阴。
“她发过来一张照片。”文莱将照片给他程之清看。
程之清看到照片上是两个人拥抱的照片：“看不清脸。”
“她说要钱才给正脸照。”文莱说着。
程之清冷笑：“她又想敲诈，晾着她，看是她急还是我们急。”
李春华这人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他不是很想跟这个疯女人合作，容易失控。
周少然把人送走，回来就看到裴盛正坐在办公桌前吃着他的鸡公煲！
“裴哥，你真的好厉害。”周少然眼底都是崇拜，之前他还不信程之清会主动过来求合作。
裴盛点头，把自己的饭菜拉到自己面前：“后续项目你继续跟进，这一笔干成你爸见到你都要喊你一句周总。”
“他巴不得不见我。”周少然坐在办公桌上，“反正我怎么做都比不上我哥。”
裴盛看了他一眼：“也不是。”
周少然没想到裴盛居然会安慰人，心里正欲感动，听到他说：“好歹你上班摸鱼的功夫比你哥强。”
周少然：“……”有些老板就该死！
裴盛埋头继续吃自己的外卖，周少然只能给自己点了，还不忘朝他问：“诶，你还没跟顾临说你公司的事情？”
裴盛埋头吃饭，等吃完才说：“等三个公司都稳定了再说，怕是一场空欢喜。”
“你对我们公司怎么这么没信心？”周少然不满意。
裴盛看他：“你说呢？天天打麻将的周总。”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周少然又问：“你着急去干什么？”
“拉多离不开人。”
周少然嗤了声：“你最好是去见拉多。”
裴盛坐上车看着挂在后视镜上的小白猫，伸手碰了下，小白猫挂坠就晃荡起来。
他正打算开车回宁大，先接到了陈星阳的电话。
“裴总，王之初的判决已经下来了。”陈星阳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把结果告诉他，“判了五年，缓刑两年。”
这个结果裴盛已经从律师那里很早就知道了，等结果真的下来，他也不惊讶：“我知道了，辛苦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把这个消息本想发给王扬，最后还是没发。
他只是开车出去，似乎是漫无目的，但最后还是停在之前的小区楼下。
他坐在车内神情平静，看着这个破旧的小区，他当初破产后找到这里，用手里剩下的钱买下那个早就因为烧毁空置多年的房子。
兜兜转转到现在，这房子再次被烧毁空置，而他和王之初之间也彻底断了亲情。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其实他小时候为了保护牙齿不吃糖，直到后来他觉得糖分的甜能减轻几分身体痛意，他才开始爱吃甜的。
他半合着眼去看三楼窗户的位置，发现窗户打开着，他记得之前是关上的。
裴盛下车往楼上去，直接按密码打开房门，先听到顾临的声音。
“我会啊，刮腻子我最熟练的。”
他走进去就看到本应该焦黑潮湿的房子，此刻是干净的，被火烧的黢黑的墙面也被修补了大半。
“我的技术可好了。”顾临正在一边给被烧毁的墙重新刷白，一边开直播。
他前几天说开直播，一直没开，今天也是趁着有时间干活，顺手给开了。
他也没注意屋内进人了，专注地给墙角的一块刷白。
但是直播间人比较敏锐，疯狂地刷。
【主播主播，有人进来了。】
【主播，你别埋头干活了，有人来了！】
但是顾临干活很专注，之前教他粉刷的老师傅都夸他做事稳当沉的下心。
裴盛没有走进去，就靠在玄关处看着顾临忙碌的背影，余光扫向四周，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做了多久。
等顾临刷完一块墙角，抬头看了下架在地面上的手机，看到好多人发有人进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然后就看到了裴盛半靠在鞋柜上的正望着他，眼睛都显而易见带着喜悦。
弹幕瞬间就开始疯狂地问。
【主播主播，是沙发哥来找你了吗？】
【沙发哥！我们要看沙发哥！】
顾临已经喜出望外，完全忘了自己还在直播：“你怎么来了！”
他急忙起身跑过去，想抱他，但是想着自己身上现在很脏，硬生生地停住了。
裴盛看他脸上沾的白灰，伸手轻轻擦去：“在干什么？”
“把我们的旧居给重新粉刷一遍！”顾临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你怎么来了？”
“王之初判了。”裴盛说道，“五年，缓刑两年。”
这个消息裴盛好像只能跟顾临，他是唯一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这么快！”顾临脸上是真切的高兴，这一刻他没再管自己身上脏不脏，只是伸出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裴盛，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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