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敌国质子的崽 第32章

作者:觅唐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朝堂 腹黑 穿越重生

夏潋一愣,耳尖有点发红。

不是宁诩服用了,那就是……

他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的功效,见宁诩一夜过去气短虚弱,而段晏仿佛没什么事,还以为……

——那宁诩昨天晚上,岂不是过得很辛苦?

发现自己的思绪飘去了不相干的地方,夏潋忙回神,又说:“但还是要问问,此等违禁物从何处而来。”

段晏思考了短短一瞬,开口承认道:“是宣王给的。”

宁诩咬牙想,朕就知道!

这个药和穿书第一晚的他和段晏中的那药,不能说是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当时他和段晏,或许都只喝了一点点。而昨天晚上,段晏把一整瓶都喝下去了。

宣王宁阆到底囤了多少这种奇奇怪怪的药物,从西域批量进口的吗?!好一个无证黑心代理商!

夏潋又问:“王爷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东西?”

段晏淡淡道:“宣王曾于一次宴会上见臣闷闷不乐,他让臣若是想争宠,可多给陛下服用这个秘药,才能勾住陛下的心。”

宁诩无言以对:“……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话问完了,夏潋点点头,起身道:“段公子的话,我们自会核实,如今贼人还未能捉拿归案,宫中并不安全,还请这段时间尽量少出门,避免危险。”

宁诩也站起来,跟着夏潋走到殿外,突然见他停下了脚步。

“陛下……”夏潋回身,扫了一眼殿内,轻声问:“您要不要……留下来陪一陪段侍君?”

宁诩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他也转过身,顺着夏潋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段晏还坐在小桌边,头微垂着,瞧不清脸上的神情,只让人觉得他此时脆弱无比。

宁诩犹豫了一下。

“好吧,”最后他还是点头,说:“那小青你先回去,如果有什么新进展了,及时来通知朕。”

夏潋一行人离开后,宁诩在门口踟躇了一会儿,才重新走进殿。

这几步迈得稍微有点急,股间立即传来一阵很奇怪的酸楚感,宁诩面色扭曲了一瞬,忍不住想,作孽啊,被口口的是朕,段晏究竟在委屈个什么劲?

真是的……

宁诩缓慢挪动,到了段晏跟前,才出声:“你……”

青年闻言,抬起头来。

段晏的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定定看了宁诩片刻,才低低道:“陛下不走吗?”

宁诩:“嗯……朕还有话想和你说,说完就走了。”

段晏的眸光黯淡了下去:“陛下是要斥责臣昨夜之举吗?”

今天醒来的时候,宁诩确实很有几分愤怒。

但如今事已至此,宁诩摇了摇头,已经淡了再争执的心思:“罢了,朕只是想对你说,朕躲着你,不想见你,就是因为次次屁股都受累,朕是怕了,不是因为别的。”

段晏:“……”

青年沉默了许久,才质问:“臣的……功夫很差劲吗?”

宁诩欲言又止:“呃……也不是。”

段晏蹙起眉,道:“陛下见谅,臣从前并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见陛下夜中神情……不似难受,于是便……”

宁诩脸色渐渐涨红,什么叫神情不似难受,难道他夜里竟是满脸春.情吗!

岂有此理!下次要叫段晏搬个镜子摆在榻边,看看到底是谁脸上春.情荡漾,免得平白遭受污蔑。

“别、别找借口。”宁诩的嘴不受控制地绊了一下,指责:“朕也没有过这种经历,为什么朕就能克制欲.望,早早喊停呢?”

段晏:“……”

宁诩看青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信。

“初见陛下那天,陛下便兽性大发,强要了臣的清白身。”

段晏说起这番话来,义正言辞毫不心虚:“臣在燕国这么多年,从来清正守礼,未曾有一丝逾矩的时候。如今陛下始乱终弃,臣昨夜虽举止不当,也不得不向陛下申辩是非对错。”

宁诩急了,火冒三丈:

“那一次朕和你都被人下了药!你是清白身,朕难道就不清不白了吗?好,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之后我们二人并无感情,怎么可以屡次行那不清白之事!朕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段晏忍了忍,突然道:“谁说我对你没有感情?”

宁诩:???

青年霍然站起身,直直盯着宁诩的眼睛,语句飞快,几乎是有些咄咄逼人地问:

“若是无情,我怎会甘愿以皇子身份屈居于后宫?若是无情,我怎会想方设法地见你?若是无情,我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与你欢好?”

宁诩彻底懵了。

青年往前一步,他就退后一步。

而段晏的眸中似是燃着团火,嗓音沉沉似水:

“宁诩,在这宫中的每一日,我不仅想杀了那些名义上是你后宫的男人,还想把你囚在这殿中,叫你腿软得连殿门都走不出去,只能留在我身边!”

