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大段大段的话安抚了秦宁心中的忐忑,他羞愤的情绪涌了上来,连眼眶都红了,“我不是浪荡的人,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沈新就抱住了秦宁,说:“别哭别哭,我错了,是我不该乱碰。”
“你肯定不是那样的人,看册子也没问题,有好奇心很正常的,不要乱想好不好?”
是他忘了这里是礼教森严的朝代,女子和哥儿做什么、看什么都会受到最严格的评判。
秦宁把头埋进沈新的胸襟,悄悄蹭了蹭,“好。”
他又伸手抱住沈新精瘦的腰身,“相公真好。”
他一定一定会让相公专心考试,不受一点干扰。
晨起容易激动,沈新轻咳一声,弯腰放开秦宁,“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去吃饭吧。”
“好。”秦宁抬起脸,朝沈新乖软一笑。
刚吃过饭,冯七来了,还带着一背篓蔬菜。
冯七三日来一次,还不知道沈新一家要去府城的消息。
沈新招呼他进院,和他说:“我和阿宁要带着二毛和三毛去府城科考,这些日子你就住宅县城,帮衬着点家里人。”
“等我们到了府城安顿下来,会给你们写信,你们有事也随时写信告诉我们,古墨书识得一些字,就由你代笔。”
一项项事情交代清楚,两个大木箱子放在骡子车上,沈新一家悠悠地去了码头。
乳黄色的船帆被风吹的铮铮作响,船离岸边越来越远,青山茫茫,绿水葱葱,沈新扶着栏杆深呼一口气。
空气真好。
秦宁问二毛和三毛,“今日生辰,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二毛都没来得及阻止,三毛便脱口而出道:“想去上次的醉月楼吃拔霞供。”
“没有什么想吃的。”二毛摇头说。
那么大的酒楼,一看就很贵。
“吃。”沈新一锤定音,“咱们到那先去牙行租个房子,安定下来后就去醉月楼吃饭。”
沈新揉了揉二毛的头,“你也想想吃什么,不要怕花银子。”
几个月不见,南江府码头不像以往那么繁荣,路上的行人和小摊都少了不少。
沈新背着两个摞在一块,用绳子系在一起的木箱子下了船,秦宁在一旁一直盯着,生怕出问题。
到了岸上,找了个路人问牙行的位置,沈新一家子便往西二街走。
府城的牙行比望江县的牙行更大,陈设类似,更加精细而已。
见有客人上门,一个牙人立刻迎来上来,问:“客官,您来是想买什么?”
牙人三十左右模样,衣袖和裤脚都束了起来,瞧着精明强干的样子。
沈新微微颔首,说:“租房,你们这贡院附近的房子多少银子一个月?”
牙人说:“快要科考,那边的房子涨价不少,两间房的都至少要三两银子一个月。”
他继续说:“离得稍远一些的房子会更便宜一些,院落也会更大,更适合您一家四口住,租金二两左右就能拿下来。”
沈新点点头,问:“至少有三间正房,院内有水井,房子陈设具在的有没有?带我们去看看,合适的话今天就租了。”
牙人连忙点头,“有,当然有,锦绣巷和折桂巷都有符合您要求的房子,不如咱们这就去瞧瞧?”
沈新和秦宁对视一眼,答应下来:“行。”
“你这有能帮忙存放东西的地方吗?”沈新拍了拍两个木箱子。
“有,当然有。”牙人一边带路一边说,“您跟我来。”
放好了箱子,跟着牙人往东街走,肉眼可见这里的房子比县城精致不少,青色的石壁上挂着翠绿的青苔,余韵悠长。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沈新一家四口看完了符合条件的四个房子,最后订了锦绣巷六号的小院子,租金二两五钱一个月,等牙人把房子的主人找来签好合同,付了牙人佣金,府城落脚的地方就算是敲定了。
沈新又去牙行把两个木箱子搬回来,几人简单收拾后,便打算去酒楼吃饭。
正是正午,醉月楼生意火爆,大堂上的人声喧闹,各色菜品的香味混在一起,勾的二毛和三毛咽了好几口口水。
小二引着沈新几人坐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另一个小二三两下把上一桌客人的剩菜收拾干净。
他面带笑容问:“客官,您想吃点什么?”
“要一个拔霞供,四碟兔肉,一碟春菜,一碟豆腐,一碟春笋,一碟菌子,四碟面条。”沈新说,“现在的特色菜有什么?”
趁着小二介绍的时间,沈新问秦宁和三毛:“你俩看有什么想吃的就点。”
秦宁和二毛没点,沈新又要了几个菜和一罐果汁,摆了一桌子,说:“祝沈瑾和沈瑜生辰快乐。”
秦宁紧随其后,“二毛和三毛生辰快乐。”
锅子咕咚咕咚冒着热泡,二毛端起倒满果汁的杯子,“谢谢大哥和哥哥。”
三毛连忙咽下嘴里的肉,学着二毛的样子端起果汁,含糊道:“谢谢大哥和哥哥。”
果汁入口,秦宁表情一亮,悄悄和沈新说:“相公,这个做的没有我们家的好喝。”
“阿宁手巧,做什么都更好。”沈新边说边给他加了一块烫好的肉。
几人一起出门时,都有秦宁管钱,这次也是秦宁结账,当他听见二十两时,不由得把眼睛瞪大,下意识地寻找沈新的目光,“这么多?”
