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 第100章

作者:抱一丝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爽文 逆袭 权谋 穿越重生

想罢,徐保宝将怀中揣着的两物件拿了出来。

一份竟是封越的身世证明,那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他的由来,有皇帝的盖章,另一份是遗诏,清清楚楚写了立封骁为太子。

封越先是看了遗诏,又看了自己的身世证明,身体却还是不由隐隐发散着疼痛,眼眶渐渐发红。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无情至此,全是利用,竟连一丁点的真心也没有。

这是他早已明白的事实,可这些东西再次摆到眼前,与昨日种种温馨的父慈子孝一对比,讽刺恶心至极。

“王爷,夜深了,这两件东西万不可留,咱家拿去烧了。”元公公上前提醒了句。

“烧了作甚?”封越暗抽了口气,收起了轴卷,将遗诏交给了元公公,“拿去掖庭狱那里,给太子殿下瞧瞧。”

语落,封越冷笑了声:“也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杀人诛心之痛。”

元公公暗叹了声,双手接过了遗诏,带着两个公人连夜去了掖庭狱那边。

封骁魂不守舍的倚坐着墙,双目失神涣散的瞧着昏暗的角落出神。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让他升起一丝希望,会是徐公公吗?!

他爬起身来趴到了栅栏边往漆黑潮湿的走廊尽头瞧去。

来人一身紫色蟒袍,一看便是权宦,封骁面上一喜,直到那人从黑暗中走来,他方才看清他的模样。

“你是……元公公?”这人曾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便再也没见过。

“把牢门打开。”

元公公叫狱卒开了牢门,他带着遗诏走了进来,毕竟之前也是皇子,元公公倒也没多折辱他,只是说道:“我家王爷让咱家把这个交给您瞧瞧。”

说着,元公公将遗诏丢在了他脚边。

封骁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什么,慌忙的捡起了遗诏,是一封传位诏书,已经盖了玉玺,落款时间在两年前。

看罢,封骁心中越发悔恨难当,心里像是个怪兽在撕扯着他,叫他难受痛苦至极。

封骁面目狰狞,嘶嚎着发泄着这份悔恨。

“啊——!啊——!!!”

元公公看着他,不由轻叹了声:“皇位于您本已经唾手可得,可您偏偏做了这么多多余之事,阴差阳错,可悲可叹哪!”

停了好几天的雪,在三更又开始下,寒风呼啸,刺骨的冷。

元公公送了遗诏给封骁看罢便拿去烧了,也没心情看封骁在那里发疯,匆匆赶了回去。

此时东宫的侍卫已经去宫门守着了,宫里只留了一万御林军,由萧玄毅派谴盘查职守。

元公公问了一个守夜的宫女,“王爷他人呢?”

“回公公,王爷他去了落霞宫。”

元公公神色微沉,谴退了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独自一人寻了过去。

如今的落霞宫冷冷清清,连个宫人都没有。

元公公脚步很轻的走进了殿内,只见封越手里拈着一朵保存完整的风干的芙蓉花,坐在软榻上出神。

“王爷,外边又开始下雪了,奴给您换了这身战甲,洗漱去歇着吧?”

“这是我送给母后的花。”

元公公浅笑:“是很漂亮的。”

“它在园里开得最标致,我便摘了它送给了母后,想她一定会很喜欢。”

元公公点头:“娘娘她非常喜欢,保存很完美,一直留到了今日。”

“我还在她的遗物里找到了摔碎的玉坠,她说担心我,所去为了我去求的平安,得知她利用我的那一晚,我当着她的面,摔碎了它。”

元公公长叹了声,“其实很多时候,不要听她说了什么,而要感受她都做了什么,话是会骗人,可一个人所做所为皆是由心而发,做不得假。”

“所以,您的意思是,她关心我是真的,利用我也是真的?她对我有母爱,但只是没那么多罢了。”

“人心是很复杂的,王爷,这世间并没有那么多纯粹的爱与感情,特别是身处高位,更是难得!”

突然封越想到了晓枫,心中又不由一暖,“您说得对,真心难得,我有晓枫就够了,何必再奢求那些水月镜花?”

似是想到什么,封越惋惜叹了声:“今年的新元节,没办法赶回去陪晓枫和烎儿了,不知他们在广陵现在如何?”

元公公:“先皇薨逝,举国同殇有得好一阵忙活,之后便是登基大典,再之后是龙袍加身封禅祭祀,也得小半年去了。”

“希望再快一点,其中繁冗的礼节,能省就省罢!”晓枫还在等他回去,如今捷报还在路上,收到时最快也得半月后,好让他能安心。

“喏。”

*

褚灵峤等了一晚上,外边没有什么动静,他便带着莹儿从密道里出来。

一路上都听到他们在说,大元要变天了!