“让我变成这副模样的,”他道:“是你。”

“而你却要我止住那些思念和欲.望,乖乖顺顺地当后宫中一个侍君。”

段晏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我做不到。”

宁诩后背抵在殿门上,惊得睁大了眼。

两人面对面僵持片刻,见段晏伸出手像是要来碰他,宁诩吓一大跳,赶忙拉开殿门,落荒而逃。

段晏:“……”

*

因为内贼一事,宫中加强了守卫。

而竹意堂的段晏又与此事有些关联,于是御书房传出旨意,让段晏这段时间不要出院子。

后宫中不少人暗暗寻思道,这岂不就是软禁?

因此,燕国的探子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混进来,但只能停留半个时辰,立即又要跟着内务司运输秽物的车马出宫去。

这次来的是一个魁梧身材的探子,乍一看长着一副粗人相貌,实则十分细心,反复确认没有人会发现后,才翻墙到了竹意堂后院。

段晏正坐在后院中,自己与自己下石子棋。

“殿下,文引等物已准备妥当,阿七谨慎,换了五六套衣物,没有被皇宫侍卫追查到,只是暂时不能再现身了。”

顿了顿,那探子又轻声问:“殿下何时能抽身?这竹意堂内外是否还有那昭国皇帝的眼线?”

段晏下棋的手停了下来。

“我已查过,没有眼线。”他缓缓道:“至于昭国皇帝……可能暂时是不敢来竹意堂了。”

那日对峙,他痛痛快快地吓唬了宁诩一通,把那人吓得不轻。

那些话从未在心中提前铺排过,却一口气倾泻而出,淤堵在心里头那点时日已久的郁怨之气,竟也消了不少。

探子闻言大喜:“如此甚好!守卫宽松,我们才有机会潜离出宫!”

段晏:“宣王那边如何?”

“前日,臣听闻昭国皇帝命宣王宁阆入宫,将他骂了一通,两人不欢而散。宣王被罚禁足一月。”

“不过宣王还算聪明,并未将他与殿下您的合作托出。”

段晏用黑子将棋局上的白子绞杀殆尽,收回了手:

“他若只答这药是他私自赠予我,那不过是藏匿交换违禁物的罪名。若他犯蠢,把我们二人的合作也告知宁诩,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了。”

探子佩服道:“殿下英明。”

“将宣王推出来,是不得已而为之。”段晏挥袖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又道:“秘药被宁诩发现,宣王宁阆的诡计失效,想必他很快又会想出什么阴谋,催促我去做。”

“在此之前,必得寻机出宫才行。”

*

“陛下又不敢去竹意堂了?”夏潋一边整理御书房内的文书,一边问旁边无精打采的宁诩。

宁诩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小青。”

夏潋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给他倒了杯奶茶,语气温柔:“陛下,怎么了?”

“你这些天……”宁诩迟疑道:“是不是知道了?朕和段侍君的事。”

夏潋:“陛下是指……”

宁诩揉了揉腰,好多天过去,他终于能坐着而不是躺着了:“就是朕不愿意去竹意堂的原因……”

他咬了下唇,还是叹气道:“段晏为人可恶,朕次次过去,都要受他欺负,根本不是宋公公以为的那样。”

宋公公到现在还以为,他家陛下是埋头苦干的那一个呢!

夏潋的动作顿了顿,半晌笑了一下:“陛下近来烦心的,就是这件事吗?”

宁诩忿忿道:“还不够让人生气?段晏那日,可是在朕面前,扬言要日日夜夜和朕交……交……咳,要让朕再也走不出竹意堂!”

太嚣张了!

夏潋想了想,说:“段侍君对陛下有情意,臣其实看得出来。既有情意,其他的……也应是小事了吧。臣个人愚见,陛下不要见怪。”

宁诩嘀咕:“什么情意啊……分明就是好色。”

他垂下眼,抿紧了唇。

夏潋见他别扭,又试探性道:“不过如今内贼一事尚未能尘埃落定,段侍君的嫌疑没有完全洗清,为保陛下安危,的确还是过一段时日再去的好。”

宁诩立即点点头:“朕也是这么觉得。”

夏潋:“陛下若心情烦闷,可到郊外的狩猎场散散心,下了雪,冬猎也有一番风味。”

宁诩正郁闷呢,闻言,眼前一亮:“好啊,这个有意思!”

夏潋忍住笑意:“那臣让人拟了‘策划案’来,递给陛下过一过目?”

宁诩连连点头,又想起一个人,问:“朕记得上次赏秋宴有一个投壶很厉害,身手很不错的,叫什么小黄……”