二毛手指紧了紧,悄悄瞪了一眼还在吃的三毛。
败家玩意儿。
沈新确定地点点头,“没错。”
他肉痛地把账结了,出门好一会儿还没缓过来。
沈新牵着二毛和三毛,“咱们先去杂货铺买些日用品吧,就当消食了。”
“好,”秦宁说,“还得买些洗浴用品,浴桶这些家具之类的。”
“嗯,阿宁说得对。”沈新说。
茶米油盐,锅碗瓢盆,米面粮油,浴桶,一阵扫荡后,把家里缺的东西买齐了,离得近,沈家买的多,这些店里基本上都提供送上门的服务。
到了家,秦宁第一时间把主屋的书桌收拾干净,再拿出箱子里的书,一一码好,把沈新按在了椅子上,一脸严肃地说:“相公,你就坐在这读书吧,别的事情都不要做。”
沈新想起来,但秦宁手劲挺大,怕伤到秦宁的手腕,他只得说:“那些家具都太沉了,我去搬才行,读书不差这点时间。”
“我们来是为了帮助相公更好的应对院试,而不是当累赘的。”秦宁的手没动,他难得强势地说:“你只能坐在这读书。”
“行行行。”沈新举手做讨饶状,“那我做一个时辰的文章,休息一会儿可以吗?”
“那当然可以。”秦宁伸手帮沈新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襟,才走出主屋,和二毛三毛一起收拾屋子。
秦宁对他科考明显抱了极大的期待,此次他必须得榜上有名。
沈新不敢耽误,构思起明日要去拜访先生的文章来。
在望江县学舍拜别吴夫子之时,吴夫子向他介绍了一位在南江书院教书的夫子,文采卓然,名为柳无信,并带了一封信件,让沈新去找他讨教文章。
阳光正暖,屋内寂静,沈新握着毛笔,专注地写明日要讨教的文章。
院试考题包含经义、诗赋、策三个科目。
经义考察的是对传统经典文学义理的阐释。
诗赋是以某个主题做诗,考察的是学子的文学素养。
最重要的便是策,这类试题要求学子针对当前的国家治理、社会和经济等实际问题给出答案。
这一个多月,沈新花费时间最多的也是策,不能太出挑,惹人关注,不能太无用,以免榜上无名,中庸也是门学问。
一个时辰后,沈新写完文章,走进院子,在各个铺子买的东西已经到了,七零八落地堆在院子中央。
二毛和三毛拿着小件,秦宁拿着大件,像兔子排队一样往相应的位置搬。
沈新往前走了几步,“我也来帮忙。”
“相公休息就好。”秦宁说。
二毛三毛和他们的哥哥站在同一战线,连忙点头。
沈新:“……”
他解释道:“院试要在贡院呆三天两夜,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也没办法完成考试,所以合理的锻炼是要有的。”
秦宁眨了眨眼睛,把四个碗放在沈新怀里,“那相公把这个放在厨房吧。”
沈新微微一笑,偏头和二毛三毛说:“我和阿宁要商量点事,你们在这先呆一会儿。”
第86章
说完, 沈新便拉着秦宁回了主屋。
沈新身上的压迫感太重,秦宁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沈新欺身上前,低声问道:“阿宁对我的身体似乎有一定误解, 我在阿宁眼里是不是很娇弱?”
秦宁搓了搓衣角, 他察觉到了危险, 放软了声音说:“没有, 我想着要考试了,多注意一些也是好的,免得磕着碰着。”
沈新摩挲着秦宁的手臂,没回这句话, 转而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是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我都要抱着你锻炼身体, 一个是我现在和你们一起收拾房子, 也不要再特殊对待我。”
秦宁纠结一会儿,才问沈新:“抱着我怎么锻炼身体?”
沈新笑了一下, 抬手把人抱了起来,做起了深蹲。
秦宁捂住嘴, 不让自己惊呼出声,来回颠婆又怕掉下来,只能紧紧搂着沈新的脖子,沈新身上的热气一寸不落地洒在了秦宁的身上。
轻轻松松做了几十个后, 沈新问:“就是这样做, 你选哪个?”
秦宁被放下来的一瞬间,踉跄了一下, 沈新把人扶住,没松开,目光幽深地盯着秦宁的眼睛。
秦宁微微喘气, 他小动物的直觉再一次上线,“我选…第二个。”
沈新哼了一声,“很明智的选择。”
每天晚上那么锻炼,肾上激素飙升,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化身为禽兽,吃了秦宁。
约定好,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二毛和三毛第一时间跑到秦宁身边,转圈圈地看着他。
“快来收拾屋子。”沈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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