“他成功了!”禇灵峤欢喜不己,带着莹儿亲自驾了马车赶去了北宫门外,此时,已天光大亮。

第71章

那紧闭的宫门, 迟迟未有人走出来。

禇灵峤犹如一蹲化石,翘首以盼了许久,心急如焚。

封朝安排了接下来的一些事宜,没有来得及去见封越, 而是去了掖庭狱里, 见了封骁最后一面。

看到封朝过来, 封骁犹如见到了鬼般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你没死, 你和封越串通一气谋权篡位?!”

封朝垂着眼帘, 满目轻蔑盯着他:“你生母害死了我的母后,不正是想凭借着宠爱觊觎皇后之位?只可惜, 你母亲身份低微, 就算将我母后害死, 也无法得偿所愿。”

封骁双眼通红, 满眼憎恶:“明明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我的母妃!害我从小倍受欺凌和孤独之苦!”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生性卑劣到死也不体面, 先是父皇德行有亏, 所以谋权篡位远算不上,至于你, 余生得你应得,往你该往, 前尘恩怨在今日一笔勾销, 此生不见。”

见封朝要走,封骁在那一瞬态度软了下来,扑上前抱住了他的腿,哭道:“大皇兄!大皇兄你带我走吧, 我不想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你去劝劝三弟,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想死!”

“你我之间没有亏欠,你欠的是三弟,若真要道歉,让你母妃下了黄泉,去给我母后磕头认错罢!原不原谅那是她的事,我无权过问。”

封朝甩开了他,走得头也不回,封骁无望地看着那昏暗潮湿的走廊,认命的瘫倒在冰冷的地上,心如死灰。

走出掖庭狱,那阴湿之气远去,外边北风裹挟着冰雪迎面朝他扑来,却不觉得那么冷。

他快步走远,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快走!

再快一些!

他小跑了起来,衣袂在漫天雪花中翻飞,他像一只快乐的鸟儿,尽管抵御风雪,但前路有光,归途就在眼前,他充满了力量。

宫门打开,封朝看到那人,站在马车前眺望,头上与双肩都落了一层白,与他一般。

褚灵峤满面愁容终于展露出笑容,朝他飞奔而去,“朝儿!!”

“褚大夫……”

褚灵峤疼惜地将他紧拥入怀中,正要拂去他头上与双肩的雪,却被封朝抬手阻止。

“先别。”

“不冷么?”

“不冷,你看,我们的头发都被雪染白了。”

褚灵峤涌上了一股酸楚,“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一生的意义不在长短,而在今朝,今朝我们已经共白头了。”封朝笑容明媚,那是褚灵峤从未见过的,灵动而放松的笑容。

“那面里的事情,你都放下了吗?”

“嗯,灵峤,我自由了,你带我走吧,不管去哪里都好。”

禇灵峤紧紧牵过他的手,彼此相视一笑,替对方拂去了头发与肩上的白雪,乘坐着马车义无反顾的离开这座恢弘气派的牢笼,在风雪中远去,漫漫长街一片寂寥,再也不见。

*

次日一早闻讯赶来文武百官正守在太和殿外,之前与赵家交好的文臣几乎都没有来。

甚至已经有几道辞官的贴子呈了上来。

封越一夜未眠,眼里还布着血丝,穿戴着金冠蟒袍从太和殿内出来,身后一左一右跟着元公公和徐保宝,御林军统领萧玄毅、陈家军少将军陈岁安在侧。

刘文雍见此情形,便深知大局已定无法更改,上前一声高呼:“老臣叩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越看着他,上一世也是在这个地方,同一个时间,刘文雍跪在这里,向里面的新帝求情。

他眼里满是惋惜与心疼的泪水,目送双腿被废的自己远去。

前世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扭转乾坤,翻天覆地。

封越上前,弯下腰亲自扶起了他:“老师请起。”

刘文雍看着他,得意地笑着点点头:“不错,不错……”

新帝兵权在握,四海太平,君民一心,大元百年盛世在望。

见文臣之首下跪高呼行礼,武臣又多是周、陈两家所提拔,谁也没有异议,文武百官紧随其后下跪行礼。

高呼万岁之声响彻九宵,那阴霾的天开出一道雪眼,瞬间将天地照得亮堂。

隆冬瑞雪兆丰年,此际先皇薨逝,正值新皇登基,一切都顺遂无比,仿佛早已定下。

为了早日迎接新帝后回京,一切都准备得很匆忙,祭天那日,已出了新元佳节,冰雪初融万物复苏,清晨第一道煦阳普照众生。

祭天仪式结束回宫前往太庙祭祖的路上,从广陵传来一封加急密函。

封越看罢,当即取消了接下来的所有仪式,褪下龙袍穿上战甲,带着十万兵马赶去了广陵。

封越带着两千精锐离开广陵没多久,倭国的那群海盗卷土重来,报复更甚。

想必城中有他们的眼线,消息才能这么灵通。

此时封越带领着十万士兵还在千里之外,不知广陵现下是何情形。

倭国海盗上岸后烧杀掳掠,所过之处皆化成一片废墟。

“你们的广陵王妃在哪里?只要你们告诉我他的下落,便让你们死得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